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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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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晚上。
征服王很有兴致地去逛街了,潮崎作为刷卡的人,一定会在一旁。由花子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也跟着一起出去了。韦伯一个人待在住宅里,屋子里乱糟糟的,可能这也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他苦思良久,却仍无法理清思绪。
想到出门前,征服王爽朗地叫他一起出去:今晚的天气实在太适合悠闲地闲逛了,你真的不出去?
韦伯不禁更加头痛,征服王不喜欢灵体化,更喜欢实体行走在这个世界上,他对于圣杯战争其实没有那么的感兴趣,他认为这不是他的战争,而是韦伯的战争。
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作风,对这些问题却十分清醒。
但是为此所累的就是韦伯了,他的魔力的确很低微,为了供应征服王的日常行动已经有些吃力了,如果真的开战,他能支撑多久呢?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即使征服王最终打败其他英灵,那能证明他,韦伯维尔维特的强大吗?他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世界第一魔法师吗?
这问题真是越想越令人苦恼,韦伯有时甚至会埋怨自己,为何召唤出了那么强大的英灵?这样不就完全掩盖了他的功劳吗?
而且征服王的脑子里就只有征服,征服这个国家那个国家,征服星辰大海,他要是活的久点,说不定还想征服宇宙呢。他毫无Servant的自觉,韦伯一开始还想装出Master的样子,却几乎每时每刻都被征服王拆穿了,想到自己之前因为害怕老师而流泪的样子,被征服王的气势震晕在一旁,这些丑态,征服王都看在眼里。
在无人的家里,他痛痛快快地抱怨了一通征服王,他觉得说出这些话真是爽快极了,也可悲极了。
他抱住头,苦恼地喊出了声。
为何他之前那般犹豫呢?作为这么个强大英灵的Master,他应该……
另一边,与韦伯的烦恼恰好是一个极端,在凉爽的夜风中,由花子一行人在街头懒散地走着,他们时不时钻进书店,衣服店,音像店,等出来时,征服王便一脸满意的笑容,他们出来都空着手,潮崎在店里付完款,预约了上门送货服务,因为东西太多了,他们不能带着逛街吧。
虽然金主(由花子)在,征服王也没有因此少花一分钱。
不过他的爱好真是十分广泛,他似乎对一切新奇的事物感兴趣,而霓虹,该死的就是发明多,许多东西由花子也从未见过,他们一边逛街一边讨论,对一些奇葩的商品点点评评。
当然,主要是征服王在点评,潮崎做一只好狗腿,时刻附和,由花子在走神。在进一家店前,她发现面前巷子里有一只吃东西的狗,这本来也没什么稀奇的,除了被吃的也是一只狗之外。
小个子的白色小狗埋头大嚼,黄色的大狗还在呜咽,但被吃的只剩下半个身体,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黄色大狗和她对视了,喉咙里发出低微的求救的呜呜声。
由花子走进小巷,一脚把那只白狗踢开,不,这个东西不是狗,是什么?
白色的狗的身形,头部却像张开的花一样,血肉花瓣内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牙齿,威胁地一张一合,血水从肉瓣边缘滴落在地。
“停。”
在白色东西再次行动前,由花子让它停下来,那肉瓣合拢起来,拼成一个完整的狗头。白色小狗跑过来蹲在她脚下,尾巴呼哧呼哧地摇。
那边黄色大狗已经断气了,黑色的无神眼睛倒映着那只白狗的小小身影。
这怪物,听得懂人话?
“这真是,”几步外的巷口,一个人似乎看到了这一幕,优雅的声音满含着厌恶,轻声地说:“肮脏的时代啊。”
那人穿着白色休闲服,金色头发下双眼居然是红色的,最显眼的是他浑身都带着黄金饰物,整个人充满了奇特的矛盾感。
“哦,英雄王,你也出来逛街啊。”
征服王从店里出来,仿佛拉家常一般,和偶遇的英雄王打招呼。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看了眼征服王,应答道:“啊,只是出来走走,见识一下这个人间有何特别新奇之处,却与之前无甚变化,真是失望。”
征服王毫不在意英雄王的高傲态度,而是爽快道:“遇见你正好,明天我打算去找Saber,你也同去吗?”
“王者问答?”英雄王嗤笑,“若无我,何称王者?”
征服王一笑,真是别有一番气度,道:“那我们就说定了。”
英雄王转身往别的方向去,不过两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空气中。
“果然是适合散步的夜晚啊,咦,这个狗?”
征服王叹道,好奇地瞥了眼小白狗,然后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由花子轻声地跟小白狗说了几句话,它就摇摇晃晃地跟在由花子后面,一直到逛街结束。本想去公寓休息,但带着这只小白狗,由花子还是借住到韦伯那里。
小白狗就睡在院子里,除了她和那个英雄王外,没人看到这只狗整个头颅裂开残食同类的样子,潮崎还给找了个纸箱,铺了毯子给小白狗住。
第二天早上,由花子在吃饭,她给狗也弄了点牛肉来,那狗却不为所动,在她坚持不懈逗狗的时候,征服王和韦伯两人从门外踏了进来,征服王手中还拎着一个与他很不搭的小包。
“你们起的够早的啊?”
由花子不在意的说,但这句很平常的话不知怎么撩到了韦伯的神经,他怒气冲冲地朝着自己的Servant发脾气,叫喊了两声后,夺过征服王手中的小包就冲到楼上去了。
征服王没有跟上去,而是坐在餐桌旁,和由花子打了招呼,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
从征服王口中,由花子得知他们整夜没睡,而是去贯穿了这个城市的河流边采水取样,昨夜他们感受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魔法波动,似乎是那个目前无人知晓的Caster在鬼鬼祟祟地搞些东西。
他们没有找到Caster,最后只得听从韦伯的话,试图从河水中追踪些魔法轨迹。
“有这样的事?”
由花子意外地被勾起了兴趣,这不就像是侦探剧里的情节吗,用现代科学技术去追踪,只是没想到魔法也意外有这样的一面。
她跟去了韦伯的房间,他正聚精会神地摆弄着一些试管,好像在做化学实验一样。
但看到她,韦伯停住动作,他误解了由花子的意思,以为她是来问他要一个答案。
“我、我仔细想过了,我不能接受你的建议,倒不是说我不相信你,只是,这就和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标不一致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昨天想好的理由跟忘光了一样,只是由花子的反应与他想象的大不一样。
她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没有多出一个表情和动作。
韦伯疑惑了,“你的意思是?”
由花子道:“我只是提个建议,如果你不做也无所谓。”
韦伯:???他的感受像是,在参加考试前把所有的书都背了三遍,而后发现考题都是最基本的,首先感觉的不是幸运和高兴,而是落空的不适感。
你真的打消念头了吗?
他想这么问。在昨晚整整思考一夜之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间桥由花子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与其说是残忍,无情,不如说是麻木的一面,韦伯是在稍后才发觉那些提议有多可怕,她想用魔法以外的手段来参与圣杯战争,她不在乎这会对魔法带来什么影响,也不在乎圣杯战争的公正,也不在乎……人命。
想到这点,他唾弃自己的伪善。圣杯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在这里,所有的阴谋,暗杀都是允许的,除了那些英灵还秉持着过时的骑士精神,王者精神,想要正面对决,其他的Master不都想躲起来——找到其他人——再杀掉其他人吗?
如果不是他这个Master在征服王面前格外无力,他会做出和他的老师一样的事情。
但没等他说出口,征服王进门了,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韦伯的试验,韦伯不得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试验本身,他不可避免地有些分心,但试验却意外的顺利。
“喂,小主人,难道你是个非常优秀的魔法师?”
旁观的征服王脸上带着奇怪的严肃,要是往常,韦伯早就将这个当做是征服王的嘲讽了,但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于是只是随口应答了一声。
征服王兴奋了,他叫出了牛车,打算立刻就去Caster的疑似所在地。
“你也去吗?”
征服王如此问由花子,韦伯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一点畏怯,抬眼去看这个女孩。
由花子道:“嗯,一起。”
坐在牛车上被冷风一吹,韦伯才清醒过来,他对征服王这种说干就干的作风都快绝望了,他们甚至没有提前派使魔去查探一下,就这样贸然地出动,万一那边是陷阱呢?万一敌人早就跑了呢?那些以前跟着征服王打天下的人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