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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选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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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公公关上本子，“以上就是文试不合格的名单，念到名字的人可以离开了。”
罗冰？
不是罗杨？
陈亭眨眨眼，愣了一会儿，然后就消化了这个惊喜的消息。
低调，基本操作。
文试不合格的人离开以后，院子里一下子空旷了一半，陈亭站的位置变成了中间，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坐在皇帝旁边的挽周公主。
他抬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和公主的眼神撞了个正着，陈亭愣了一下，公主则快速地移开了目光，然后旁边的宫女拿着一个展开的羽扇把她挡住了。
陈亭识趣地不乱看了，毕竟非礼勿视。
但是……怎么觉得这个公主在哪里见到过？
“第二场，武试。”公公拔高嗓音说道，“所有人按照名字顺序，到前面来展示自己会的武艺，兵器都摆在旁边，自行取用。”
“第一个，上来吧。”
一个个子不高不矮的侍卫走上前，从桌上拿了一把剑，然后开始舞，刀锋快如风，嗖嗖嗖的声音干脆利落。
舞了一分钟左右，挽周公主抬起手，公公便说：“可以了，下一位。”
下一个展示拳术的长得人高马大，出拳快准狠，最后一拳砸地，把地面砸出了一个窟窿。
陈亭看到地上的碎石，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就他那花拳绣腿，真是相形见绌。
下一个，是使侍卫自配腰刀的。
下一个，是使双截棍的。
下一个，是使长鞭的。
陈亭叹为观止地看完，自信心也一点一点地完了。
他前面那个人表演完走回来的时候，陈亭总感觉是一块行刑令向自己走来。
......硬着头皮上吧。
陈亭走到兵器桌前，环视一眼，挑了两把最小最轻巧的匕首，然后看了看四周。
所有人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跟随他站定在离院墙三米的地方。
墙上挂着一盆娇艳的牡丹花。
陈亭向皇帝和公主的方向鞠了一躬，说道：“献丑了。”
然后转身，抬起手，静止了大约两秒钟。
然后把手里的匕首掷了出去。一道稳而快的咻声。
牡丹花的花枝被锋利的刀刃截断，刀刺进墙里，花掉在地上。
周围鸦雀无声。
陈亭走过去，弯腰把花拾起来，慢慢踱步走到公主面前。
公主轻咳一声，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收紧了。旁边的宫女马上抬了抬遮面的羽扇。
“在下不才，陨花一朵，可否请公主殿下赏脸收下它？”他一面说着，一面单膝跪下，双手捧花奉上。
“那......”公主咳了两声，“本公主就收下吧。水凌。”
后边的一个宫女走出来，接下了陈亭手中的花。
陈亭把花给完又叫住她：“是叫水凌姑娘是吧？”
水凌懵懵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说：“是。”
陈亭又转向公主：“可否向公主殿下借水凌姑娘一会儿？”
还没等公主回答，陈亭又指了指她旁边的水果盘：“还有您手边的一个苹果？”
公主好奇地问：“你要做什么？”
“表演项目。一会公主自然会知道了。”陈亭礼貌地笑笑。
“无妨。你拿去吧。水凌，跟他去。”公主拿了一个苹果丢给水凌，水凌莫名其妙地拿着苹果走到陈亭身边。
“水凌姑娘，就请你站在墙边，然后把苹果顶在头上。”陈亭说。
水凌闻言，差不多知晓他要做什么了，脸刷白刷白。但是看了他一眼，还是照做了。
陈亭再次站到三米外的时候，感觉周围的气氛好像变了许多。
怀疑，看好戏，还有警惕和不可思议。
他看了一眼紧张得全身都在发抖的水凌，轻轻吐了一口气。
抬手，静止，瞄准，预备......
突然，细小的一声咚，把所有人紧绷的思维给扯断了。
陈亭突觉腕骨一痛，发力随之偏倚，匕首落到地上。
那清脆的叮铛一声几乎是砸刻在他的心头。
完了，搞砸了......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企图封闭现在乱成一锅粥的大脑。
陈亭！你应该见好就收的！这下该怎么办，出大丑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从离得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
“继续。”
陈亭微微一愣。
这声音略低，威严且镇定，莫名地让人浮躁杂乱的心一下子平静安定下来。
陈亭转头看了一下暗色龙袍的方向，行了个礼，然后重新拾起匕首，对准了水凌头上的苹果。
他动了动发痛的腕骨，眉心一皱。
还是掷了出去。
匕首破开利风，直中红心。
已经吓傻的水凌直到有苹果汁流到脸颊上，才回过神来。
陈亭向水凌道了歉，准备回到队伍里的时候，皇帝又叫住了他。
“你还会什么？”
皇帝问。
“回禀陛下，略懂拳术以及轻功。”陈亭搜刮了罗杨的记忆然后说道。
皇帝略一点头。旁边的服侍公公便道：“下去吧。”
开始评选结果。
过了几分钟之后，拿着报名本的公公又来到了他们面前，说：“现在来宣布武试的结果，念到名字的人即不合格。”
然后又开始一个一个报名字。
陈亭还是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而且也不知道自己最后的表现是不是迎合了他的期待。
阿弥陀佛保佑！
“最后一个，伍乙。”公公说，“刚才念到名字的人可以离开了。”
没有他！
陈亭高兴地嘴角疯狂上扬，又拼命地摁着往下压。
过了文武了，还有什么项目呢？
他好奇得要命，但还是耐心地原地等待着。没过武试的人稀稀拉拉地走了，院子里只剩了五个人。
裁判公公又来了，这次表情有点冷淡地扫过他们，说：“在考察最后一个项目时，需要处理一件事情。”
五个人都懵懵地看着他。公公审视的目光落在最边上的侍卫上，冷冷道：“拿下！”
两个宫廷侍卫上前，押住了那人。那人长得比其他人略矮一些，反应却相当快，在来捉拿他的人过来之前就开始情绪激动地反抗了：“做什么？干嘛抓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干嘛抓我？！”
裁判公公从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厉声道：“搜！”
又一名宫廷侍卫上前，在被禁锢住的矮个儿身上一通搜，搜的时候矮个儿还非常不配合。
片刻后，宫廷侍卫快步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说：“陛下，搜出一个弹弓。”
皇帝冷笑一声。
众人都被这声笑给震了一下，还在辩解反抗的矮个儿也不敢动了，木木地看着皇帝。
“押下去。”皇帝冷冷地说，“携带杀伤性武器，违反宫规，稍后听从发落吧。”
“是。”公公颔首行礼，然后转头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吃了豹子胆的侍卫带下去！”
“是！”宫廷侍卫收到命令，很快行动，七手八脚地把矮个儿拖下去。
“陛下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听我解释啊！陛下！陛下！！”矮个儿疯狗一般地拼命挣扎，冲着皇帝叫道。
皇帝面无表情地说：“吵死了。嘴堵上。”
旁边的一个侍卫闻言立刻捂住矮个儿的嘴，迅速把他带离了。
院子里重新回归了平静。
对于这个插曲的发生，陈亭刚开始有一点懵，但是在看到被抓的那个人心里就明白大多数了。
他就是在之前皇帝进来时惊呼怎么陛下也来了的人。
没有自信，怕别人会阻挡自己，所以出此阴招。
但他过于自大，太小看公公，或者说......太小看皇帝。
陈亭叹了口气，重新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最后一战。
“接下来，是我们选拔赛的最后一项，综合素质。”公公说，“请四位依次进入房间，回答问题，答完以后即可离开。罗杨！”
陈亭吓了一跳，忙应道：“是！”
“你第一个。进去吧。”公公指了指旁边的房子。
“......是。”
进了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一套桌椅，还有一张单独的椅子。他坐下后才看到对面的桌椅背后还有一道帘子。看后面的两道人影......应该就是皇帝和公主没跑了。
裁判公公走进来，在陈亭对面坐下来：“罗杨，对吧？”
“是的。”
“哪儿人啊？”
“京城人。土生土长的。”
“家里几口人？”
“就我一个。我父母过世得很早。”
“哦......现在住在哪？”
“住在主街二十六号大院儿里。”
“嗯，现在我们来正式进入问题。”公公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为什么想报名参加这个选拔赛？”
“这个嘛......”陈亭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来有点让公公笑话了，在下平时的工作就是看守东武门二门，东武门的人流量您也知道，所以在下每天做的最多的大概就是数天上的云了，所以一直想在部门里申请换个职位，但一直没批过，这不是正好赶上给公主殿下选侍卫吗，就来了。”
公公点点头：“你之前知道护卫要做什么吗？”
“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但原则是以公主殿下的安全为第一线，以公主殿下马首是瞻。”
“那按你这么说，假如公主殿下要你带她出城玩，但是城外又有流民匪患猖行，你要怎么做？”
“劝说公主殿下不出去，因为出门的危险性实在是太高，我不能带公主殿下冒险。等再择吉日出门游玩会更好一些。”
“公主殿下硬要出门怎么办？”
“......”陈亭苦笑，“宁死不屈。公主要出去，请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吧。”
“那再问你，陛下的命令和公主殿下的命令，你优先听谁的？”
陈亭略一思索，道：“公主殿下的。”
“为何？”
“如果我成了护卫，那就要先明确一件事：我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公主殿下。”陈亭坚定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站在公主殿下的身边。陛下的命令虽说是圣旨，但我也要看这道命令对于公主殿下来说是否有益，做出判断之后再做选择。”
“选择是帮陛下还是帮公主吗？”
“是的，是选择劝说公主听陛下的，还是让公主坚持自己的选择。”
“好。”公公点点头，说道：
“那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锦锦小可爱的营养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