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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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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谁？
这个问题从陈亭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阿尔咸就转身跑走了，迅速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在看什么？”司琰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有什么人在吗？”
“没，没有......”陈亭摇摇头，还是把刚才令人在意的目光搁置在了一旁，转头下意识地抓住了司琰的衣袖，问道，“陛下怎么昨晚没有回来？”
“谈了一晚上战况和部署。”司琰拉过他的手往帐篷里走，“来，进去说。”
“嗯.....嗯。”陈亭看他自然而然牵过来的手，脸又红了，生怕被边上的士兵看见，忙不迭跟着他进去了。
“陛下你用了早膳吗？”陈亭找出一套便服放在床榻上，再过来给司琰更衣。
“用过才回来的。”司琰抬起双手让他宽衣，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疲惫的脸上泛起一丝温柔。
陈亭一边麻利地给他解衣带，一边开始自我怀疑：不是......我干嘛要这么狗腿地伺候他......不不不，这也不能说狗腿吧？说好听点应该是贤妻良母......嗯，对......
想到这里他又猝然惊醒。嗯？哪里对了啊！不对！！
什么贤妻良母啊，啊呸呸呸！
就只是因为他是皇帝而已，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那条腰带你还要系多久？”司琰有点无奈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朕被你盯得身体略有不适。”
陈亭猛地回过神，抬头对上了司琰宠溺又温柔的目光，愣了愣神，目光慢慢移到了他半蹲着时脸一直对着的东西上，脸瞬间飞红一片。
“呃......”陈亭慌慌张张站起来，脸烫得简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陛下，您这个衣带我有点不太会系，我先去给您拿外衣......”
然后迅速转身去床榻上拿放好的衣服，刚拿起来，司琰就从身后抱住了他。
陈亭心一缩，衣服差点从手里掉下来：“陛下......”
“别动，”司琰的手在他小腹慢慢收紧了，唇齿间的温热吐息拂到陈亭耳廓上，“让朕抱一会儿。”
陈亭便不动作了，默默让他抱着。
“陛下，是不是战事方面......”
“嗯。”司琰说，“阿克苏人深谙周边地形，擅长突袭，我军若是主动进攻，一定会被他们截断包围，再逐个击破。”
“那只守不攻呢？”
“也不行，”司琰答道，“基本上每座营寨都被阿克苏军队偷袭过了，他们摸清了我们的粮仓和军械部署地。”
“那加强粮仓和军械的守卫如何？”
“兵力有限，若加强粮仓重地的防守，他们兴许会从其他薄弱口入手。”
“防不胜防？”
“是的。”
陈亭沉默一阵，说：“陛下，我......虽说是纸上谈兵，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下我的想法。”
司琰顿了顿，放开了他，“你说。”
陈亭转过身，眉头紧锁着组织了一会语言，然后说道：“陛下，阿克苏军队看似偷袭杂乱无章，但是其中肯定是有某些规律的，要么是天气，要么是时间，要么是军队的状态，如果我们挖不到这个规律，做不到硬防守，其实可以做好一些软防守，比如说倒班制，在夜间加强防守，一有异动就做好全军戒备的准备，把来偷袭的人蒙在袋子里打一顿。另外，其实我们前些时候在战场上失利，都是因为对阿克苏不了解，我们可以先派出侦察兵去刺探他们军队的情况，或者，在他们军队里安插特务兵。”
司琰神情一直平静而严肃地听他讲完，说：“朕觉得你讲的很好。”
陈亭耐心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朕昨天和张总副把阿克苏军队所有夜袭事件的都分析过了，没有分析出任何规律，阿克苏人真的很狡诈。”司琰苦涩一笑，手撑着额头坐了下来，“倒班制也商讨过了，但是阿克苏的打仗方式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闪电战。他们袭击兵营的目的根本不是抢夺粮草军械，而是骚扰士兵，扰乱军心，他们前几次还比较张扬，现在知道我们提防起来了，就每次过来射几轮箭，或者放几把火便逃之夭夭，就像裹了泥的泥鳅一样，完全抓不住。至于你最后说的这个，侦察兵和特务兵......”
司琰叹了口气，继续道：“特务兵目前还没有投入过。但是侦察兵之前都有过派往，但是......结果都很不理想。”
“怎么说？”
“深入敌营刺探情报的侦察兵，”司琰说，“生还几率为零。”
陈亭愣住了：“怎......怎么会这样？”
“阿克苏人很狡诈，防范心特别强。而我们的侦察兵经验不足，很容易被他们发现。”司琰叹了口气，“一被抓住就回不来了，所以现在都不会轻易派侦察兵出去了。”
那......特务兵也就更不可能了。司琰脸色这么差，一定是找不到合适的派遣对象。
“那陛下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司琰摇摇头，说：“目前，还只能见招拆招。朕经历的战事也不多，更没有跟这种草原文明背景下的游牧民族打过交道......这仗，实在有点难打。”
他话音刚落，一个侍卫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陛下，刚才张总副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有民众过来提供了新情报，让您过去一趟！”
司琰闻言不由分说地站起来，侧头对陈亭说：“朕先回主大营一趟，马上就回来。”
“好，您快去吧。”陈亭点完头，他就转身出了帐篷，往主大营的方向去了。
陈亭在帐篷里转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在营寨中快速穿梭，想要找到那个小身影。
走着走着，他不知不觉从里面的营寨走到了边缘，抬眼就能看到两米高的铁丝栅栏，还有一排排驻守的士兵。栅栏之外，就是辽阔的荒原，几棵枯树，几团荒草，一片安静。
陈亭对着外头发了一会愣，然后转身，想继续往里面找。
忽然，一支箭擦过他的肩膀，刷地刺入他脚尖前不到一寸远的土地里。
“......”陈亭默默地把脚收了回来，转头向后看去。
一排又一排的箭，数不清有多少支，总之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天空，就好像一大片眼露凶光的乌鸦，冲他叫嚣着俯冲下来！
陈亭吓得定住了，那一瞬间他耳边灌满了士兵的叫声还有箭的嗖嗖声，他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间，一支箭就已经擦过了他的耳朵，一阵钻心的痛楚。
他会死在这里！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突然一个人从他侧边撞了过来，后坐力之大直接把他撞倒了，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快躲到墙后面！”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吼着说，陈亭回过神来，把边上的人抄进怀里，一个翻滚滚到了土墙后面。
事情发生之快让陈亭还有些浑浑噩噩，但他看见不断射进土墙里的箭还是本能地把身体缩了起来，然后看向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把他撞到墙边的人。
阿尔咸还是和昨天看到的那样，即使是在这样万箭齐发的紧张时刻，还是一脸的平静如水。他拍了拍刚才滚在地上沾在衣服上的灰尘，打量着陈亭说：“喂，你耳朵流血了。”
“啊......”陈亭没拿手去碰了，只是皱着眉感受了一下，笑笑说，“没事，小伤而已。”
阿尔咸看了看他，没说话。陈亭等了一会儿，准备起身，阿尔咸拉住他问：“你干什么？”
“我去找陛下，”陈亭说，“阿克苏这次偷袭又换成白天了，我得找他商量一下其中的事宜。”
“等等，别去。”阿尔咸扯住他衣角不让他走，“等会可能还有二波袭击，你先别贸然出去。”
“哦.....”陈亭一想还是挺有道理，便又坐了回去。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阿尔咸，你早些时候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尔咸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陈亭愣了愣：“做交易？和我吗？你要做什么交易？”
“我想回阿克苏。”阿尔咸直勾勾地看着他，“只要你带我回去，我就把阿克苏军方的机密情报告诉你。”
陈亭懵了一会儿，然后十分质疑地道：“你知道阿克苏的军方机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阿克苏的皇室子弟。”阿尔咸从脖子里掏出一个吊坠，坠子是一个镶嵌起来的黑色宝石，“这是我的身份象征。”
“......只有这么一点的话还不能够完全证明你的身份。”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阿尔咸抱着手臂坐在沙堆上，微微挑眉看他，神情还是很坦然。
陈亭心想不问白不问，万一就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便说：“那我想知道关于阿克苏这个国家，以及这个民族的事情。”
阿尔咸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阿克苏这个国家，最早起源于木刻萨斯山脉，最早只是分成很多部落。一百年前，阿克苏部族的加恪威首领兼并了各个部落，统一了草原，建立起了阿克苏政权，开始和启国遥遥相望。”
“我们这个民族是马背上的民族，男人天生以骑射为主要本领和求生技能。一生驰骋草原，捕杀猎物，基本上都会养成了机警敏锐的性格。”
陈亭在心里默默补充：还有奸诈。
阿尔咸问他：“还有其他问题么？”
“嗯......现在暂时没有，但我还要想想，等晚点我再......”陈亭一边在心里打小算盘，一边想快点回到司琰身边，“再找你吧，如何？”
阿尔咸没说话，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罗杨！”
是司琰！陈亭双眼一亮，正准备起身，阿尔咸又把他拉住了。
“还有事吗？”陈亭一脸疑惑地低头问他。
“有。”阿尔咸掏出一件东西晃到他眼前，“你看这个。”
“什么......”陈亭还没仔细一看是什么东西，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