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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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女色，毒|品。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对一个人习惯，对一件事上瘾。
他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你看，这不是很轻松地就把她送出去了吗？她对他而言也只是棋子和工具，既没有投入多余的感情，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大计。
一个女人而已……他厌倦感情游戏，也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他是这么告诉他们的，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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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大意还是情报泄露？
亦或这一切，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针对他的陷阱？
结束了一场和海军间的暗斗，多弗朗明哥一面自己包扎着身上的伤口，一面安排乔拉给几个小的疗伤：在他身侧的罗西南迪没什么大碍，只是腿上被划伤了几道，此刻一声不吭地拿着绷带，却把自己的手和腿缠到了一起。
“……柯拉松，你还是等会儿让乔拉给你包一下吧。”虽然会包成蝴蝶结的样子，但至少不会影响行动。
有几个据点被捣毁让多弗朗明哥的心情好不起来。这几天，他都为各色势力追捕，疲于奔命，再加上某些额外原因弄得他睡眠不足，眼下，几乎只要一点小事，他就忍不住暴躁不已。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试了几遍却没有得到响应，低咒了一声，正准备收起电话虫，紧闭着眼睛的电话虫却突然响了起来。
“……”
停顿了半晌，多弗朗明哥才接通了这通电话。
“呋呋呋呋……你最好是有要事，凯文斯坦。”
似乎察觉到电话那头JOKER的恶劣态度，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声好气地和多弗朗明哥赔罪，随后像是和他报告一样，将这几天寄放在自己这儿的“东西”的情况一一汇报。
若是平日，多弗朗明哥估计还有心情听他报告这些，但现在他面临着海运线路被掐断、整个家族又被紧紧追杀的威胁，金雀的事不过是鸡毛蒜皮，也没耐心等下去，确认了她还安全后便把电话掐断了。
……或许还真是赌对了。眼下这样四处逃亡，他可没工夫看顾好一个无甚武力的女人。
虽然睡眠不足也多少有她的原因……切，还真可怕。
看向不敢大声哭泣正捂着脸的BABY5和同样身受重伤的罗，多弗朗明哥叹了口气，等恶魔果实的交易链达成后，第一件事就是得给家族里战斗力偏弱的弄上个好用的能力……
身后又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多弗朗明哥撇过头，见远处的琵卡对他做了个手势，眉头紧皱，唇边却勾起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真是没完没了啊……想死也别一个一个来，我直接给你们个痛快不行么……呋呋呋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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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少主所面临的危险和困境，金雀一概不知：此时的她正每天机械地重复着起床、吃饭、看书、吃饭和睡觉的三点一线式生活。
凯文斯坦为她准备的房间豪华到比之之前少主的房间也未有逊色的地步，而他也的确如他在第一次见面时与金雀所说的一般，未有限制她在城堡内的任何行为，也未有强迫她作为奴隶配合他任何事务。
除了离开这座岛之外，金雀拥有着在这座城堡里最大程度的自由。
他还为她的房间备上了充足的书籍和珠宝：似乎是因为少主之前带她出去时最爱买些古玩和首饰，其中又以各种价值连城的书画为最，所以凯文斯坦才会认为这是在投其所好，想要讨她欢心。
其实……她连通用语都是在三个月前才学会的。
合上手中的一本厚厚的书籍，金雀望着窗口发着呆：凯文斯坦并非每日都会来见她，比起奴隶，她更像是被他娇养在古堡里的金丝雀，进出皆有奴仆陪伴。但她很少离开这间房间，也很少和他说话。
当她还在少主身边时也很少说话——但是少主似乎很喜欢听她说。
明明……她已经失去了悦耳的嗓音。
来到他人的领地已有一周的时间，而她夜夜都会梦见那一日的场景：流淌的鲜血、滚烫的抚摸、以及他残酷却温柔的言语。
少主对她说，她永远是他的东西。
……那么，她可以认为，这是代表金雀仍旧是多弗朗明哥的奴隶吗？
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书架上，金雀长睫微敛，手指在一排已经阅读过的书籍上跳动：如果说是少主需要她为他收集加多林家族的资料，那么她可以将这几天她和加多林·凯文斯坦所聊的内容完完整整地复述下来。说来也奇怪，在之前宴会上见过几面的凯文斯坦明明是个颇为谨慎的男人，对少主说话也极为狡猾，从不说绝。但是在金雀和他的见面中，面对金雀小心的试探，他却总是将各种布置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这让金雀多少有些怀疑情报的真假。
在今日的吃饭时间结束后，金雀少有地提出了“想要一个人在花园里走走”的要求。除了离开这座岛，她的所有要求都会被允许，于是她孤身行走在了布置得精致巧妙的小花园里。
说来也巧，还没走几步，耳朵向来灵敏的她便听到了前厅里仆从的声响：是凯文斯坦来了。他似乎并不急着找她，和奴仆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去了书房——那是靠近花园的一处房间，推开窗就能看到后山的喷泉和花园盛放的玫瑰。
金雀吞了吞口水，小心地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挪动到了花园的窗边。
窗并没有被关严。细细的缝隙里，她能够听到凯文斯坦传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
“我说，上次的货我已经……真可笑……关于这个……JOKER……已经快要结束了吧……”
……JOKER，是少主在黑色交易中经常用的名字。
心跳如擂鼓，金雀单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咬紧下唇，紧张地贴在城堡外墙，努力想要听清凯文斯坦的话语。他似乎拿着电话虫站了起来，朝着窗口走了两步。
“你们办事还真是没效率啊，我都给了一周时间，今天打电话给JOKER他还是没被抓呢。我还有必要继续给你们提供武器吗？”
他在说什么？
少主……为什么会被抓起来呢？
他有危险了吗？
金雀知道，少主和家族刚在北海立足，虽然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但多少还是有些为人轻视，她也经常看到少主和各种各样的人打电话，联系家族的各项事务。
说实在的，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在玛丽乔亚享受着高高在上生活的多弗朗明哥圣会在北海辛苦打拼，但他如果觉得这些她没必要知道，她就不去了解。如果他觉得把她送到这儿可以收集到更多情报，她也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
就算是……叫她杀人。
她只是很害怕。从小时候看到姐姐枪杀那些不听话的奴隶时就很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资格这样轻而易举地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只是觉得就算是“天龙”也不应如此残忍地对待其他的生物。
姐姐总是说，她是鱼，不配做人。
可她也能够感觉到疼痛，也能够感觉到开心的啊。如果用枪对准一个人的头颅，将子弹打入他的身体的话……他所有感知的权利，就会在一瞬间被永久剥夺。
她不敢反驳姐姐和其他天龙人的举动，可她从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个资格。
可是……如果是为他的话，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满意的话，她愿意为他做，愿意去变成他想要她变成的样子。
只要他能够让她继续呆在他的身边。
凯文斯坦的声音逐渐焦躁，而抱着膝盖躲在草丛边的金雀也猛然从思绪中惊醒：她沉下神来，继续认真地听着对方的话语。显然，他正在做什么对少主不利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满是对少主的轻蔑，完全没有平日里那幅绅士的作态。
“哈？你是说还要我继续等？我的天哪……我都忍一个礼拜了，别告诉我还要我把那个女人送回去……什么？今晚肯定可以？”
那个女人……是指她吗？
今晚？
金雀的心猛地被提了起来：而房间里的对话显然得到了满意的结局，凯文斯坦高兴地允诺为电话对面的人提供“军火设备”，他似乎对于今天的行动志在必得。
“好的，好的……那么我就挂了，我可是已经等得够久了。事成之后别忘了，你家的海运线得有一条归我，回见。”
海运线——最近少主所获得的海运线只有锡兰塔家族的！
难道凯文斯坦是在和对方合作吗？！
可是她根本没有任何渠道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少主——她该怎么办？是应该想办法拖住凯文斯坦么？他的房间里应该有电话虫，可是她如果打电话给少主，他可以查到记录……
等到凯文斯坦离开房间后，金雀才小心翼翼地从草丛里站直了身体，脑子里满是各种各样的混乱想法。她知道凯文斯坦应该会来找她，努力稳住表情，正准备朝着走廊走去时，头顶的玻璃窗却突然被推开了。
“吱呀——”
细长尖锐的摩擦声在寂静的花园中响起。有风从她的耳边拂过，而僵直着身体的金雀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哎呀，看来真是不巧，我没有办法把你完完整整地送回给JOKER了呢，金雀。”
凯文斯坦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即使是背对着他，金雀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阴冷的眼神黏在她裸露的脖颈上，未有片刻的移动。
许久之后，他再度开口了：伴随着刻意放缓的嗓音一并响起的，是他手中的子弹上膛的声响。
“所以……刚刚的电话，你是全部听到了吗？我可爱的……奴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