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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喵。

      阮幸耳朵一动,停下脚步,朝垃圾桶看过去。
      这条小巷前面就是夜宵一条街,不止晚上,下午也会营业,生意爆好。因为这一片都是老街区,所以才会在这里摆上几个垃圾桶。

      阮幸前段时间才休了长久回了趟老家看望父母,今天上午回宠物医院交代了些事,下午就先回来了,这时左手还拿着一串烤排骨,走到靠近垃圾桶的地方蹲下:“咪咪?”

      过了几秒,有个声音弱弱地再次喵了一声。

      阮幸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毫不在意垃圾散发的微妙味道,又靠近了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把瘦骨嶙峋的流浪猫逗了出来。大概是他身为兽医的职业天赋,对小动物都有很强的亲和力,那猫看了他片刻,便甩着尾巴怯生生地挨了过来,盯着他手里的烤串,想要去嗅。

      “这个你可不能吃。”阮幸从兜里掏出个小自封袋,里面鼓鼓地装着动物零食。这是他养成的习惯,平时都会带点他们店里的天然口粮在身上,无论是碰到猫啊狗啊都可以投食。

      小猫低头闻了闻,张口便吃,显是饿了许久了。
      阮幸是个资深的毛绒控,看到毛茸茸的一小坨在自己面前就想摸,但这些流浪猫都是很警觉的,肯定会躲开。他不想打扰到小猫,只好克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动,安静地蹲在一边看它一口口吃完。

      “好啦,今天只有这么多。”阮幸笑眯眯地冲它道,“明天再带给你。”
      他站起来拍拍裤子,手里的烤串已经冷透了,而且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一点胃口也没了,只得忍痛地扔掉。

      好歹也算一个医生,烧烤本来就不健康,少吃点就少吃点吧。

      想着明天再多带点宠物口粮,阮幸爬了四层楼梯到了自己租的房门前,掏钥匙开门。他钥匙链上一串长相相似的钥匙,对了好几个都不是对的。

      “下次要把家门钥匙单独拿出来才行……”他自言自语地说话,借着外面透进来的自然光辨着手里的钥匙,忽而听到喵的一声,疑惑地转头,后背下意识碰地贴到门上。
      实在不能怪他被吓到,明明刚才上来时前后都没有人的,而且阮幸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可这时对门门前已经站了个人,察觉到他的动静,正万分不悦地看向他。

      那人身材高挑,冷着一张俊脸,右手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左手居然抱着一只猫。刚才那声喵肯定就是这只猫发出来的。

      看到这只猫,阮幸的情绪一下就缓和下来,天底下没有抱着猫作案的罪犯:“不好意思哈,我刚认真找钥匙,没注意到你什么时候来的,所以陡然看到,有点被吓到了。”

      那人没吭声,撒手把猫一放,那猫身姿轻盈地跃下地,虽然是看不出品种的土猫,可一身土黄色的短毛在灯下油光水滑,几乎要反光,看上去超级好摸。

      阮幸盯着土猫懒懒地甩了甩尾巴,回过神来发现对方手里拿着把钥匙:“哎?你住这里吗?”
      对方打开了门,看了阮幸一眼,矜持地道:“我租了这里的房子。”

      “哦,你好你好,我住你对面,我叫阮幸。”阮幸身为一个喜欢小动物的人士,对于所有养宠物的人都有天然好感,即使对方态度生冷,他却不在意,在他认知里,能养一只这么可爱的小动物的人,内心某一处一定是柔软的。

      阮幸往前走了两步,近距离欣赏这只土猫的美丽身姿,“你这猫养得好好哦,今年多少岁啦?是弟弟还是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他兴致勃勃地一抬头,没想到男人陡然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惊讶得很,皱起眉头的样子像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难道是刚才在垃圾那边待太久了?

      阮幸有点尴尬,不自觉地也后退了一小步:“啊,那个……”
      他正想告辞,赶紧回家洗澡,本来在地上伸懒腰的猫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如所有猫科动物那般弹跳力极好地从地上跳到了阮幸身上。

      阮幸本能地用手抱住:“哎?”
      这猫到了他身上毫不认生,猫头探来探去,在他身上不停嗅着,使劲往他身上蹭,竟然显出一股亲近来,让阮幸特别受宠若惊。他是知道大多数猫是对人不太热情的,没想到自己这么招这只猫主子的喜欢,内心骚动得很,在主人没发言前就摸了上去。

      粗粗一算,阮幸当宠物医生也有五年了,手里经过的毛团们不计其数,要给动物们做各种检查。动物们不像人类,无法交流,只能靠肢体语言和语气里的情绪来安抚他们。因此阮幸除了说话越来越温柔外,在多年行医经验里更是练出一手顺毛神技,专治各种猫狗不服,这一摸上去,把这猫伺候得喵喵直叫,眯着眼睛瘫在他的手臂里。

      阮幸也很陶醉,这猫好可爱哦,摸起来好舒服……
      啪嗒一声,引得阮幸朝前看了过去,未来邻居手上的行李袋掉在了地上,不知为何脸色异常奇怪,那是混合着吃惊和难堪的复杂表情,非常的动摇,他一句话也不说,手脚利落提起行李袋,伸手揪着猫脖子后的皮毛把猫逮了回去。

      那猫在他手中非常挣扎,喵啊喵啊的叫,挠了他好几下,毛都乱了,看得阮幸心疼,止不住劝:“你轻点,猫的脖子还是很脆弱的。”
      那人回头瞪了阮幸一眼,他的虹膜约是颜色偏浅,这个角度里刚好被光线直射得透亮,仿若是金色的。

      在阮幸仔细看之前,他就踏回自家大门,使劲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啊。
      阮幸对着冷冰冰的防盗门,摸不着头脑,只觉这人真怪,是不喜欢自己的宠物亲近其他人吗?
      唉,希望他回去别吓到猫猫。

      *

      “有点吓人啊。”
      阮幸正在给一只贵宾犬检查,它身上长了皮癣,看上去很是可怜,听到后面的助手小妹江倩发出这样的感慨,不禁转头看她:“怎么了?”

      那小姑娘这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视线,发现阮幸正在看自己,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赶紧把手机放下,讨好地冲阮幸笑了笑。

      阮幸没说她上班开小差,这点可以理解的。他温和地笑问:“什么吓人啊?”
      “啊、就是最近好像流行起一种昏睡症,有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晕倒了,然后一睡不起。”看阮幸是真的不计较,江倩顺坡下驴,把手机点开给他看,“新闻上说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A市都有五六起了,到现在都没唤醒。”

      这什么病?
      阮幸倒是听说过睡美人症候群,就是这种昏睡的症状,可这是罕见的病症,全球患有这种病症的患者都不超过1000人,不可能集中发生在一个城市里,这么一听倒像什么传染病,或者有什么感染源。

      听起来是挺吓人的。
      传染病总是令人心慌的,江倩忧心忡忡地道:“我都想请个假去做个身体检查了。”
      阮幸失笑,他是江倩的直属领导,她请假就是他来批,这话都说出来了,阮幸便道:“那你周二调个休吧,去做个身体检查也挺好的。”

      心愿达成,江倩高兴道:“好的!谢谢阮哥。”

      阮幸说话间也没停下手上的活,给贵宾犬剃了毛的臀部涂上了药膏,再给它带了维多利亚圈,狗狗不适应这东西,一下烦躁了起来,这儿动一下那儿动一下的,想要跳下来,不肯消停。

      阮幸轻柔地抚着它,很快就让它安静了下来。
      “阮哥对动物真是有一套啊。”江倩递给他消毒纸巾,不由感慨。她也是个喜欢小动物的,和阮幸一样随时带着宠物零食在身上,遇到流浪猫流浪狗会投喂,但她对小动物的亲和力就是比不上阮幸的。

      阮幸笑笑,他当年从事这个行业就是因为自己喜欢动物,既然喜欢,自然是耐心十足:“好了,我们准备一下,今天可可要来做绝育吧?”
      江倩不像阮幸,能把要来看病的宠物名字记住,忙去翻排班表:“对,今天下午要做三只猫的绝育和一只拉布拉多的绝育,里面有两只都是母的。”

      宠物医院里最多的就是这种手术,阮幸小心翼翼地抱起贵宾犬:“行,你把时间掐一下,记得提醒我。”
      工作一排满,什么奇闻异事都被阮幸忘记,毕竟那些东西离他还是有些远了,还是眼前这些小可爱更值得费精神。

      今天时间把控得好,也没有突然来打疫苗的,阮幸排完班就早早下了班,还饶有兴致地去了一趟超市。他虽然是个单身汉,可习惯自己做菜吃,回老家这么久,家里的冰箱可都空了。

      提着两大口袋的食材和零食往家走,阮幸路上还特意在垃圾桶附近唤了好几分钟,给小猫投喂了猫粮,又拍了一张发在朋友圈和微博帮小猫找家。
      唉,要不是他的工作时间太不固定,他就自己养了。

      在阮幸看来,宠物依恋的主人如果不能好好陪着它们,还不如不要养它们,毕竟宠物不像主人,它们的世界被关在家里,从头到尾都围绕着主人,要是每天只能得到口粮得不到陪伴,就太可怜了。
      所以阮幸只能遗憾地告别小猫,回了家。

      不是上下班的时候,楼道里空空荡荡的,阮幸一个人爬上了四层,看到自家对面的防盗门,不由想起了昨天的新邻居。
      真难相处啊,明明养了一只那么可爱的猫咪。

      “今晚做番茄炖牛腩吧……”阮幸回过头来,思量着安排起了晚饭,把塑料袋放在地上,腾出手来找钥匙开门。
      他还是忘记把家门钥匙拿出来了,只得再次在一堆钥匙里寻摸。

      “你好。”
      阮幸猛然转身,碰地一声又贴上自家大门,盯着突如天降的新邻居站在他背后。
      你到底什么时候从哪儿蹦出来的啊?!

      新邻居臭着一张脸,怀里抱着那只漂亮的猫咪。猫咪冲阮幸软软地叫了几声,立马修复好了他快被吓裂的心脏。
      内心的小人捂着眼睛冲假想中的观众们大叫,你们快看!它这么可爱!

      阮幸只顾着盯着猫,都忘记和邻居打招呼了。邻居先生倒先开口说话了:“昨天没来得及打招呼,我叫张锐宇,昨天才搬过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话说得慢条斯理的,带着种很奇妙的韵味。

      阮幸回过神来:“啊、你好你好,对不起啊,我这人就爱大惊小怪的,刚上来时没看到你,你突然出声我就很意外。”
      就阮幸刚才那样子,说意外都婉转了,张锐宇顿了顿:“抱歉,我走路没什么声音。”
      虽说这点有些让人在意,可阮幸也没有多想,常年和毛茸茸们待在一起,让他的性格也变得相当和气,便道:“没关系,不要放在心上,多来几次我应该就好了。”

      打完招呼,对于两个不算熟的人来说也就算完了。可张锐宇却貌似没有离开的打算,阮幸说不准他是思考了片刻还是发了半天呆。只见他眉头越皱越凶,阮幸好悬没被他吓得退后一步。

      “……喵。”猫咪被他抱得死紧,只能这样凸显自己的存在。阮幸果真立刻看向它,眼里冒出渴望的光芒,再三忍耐也没成功,还是问了出口:“你的猫,我可以摸一下吗?”
      张锐宇瞪向他,仿佛他刚才提出了个很失礼的问题。阮幸悻悻地想,果然是不喜欢别人摸自己的猫啊,所以说昨天那样是生气了吧?

      猫咪急切地叫着,挣扎得很厉害,张锐宇低头看了它一眼,才无奈地道:“那你摸摸吧。”
      “谢谢!”阮幸探出手摸了上去,还是那样棒呆的手感,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他摸过最好摸的猫,好羡慕张锐宇能养到这样的猫啊,不过说回来,这猫皮毛这么好,张锐宇这个做主人的也功不可没才对。

      阮幸对张锐宇的感观好上了不少。
      他摸得舒服,猫被摸得也很舒服,仰着头,突然,那猫瞪圆眯起的眼睛,凄惨地拉长嗓子叫了一声“喵——”

      “怎么了?!”阮幸怕自己是不是伤到了它哪里,紧张地收回手,那猫却挣脱张锐宇的手,跃到了他身上,到处嗅着,接着又哀伤而愤怒地叫了起来。听起来特别可怜委屈,阮幸的心都要被它叫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身上有伤口吗?”

      张锐宇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糟了,他口气发冲地道:“它说你身上有别的猫的味道。”

      阮幸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相信宠物的主人能理解自家宠物举动的,他抱住猫咪:“你可真可爱,我是兽医呀,每天都要帮好多你的同类看病。”

      那猫不管不顾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边蹭边叫,很有点疯魔。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请你吃鲔鱼罐头好不好?”阮幸被它逗得笑个不停,顺毛神手立马把炸毛的猫咪摸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这猫叫什么名字呀。”阮幸抬头看向张锐宇,刚好看到张锐宇喉结上下动了动,直勾勾地盯住自己。

      阮幸:“……”
      有点可怕怎么回事?

      张锐宇反应过来,咳嗽了两声:“它叫……”
      他拉长了声音,做了个艰难决定似地道:“咪咪。”

      阮幸:“……”
      感觉这烂大街的名字是刚起的,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咪咪。”阮幸摇摇头,那猫抻着脖子方便他摸,“咪咪被你养得很好,平日里吃什么牌子的猫粮呀?”
      张锐宇道:“猫粮?它不吃猫粮。”

      “啊?”阮幸震惊了,“它跟着你吃吗?”
      张锐宇偏过头:“算是吧……”

      “我们人吃的东西最好不要给猫吃,对猫不好。”阮幸不赞同地问,“你一直这么喂它的吗?”
      张锐宇从他的反应判断出自己的回答不对,再开口就多了些迟疑:“是……”

      真是难以置信,就这么养,还养得出咪咪这身顶级猫毛?阮幸抱着咪咪,斟酌着建议:“今晚先让咪咪在我家吃吧,我家里还有两袋天然猫粮,你先用着。”
      本以为要再解释上两句,没想到张锐宇只是看了看咪咪,便道:“好。”
      说完他就垂眼,看向被阮幸放在地上的塑料袋。

      阮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觉出味来。抱了人家的猫,总不好一点表示也没有,他的本意也是要搞好邻里关系,于是试着邀请道:“那个,你初来乍到,家里应该还没理出头绪,方便的话,不然在我家吃个便饭?”

      张锐宇抬头看他,两秒后,像是无可奈何地道:“好吧。”
      阮幸:“……”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哦?

      把摆着一张债主脸的张锐宇请进了家,阮幸作为一个合格的主人,让他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还周道地上了一杯茶,打开了电视,才恋恋不舍地把咪咪放回主人的膝头,去厨房收拾了。

      张锐宇坐在舒服的布艺沙发上,眼疾手快地按住想要跟着进厨房的咪咪,压低声音道:“你够了啊。”
      咪咪眯起眼睛,猫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厨房传来洗菜的声音,张锐宇侧耳听着,逮着咪咪的后脖皮:“你给我安分点!不然我们现在就走。”
      愤怒地喵了一声,咪咪转过身,趴在他腿上,回给他一个屁股。

      等阮幸做好了几个快手菜端出来时,就看到这一人一宠都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电视上是急支糖浆的广告。

      “去洗个手吧,来吃饭。”阮幸熟稔地接过欢欢喜喜迎接他怀抱的咪咪,“我给咪咪弄饭先。”
      阮幸家里常年备有猫粮狗粮:“今天咱们先吃鲔鱼罐头,明天吃牛肉罐头好不好?一会儿让你主人给你拿点回去。”

      他抱着咪咪在橱柜里拿了一罐猫罐头,就在饭厅的墙边放了个防水垫,摆上盘子,把咪咪放下,笑眯眯地摸了几爪子,这才洗手坐到饭桌旁。

      张锐宇没有先动筷子,阮幸道:“趁热吃,家常便饭,将就一下哈。”
      他说这话算是谦虚,单身汉总会往两个极端发展,生活废物和家务小能手,阮幸是后一种,一桌子家常小菜卖相上佳,味道自然也不差。

      张锐宇夹了一筷子尖椒肉丝,挑剔地塞进嘴里,从头到尾眉尾都没动一动,吃得相当无动于衷。
      阮幸:“……”
      大写的尴尬,虽然嘴巴上说是让人将就,可这位一点场不捧,也是真伤人啊。

      “喵呜——”
      阮幸低头,发现咪咪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扬着尾巴围着他的腿蹭过来蹭过去,见他低头瞧自己,就冲他软软地一喵。

      “你吃完了么?”阮幸心尖都被它喵得发颤,根本无法克制,干脆把它抱到了大腿上。这猫也是听话,得到了膝枕不再乱动,伸开四肢,像块猫饼一样瘫在阮幸膝上,跟化了似的。

      啪。
      张锐宇的筷子拍在桌上发出噪音,英俊的脸上简直要掉冰渣了。因为视角的问题,他看不到隔着桌子的咪咪,只盯着那个位置,似乎忍无可忍地道:“下来。”
      大概是为了压制住情绪,张锐宇深吸了口气:“你看看你,这成什么样子了?”

      阮幸常和小动物接触,也养成和动物说话的习惯,但看张锐宇这么认真地和咪咪谈话,他忍不住好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得咪咪漫不经心地“喵。”了一声。

      “你还有理了?”张锐宇眉头皱得更深,口气也愈加严厉,“你下不下来。”
      咪咪甩了甩尾巴:“喵呜。”

      阮幸揉了揉耳朵,自己是魔怔了,怎么从猫叫里听出嘲讽了?

      “你真当自己是……”张锐宇陡然住嘴,看向茫然的阮幸,马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起身道,“叨扰你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啊、啊?”阮幸看向他几乎没动的饭,反应不过来,“你要走了?”

      张锐宇紧绷着脸,绕过饭桌抓过咪咪:“再见。”
      转身走了,背影要多潇洒利落就多潇洒利落,一秒也不带耽误。

      阮幸想要叫住他:“哎,猫粮……”
      门都已经关上了。

      阮幸面对一桌子的菜,无语凝噎。
      这个邻居性格好奇怪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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