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度》彼得没有潘

33、兄弟

　　33
　　南柯家不知何时成为了顾北和简明析的新基地，他们每天晚饭后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南柯家，莫茜却也十分乐意这样的场景，她希望南柯多与同龄人交流，乐意成为一个好妈妈的样子为三个孩子做果盘和饮料。但奇怪的是南东旭却心情烦躁，每次饭后见到顾北和简明析来后，就自己出去遛弯，一般要一两个小时才回来。往常晚饭后他一般都在家里看新闻和报纸，而顾北他们只会呆在南柯的房间，根本不会影响他的日常习惯。
　　莫茜想到这又摇了摇头，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吧。她将切好的水果装进果盘里，插上几根牙签，又将榨汁机中的苹果汁倒进三个大杯中，拿出一个小托盘，端着它们走到南柯的房间门口。
　　“我来给你们送果盘。”莫茜敲门喊道。
　　“好的，”门内应答道，顾北将门打开，微笑着说，“谢谢阿姨，你太客气了。”
　　顾北已经都高过她半个头了，莫茜每次看见他就会很欣慰，他就像自己的另外一个孩子，长成了高大又彬彬有礼的样子，如果云盼月在天上看到应该也会很高兴。
　　“你们在做什么？”莫茜好奇地问。
　　“我们在做作业，初三的化学很难，我正在琢磨。”顾北答道。
　　“那你们好好用功。”莫茜觉得顾北总给她一只特别值得信赖的感觉。
　　“好的，阿姨不用担心，我会看着他们的。他们生物和地理要面临会考了，我不会让他们玩的。”顾北点头接过托盘，将门掩上，又转身向南柯和简明析走来。
　　“真是骗人不用打草稿，只有你了。”简明析把书摊开，里面藏着一个PSP游戏机。
　　“是真的呀，我和南柯都在学习，就你在玩，没把你赶出去是不是很对的起你？”顾北将托盘放在小桌板上，席地坐在木质的地板上。
　　“南柯也不在学习，而且我们作业早写完了，”简明析从南柯的床上翻越下来，端了一杯果汁走到南柯的身边，低头看南柯手下的本子说，“他在写小说。”
　　南柯嫌恶地看了简明析一样，将本子合上。
　　“你这么喜欢告状，南柯，你说我们要不要赶他走？”顾北笑着看南柯。
　　“别别，我家真的呆不下去。我爸妈天天不是吵架就是冷战，如果只有一个人，我就是他们的出气筒。一定要挑一些事出来把我骂一顿，”简明析连忙搂住南柯说，“我发誓绝对不惹你生气。”
　　“你爸妈怎么了？”南柯推开他的手问。
　　“哎，还不是因为我班长被撤了，应该这就是导火索吧。他们从那之后就没在家里有过好脸给我，一说话就……”简明析双手放在头边，做出爆炸的姿势，“嘣——”
　　“那时候到底因为什么你突然被撤了？你不是进步很多么？”南柯不解地问。
　　“嗯……”简明析看了顾北一眼，顾北冷眼斜向他，他便无奈地摊手说，“反正也不算坏事，我也不用管那么多了。”
　　“你不要自暴自弃。”南柯叹了口气说。
　　“当然不会，当我重新崛起之日，我们在最高处再见！”简明析掏起南柯的手，拉着他击掌。
　　“不过老大你为什么总是来南柯家？”简明析又问顾北。
　　“说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顾北按平桌板上的练习册，咬笔偏头看他说，“我以前都每天来南柯家帮他补习，习惯了。”
　　“哎，这就是神和凡人的区别，你什么都做的好，”简明析将一口饮完果汁放下，又躺会南柯的床上说，“我还是做一个凡人，好好玩游戏好了。”
　　“你玩游戏的空闲担忧一下生地会考的事吧。”顾北摇摇头说。
　　“对了，南柯，我昨天看见透过生物老师的袖子看见她的胸罩了，你猜是什么颜色？”简明析举起PSP游戏机随口问道。
　　“不要总和南柯说这些事。”顾北放下笔说。
　　“那有什么，南柯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还看过他下面的毛呢，比我还多，”简明析突然坐起身问，“南柯你最喜欢我们班上哪个女生？”
　　“没有。”南柯冷漠地答道。
　　“还害羞，我觉得你喜欢隔壁班的连艺吧。我看得出她也喜欢你。”简明析撇撇嘴又躺下。
　　“南柯不会早于大学谈恋爱的，”顾北走到南柯身边，揉搓他的头发问，“对吧？”
　　“大器晚成也行，”简明析看着PSP显示的时间说，“我好像得回家了，九点半了。待会我晚了我可能就只能睡楼道了，我想他们真的做的出。”
　　“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简明析直直弹跳起来，提起床边的书包又问，“顾北一起回去么？”
　　“我睡南柯家了，”顾北又看向南柯说，“我和阿姨说过了。”
　　“你家那么进干嘛不回去？”简明析奇怪地说，“算了，那我先走了。我得装成你得样子给阿姨道谢，然后鞠躬再见，这样她也会以为我也是个好孩子。”
　　“可以，算你出师了。”顾北斜靠在南柯的座椅上，摆手说。
　　简明析又向南柯顾北告别，火急火燎地打开房门又掩上。
　　过了片刻，顾北揉搓南柯的头发微笑说：“又剩我们两个人了。”
　　“你不想我喜欢连艺。”南柯问道。
　　“不想，我不想我们之间多出一个人。”顾北认真地说。
　　“行，那你也要到大学才会有喜欢的人么？”南柯又问。
　　“我现在就有。”顾北朝南柯眨了眨眼，又坐回小桌板旁。
　　“顾北，你知道我们现应该被叫做什么吗？”南柯继续说，“我们现在的行为是同性恋。”
　　“所以你是么？”顾北沉寂了片刻，偏头看他。
　　南柯许久没有说话，顾北尴尬地笑着说：“你是，我就是。”
　　“不用太紧张，你就当做我们在玩游戏好了，就像以前一样。我是队长，你是副队长，”顾北又低下头看书说，“我们以后都会结婚的，如果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定亲，如果是两个女孩就做姐妹，如果是两个男孩就做兄弟，就像我们。”
　　顾北低着头，假装在看书。
　　南柯想说的话咽在了嘴里。
　　33
　　地动山摇，中央的阿妈树树干的树纹显露出一张人脸，根须变为无数触角，两根巨大的枝桠变成它的手臂。它向下撑起身体，将自己从土中拔出，像一只巨型的章鱼。漫天的飞鸟四散开，发出尖锐的啼鸣，禽兽在树丛中惊慌地逃奔，远离阿妈树。整个空灵要塞像末日降临一般，山河异变，树林移动又塌陷。
　　“荏苒，”我走到荏苒身边，她安静地躺在阿克怀中的，用手轻抚她的额头说，“醒过来。”
　　一股绿光从我手上蔓延，荏苒惺忪的睁开双眼，又变回少女模样。她望着我喊道：“小国王。”
　　“我会守护好这里。”我握住她的手，绿意如游丝般行走在我的静脉里，我的双眼发涨，视线周围环绕着一层绿圈。绿色逐渐在我手上、身上组成古奥的图纹。
　　我站起身，对阿克说：“保护好荏苒。”
　　“陛下？”阿克惊讶地望着我。
　　“没事，我的圣器王冠，你忘记它的作用是什么了么？”我向他微笑说，用戴着手镯地左手握住金枝，口中念道，“圣器，王冠，守护好国度。”
　　彩色的双翼在我身后砰然展开，我又扭头对身后的凤凰说：“我们一起拯救这里。”
　　凤凰也张开双翼发出刺穿林越的啼鸣。
　　“走！”我操动背后的双翼像舞动双手般腾空而起，凤凰也贴着我腾飞向上。疾风被我的双翼划开，我与凤凰共同停落在林海之上，俯视身下。
　　“你去唤所有巨鸟，用喙和爪去破坏树枝。”我对凤凰命令道。
　　凤凰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在空中啼鸣呼唤，林海中无数斑斓的飞鸟如万千气球般浮升。凤凰又如一支羽箭般扎向阿妈树，飞鸟们也跟随凤凰向阿妈树飞去。它们的羽翼卷起龙卷，狂风像狼的哭号响彻天地。
　　“所有的野兽听命，”我将金枝敲下又喊道，“去咬断阿妈树的树根。”
　　身下逃窜的动物卷起的尘土忽然改变了方向，狼群和鹿群都向阿妈树奔去，大象和河马也缓缓移动，它们的步伐与阿妈树树根抽离土地而带来的震感相协调，轰鸣声愈加强烈。
　　“所有的植物听命，”我提起金枝又再次敲下，“保护好所有空灵的居民。”
　　林海之中绿波荡漾，藤蔓连接藤蔓，树根连接树根，将分裂的土地拉紧。高大的乔木相互倾倒，为身下的人提供天然的屏障，绿草和树叶生长形成柔软的蒲团，为在地震中摇晃不稳的人提供坐垫。
　　“阿妈树，你的敌人只有我一个。”我扇动双翼，看着树纹组成的两双燃烧着紫火的双眼，迅疾地向它飞去。
　　异变的阿妈树在禽兽的嘶咬中发出怒吼，树干挣扎，树根扭动。它伸出左边巨型的树枝向我劈来，紫色的树叶摩擦空气，发出可怕的声响。我握住左手，转动手镯，手中的金枝指向阿妈树的树枝手臂，高喊道：“圣器，王冠。”
　　手镯的平面形成四圈光环，外三圈是银色的，内圈光环带有绿色的图纹。一股绿色光束从金枝倾泻而出，如积压的水柱冲破阿妈树的树枝，紫色树叶和荆棘树枝在绿光柱中直接消失。绿光散去后，阿妈树的左半边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
　　但它并没有痛感，立马它又将另外一边的树枝手臂劈下，我来不及迎接，只得双手举向头顶抗击。可当荆棘树枝砸到我时却直接划过，仿佛只是虚幻的光影。
　　我环顾四周，只见无数的我的幻影环绕成一圈，而阿妈树劈向的是另一边的我。
　　“陛下，还是得我来帮你吧！”我身边的一个幻影扭头看我，露出巨大的笑容，渐渐又幻化成明希的脸。
　　“你怎么？”
　　“先解决它吧，我那个弟弟潜入到阿妈分树的中心芽孢那去了，那是它的弱点。陛下吸引它的注意力就好了。”明希伸出手划过我的脸庞，想支起我的嘴角，却穿透而去。
　　我会意地朝他笑笑有点头。瞄准阿妈树另一边的树枝手臂，发射出又一束绿色光柱打断与枝干的连接出。树枝如沉落的飞艇，重重地击落在地，发出轰鸣的巨响。
　　失去双臂的阿妈树彻底变成了一只章鱼，它疯狂地扭动树根向周围抽打。
　　不过马上它便停了下来，如同脱水而死一般静默地呆在原地。无数巨型树叶飘落，树枝泻地。
　　“明息看来得手了。”明希笑着看我说。
　　我观望了阿妈树好一阵，确认它确实死去了。我又扭头问明希说：“你怎么进入绿国要塞的。”
　　“我还在外面，不过我弟弟进来了，它是圣器所化的，就像影一样无处不在。但我的眼睛也无处不在，我害怕陛下有危险所以派它跟着你。”明希褪去我的身体，露出他的朝服，周围的幻影渐渐消失。
　　“不过我现在确实有事找陛下。”明希在空中的光平台上跪在我面前。
　　“什么事？”
　　“红公爵没有死，自从白城被引爆后，因为那里失去了能量，我再也看不到当中的场景，所以也不能确认红公爵是不是死亡，”明希抬头看我，小心翼翼地说，“但他现在回到红国去了，现在大肆征兵，屠杀了很多红国内阁的大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还有一件事，橙公爵消失了。”明希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