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玄月元日

16、第 16 章

　　“娶妻生子不好吗？”颖君笑吟吟的，走在大树下面。一旁天意泪流满面的盯着自己。

　　“我错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就是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丢人，你把小爷睡了，还指望我放过你？”颖君过去抱住似乎还没从刚刚环境里出来的天一。

　　“这是哪？”若是逸九在，应该是认识的，这里是郝家坳。

　　“应该是周目先生说的，第二个幻境来。”天一总算是拿出男子气概来止住泪水。

　　“周目？”颖君疑问。

　　“就你的医者。”天一补充。

　　“啧啧，你看看别人。”颖君嘲讽两句。

　　“还是没有出去吗？”颖君接着问。

　　“颖君，我不该瞒着你的，周先生说这药其实是毒药。本想着，你若是不醒我就跟你一起睡着。”

　　“呆瓜！看医书看傻了吧！还想把自己打进来。”颖君照着天一的头就是一记暴扣。

　　“呵呵呵”天一傻笑着，反而抱上去。

　　“赶紧的找出路。”颖君可不想和他腻歪，他可不想这呆子跟他共赴黄泉。

　　“今天天气不错。小木头啊，去跟人家玩会，老跟着我多无聊啊。”两人身后，带着白斗笠的中年男子身后跟个带着黑色斗笠的小小少年，俩人全都看不清脸。只能听见声音。

　　“不要，他们老是笑话我，没爹没娘。我要报仇！”黑斗笠大喊，衣服的扣子有些紧，白白胖胖的身体把衣服撑的都快要遮不住了。

　　“小孩子家家的。想些美好的，比如，今天中午吃什么？”

　　“就烧鹅吧。”黑斗笠不假思索的的回答。

　　“还报仇吗？”白斗笠问

　　“嗯。”

　　“可我不会教给你害人的东西的。”一边看不见脸，也能够听出白斗笠声音中的惋惜，他更希望这个孩子平安的长大。

　　“老头子真笨，什么都不会。你看，这是我自己做的毒药，你要不要试试？”黑斗笠嘚瑟的语气从嘴中飘出，拿出一颗小小的药丸用火点燃。

　　“里面还有你呢，就是刚刚我们的对话。”黑斗笠发出冷冷的怪笑。他终究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也是，若是有人杀你全家，又把你囚禁多年你会放下他原谅他吗？

　　“拿来试试。”白斗笠收下药丸，带着黑斗笠去村中问诊。

　　“老头子，那俩人抱在一起在干嘛？”黑斗笠指着颖君和天一问道，当然在他们眼里，两人不过是平常的村民而已。

　　“春天万物复苏，可能是在商量阴阳调和的大事。”白斗笠一本正经的解释。

　　·······

　　“是周目和逸九？”这两个斗笠他是见过的，正是两人日常戴着的那顶。

　　“不对，声音，不是这样的。”天一自言自语。

　　“怎么了？”颖君询问。

　　“没事，还是先静观其变吧。”于是两人坐在大槐树下面一直等着，等到傍晚。黑斗笠和白斗笠离开了村子。

　　可转眼，就又变成了天明，再次经历这刚刚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这···走跟上去试试。”颖君提议，这般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

　　其实寻乡引，大多数人都会困在第一重幻境里出不来，根本不会有人，进入第二幻境。这第二个幻境，其实是当时周目年少做毒药留下的纰漏。因为年龄原因难以完善，于是就成了第二重幻境，所以两人在这里都是清醒得。这纰漏如今倒是成了救命良药。

　　可即便是两人跟在他们身后，也没有任何发现。不过就是白斗笠救人黑斗笠捣乱，偶尔黑斗笠被欺负了，还会生气的给那些孩子下痒痒粉。然后被白斗笠追着打。

　　再有就是吃吃喝喝的家常而已，等到黑白斗笠走出村子，便又是新一轮的开始。

　　“你说你，自己活得不开心吗？”颖君有些着急，生怕是还要把天一的小命搭上。

　　“不开心！你不在我什么都不是。”在颖君的沉睡中，或许时间才过去了一点的，可在天一的世界里，那是将近六年的执着。

　　“小爷，这么重要？”颖君显然乐开了花，一下蹿到天一身上，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稳重些，大家看着呢。”

　　“哈哈，都是假象罢了。”颖君倒是伸手在天一身上胡乱摸了起来。

　　“呦，身材保持的不错嘛。”摸着这结实的胸肌颖君不禁感叹，许是许久没有亲热，颖君这般操作搞得天一呼吸越发不均匀。

　　“老头子，那俩男人在干嘛？”

　　“春天万物复苏，两人正在商量阴阳调和的大事。”黑斗笠和白斗笠再次路过，重复着前两次经过听到的话语。

　　“俩男人嘛？”

　　“别闹。”天一推开颖君，整理了已经非常不争气的衣衫。

　　“好像是，不太一样。”颖君说。

　　“因为咱俩的···行为？”天一能想到的只有这里。

　　“不对，刚刚咱俩抱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反应。”颖君观察的更加仔细。

　　“再来”，任两人做出再过火的事情也不见其他人又任何反应。

　　两人只好继续跟着黑白斗笠，再次一遍一遍的重复刚刚的剧情。

　　“小孩子家家的。想些美好的，比如，今天中午吃什么？”

　　“就烧鹅吧。”黑斗笠不假思索的的回答。

　　“还报仇吗？”白斗笠问

　　“嗯。”

　　“可我不会教给你害人的东西的。”
　　········

　　“整天吃烧鹅吃不腻吗？京都的铜火锅也很好吃。”实在是无聊，影君已经把两人的对话背下来了。

　　“那就吃火锅吧！”黑斗笠好奇的回答白斗笠。

　　“好像，是因为不同····”天一回想刚刚的变化于是说道。

　　“走，去试试。”

　　“从哪里开始？”天一问。

　　“就被其他孩子欺负那里吧，顾忌这个周目先生有什么童年阴影。”颖君应该是最懂人心的，不然也不会吧粉影照婵娟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你就是没爹没娘的死胖子！”其实有时候小孩子才是最可恶的，因为太真实，真实的口无遮拦不会安慰别人。

　　因为黑斗笠和村子里的孩子玩闹一直赢没有输过，大家都急了眼。

　　“就是，他又不是我们村的，不和他玩。”

　　“长得是有多丑？遮的严严实实的肯定是怕吓到人”

　　“就是又蠢又胖”

　　“你再说一遍。”黑斗笠显然被激怒了。声音冷冷的，这样的声音天一从来没有听过，即便是一个孩子发出来的，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丑八怪，没爹没娘！”

　　“丑八怪”

　　“没爹没娘”

　　黑斗笠掏出痒痒粉想要撒到那些孩子身上。白斗笠一直对他很好，可是也不会一直跟着他。像这种时候，黑斗笠只能靠自己。

　　“哪里来的？去去一边去。”颖君出面把那些孩子支走，那群调皮捣蛋的小猴子们也就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而且不忘了做个鬼脸···

　　所以说，小孩子最讨厌了。

　　“先生，你家孩子被人欺负了。”天一也没帮倒忙，把白斗笠拉了过来。

　　“你俩怎么这么多事，把那老头子叫来干嘛.”天一肯定，这就是周目，只有他永远是这种口气。

　　“先生，以后要让他多读书，尤其是四书五经什么的，最好找个教礼仪的先生···”天一在白斗笠身边用很小的声音推荐。

　　“我听到了·····麻烦···”黑斗笠白了天一一眼，虽然他看不见。

　　“老头子，我会自己解决的。”黑斗笠说。

　　“送给你俩的。”黑斗笠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两枚药丸，天一认识，是寻乡引。

　　“点燃它····”天一说，周围的一切仿佛凝固了。

　　随着寻乡引熟悉的香味飘出来，再睁眼，看见的就是那间临时搭建的屋子。

　　“醒了？”周目在一边把扎在颖君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随着动作，颖君也缓慢睁开眼睛。

　　“不要摇他，他昏睡久了经络什么的得慢慢回复。”天一激动地去摇晃刚刚睁眼的颖君却把人弄晕了。

　　“调理身体的事情，我就不管了，等会把药喝了。我会让逸九送你出去的。”周目说。

　　这药，便是剔除记忆的药，至于醒来两人还能记起多少全看个人体质，总之最差的也就是不记得一两月之内的事情，体质好的，估计也就会忘记一两天的事情而已。

　　“我睡了多久。”天一看着外面天还是明亮的。

　　“半个月，对了为了给你俩吊命花了我不少血汗钱，你荷包里的银票我就留下来，还有车里那些东西也留下抵债了。”周目很严肃的说，的确两人光人参就吃了五颗！

　　“那是自然，逸九兄弟。”正巧，汤药熬好了。

　　“喝了吧。颖君就少喝些，一时半会他也醒不来。”周目说。

　　“多些。”于是两碗药，天一一饮而尽，给颖君只是喂进去半碗。

　　喝完不过说句话的功夫，两人就睡了过去。

　　“送到山下的小村子里，就别管了。”周目对逸九说。
　　“没关吗？他知道这里。”逸九说。

　　“不碍事，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