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中》听说只有三页

8、渡劫4

　　泰宁三年，镇西侯率领大军讨伐东北叛贼，霍城任征东将军，莫巍任军饷中书。
　　十八岁的霍骑随父出征，将霍如寄养在莫家由莫夫人照顾。莫森在父亲书房门口跪了一下午，以自己会医术为由请求同上战场。
　　最后莫夫人一手莫淼一手霍如红着眼睛送了他们出城。温婉的女人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白发。
　　镇西侯是文韬武略俱全的人，身形高大才智过人，将军队驻扎在晋北，只待伺机而动。
　　莫森跟着军医常大夫照顾水土不服的将士们。
　　“听说你的师父是张春回张大夫？”常军医抹了把汗，回头问莫森。
　　“是。”莫森恭敬道。
　　“唔，听说张大夫家世代行医，上几辈拒绝了皇家进宫做太医的邀请，只在京城守着小医馆救治百姓。这番胸襟，真是令人敬佩。不过我记得张大夫家医术不传外人的，你······“
　　“是，师父家确实是这样。但是，凡事都有个破例嘛······”莫森面上笑着，心里却只道“你以为我成为师父的徒弟容易嘛”。
　　泰宁元年的时候莫森霍骑一起去考国子监童试，霍骑是武科童试榜首，莫森却交了空白的文科童试状。莫巍大怒，将莫森打的十天不能下床。孙锦求也没用，霍骑去求也只是被客气地拒绝了，最后霍骑去求了霍城，霍城去莫家跟莫巍在书房劝说了一下午，最后莫巍在莫森床前看着奄奄一息却坚定不移的儿子，终是咬着牙心软了，随他去学医。
　　莫森伤好之后就去求张春回收徒，自然是碰了钉子，张春回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对他客客气气，收徒的事却是决不答应。莫森日日都去医馆磨他，一面看他行医一面又求他收徒。磨了半年终是将张春回的脾气磨得一点也没有，同他讲可以先将他收作医馆学徒，拜师之事日后再说。一个月后张春回摸清了莫森的天赋，对他十二分欣赏，终是在他又一次下跪拜师时答应了。
　　短短两年莫森就可以独自行医，如此天赋颇有些惊动京城，莫巍也终于觉得欣慰。为了报答霍叔叔恩情，他便接手了霍如身体调养的事情。
　　他这一走，小如又得交给师父了。
　　“林杰！”霍骑在远处叫他。
　　成年冠礼之后，莫森取字林杰，霍骑取字明希。
　　莫森拜别常大夫，朝着霍骑的方向跑过去。
　　常大夫在后面拍了拍袖子，“年轻真好”。

　　镇西侯派霍城率两千精兵先一步跨过冀东去东北地界探探路，霍骑也跟着去了。两天之后两千多个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不仅探明了近地敌情，霍骑还在临走的时候带了五十个人烧了对方一座小型粮仓。
　　镇西侯夸赞霍骑年少有为，封他为先锋营监军。
　　后来两个人躺在一个小山包上叼着草叶子看星星的时候，霍骑给莫森讲翻过了晋北的安行山之后冀北此起彼伏的绿油油的草原，翻过多少个山头之后驻扎着怎样的东北军，过了河之后有怎样的黑色的土地。
　　月亮的微光落尽他的眼睛里，变成那样诱人靠近的少年意气。
　　莫森吐了嘴里的草叶子，又扯了一根，却发现不是草，借了月光一看原是一朵白色的小花，莫森手一倒，反手插在了霍骑的发髻上 ，咧开嘴哈哈笑了许久。霍骑顺手也拔了一朵来，欺身就要往莫森的头上插，莫森笑的没什么防备，冷不防就被推倒，眯着眼睛就看到霍骑的脸凑近了，带着月亮的淡淡的辉，仿若下凡的仙人。
　　他听见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霍骑习武比莫森时间久且努力，又加上比他还要高一些，轻易压住了莫森头上也插了一朵花之后，还掰过他的脸假装欣赏了一下。
　　莫森觉得时间过了很久，然后他听见霍骑说，“怪不得出城游街的时候，姑娘们给你扔的花比较多。”
　　莫森终于过了那阵大笑的无力攒出劲来一把推开霍骑，坐起来摸了摸烫手的耳朵，嘴上说“那是，公子我世无双，”心里却想，还不是因为你对她们不客气，花也不收谢也不道，姑娘们以为你有了心上人，才把目光放到了懂礼貌的我身上。
　　“先说好，”莫森一手拔了头上的花对霍骑说，“我可没抢你的姻缘。”
　　霍骑盯着他看了一会，眼里的微光闪了闪，挑眉”哦“了一声。
　　莫森又凑过去，“哎，你是不看上哪家姑娘了？”霍骑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哎？”莫森也跟上去，“别瞒着我啊，咱俩还是不是兄弟。”
　　霍骑走的很快，走了一会儿回头道，“没有姑娘。”
　　莫森愣了一下，又大笑起来，觉得霍骑很好玩，又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开心，笑的俯下身去，被一块小石头险些绊倒。霍骑就学着莫森的笑声也笑了几下，十分怪异好笑。
　　莫森脸一热，大叫“霍明希你给我住嘴！”
　　然后霍骑就是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了。

作者有话说

　　学医没有那么快的，我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