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畸变》韩笑仝

2、第二章 亲戚？

　　刘菲菲和沈若琳抱着女儿，沉默地走着。
　　忽然，一位焦急的患者，从几人身边飞奔而过，不小心刮落了沈若琳女儿的耳包。
　　小女孩突然不安稳起来，脸上扭曲，竟然开始剧烈抽搐。
　　沈若琳赶紧搂着女儿安抚着：
　　“别怕，别怕，妈妈在这，妈妈在这，呜”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刘菲菲已经赶紧把耳包捡了回来，重新戴在小女孩的头上，她经验已经很丰富了。
　　又哄了一阵，小女孩才渐渐平静，又恢复了一副呆滞的模样。
　　刘菲菲扶着出了不少汗的沈若琳，找了排空位坐下。
　　“谢谢。”过了会儿，沈若琳总算止住哭声。
　　刘菲菲拍了拍她的手：
　　“她叫什么？”
　　“沈嘉嘉。你女儿呢？”
　　“刘小雪。嘉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就是去年，我发现她突然总是走神，精神不集中，也不太爱动弹，开始我还没太在意。
　　直到后来，她听到一些响声，就开始尖叫、发狂，甚至抽搐，我才感觉不好，带她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疑似少儿癫痫。
　　我不太放心，又跑了几家医院，其中有一家跟我说，可能不是癫痫，而是而且我自己也在网上查了查。
　　这才找到这里，据说这方面最专业。
　　你呢？”沈若琳苦涩地说道。
　　哦，刘菲菲恍然，难怪沈若琳和她比起来，惊慌了许多。
　　“我家小雪，两岁时，就发现了”
　　“啊？唉”沈若琳闻言，不知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
　　静静沉默了片刻，沈若琳重新打破了僵局：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这几年，都在为小雪四处奔波吗？”
　　“嗯，我自己开了家公司，还好现在有朋友帮忙打理。这几年，是跑了全国不少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刘菲菲没说，但沈若琳明白。
　　又沉默了会儿，刘菲菲回问道：
　　“你呢？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老师，教高中。”
　　沈若琳说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只听得医院的光脑墙上，播放着的新闻：
　　“近年来，全世界的新生畸形、患病儿童的比率越来越高，远远超出正常水平，已经引起了很多国家的高度重视，下面，是对我国基因专家的专访报道”
　　又过了会儿，沈若琳犹豫了下，小心地问道：
　　“那，小雪的爸爸？”
　　“小雪没爸爸，哦，没有名义上的爸爸，是我一个人抚养的。嘉嘉呢？”
　　“嘉嘉也是我自己抚养，没有”
　　忽然，两个人好像都想到了什么，对望一眼，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难道？
　　“你是通过人工的？”刘菲菲试探着问道。
　　“你也是？”沈若琳有些吃惊。
　　刘菲菲点点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忽然都笑了一下，心里升出了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此时，她们也才想起来，难怪，两人的女儿，都是随母姓呢。
　　刘菲菲看着憔悴的沈若琳母女，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样。
　　嗯，外形好像也很像。
　　还有沈嘉嘉和小雪，别说，长得也满像的，特别是那对大眼睛和鼻子。
　　刘菲菲有些恍惚，思绪不知不觉，正要不知飘向何方。
　　忽然，一道灵光从她的脑中闪过！
　　嗯？是什么？是什么？很像，外形，女儿
　　对了！刚刚王主任提过，说小雪和沈嘉嘉是亲戚？？
　　刘菲菲想到此处，猛然惊醒，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寒意，不会是不可能吧，怎么能这么巧？
　　“你是在哪个地方做的？”刘菲菲急忙问道。
　　“什么？”沈若琳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嘉嘉，人工，在哪里做的？”
　　“哦，就是全球最富声誉的‘基因环球’。”
　　看着刘菲菲一脸骇然的神色，沈若琳反应过来：
　　“你不会也是在”
　　“那你的捐献人，是什么样的？白种人？黄种人？亚洲？欧洲？美国？”刘菲菲点点头，又追问道。
　　“我是选了一位很高大英俊、帅气有型的法国人。
　　你是怀疑”
　　沈若琳说着，好似也想到了王主任的那句话，紧张起来。
　　呼，刘菲菲闻言，愣了下，倒是松了口气。
　　“看来是我想错了，我选的是一位高智商类型，长得很儒雅的国人。
　　也是，这种想法真是有些好笑。”刘菲菲自嘲地说道。
　　“看不出来，你的口味还挺独特。”想到沈若琳的选择，刘菲菲打趣了一下，“不过，嘉嘉长得倒是随你了，看来你的基因更强大。”
　　沈若琳脸红了红，前两年，她确实对心目中浪漫的法国人有些迷。
　　而且，不是说基因隔得越远，后代越优秀嘛。
　　等等！
　　刘菲菲忽然又想到，既然，男方问题的可能性比较低，那么，难道是她们两人
　　“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下你的父母是”
　　“你是怀疑，上一代？”沈若琳这次立刻就明白了。
　　“嗯。”
　　“我的爸爸，说是在我小时候出了事故，去世得很早，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妈妈一起生活。
　　不过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前几年也去世了。”
　　“哦，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已经很久了。那你的父母？”
　　“我，也是我妈人工受孕，生下来的单亲孩子。”
　　刘菲菲倒是没什么顾忌，很坦然。
　　从几十年前开始，通过人工受孕，自己生孩子自己抚养的女性，比例已经非常之高，对于女性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在社会上，依然会有些风言风语。
　　所以一般人工受孕的女性，大多不怎么提这些事。
　　不过沈若琳既然跟她一样，刘菲菲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什么？”沈若琳还是稍稍有些惊讶。
　　她其实原本没打算通过人工受孕，自己生孩子。
　　只不过她从小家境比较富裕，生长环境也很好，人比较单纯。
　　长大后谈了几次恋爱，都被男方给骗得不轻，后来就对男人渐渐失去了信心。
　　最后，犹豫再三，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但想不到，孩子却得了罕见的绝症。
　　“我妈的捐助者，她说过也是一位国人，在基因环球应该有记录。我怀疑可能碰巧就是你父亲。”刘菲菲冷静地分析道。
　　沈若琳张大了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这，也太狗血了吧？可能吗？
　　不过想到王主任的话，心中的疑虑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你有你父亲的相关资料吗？我们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刘菲菲提议。
　　沈若琳想了想，她实在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嗯，家里好像保存着我爸的一些遗物，我妈从来不让我动，后来我渐渐就忘了。
　　这样吧，我们到我家去找一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