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迷心窍》欢喜成佛

6、穆念慈

　　完颜康离开半月有余，王府一直甚为清净，丘处机那帮人最近似在江湖上绝迹。我记挂着叔父交待牧蛇之事，遂向王爷告了暂别，安排好府内保卫，只带了牧蛇人悄然前往苏州，前取早已安排在那里的青蛇。
　　牧蛇本是西域杂耍取乐之用，可我白驼山牧蛇非同寻常，必须是成千上万的剧毒之蛇，以我叔父特制药物淬养，再由牧蛇人以哨声加以驯化，达到攻守随心、力发千钧的程度。
　　我叔父天性冷僻，宁与毒蛇毒虫为伍，尽管我是他的侄儿，能得他疼爱呵护更亲传武功，也实属不易。想到这里，心中不觉涌起一阵温暖。
　　苏州乃宋偏安一隅极尽繁华之地，当年柳永一首《望海潮》引得金主对中原觊觎之心，可见一斑。那云树绕堤沙，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怎生情趣了得，我有心在这风流之地好好乐上一乐，几日下来却未见惊艳之容。也罢，完颜康托我保他父王周全，我离开王府已是有负于他，叔父交待的事情也未全然办妥，此时琢磨这些事情颇不合时宜。我想，待明日我亲与牧蛇人走一趟，若无问题我便立即动身回燕京。

　　可就那么巧，这一趟让我在牧蛇地撞见杨铁心的养女穆念慈与黑风双煞之一梅超风。几番周折，我从穆念慈口中得知完颜康出使途中被太湖归云庄所擒，着穆念慈来苏州找师父梅超风去救他。
　　想起那记远不纯熟的九阴白骨爪，心下恍然，这梅超风一路护送，师徒间倒颇有情意。估计那穆念慈也是沿途随行，比武招亲之事我略有耳闻，算来这穆念慈既是他的义妹，也是他不合礼法的女眷，还真复杂。
　　感叹之余，对完颜康的气恼与担忧油然而生。气的是这笨蛋招摇过市，惹祸上身；忧的是太湖贼匪本就恨金人入骨，完颜康又心性高傲，怎容得那些莽人羞辱？若稍有不慎，可是有性命之虞呵！

　　飞鸽传书给王爷后，我快马加鞭赶往太湖。那梅超风即使到了归云庄，也是势单力薄。我暗暗打定主意，必要时动用蛇阵，叔父责罚也在所不惜。
　　路程遥远，沿途颠簸，对他的思念与担忧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不敢去想若他出了什么事情，整个世界会有多么黯淡。

　　千赶万赶，还是晚了一步，走到太湖境内，已闻知完颜康被梅超风、黄蓉等人从归云庄带走，我心下稍宽，一时却寻不到他们踪迹。
　　策马回至溧阳时，遇上完颜洪烈众人。这才得知完颜洪烈已与完颜康见过面，完颜康在黄蓉等人手下救出王爷，却死活不与他回王府。这可蹊跷了，看着完颜洪烈愁肠百结、欲言又止的模样，我隐约感到此事定和二十年前杨家变故有关。
　　那完颜康果真要做杨康么？在这乱世，当一个颠沛流离苟且偷生的贱民？
　　“王爷，江湖上传言明日小王爷要和那郭靖比武，就在城外西郊澜江边上！”灵智上人匆匆闯进来嚷道。
　　郭靖，就是黄蓉身边那个傻小子？比武？我眉头紧锁，不自觉攥紧手中铁扇。

　　“上人！为什么不发兵救小王爷回来？”别过完颜洪烈，我劈头就问。
　　灵智上人斜睥我一眼：“人家王爷家事，不知欧阳公子在这急活什么？”
　　“少废话！”不及理会他语气中的暧昧冷嘲，“小王爷现身在何处？”
　　“这我……”那灵智上人还欲继续跟我打哈哈，一见我怒火愈炽的表情，口气顿时软了下来，“小王爷与郭靖、丘处机那帮人在城西芙蓉客栈。”
　　我扭身便走，忽然停住步伐，背着他问道：“那帮人中，可是有一个叫穆念慈的年轻女子？”
　　身后传来嘿嘿的□□：“欧阳克不愧是欧阳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