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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牵着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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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皇子。”宴许安对着走进的男子道。
来人正是与二皇子挣太子之位的大皇子祁煜晟,带着戏谑的神色将宴许安身侧的宴初细细打量了一遍。
“免礼,本皇子一向听闻宴公子不喜女子接近,今日可是头一次见到你拉着一个女子的手不放的。”这话说的暧昧,祁煜晟露出玩味的笑容看着宴初。
宴许安似不经意地向前一小步,当做了宴初眼前的部分视线,然后不惊不慌地解释道“这是身子弱从小养在京城外的家妹,前不久刚接回府,不懂礼数还望大皇子见谅。”
祁煜晟这才恍然似的,点点头,“到是没听闻有这等事情。”
这话有深意,将军府什么时候接回来一个小姐
宴许安也不接了,转而跟身侧的宴初道“快见过大皇子。”
宴初一双眼睛怯怯的,懵懂般对着祁煜晟行了礼,“宴初见过大皇子。”
就这么把刚才祁煜晟的话绕了过去,祁煜晟脸上笑意不多,此时已经淡了下去。
宴初上辈子见过大皇子死时是何等的凄惨,一支弓箭直直从远处的城墙上射出穿破祁煜晟的喉咙,不可置信的看着城墙上拿着弓的人。
一身龙袍,手上颤抖拿着弓的便是当今皇帝,站在皇帝身侧的就是被立为太子的二皇子,愉悦地笑着见祁煜晟直直马背上滚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一片。
心底的感叹被宴初压在心里,她此时只能尊敬地喊他一声大皇子。
祁煜晟对上宴初直白的眼神,再看了一旁的宴许安,若有思索的眯了眯眼。
“方才宴公子与人起了争执”祁煜晟问道。
宴许安觉得嘴皮子处破的口子有些疼,忍不住伸手蹭了下,说的话也丝毫不避讳“大皇子在一旁不是看的清楚么?”
祁煜晟背在背后的手略微动了下食指,笑了笑没在意宴许安不太尊敬的语气,继续道“十天后是本皇子的生辰,还希望宴公子前来府上一聚。”
说完这话站在祁煜晟不远处的小斯便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请柬,毕恭毕敬的递给宴许安。
宴许安收下,“一定一定。”
客套的话没多说,祁煜晟见宴许安收下,道“听闻最近何单兴与衡文赋走的很近,本皇子还有事,天色已晚先走一步,二位也快回府吧。”
说完便走了,坐上旁边侯着的马车离开了此地。
宴许安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才收回视线,拉住宴初的手迈开步子。
“去哪儿”宴初感受到了宴许安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的烦躁,声音轻轻的问宴许安。
明明就接触宴许安不久,不对,是宴许安接触她不久,怎么感情比她想的要亲近很多……是她的错觉吗?
比如现在。
有马车不坐,拉着自己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青石被他赶了回府,一路上什么也不说,拉着她的手也从来没松开过。
偶尔经过开着花的树枝,还会摘下小小的一朵插在她的发髻上,她问“哥是不是有心事”
宴许安不答,仍是继续拉着她走,只是手又被他握的紧了一些。
宴初“……”看着路边姑娘家时不时对身旁这人投来娇羞的目光,宴初很想说,这样牵着她是不是不太好
然而一抬头对上这人板着的脸,宴初又低下头,牵着就牵着吧。
万一她一说,她觉得这人可能脸色更难看,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还是算了,牵着也没什么影响。
唯一担忧的就是怕传出去些瞎扯的流言。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想,想了这么多。
街边时不时传来吆喝声,宴初就这样安静的跟在宴许安身侧,陪他一步一步慢慢走。
可是再走……
“哥。”宴初实在是不得不停下脚步,拉住还要往前走的人。
前面是城门,再走可就要出城了。
宴许安看着她,再看看前面,也停下了脚步。
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想以前心情烦闷时总会溜出城,在城外随意找个地方歇一宿,最好还能有上好的酒。
现在忘了,倒还牵着这个丫头,这一路实在是安静,他想事情想的也入迷,便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宴许安叹了口气,看着天上,连个星星也没,低下头又对上宴初不解的眼神,又是叹了一口气。
“走,回去。”
宴许安什么也没说,想着牵着宴初原路返回,可走了一步身旁的人动也没动。
“你心情很不好。”宴初道。
从她赶去就发现了,但是到现在眼前的人心情也没有一点点好转的样子,她不能就这么由着他。
按理说宴许安心情如何是和她没有关系的,可就是莫名的宴许安心情不好,她也跟着不舒服。
这么直白的话从宴初嘴里说了出来,让宴许安一愣。
“嗯?”宴许安皱眉。
鼓起勇气,宴初抬起眸子对上宴许安的,认真又安抚地问他,“为什么呢?”
宴许安笑了,他正想说不为什么,心情不好就是不好,但是对着宴初的眼睛,他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别开脸,看向其他地方,声音凉凉道“何单兴不单是因为看我不顺故意挑架,其中恐怕背后看热闹的人不少。”
何单兴是何贵妃的侄子,何贵妃如今正当宠,他又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之子,打起架来的确是一场好戏。
他本来不打算理会,余光间看到了大皇子在不远处,便顺势跟何单兴打了起来。
谁都知道何贵妃与二皇子的母亲德妃要好,这其中的关系不言而喻。皇帝如今对宴府颇为忌惮,他游手好闲是惯了的,任职练兵后有所收敛,倘若表现出对哪一皇子的亲近,宴家怕是留不得了。
倘若今晚他不理睬何单兴,远处看戏的大皇子怕是以为他有投靠二皇子的心。
就算是皇帝看着,也会这么想。他的性子从小混出来的,看谁不顺眼,有谁找他的事儿他定会还回去,今晚他若不还岂不是令人起疑。
大皇子看戏看的热闹,见他是真的打算将何单兴往死里揍,不怕惹怒贵妃的气势才出来递了帖子。
先前回绝过两次,这次是推也推不掉的。
这些他没有同宴初说,她还小,所以他只能一路无言。
宴初听到这句话眼里的心疼浓了几分,宴许安身上虽然没流血,嘴角的口子也结痂了,但保不齐被揍的青紫,那些人必定下手极重。
她思考了一瞬,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起的争执,但晓得其中的利弊。
“哥有没有想过我之前说的话,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宴初静静道。
宴许安沉默着,在之前宴初说了让他考虑升官的时候,他就有想过现在。
看来这官他不得不升,怎样都得答应下来。
回到宴府已经接近深夜了,宴府守门的小斯看着宴许安二人眼里写着大大的诧异。
少爷这么晚回来是正常的,怎么身后还跟着个新来的小姐?
宴初被宴许安牵着面不改色,经过小斯身旁的时候还提醒小斯将门上好锁。
“你先别回去。”宴初在宴许安松开自己的手反拉住了找人的衣袖边。
宴许安“?”
这话说的令人遐想,宴初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道“我的意思是我那里有药膏,明日不晓得你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我去拿,你在这儿等着我。”
这儿离她的院子不远,跑几步就到了,看着宴许安嘴角肿了起来,宴初说完便跑去了自己的院子。
盯着宴初的背影,宴许安半天后嘴角弯了起来,眼里是星星碎碎的光。
宴初一回到自己的屋子便翻了药箱,她来这儿后就制了不少的膏药,她的膏药保准比外面药铺卖的膏药效果要好。
春花点着灯等到现在,看到宴初回来还没来得及问一句话,就眼睁睁看着宴初拿完什么东西一溜烟的又跑了出去。
“……”春花默默将话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宴初拿了两小瓶,精致的小瓷瓶打开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好闻的药草清新的味道。
“这个是先抹的,这个是要等刚才那个抹完干后再次涂抹的。”宴初将药瓶拿在手里举给宴许安看,认认真真交代着,“一般情况下三天就好了。”
宴初说完将药瓶递给宴许安,宴许安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再次笑了,沉默着没有伸手。
宴初见对方没有动作,抬起头却看到宴许安又一次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眼里有让她心悸的神色,她看不懂那是什么,但在这种注视下,宴初手心里渐渐出了薄汗,因为紧张。
“你”宴初刚说了一个字,宴许安的手指便覆了上去。
“给我抹药吧。”宴许安好听的声音一下下敲在宴初的心上。
宴许安说完收回手,将脸侧向一边,微微弯身等着宴初抹药,没有看到因为这句话而神情闪躲的宴初。
宴初干巴巴说了一声“哦。”
脸有些发烫,宴初不自在拍拍自己的脸,然后打开药瓶,小心翼翼将药均匀的抹开在宴许安的嘴角。
侧脸的人在宴初看不到的视线里,舒展开了一晚上微微皱着的眉。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那是喜欢呀!傻丫头。
我真的很想很想按着他们的头(捂脸)
ps:作者逻辑是个废物,看的小可爱不要纠结(我尽力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