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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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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现实时间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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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岗位更调的通知出来了，柳湖担任财会学院院长，郑弈秋调任金融学院dang委书记。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郑弈秋早就料到他会被调离财会学院，只是没想到会直接当dang委书记，这个职位一点都不低，甚至在某些意义上还比院长高一等，算是高升。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不是学金融的，要熟悉这门学科还得花些时间。但好在dang委书记工作范围具体在dang建事务上，专业教学可以参与地少一些。
到此为止，他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了。
郑弈秋的师门有个传统，每年年底师生都要一起吃个年夜饭，郑弈秋也会请几个教师朋友过来和大家谈谈天。
研讨会上，他问自己的学生：“你们吃年夜饭想请哪个老师过来聊聊？”
学生们互相看看，报了几个熟悉的名字，郑弈秋眉开眼笑道：“好的，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让他们来。”
回去后，他总觉得缺点什么，毕竟以后不在财会学院了，自己的学生总应该让人关照关照。
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谁。
郑弈秋闭上眼睛，仰头倒在沙发上，任由思绪互相斗争。许久，他终于做出决定，拨通了财会学院院长的电话。
“喂，柳师兄，是我。是这样的，我和学生们30号吃年夜饭，想请你也一起过来，你有没有空？”
他怕自己开不了口，索性一咕隆把话全说完了。他无比希望柳湖说自己有事来不了。
对面的人愣了半晌。
“好啊，可以啊！”
郑弈秋叹了口气。“那……下礼拜一晚上六点半，三宜餐厅见。”
他正想挂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弈秋，等等。”
郑弈秋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我想和你说一声谢谢。”
“谢什么？最近好像也没帮过你。”
那边又停顿了几秒。“谢谢你……不和我计较了。”
听到这话，郑弈秋心像被一根磨钝了的针戳了一下，没有很痛，只是隐隐有些难受。
“过去那么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了，还计较什么，”他道，“再说了，如果那时我们做了不同的选择，结局未必会比现在圆满。”
这是一句宽慰的话，柳湖心知肚明。
“是啊，”他道，“还是现在好。”
又客套了几句，两人结束了通话。郑弈秋打开门，走进自家院子。
今年冬天是个暖冬，没有下过雪，风刮在身上也没有以往那么刺骨。郑弈秋沿着小径反复踱着，小径的两旁种着些竹子，风吹过沙沙作响，他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望着竹子发呆。
这时屋内的沈玉华发现了他，忙朝他喊道：“你在外面干什么，大晚上多冷啊，你现在冻不得了知不知道，快给我进来！”
郑弈秋不以为意，“没事，今年冬天不怎么冷。”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啧，”妻子不禁怪罪道，“你看看，还说不冷，杭州冬天哪有不冷的啊，又不是春天！”
郑弈秋心神一滞。
的确，再暖的冬天也不是春天。
正如再圆满的结局，也并非当初所想的结局。
郑弈秋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裹紧了衣服，转身对妻子道：“我，咳咳，我马上来。”
……
2000年4月，闫德兴工作室里。
“咳咳，”郑弈秋清了清嗓子，装深沉道，“柳湖，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柳湖起身削了他一记脑袋，“好啊郑弈秋，闫老师才几天不管你就这么疯！”
“哪里比得上你疯，”郑弈秋反驳道，“三十多了还大半夜滑旱冰，还去……”
没等他说完，柳湖已经上前锁住了他的脖子，“还不都是因为你！”
郑弈秋才没有一点害怕，接着和他吵道：“你看你还动手，一个三十多的人还跟我计较，是不是疯了！”
柳湖还想和他打，一边的同学看不下去了，忙笑着劝道：“好了好了，等下王老师要是看到也不太好。”
柳湖这才作罢，松开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一回去，郑弈秋就在□□2000里给他发消息。
秋意浓：师兄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湖边柳：北京的高校都投了一遍简历，等面试通知了
湖边柳：来了一封邮件，可能是面试通知
秋意浓：快看看是哪个学校
过了十几秒。
湖边柳：！！！
秋意浓：？什么！
湖边柳：不是面试通知，是我们投管理世界的论文通过了！
之前，他们用两个月时间磨出了一篇双方都满意的论文，投递到了管理世界，没想到一个月不到，这篇论文竟然直接通过审核，可以被发表了。
管理世界用稿率极低，能过的稿子多是被编辑打回去修改了好几遍，很少会有这样一次性通过的，由此证明这篇文章的确质量上乘。
“耶！”郑弈秋椅子还没坐热又蹦了起来，冲过去和柳湖击掌。
一旁的其他人不明所以，真感觉这两人是疯了。不仅他们这么想，连柳湖和郑弈秋心里，也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其实做疯子比做正常人快乐轻松许多，如果没有人来打搅，他们宁可一直这样疯下去，不要醒来。
一个晴好的早晨。
郑弈秋一个人待在工作室里搜集博士论文资料。柳湖今天去应聘了，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估计回来要晚上了。
这时有个苗条的女子身影在窗外徘徊，郑弈秋太过专注，没有发现，直到那个人扣了扣门，问道：
“你好，请问柳湖在吗？”
郑弈秋抬起头，撞上一张陌生又清秀的脸庞。
“噢，他今天应聘去了，一天都不在，”郑弈秋回答道，“你有什么要紧事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传达给他。”
门口的女孩儿犹豫了一阵，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让他回我个电话就好。麻烦了，谢谢。”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郑弈秋心里一咯噔。他起身跑出门外，快步追上那个女孩儿。
“等一下！”
女孩儿回过头，郑弈秋这才得以细看她的脸。不止是清秀，还很漂亮。
“你……是柳湖的什么人啊？”郑弈秋试探地问道。
那个女孩儿害羞地笑了笑，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果园里刚摘的水蜜桃。 “只是朋友。”她道。
郑弈秋没有再说什么，向她点了下头，转身回到工作室坐下，可心还是打鼓似的静不下来。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弈秋，想啥呢你！”
李振飞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郑弈秋吓了一跳，“你怎么跟鬼似的，来了也不说一声。”
“你自己失魂落魄的，连我这么大个活人都看不见，还怪我不打招呼。”李振飞揶揄道，“怎么，你难道对刚才那个女生心动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的事！”
“呵，最好是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李振飞凑近郑弈秋耳旁，神秘道，“因为，朋友妻，不可欺。”
郑弈秋一把将他推开，“什么朋友啊，哪个朋友啊，我欺谁了！”
“她是来找柳湖的吧。”
“是，是啊。”郑弈秋磕巴道，他心里已经十分没底。
李振飞一拍大腿，“害，我就说，她和柳湖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此话一出，郑弈秋感觉自己头上被劈了一道闪电，一下子懵了，整个人几乎要发起抖来。
他故作平静道：“可我好像没见过她。”
“噢，我是在你来这里之前见过她，后来她也没来过了。”
“那她和柳师兄……”
“那就说来话长了。”
李振飞滔滔不绝，郑弈秋越听心越凉。
那个女生是柳湖读博前在湖南当助教时教过的学生，两人在一起过几年，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分开了，柳湖跑到了北京读博，那个女生还在湖南读书。只是有时会来北京找柳湖，想和他复合。
“我说柳湖真是倔脾气，那女生比他小六岁，还那么漂亮，他为什么不同意，真是没道理。”李振飞道，“印象里来找过他两三次吧，都被他回绝了，之后两年都没来，还以为她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这么喜欢他啊。”郑弈秋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已暗潮汹涌。
傍晚时分，柳湖面试完坐上地铁，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郑弈秋短信。
郑弈秋：看到这条打我电话，有事。
柳湖拨通了他的电话。“喂，郑弈秋，我面试结束了，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柳湖的声音，郑弈秋又觉得不能表现地太在意，于是道：“哦，也没什么，就是有个不认识的女生来，说是你朋友，让你回她电话。”
“她长什么样？”
“长头发，皮肤很白，长得挺漂亮的。”郑弈秋描述道，他不打算透露自己已经知道这女生身份的事情。“你认识吗？”他问。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郑弈秋以为自己手机坏了，喂了好几声。“喂，柳湖，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柳湖很犹豫，不知该怎么和郑弈秋说。
“那个女生你认识吗？”郑弈秋又问了一遍。
“我认识，是我湖南一个朋友。”
郑弈秋知柳湖还想瞒他，“只是朋友吗？看着不像。”
“她和你说什么了？”柳湖的语气有些焦急。
郑弈秋道：“没说什么，你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紧张？”
“回来和你说。”
一路上，柳湖愁眉不展，思绪万千。他知道，他最担心的还是来了。有些事情，不得不说。有些结，不得不解。
反复思考纠结中，地铁不知不觉到站了。柳湖走出地铁入站口，发现郑弈秋竟然在外面等他。他霎时一怔，已经猜了个大概。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柳湖上前问道。
郑弈秋见骗不下去，也不再隐瞒。“嗯。”
“谁告诉你的？”
“李振飞。”
“我就猜是他，这个孙子！”柳湖气得转了个身，深呼吸让自己平静。
“可如果他不告诉我，你还打算一直瞒着吗？”
柳湖背着身，没有作答。
郑弈秋轻笑一声，道：“柳湖，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结果连李振飞他们都知道的事，你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难道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吗？”
“当然不是，”柳湖转身道，“我只是怕你生气。”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之前的情感经历与我有什么关系，”郑弈秋无奈道，“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不该有隐瞒。”
说完，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挖走一块似的，连呼吸都变得没有气力。 可他又能说什么过分的话，他作为柳湖的一个“朋友”，他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呢？
听了此话，柳湖的心情一落千丈，从顶峰跌倒了谷底。“对不起，不该瞒你的，”他咧了咧嘴，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觉得你会生气。”
两人沉默不言，并肩走在路上。明明相隔不到半米，可他们又同时觉得，好像对方与自己的距离，没有想象地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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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000年，腾讯因为侵权被美国AOL告上法庭，此后OICQ做了另一个提前自我保护的改变，0325版本从安装文件开始就自称为"□□2000"，以避免和美国的ICQ发生法律冲突。再之后就被简称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