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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三节：罗西南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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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罗西南迪坐在船头，沉默的抽烟。
事实上，他从未如此频繁的想到玛丽乔亚的往事，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哥哥，和那个总是受到欺负的自己。
他早在离开玛丽乔亚之前，就已尝过疼痛的滋味，因此那段艰难经历对他所造成的痛苦，并没有深刻到扭曲他的人格，真正使他产生改变的，是那灰白破晓下的一声枪响。
杀死了父亲大人。
他的那个，哥哥。
捂住面颊，男人因为痛苦而肩膀发颤。
他为了海军的责任，将对方的名字提供给战国元帅，他知道，对方会受到惩罚，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度过余生，的确，对方是多弗朗明哥安插在海军中的探子，可让他看着对方因自己而遭受痛苦，他依然觉得于心不忍。
他不知道。
是对是错。
他所做的一切，他的抉择。
只是……
这颗沸腾的心，已经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02
翻涌的浪花，击打船体，暴雨倾盆，海水如同沸腾的泥浆，青白色的闪电撕裂天空，怒吼出雷鸣。
在鹤与卡普的船只返航途中，遭遇了罕见的大暴雨，即使是巨大的军舰，在不可违抗的自然现象中，也如同蝼蚁般脆弱，摇晃的甲板上船员们忙忙碌碌，鹤与卡普在船头指挥，不时有货物随着倾斜的船体落入水中，转眼间就被浪花吞噬，消失不见。
被卡普乱拳重伤的阿瓦·纳撒尼尔躺在船舱中，手上戴着海楼石手铐，躺在船舱的地上。
整日在黑与白的边界走钢索，肯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如今，想到要在监狱度过余生，竟然也没有那么抗拒。
她觉得有点疲累。
事情至此，她难免想起那雨后的晴空下，某个红发小鬼对她伸出的手。
如果那个时候，和对方去做海贼的话。
把什么海军的责任，对利亚大人的承诺都甩在脑后的话……
她的人生，会完全不同吧……
正这样想着，悄然无息的，一盏油灯碎裂，室内陷入黑暗，原本以为是因为船体颠簸，却没成想被什么人横抱起来，心里一沉，挣扎两下，摸到湿凉的羽毛，一瞬间脑海闪过那小鬼的面孔。
而在这时，看到那被叼在嘴边的，幽幽的火光——
脸上画着油彩的，陌生的男人。
“阿瓦·纳撒尼尔。”
这样说着，踹开房门，却静默无声。
“跟我走吧！我是来救你的！”
还真是标准的英雄发言啊，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对方就脚下打滑，堪堪站住。
“呜哇，好险！”
这家伙大概，就是那个接电话的家伙吧……柯拉松……什么的……真不靠谱啊……
不过，是受到那个小鬼的委派，还是说……
冰凉的雨落在脸上，重伤的女人已经无法思考，在多少还算温暖的体温中，陷入了混沌的昏迷。
“罗！！”
这样在船舷边缘大叫着，就有孩童抱着细小的桅杆，探出脑袋。
“笨蛋啊！柯拉松！！”
“快点下来！！”
“我们的船要撑不住了啊！！”
在连军舰都飘摇的暴风雨中，这样的一艘小船，简直比一片枯叶还要脆弱，仿佛一个大浪就会碎裂的脆弱船体，究竟能否从这暴雨中逃脱，只能看命运之神的抉择。
“可恶！搞什么英雄救美啊！”
“蠢死了！！”
一边嘴上不依不饶，孩童用小小的身体将女人拖上船，还用油布将她的身体盖好，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咽气的死尸，但这样的话，就避免被雨淋的太久。
罗西南迪将孩童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更觉得酸楚，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他还是来了。
既然做出这种选择。
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柯拉松！喂！柯拉松！”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在狂风暴雨中大声喊叫着与他交流的小鬼，紧紧抓着桅杆，露出不安的神色。
“别担心！接下来我们就去那个迪兰岛！”
这样说着，摸摸那孩童湿漉漉的脑袋。
“那边有很好的医院！无论是你还是这家伙，都会被治好的！！”
“哪来的自信啊……”
早就对医院不抱信心的孩童嘟囔一句，却也不再言语。
不靠谱的男人，身患绝症的孩童，和重伤昏迷的女人。
三个人和一艘寒酸的小船，在这狂风暴雨中，向着不定的未来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