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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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欣赏够了面前人的哭脸，终于缓缓开口“有那么可怕吗？”五条悟不由自主的轻声笑出来。
明明拥有着罕见的天赋与强大的咒力，却一直不自知、装成笨蛋的样子。
倒也想好好敲打敲打这人让其醒悟过来......很好奇当一直维护的虚假「平常」被打破、得知真相后对方会发生什么改变“还在逃避啊，你不会准备还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
“就算会用反转术式也不可能做到短时间连续治愈好十几次濒死的伤势，这已经远远超越正常咒术师的极限了。”顿了顿“更何况你根本就不会咒术......那么，千叶君你觉着是什么让你活下来的呢？”
空气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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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五条悟这带着赤裸裸暗示的逼问刺激到了，一直被掩藏的很好的真实心态狼狈地暴露出来“......我不知道。”表面上依旧执拗地摆着无知的态度，但其实我的心底已经意识到了违和感。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心脏加速跳动，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与战栗包裹住我的身体。牙关都在打战，用双手死死抓着脑袋，本能十分抗拒着回想起一直刻意被自己无视的事实。
我明白的.....其实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只是装作不知道，努力不去想——没想到因为一直自我欺骗，反而真的「忘记」了。
眼泪，从眼眶中溢出，但仅仅只是流了几滴就停止了，因为早已熟悉这种绝望的悲痛、麻木了。
一直被小心翼翼维护的社交外壳被敲破了，再也没有平时那温吞的和煦表情，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白发青年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柴火燃尽后的草木灰般死气沉沉、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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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达成了什么束缚呢？”摩挲这下巴，瞅着面前这位小监督气质的转变，五条悟好奇地询问道：“唔......这个情况应该已经持续很久了吧。”
有些沙哑的嗓音氤氲在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束缚......”呆呆地垂下头，我慌乱地注视着自己缓缓摊开的掌心。
完全不觉地有任何愧疚，五条悟大大咧咧问道：“可以知道具体的内容吗？”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也不会有任何用处、说不定还会使事情更糟糕，不如早点面对现实想办法解决才是上策。
“以......我所有的痛苦都由他来承担为代价。”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那位存在“交换我活下去。”
愣了一秒“呜哇，这可真是扭曲呢。”男人藏在黑色眼罩下的眼皮颤了颤。怪不得看起来情况会这么糟糕，竟然成立了这种束缚“他有名字吗？”
“......佐藤。”
咒力一般是从人的负面情绪中产生，所以所有痛苦这个范围某种意义上是剥夺了千叶响几乎所有的咒力，悉数被名为佐藤的咒灵吸收了。
在六眼的视觉中，有一根用于传递咒力如蛛丝般透明的丝线从青年身上延伸出去，尽头是一个看不出形态、糅合在一起的巨大肉状组织球，像被风刮起的塑料袋、轻飘飘地漂浮在空中。
长年累月吸取的负面情绪加上千叶响本身作为咒术师的天赋就十分优秀，因此咒灵体内储蓄了极为恐怖的咒力量......用武器的威力比喻的话，大概已经是一枚核弹的程度了。
可即便如此恐怖，就算是在经常能接触到不同咒术师的窗，除了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察觉到这个监督身上的异样，想来一定还有其他附加的束缚吧？
是了，明明是如此强大的过怨咒灵，但却表现出来的外在状态却跟咒胎一样惰性，仔细看似乎根本没有意识、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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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是这样么，我是说佐藤。”五条悟用食指指了指漂浮在空中，外表沉重但却轻盈的怪物，对我发问道。
“可能......是佐藤并不想影响我的生活吧。”抬起手捏了捏身后的咒灵，橙色的眸子陷入回忆中，有些恍惚。
「无论响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所有的想法——我都不会去干涉。所以响只要一直保持着自由地活下去我就会感到很幸福了。」
「我......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悲剧，被控制着，被强迫干着并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我会保护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变成我这副可悲的模样。」
「响，不要忘记我，然后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略微颤抖的吐息从我的喉咙里溢出“对不起，假装忘记你了......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太痛苦了。”胸口感觉快要被重物压碎，难以忍受的悲伤仿佛要化作实体，快要从身体里流淌出来。
可即便如此难过，如此绝望，也依旧没有任何想要结束自己人生第一次欲望，我明白这是佐藤对我的祝福、诅咒、惩罚。
如果没有佐藤帮我吞噬着负面情绪，我肯定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毕竟，我很清楚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甚至可以称之为过于软弱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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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别人来说很难，但你如果想要祓除他的话应该会很轻松，怎么样？要试试吗~”毕竟这两人达成束缚的约束力并不强甚至有很多漏洞，随便哪一方单方面撕毁契约应该都不会遭到任何惩罚。
我喃喃自语着，缓慢眨着眼睛“祓除......佐藤？”解除了一直以来的自我暗示，那些以前刻意不去想的昔日回忆如同涨起的潮水般翻滚着，脑子里感觉很乱。
明明已经过了六七年前，却依旧记得十分清晰——那些快乐的、轻松的、痛苦的、孤独的记忆咕嘟咕嘟掺和在一起、温柔却又冷冽地刺伤了我。
我不可能杀死他的，杀死这个由佐藤灵魂化成的怪物，我做不到，这种事情绝对不想做第二次了......可就因为我的胆小，让佐藤这样继续以诅咒的模样存留下去是对的吗？
但这是佐藤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来达的束缚，如果解除束缚的话，那我岂不是亲手破坏了他的愿望呢。
感觉逻辑陷入了一个闭环。
好难过。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