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平淡无奇的体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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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明天在学校进行体检的通知单，苹子稍微有些纠结。体检项目并不包含叔叔所谓的手掌x光片。想想也是，初中就没有体检过的项目怎么会到高中突然加上。不过，自己确实是挺讨厌体检的。
讨厌归讨厌，最后还是和大家一起乖乖地到了学校指定的医院。远远地看见了仗助康一还有亿泰三个人。
同学们按班级和男女排队，仗助和康一也顺理成章地站在了苹子的旁边。“哟，苹子。”仗助和康一笑着伸手打了个招呼。
苹子默默想着，放在普通人脸上，这样的笑容叫做傻笑。放在他脸上，这样的笑容叫做天真开朗。
仗助同学的发型还是纹丝不动的飞机头，不知道用了多少发胶才把它牢牢固定住。多亏了他那张好看的脸，这样的发型不仅没有显得奇怪，反而让他比普通的帅哥更多了一点特色。他的皮肤在阳光下更加耀眼，像是发光一样。毕竟是混血儿，长得确实好看。
人们总是喜欢女子高中生的清纯和活泼，仿佛她们的裙摆是青春的缩写。其实男子高中生也是同样的可爱。
优雅的绅士可能适合看书品酒，只是他不能口吐脏字，不然就毁了这份气质。
但是可爱的人不同，不论他干什么，都透着一股可爱的味道。所以不管东方仗助是梳飞机头，还是摆出奇怪的jojo立，哪怕是嘟啦人，他还是女生们的偶像。
不过他周围一群“jojo”叫的女生实在太吵闹了。如果是平时，苹子可能会耐下心和她们好好相处。现在苹子只想离她们远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苹子也点点头当做回礼，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低头装作看通知单。不是讨厌寒暄，只是内心的烦躁让苹子不想再做无用的思考。
四五月份的天气已经微微有些发热，快到游泳池开放、换上夏服的日子了。没有云朵的遮挡，太阳的光晕散射出七彩的虹光。再美的风景，却也挡不住燥热的困恼。没有风的日子，连一旁的树荫下也是烫的。
高中生总是有花不完的活力。女生们悄悄地把裙子向上提了提，腿上也从长筒袜改成了不过膝的小腿袜。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在聊些什么，原本整整齐齐的队伍也因此被冲开了。老师也有自知之明，既然管不住那就别管了，所幸坐在树下休息。苹子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两个女人顶得上一群鸭子。
没有侮辱女生的意思，因为男生那边更嘈杂。至少女生们在喜欢的人面前会顾忌一下形象，只是聊聊夏天的新装。男生可就不一样了。也许是多动的天性，男生间打打闹闹更是常见。更有甚者用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蹲在地上，说着不堪入耳的粗话。
空气中一股汗臭夹杂着略高于女生的体温传来，苹子皱了皱眉，用手中的通知单挡在脸上遮阳。不讨厌炎热的天气，只是这一切都让自己的内心更加纠结。
“喂，”肩上突然传来重量，苹子回头发现是由花子。队伍已经混乱，由花子会赶过来也不新奇。不过现在自己确实没什么心情跟她玩花花肠子了。
看到苹子的脸色，由花子也是一惊，“你……没事吧？”
“没事？你在说什么啊由花子亲。”苹子像往常一样企图露出标准的微笑，只是这一笑并不完美，甚至有些可怕。
由花子看着苹子苍白的脸上勉强挂着笑，诡异的一幕有点吓人。一时间想不出来词语形容这样的微笑。硬要说的话就差把“我很难受”四个字写在上脸了。
“别笑了，吓人。”由花子用手强行按下苹子的嘴角。“你带口红了没，涂个颜色。我看你一会儿还没体检就要被送进病房了。”
知道这是由花子式独特的关系方法，苹子躁动的内心略微平静了一些。“没事，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掏出镜子，苹子也被镜子里的自己惊到了。白紫色的唇确实吓人。用口红轻轻涂了一层，气色好了不少。只是还是遮不住眼神里的疲惫。
“那你小心点，有事找那个东方仗助。”由花子看了看男生群里的康一，似乎是和亿泰还有仗助聊得挺开心的样子，“话我可说在前面，找东方仗助帮忙我不管。你要是找康一君，我可不允许。我马上就要和康一君……”由花子脸上冒出两朵红晕，没有继续说下去。
苹子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点点头答应：“说起来，你和亿泰不是一个班的吗。你们后来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由花子明显有些不高兴，瞥了一眼在男生群里看起来有点憨憨的亿泰：“他个懦夫，说什么都不愿意和我打一架。我又何在那种男人身上下那么多功夫。”
看来亿泰成为伙伴之后对由花子也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呢。想到这里，苹子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些，用手里的通知单给由花子扇扇风：“我想，他大概只是不想伤害同学罢了。倒不是懦夫。”
由花子没想到苹子居然会给亿泰那家伙说好话，耸了耸肩：“随你怎么想吧。”转身一甩头发，回到自己班的女生堆里了。
听到了领队老师的喊声，男生女生们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准备进去体检。也许是因为墙壁遮住了太阳的直射，体检室内的温度居然微微有些凉。先测了男女分开的项目，剩下的项目就以班级为单位，不考虑男女了。
一项一项测完，也就意味着自己离“抽血”这一项越来越近了。苹子抿起了嘴唇，手指上的力度逐渐加大，连通知单都被揪出了褶皱。
不是晕血，也许是心理作用，每年的“抽血”都会让自己难受一阵子。但是也只是难受一阵子而已，忍过去就好了。
听见护士小姐叫到自己的名字，苹子排上了抽血的队伍。还是有些紧张，手臂上的鹰蛇缠得更加紧了。
坐在就诊台面，苹子把袖子捋上去，露出胳膊——当然，是鹰蛇没有缠着的那条胳膊。
带着口罩的护士小姐确认了名字之后，熟练地将压脉带捆在肘关节的下方。用浸了碘酒的棉球轻轻擦拭皮肤，接着指尖按压找到青蓝色的静脉。针尖被轻轻推入皮肤，红黑色的血液回流进了针管。护士小姐解开胳膊上的压脉带，将针管的另一端接上真空采血管。
要来了。看着自己的血液缓缓流出，即将填满整个采血管，苹子觉得身体里涌出一种莫名的冲动，连缠在自己胳膊上的鹰蛇也蠢蠢欲动。
小指那么大的采血管，填满本应不需要多少时间，更何况不用填满就够了。但是在苹子眼中却是十分漫长。一滴血砸在液面，溅起皇冠一样小小的波澜。
不是晕血，不是晕血。晕血是恐惧，是头晕恶心。
恰恰相反，苹子自己能感受到此刻的大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视力也大幅提升，能看清护士小姐背后采血管中血液里密密麻麻叠在一起的细胞。之前因炎热而产生的不快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丝莫名的冲动——想要更多的血。
明明太多的红色应该让人恐惧，明明小小的细胞堆在一起像是虫卵一样令人恶心。但是苹子却觉得它们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睛，激动地吞了口唾液。
拜此刻十分清醒的大脑所赐，苹子的头脑中风暴似的闪出许多方案。仅需要简单地思考，就选出了最合适的方案。护士小姐此刻正是放松的时间，她以为这次抽血已经快要结束了。只要自己挣扎着拔出针头，就会有很多的红色喷出来。然后再让鹰蛇去缠上……
不对，不对。苹子的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裙角。这种事情是不正确的，是不正义的，自己不能干这种事情。不然父亲会生气的。
但是太晚了，苹子的指尖略微发痒。太晚了，指尖的瘙痒无法抑制，没有人能抑制住自己的本性。苹子原本抓住裙角的手已经松开，朝桌面伸去。马上，马上就要抓住护士小姐的手了。
“那个，护士小姐？”伸出的手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抓住。苹子浑身一颤，像是被人从梦魇中叫醒，抬头却发现是一脸严肃的仗助。
仗助长长的校服外套只穿了一半，另一半搭在肩上。胳膊上夹着的棉签说明他也是刚刚抽完血。“你看她的脸色，她好像有点晕血吧。”仗助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把苹子的手握紧，防止她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护士小姐赶忙抽出针头，用棉签压住流血的伤口：“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吧，外面有糖水。虽然有些少但是这些血也勉强够检验了。”
“谢谢您了。”仗助低头表示谢意，接着把自己胳膊上夹着的棉签扔进一边的垃圾桶。没给苹子反应的时间，把苹子从座位上拉起来，扶着她走到屋外。
苹子的内心充满困惑：他是怎么发现的？架不住手被仗助握得有些疼痛，跟着仗助走到了屋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平淡无奇的体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