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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失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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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任然失联的第三天。
认识任然的同学很多都出动了,大家自告奉勇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搜寻,警察也派了两班巡警在城市各处搜寻。顾北也和南柯在他们以前上兴趣班的少年文化中心四处搜查,他们又一路搜索到公园,害怕任然在公园的某个角落,那里经常有混混和吸毒者出入。
“手机一直打不通,”顾北叹了口气,他望向渐落的夕阳,担忧地说,“过完今晚就是第四天了,她可能去哪?”
“她会不会躲在哪个朋友家?”南柯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舒展自己的双脚。今天他和顾北已经把大半个城市跑遍了,去找了他们认为任然可能去的所有地方。
“警察都出动了,谁还敢藏她?”顾北蹲在南柯脚边,抬头说,“我们待会去一趟旁边的公安局,把我们今天问到的情况和搜索的地方告诉他们。”
“对了,”南柯坐直身体说,“那个在派对上任然表白的那个人,他知道任然在哪么?”
顾北思索道:“可是没人认识他。”
“他不是任然的舞蹈老师么?以前还当过游泳教练。”南柯拉起顾北说。
“我们可以去文化中心问问那里的负责人。”顾北连忙拉着南柯朝文化馆跑。
傍晚还有一个老师带高级班在舞蹈室练舞,顾北和南柯站在玻璃门外踌躇,顾北最终还是急不可耐地推开了门,朝舞蹈老师喊道:“老师,有事找您。”
舞蹈老师疑惑地看了顾北一眼,指挥班上的学生自己压腿,径直走到顾北面前问:“你好,有什么事?”
“老师,我们以前在隔壁培训班学过跆拳道。我和曾经这里学舞蹈的一个学生是好朋友,她叫任然,现在她已经失踪三天了,大家都在找她。想问下你是否记得她?”顾北满脸堆笑地问。
“任然,”舞蹈老师思索了一番说,“确实名字挺熟悉,但应该不是我们班上的。她没有来过这,现在舞蹈室就只有我带的这个班在练习了。”
“她应该跟过一个男老师,您知道这个舞蹈学校有哪些男老师么?”顾北又问。
“男老师,只有上个学期有一个,我们这一般老师都是女的。他只是偶尔来代下课的老师,今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以前来这兼职。”舞蹈老师回答道。
“太好了!”顾北看向南柯,又朝老师问,“您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么,因为他可能知道任然在哪。”
“我听说他暑假要去北京参加一个少年舞团的征募,他说还要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去。”舞蹈老师回忆说。
“任然就是他女朋友!”顾北惊喜的说,“老师,能告诉我们他的联系电话么?”
“电话不能随便给你,不过我可以打电话问下他。还有他的女朋友我见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跟你们说的完全不一样。”舞蹈老师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拨通电话,捂着嘴走到一边问。
“三十多岁,难道不是?”顾北疑惑地看向南柯。
过了一会儿,舞蹈老师走到他们身边冷冷地说:“他说他不知道,你们再去别处找找吧。”
“可是……”顾北刚想再问些什么,却被挡在玻璃门外。
“她不是说只有一个男舞蹈老师么?我决定听她说的和任然的男朋友很像,大学毕业,兼职。”南柯抱着双手说。
“我有个办法,”顾北小声地对南柯说,“我们翻到校长办公室里,去搜任职老师的电话本,应该会有这样的东西。”
南柯点点头答应,跟随南柯来到角落里的校长办公室,门是紧锁的。南柯又打开手机向内照去,却发现窗户的月牙锁也关的死死的。
南柯无奈地说:“进不去了。”
“就这?让你见识一下南北小队队长地能力。”顾北嗤笑了一声,推开南柯,用手晃动窗户,又将窗户提起,月牙锁错开后轻松地被他推开。
“你还是惯犯?”南柯惊讶地问。
顾北朝他抬眉,砸了一下嘴,撑手翻跃进去。南柯也紧跟在他身后,两人打开手机照明,潜伏到校长的办公桌旁。桌子旁有一些可以打开的抽屉,但里面都是些新的舞蹈服和充电线,只剩下一个锁上的抽屉不能打开。
“一般都会藏着一些文件,我们连家长联系本和考勤本都没找到,一定藏在这个锁着的抽屉里。”顾北蹲在地上,架着纤长的手臂。
南柯抱着腿说:“打不开,你难道还会开锁?”
“一般这种办公桌的锁的钥匙都会放一把在周围备用,”顾北站起身子,瞥向身旁的一个花瓶,朝花瓶底看,看到一把闪光的钥匙,又回头看南柯说,“果然有。南柯我把花瓶搬起来,你把钥匙摸出来。”
“好的。”南柯已经被顾北的轻车熟路给震惊了。
顾北抬起花瓶,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花瓶差些掉落,幸好他用肩膀顶住,他连忙说:“南柯,快接电话。”
南柯从他口袋里抽出手机,捂住嘴蹲下来小声地接听。
“我是南柯,顾北在我身边。”
顾北疑惑地看向南柯,一只手扛住花瓶,从花瓶底摸出钥匙,又将它摆放好。
“任然姐你别哭。”
顾北愣住,蹲下来盯着南柯。
“告诉我们你在哪好么?我们不会和别人说的。”
顾北气愤地抢过电话,但还是压住怒火说:“你在哪?”
“北京?你跟谁去的?”
“我们不可能不告诉你父母,警察都出动了,而且你让我怎么去接你,北京的票来回也很贵的。”
“好,我可以先跟你爸爸说。我和南柯都来接你行吗?你还是不要待在地铁站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让借你手机的这个人带你去公安局。”
“我们估计要一夜才能到,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再打过来。”
“听到了么?疯丫头,别哭了,我们明天就来接你回家。”
顾北挂断电话,抬头看向南柯说:“我们先去公安局销案,任然爸爸应该也在那。”
顾北领着南柯去往了公安局,南柯朝着局内一旁的花坛那边观望。
顾北会意地说:“自从那破旧的围栏被修好后,我们再也没来过。我们待会再去看看那块碑还在不在?”
南柯点点头。
公安局销案又通知了任然的父亲后,他们决定一同北上去接任然。顾北拉着南柯又到了死党碑前,惊喜地发现它还在。他蹲在碑前,从怀中掏出马克笔。
“你从哪拿的?”
“校长办公室顺来的,我其实还拿了钥匙。”顾北没有看南柯答道。
“你得还回去。”
“知道了。”顾北拔开笔盖,在碑的另一面写道“顾北和南柯永远在一起。”
“南柯,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绝对不会像任然的男朋友那样。”顾北回首玩味地看向南柯。
顾北只知道南柯那次什么都没说,但不知道他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37
进入城门后,街道上也爬满了毒蛇,它们如同藤蔓般遍布各处。荏苒只得让飞狼和大角鹿守在城门之外,阿克本想派一名猎手带着男孩也呆在城外,而男孩根本不肯离开他,只能一同上路。荏苒唤出金枝,如摇杆顿立在地。又赋灵车轮,操纵它们如犰狳般滚动,碾过蛇身,但行进地十分缓慢。
“那边有人。”猎手附在窗边指向一个街角处的倒在地上的人。
荏苒双手□□,向他处驶去,行驶到他身旁。我伸出左手驱赶开他身旁的蛇群,猎手跳落在地,将他支起来。
“这个不是剧场里见过的黄宗将军么?”阿克仔细端详他涨紫的脸。
明息也跳落在地,伸手掐住他的人中,又翻手刺出小刀,直接刺穿他的五指。他似乎因为刺激而清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着明息说:“公爵,你没事吧?”
“我不是黄公爵,我是他弟弟,他现在在哪?”
“一条大蛇,把他带走了。”
“这里到处都是蛇。”明息冷冷地说。
黄宗将军喘息着说:“很大很大的蛇。”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那条蛇。”荏苒拍了拍明息,指向城市中央处的观览台,一条城堡般的巨蛇用身体将整个观览台蜷缩住,身体每一段都和一层楼般高。它此刻正在休憩,紧闭双眼,口吐蛇信。
“陛下和公爵快走!”黄宗将军突然推开明息,远处出现一片乌泱泱的人群,他们脸色呈深紫色,迅疾地向我们狂奔而来。黄宗将军持起手中地利刃,面朝人群。他直接将明息抱回车上,挡在车前。
“可恨——”人群中都是黄国的平民,他们衣衫褴褛,将马车前方淹没。用手去拉扯马车的车辕,掰断横条,几个猎手也跳落在地,用刀柄挥舞,去吓退人群。
“不要伤害他们。”阿克在车前喊道。
“你可真是妇人之仁呀,”明息无奈地说,有面向荏苒,“我们快去城中央那,救我哥哥。”
阿克搂住怀中捡来的小孩说:“他们可是你黄国的子民。”
“所以我说我们快去救我哥哥,让他开启英灵之力。”
落在地上的猎手们推转马车的方向,又用刀柄拦住上前撕扯的人,对荏苒说:“公爵和陛下快走,我们在后方拦住这些人。”
荏苒操纵金枝,先前推下,马车极速向前行驶。途中不断有涌入的人群围阻我们的前路,猎手们纷纷跳落在地为我们开道,虽然人群似乎想袭击我们但是对猎手反而没有攻击的意图。
“为什么他们不会攻击猎手呢?”荏苒好奇地问。
“嫉妒的术式就是激起人心中的不满,我们这车里坐都是贵族,他们只会对我们不满,不会攻击猎手。”阿克解释说。
马车急行碾过路上的鳞蛇,上下颠簸,发出咯吱的声响。最终我们来到观览台下,望着缠绕的巨蛇,这才发现它的身躯是如此雄伟巨大。
它的头就似一个堡垒,身体缠卷,如同一座向上延伸的巨塔。而即使已经覆盖住观览台的外围,它的身躯竟还有剩余,留出一长段蛇尾在外。
“我飞上去看看明希会在哪。”荏苒瞳孔燃烧,身后长出双翼,从车门洞出,飞升上空,又一圈圈盘旋,最终悬停在塔顶,又向中心剧场俯冲而下。
蛇尾猛地甩起,将荏苒抽落在地。
巨蛇苏醒过来,睁开金色的瞳孔。口中吐露出地毯般的蛇信,低头凝视我们,又张开大门一般的大口,两根毒牙刺出咬在马车上,马车的车壁碎裂开来,阿克抱着男孩,又牵着我连忙破开窗跳落在一旁,明息也从另一边窗跳出。
阿克展开右翼将男孩包在身侧,又对我喊道:“陛下,你去看看荏苒怎样了。我吸引巨蛇的注意。”他伸出左手聚集银光,唤出一把弓弩,对准蛇头射去。羽箭虽仅仅触碰到蛇鳞遍被弹开,却引起了巨蛇的注意。
我伸出左手闪光的手镯,浮空迅速飘向荏苒。她蜷缩在地,脸色也逐渐变为深紫,艰难地说:“陛下,黄公爵躺在剧场中间。注意巨蛇的蛇皮上也有毒,让他们不要触碰到它。”
我连忙转过身对阿克大喊:“蛇的全身都是毒,不要碰到它。”
阿克朝我点点头,面对蛇头的袭击快速地来回躲避。
“阿克你将蛇头引过来,我朝它嘴□□击!”我转动手镯,三道光环浮现。阿克搂住男孩连续几个翻身跳跃到达我的身边,巨蛇张开大嘴,我汇集光球又释放,我也被后座力击倒在地。
一束银光洞开,射入巨蛇的嘴内。浓烈的烟尘汇集在它头部,我脱力的搭下左手。
浓雾散去,灰烟里又闪出两双黄金瞳孔。巨蛇的头部完好无损,只是因为冲击而被击开了而已。
“陛下,七宗罪每一宗都能克制你的术式,你对它们的攻击是无效的,”明息在远处朝我喊道,“它应该是嫉妒之蛇,是嫉妒的座下兽。”
“只有黄国的英灵之力可以克制他,”明息又闪现在我面前,双手翻出十把小刀说,“我想黄国的圣器也能对他有一定影响,它的蛇皮太厚,我可以从内部攻击。”
“太危险了。”阿克担忧地说。
“谢谢右翼阁下关心,不过我只是圣器,除非黑灵灵主的御剑将我劈碎,我是不会被毁坏的,”明息淡漠地摆手说,“我先化作圣器月眼,然后请右翼阁下将我射进蛇嘴中,可以么?”
“可以。”阿克点头答允,明息的全身发出柔和的银色光芒,逐渐身形消失,蜕变为一颗银球,小球上长出十对小翅膀,飞旋在空中。阿克摘下银球,朝将银球放在左手手臂上,光弩出现。
阿克突然吃痛地跪倒在地,他怀中的男孩狠狠咬了他一口,夺下他手上的银球。男孩的眼睛变成紫色,虎牙变成尖锐的毒牙,阿克惊慌地将他抛在一边的地上。
男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体,全身爆裂开来,他的皮肤似蛇皮一般褪下,露出焦黑色的血肉和黏液,黏液不断向上攀缘生长竟变成一个缝住双眼的怪物。
“好久不见,陛下,”缝住双眼的怪物发出从地底传来的声音,“真是好久了。”
“嫉妒?”
“是呀,你从前可是最爱我的,怎么身边又多了他呢?阿克?”嫉妒的嘴咧开,可是开口却很小,脸颊似撕裂的,“多傻的名字?”
“这个小球就算陛下给我的见面礼吧,”嫉妒全身燃烧成紫色的火焰,“现在再去拿回黄公爵手上的日眼,就大功告成了。陛下果然还是爱我的,让我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任务。”
“等等!”我奔跑到他身前,可只挽住一片旋即熄灭的紫火。
“阿克!你没事吧?”我又跑回阿克身边蹲在他面前。
“我太大意了,没有察觉出来。”阿克摇晃着头,脸色也变得涨紫。
阿克抚摸我的脸,又倒在我的肩上,咬着牙,声音逐渐微弱,“因为那个男孩让我想到了陛下。”
我搂住阿克,脑海中浮现遥远的声音和画面,眼泪逐渐滑落。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南柯,你是阿克,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阿克。你是南柯,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要永远陪着我。”
“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存在。”
世界树下的银发天使小孩和七里香树下的黑发小孩都跪在地上,相互拥抱在一起,一如现在的画面。
“陛下小心。”阿克用尽最后一份清醒的意识喊道。
我扭头向后看去,巨蛇张开血口扑来,我惊恐地闭上双眼,又回过头埋进阿克的肩里。但过了一会竟无事发生,我再回头发现一个青鳞的龙翼战士用剑顶住巨蛇的上颚。
“蓝公爵涟漪救驾来迟,”我又寻声扭头看,涟漪穿着蓝色纱丽,她将白色面巾取下,擦拭干净我的脸问,“陛下没事吧?”
“青公爵纪次也来了,我们会帮助陛下。”涟漪双手掌心凝聚水柱,唤出两把冰剑,走到我身后。
我掺起阿克,面朝他们,又问:“这条蛇只有黄国圣器才能制服,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不用制服它,冻住它就可以了。”龙翼的纪次后退一步,用剑挑起巨蛇的下颚,抬脚将它踢飞。
“青国制动之风,蓝国治愈之水,术式相互配合就可以结水成冰。”纪次扑扇双翼腾空而起。
涟漪抬起双手,全身的蓝色纱丽围绕着水滴,双脚化为鱼尾,悬浮在空中。
“圣器,圣杯,永远没有痛苦。”涟漪脚下生成一个法阵,似一口喷泉般涌出水柱,水柱又汇聚在她手中变为水球。
“准备好了么?纪次?”
“开始!”
涟漪推开水球,积压的水如绸带般延伸,跟随纪次盘旋而上。纪次贴服在巨蛇的表皮,疾风划破它的鳞片,随后跟随的水流将他飞过之处全部冻结。纪次像一个喷枪一样,螺旋向上,喷出白色的颜料覆盖住巨蛇。
不过一会,巨蛇的身体就全部冻结,变成一座冰雕。
纪次落到我的面前单膝跪地说:“陛下,臣有辱使命。未能审判紫公爵。”
“我们现在得去拿回黄国的圣器,黄公爵可能还在剧场中,你带我上去,”我指向观览台的第五层,又吩咐涟漪说,“你在这治好荏苒和阿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