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望》春日徒徒

4、疼你

　　“我…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祈望的小心思被看穿，愤愤地扭过身子，色厉内荏道。
　　“你给我开的门，自然是你让我进来的。”许寄颜也不恼，看出祈望方才动作的目的，她心情好了许多，侧身到祈望面前“喜欢哪个学姐？需不需要我帮你搭桥引线？”
　　这话说的可酸死了，别说许寄颜，祈望都能闻见这满屋的醋味儿。
　　“不用，我自己来，谢谢许老师关心。”祈望笑的倒也灿烂。
　　自己来？难道要抱着别人的腰甜糯糯地说姐姐亲亲我这种话吗？
　　许寄颜眉头蹙紧“方便给我说说名字吗？”
　　“不方便，这是我的私事。”祈望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私下里问许盼希和祈愿，两人都说不知道，在饭桌上冷不丁听见祈望说有喜欢的人也是吓了一跳，但她们表示会帮许寄颜尽量打探打探情报，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祈望本以为许寄颜会主动要求送自己，连拒绝的说辞都想好了，结果那人和其他人笑闹着告别，抓起车钥匙摔门就走。许盼希冲祈愿吐吐舌头，苏念宜拍了她一下，都被祈望尽收眼底。不得不说，祈望不想许寄颜来烦她，可那人真不来，她又觉得委屈得很，明明是许寄颜做错了，还不准她报复吗？
　　等祈望磨磨蹭蹭下楼，正眼看见许寄颜在车边站着抽烟，模样像是在等人，心情才稍微平衡些，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准备离开。
　　许寄颜在屋里的时候就想约祈望送她回家或者回寝室的，房里人多，只怕被祈望干脆拒绝会太没面子，无奈跑到楼下眼巴巴地等。
　　“小祈！”许寄颜把烟熄灭丢进垃圾桶，叫她“我送你吧，打车…还要花钱。”
　　她瞎编了套说辞，心知祈望也不是那缺钱的人儿。
　　祈望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皱了皱眉，看着她有些苍白的神色，终是不忍。
　　“辛苦许老师。”

　　“去哪？”许寄颜目不斜视。
　　“没地方可去，许老师收留我？”祈望哼着小曲，她可去的地方太多了，但是在此之前她想好好和许寄颜聊一下抽烟的事情。她只是怕许盼希年纪轻轻亲姐姐就得肺癌，纯属担心许盼希没了姐姐会哭，跟她自己没关系的。祈望这样想。
　　许寄颜没吭声，闷头把车开回自己家。

　　祈望本打算好好质问这人怎么会抽烟，结果进家门许寄颜丢下一句“自便”就锁门进卧室了。明明应该是我生气啊，怎么她到先闹起脾气来了，祈望选择性遗忘自己刚才说要自食其力搞定某学姐的话。
　　“许老师？您睡了吗？”
　　许寄颜不吭声，把头蒙进被子里，烦死了！
　　“许老师？那我走了啊～”祈望把声音拖的长长的，耳朵贴在门上听。
　　还是没动静。
　　屋里郁闷的许寄颜在心里默数，等祈望叫第三声她就答应，结果听见大门砰地被关上。

　　过去虽说自己也经常假模假样找「女朋友」，前脚试探祈望接不接受和女生在一起，后脚试探祈望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及…对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强，这都是许寄颜干的好事儿。回回把祈望惹哭才来哄，好言好语哄回来了，下次还是找个朋友假装和自己谈恋爱。许盼希嘲笑她幼稚，许寄颜也觉得自己幼稚。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却怎么也看不透她的心思。

　　祈望走了，许寄颜忍不住蒙在被子里哭，哭完又自觉失态，虽然没人看见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但还是感觉羞耻，于是起身开门，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门开了，满脸泪水，眼睛红红的许寄颜和面带戏谑深色的祈望面面相觑。
　　？！！！
　　许寄颜扭头就要关门，不想被祈望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手却被人拉住不松开。
　　“许老师哭什么？”祈望有些贱兮兮地问她。
　　“你管我！”许寄颜凶道“松手！”
　　那人却不听她的“许老师为了我才哭？喜欢我？不想让我和别人在一起？”
　　许寄颜又羞又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给我出去！”

　　祈望不逗她了，牵着手坐在床上，她松开手用手背给许寄颜擦擦眼泪，看着面前抽噎的女人，仿佛回到了过去自己因为吃醋哭鼻子的时候许寄颜安慰她的场景。
　　“别哭了，为什么抽烟？怕命长？”
　　她神色凝重地问。
　　许寄颜神色不太自然“心情不好，消遣…”
　　“消遣？抽烟消遣？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消遣吗？”祈望面露不悦。
　　“小祈…你是…关心我？”许寄颜试探着问。
　　“没有，不喜欢别人抽烟，你再抽烟以后聚餐就别找我了，我不去。”祈望的心思被猜中，赶紧找补回来。
　　许寄颜把她的话默认成关心自己，心情顿时好了大半，可是想到祈望口中喜欢的学姐，又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我头疼。”她突然说。
　　“头疼吃药，不然去看医生，跟我说有什么用。”祈望强撑着冷漠的表情，想起刚刚许寄颜眼泪汪汪的模样，她不找事儿的时候真的太可爱了。
　　“你抱抱我就好了。”许寄颜语出惊人，面上没什么神色波动，就只是淡淡地说话，好像在说「你好」那样平静。
　　祈望无声地叹了口气，坐的离她近些，把做错事求抱抱的可怜小鼹鼠揉进自己怀里，现在她倒像是姐姐了。
　　许寄颜不声不响，默默享受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女孩子清甜的味道扰得她胡思乱想，心脏跳动愈发不规律，小鹿绕了许多圈，腿一软，倒在温暖的依靠里。
　　“姐姐…”祈望想哭，明明她们很早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为什么非要互相伤害到这个地步“姐姐…那时候，也会偶尔想起我吗？”

　　想，想到难以自控，只有拼命读书学习麻痹自己，许寄颜自嘲般笑笑，否则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博士毕业呢，她又不是天资聪颖的人，只是靠努力而已。
　　可是这些她不想让祈望知道，在小朋友面前，她只想做能够照顾她庇佑她的参天大树，不愿她知晓自己的脆弱和挣扎。

　　祈望静等了一会儿，没有答复，她想抽身出来却被抱得很紧，于是无奈“许老师这又是干什么，跟学生不能保持距离吗？”
　　好吧，上一句还柔声喊姐姐，现在又是许老师了，许寄颜心沉下去，把怀里的人松开，她却没有立刻离开保持距离，而是顿了顿，抱得更紧了。
　　“许老师注意身体，别年纪轻轻落一身毛病才是，您也该跟盼盼姐学着点。”
　　“盼盼不是有苏念宜照看着吗，又没人管我…”许寄颜抱怨般的声音降到听不见为止。
　　这话说的倒像是怪罪自己不管她了，祈望撇撇嘴“自己也得看顾好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别人在身边管着？”
　　苏念宜想说是，话到嘴边忍着没说出来。

　　“老师和学生要保持距离，您知不知道？”祈望突然问。
　　“我不想当你老师…”想当你老婆。
　　“不管你想不想，都是我的老师，我们应该互相尊重，我是向您学知识的，您不能让我这一年好几万的学费都打了水漂不是？”
　　许寄颜点点头。
　　“所以当老师的时候就认认真真讲课，教书育人，别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人和人之间是要靠缘分联系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嘛。”祈望试图暗示许寄颜，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许老师应该靠讲课过人而在同学们之间被夸赞吹捧，不是因为美貌，更不该是因为性感。”祈望几乎在明示许寄颜去上课的时候别穿那么…漂亮。
　　后又想想，许寄颜哪怕围块儿抹布在身上估计都是要被夸的。
　　“好…”那人低着头小声应答。
　　“你明白就好，我怕你搞不灵清呢。最近别私底下约我找我，一律不方便。许老师只顾教好您的课，戒了您的烟，其他事情等您这课结了再说。”祈望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许寄颜大概能猜到三四分，自己心里也蠢动。
　　“那我想你怎么办？”
　　许寄颜咬咬牙，心有不甘。
　　“那就想呗，又不是第一天想了，还不习惯吗？”
　　许寄颜看着祈望不耐烦地翻白眼“你…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祈望探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像是被火焰烫到一般，跳起来跑到次卧锁门。
　　许寄颜“？！！！”

　　她鬼使神差地踮脚取了备用钥匙，开开门。
　　祈望一脸震惊。
　　许寄颜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上前几步吻住她，手轻轻扶着祈望的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不准那人逃开
　　祈望由于害怕而瞪圆了眼睛，许寄颜微微松开她的唇“闭眼。”
　　“许老师…我…”
　　“谁是你老师？我是姐姐，不许乱叫。”
　　“姐姐…你别…”
　　祈望还想着反抗。
　　许寄颜把手紧了紧，两个人贴合着不留缝隙，从她粉嫩的唇瓣迁移到由于害羞而染红的小耳朵。
　　“别乱动。“她柔声细语地哄“姐姐疼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是为了许老师啊啊啊的一天
小祈“你力气很大。”
许老师“所以我叫许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