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When I met you》水妖冰蓝

41、第四十一章

　　两次发生袭击事件的那条走廊被封锁了，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最多的两个学院，随着关于密室的诸多流言愈演愈烈，学院内部也变得人心浮动起来。
　　珀西比往常越发的忙碌，除了繁重的学业，以及学生会的各项事物，他还要负责跟随教授一起维护霍格沃茨的防御法阵，检查各处隐秘的密道，安抚本学院惶惶不安的学生们。
　　虽然有些辛苦，也让他在教授们的指点下学到了不少实用的东西，何况那些行动经常是和佩内洛一起参加的——
　　他很喜欢那位姑娘。
　　喜欢她看书时用心专注的侧脸，喜欢她行动时果决利落的态度，喜欢她愉快微笑时唇角扬起的漂亮弧度，喜欢她和自己争论时眉宇间神采奕奕的自信锋芒……
　　在频繁的相处中，时常为了自己言辞匮乏，没办法用更多更优美的句子形容她的聪慧与美丽而深感遗憾。
　　向她表白那天头一回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被拒绝，珀西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强烈的喜悦充斥了整个胸腔，晕晕乎乎的仿佛被施了咒。
　　他磕巴了半天，还是约着新鲜出炉的女朋友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了。
　　之后他无数次懊恼，在他们正式成为恋人的日子，自己居然那么不解风情，没能给她一个足够浪漫的约会。
　　他开始偷偷翻看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恋爱秘籍，学着其他男生那样为女朋友准备惊喜，加倍地努力好挤出空闲时间与她漫步闲聊，甚至开始幻想她穿上婚纱的模样，会是怎样的美丽动人。
　　在为她的回眸动心的那一刹那，就仿佛贫瘠无趣的荒原，忽然间就开满了花，从此以后，对未来的所有计划与期许，都自然而然的加入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不再惧怕改变，学会放慢脚步，并开始憧憬未来。
　　在某次约会途中，偶然听人提及韦斯莱双胞胎正在出售护身符的时候，珀西气得脸色都变了。
　　“倒也不是骗人，我见过的，是铁甲咒，遭遇魔咒或物理攻击时都能瞬间被触发，说实话，做得还挺不错。”佩内洛眉头微蹙，有些犹豫地补充了一句，“可这种时候，打着能够抵挡密室怪物袭击的名号兜售这个，有点儿戏了。”
　　说是保证能抵挡袭击，可他们拿什么来保证呢？
　　珀西强压着怒火，勉强对她露出一个笑来，“我会和他们谈谈的。”
　　“好啦，别生气了，和他们好好说。”佩内洛微微叹了口气，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不怎么好看的笑，“虽然有时候很让人头疼，可是如果没有他们，霍格沃茨也会少很多乐趣呢。”
　　“那两个混小子，从来都不知轻重。”珀西紧拧着眉头抱怨道，但也不能否认，除了斯莱特林，他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在几个学院的人缘都挺不错。
　　但那也不该是他们肆无忌惮的资本。
　　等哈利他们听说乔治和弗雷德又被自家兄长狠狠训了一顿的事情，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了，两个格兰芬多跳豆一直都没回来，珀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端着厚厚一本书却老半天都没翻上几页，神色格外的冷淡。
　　哈利啃着羽毛笔，在桌子底下悄悄踹了罗恩一脚，一整晚都埋头乖乖写作业的罗恩缩缩脖子，递给他一个怂巴巴的苦笑。
　　好凶，我不敢——
　　赫敏在旁用眼神鄙视他，几个人一阵挤眉弄眼，无声交流了一会儿，门洞慢悠悠地打开了。
　　“晚上好呀伙计们～”
　　“怎么还不去休息？”
　　准准踩着点回来的乔治和弗雷德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发现休息室里紧绷的气氛，快活地和罗恩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回寝室去了，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给其他人。
　　“脑壳疼。”罗恩望着天花板很小声地叹了口气，收拾好课本，正想站起来，又被珀西扫过来的目光冻在原地。
　　“我的作业做完了，全部。”他连忙举手保证，随后犹犹豫豫地说道，“那，晚安？”
　　“晚安。”珀西面无表情地合上书，比他先一步起身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纳威这才喘了口大气，“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忽然就闹成这样，罗恩、金妮你们不去劝一劝吗？”
　　“他们以前也吵架啊，珀西那么循规蹈矩，乔治和弗雷德又最讨厌人说教，吵起来的时候谁讲和都没用的。”罗恩摊摊手，很有经验的样子，“没关系啦，过阵子就好了。”
　　显然他的想法还是过于乐观了，直到寒假将近，级长们已经开始登记留校名单了，韦斯莱兄弟还在冷战中，一点和解的意思都没有。
　　乔治和弗雷德依旧活蹦乱跳地四处惹事，踩在违反校规的界限上来回蹦跶，硬是没给格兰芬多丢一分，完全不给珀西再次警告他们的机会。
　　罗恩对此有点苦恼，但因为从小到大司空见惯了，试探着劝了几回都无效也就不管了，用他的话来说，等到他们回家后没什么矛盾是韦斯莱夫人镇压不了的。
　　比起他来哈利倒是更操心的那个，他对别人的情绪向来敏感，哪怕双方生气的对象都不是自己，夹在中间还是觉得担忧又尴尬。
　　“都快要放假啦，你们怎么还没和好？”
　　球场风很大，才下过一场雪，空气冷得厉害，结束练习的哈利将手塞进校服口袋，紧紧跟在了双胞胎后头，“难道真要把冷战带回家吗？”
　　“小哈利你这副模样活像个小老头。”弗雷德坏笑着回过头，冰凉的手掌冷不丁地钻进了他的衣领，贴在了热乎乎的脖子上。
　　哈利冻得一个哆嗦，直接跳了起来，“弗雷德！”
　　“够不着～”弗雷德得意洋洋地抓住他企图反击的手，“看来还得多多锻炼，努力长高哦～”
　　乔治伸手把黑发男孩儿解救了出来，提溜到一边，“好啦，别欺负人家个子矮。”
　　哈利踩在铺着一层奶油般厚厚积雪的草坪上，对比了一下身高差，感觉这话扎心极了，“我今年高了不少了——”
　　哎，不对，这两个家伙又要转移话题。
　　他瞪圆了眼睛，不满地看着两个笑眯眯的红发少年，忽然又有点儿泄气。
　　“就算嫌我啰嗦我也要说，”哈利小声嘀咕，像是在自言自语，“本来就是你们不对，又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开玩笑的，珀西对你们管教严一点，也是为你们好嘛。”
　　“小哈利这么偏心的吗，居然不站在我们这边，”乔治弯下腰，戳了戳他凉凉的小脸蛋，“珀西明明就是觉得这事儿给他丢脸了，老爱显摆他那级长身份，当着大伙儿的面那样子教训我们——”
　　“就是就是，我们不要面子的吗？”弗雷德撇了撇嘴，“而且，缓和下气氛不好吗？卖那么便宜的护身符，谁会当真啊，只有他那样古板无趣的笨蛋，才会把它当做什么要命的大事。”
　　“不许这么说，珀西很好。”哈利不服气地反驳道。
　　“哦？”乔治打量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所以呢？小哈利你这表情好像在说，‘如果他是我哥哥那就好了’。”
　　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哈利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弗雷德在他脑袋上用力撸了一把，郑重其事地声明：“可以分你一点点，但不能全部抢走哦。”
　　“这可太冒险了，弗雷德，或许哪一天，最叫我们级长大人操心的，就不是我们了。”乔治像是终于有了危机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弗雷德也陷入了沉思，“啊，有这个可能，毕竟珀西乖宝宝一直希望我们也能乖一点。”
　　“不行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乔治夸张地捂住了胸口，“如果以后恶作剧结束，听不到某人的咆哮，感觉人生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呢。”
　　“那可不行。”他们同时说道。
　　“你们去哪儿？”
　　哈利双手护着自己被揉成鸟窝一般的乱糟糟的头发，看着自说自话了一番后撒腿就跑的两个人，眼里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去找我们亲爱的哥哥～”
　　“商讨一下暂停冷战的问题～”
　　他们转过一半身子边跑边喊，朝楞在原地的黑发男孩儿用力挥了挥手，金红色的队服被风吹得鼓起，像是两只快活飞远的大鸟。
　　“虽然，呃，但是这态度是不是转变得太快了？”哈利满脸的莫明其妙。
　　莱茵在他耳边轻声地笑了，“毕竟不能真像你说的那样，把矛盾拖到他们回家解决——总需要有个台阶下才好。”
　　“哦。”哈利也弯着眼笑了起来，他其实真的挺羡慕韦斯莱一家永远热闹欢快的气氛，不希望他们的圣诞假期会为此受到什么影响，能够雨过天晴当然最好啦。
　　相比之下，“勉强”讲和后同样放松下来的双胞胎在走廊点燃了几个费力拔烟火庆祝，被路过的麦格教授扣了二十分这种小事，只能说是一点让人遗憾的后遗症而已。
　　假期眨眼间就到了，因为袭击事件的缘故，愿意留下过圣诞的学生也降到了历史最低，四个学院居然只有哈利选择了留校，珀西在上交名单之前，又特意询问了他一遍。
　　“一个人未免也太冷清了，妈妈来信时也说希望你能一起回去，”他温声劝道，“我们会去一趟埃及，那儿也有许多值得研究的东西。”
　　“替我谢谢韦斯莱夫人，可我还有很多学习计划需要完成，不太方便回去。”哈利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拒绝了这个邀请，“没关系的，教授们都在这儿过圣诞呢。”
　　珀西只能将仅有一人的留校名单送到了院长手里，那位向来严肃刻板的女士望着羊皮纸上孤孤单单的一个名字，少有的叹息了一声。
　　他身边的许多人似乎都这样，只要是关于那孩子的事，就格外的关注和在意。
　　有时候想想，那样的特殊对待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情，当事人自己就一直表现得挺不自在。
　　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已经收拾好行李的罗恩还在喋喋不休地劝说，企图将好哥们儿顺道也拐回家去，金妮在他身后眼巴巴看着，表情扭捏，像是不大好意思开口。
　　珀西没再去看自家蠢弟弟劝说的结果，那孩子不像是会随随便便改变主意的人，他回到寝室将自己事先收拾好的行李缩小后塞进了口袋，趁着还有时间，得去和女朋友告个别，一整个圣诞假期都见不着面呢。
　　佩内洛正在走廊里和朋友聊天，见到他时，眼睛微微弯了弯，露出了一个浅淡又愉快的笑容来。
　　旁边那个女孩用手肘悄悄撞了撞她，小声说了句什么，笑得有些促狭，珀西看着那张原本安静淡然的脸上浮起一点羞赧的红晕，忍不住也笑了，加快脚步来到了她身边。
　　“我们假期里要去埃及探望比尔，”两人肩并肩走着，他找了个话题先开口，“回来时给你带礼物。”
　　佩内洛没有拒绝，晃了晃与恋人十指交握的手，语气轻快地说道：“那就替我留意一下有关埃及金字塔诅咒的问题，如果有机会去参观的话，记录一些金字塔内部的符文吧，我们最近有个课题正好在研究那些。”
　　珀西立即点了点头，“好。”
　　他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走廊，透过窗望着外头的皑皑白雪，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我会给你写信的，”珀西盯着雪地里往来的学生踩出的那条弯曲的深色痕迹，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慢慢变小了，“也会想你的。”
　　他听到一声轻笑，偏过头去，佩内洛正笑意盈然地望着他，眸光温软，伸出手贴上了他不自觉开始发烫的脸。
　　“我也是。”佩内洛踮起了脚尖，柔软温热的唇飞快地在他脸上碰了碰，留下一点湿润的触感。
　　珀西的表情登时有点懵。
　　书上并没有告诉过他，对恋人这样近乎调戏的举动要怎么应对才好。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搂住了想要后退的少女纤细的腰肢，又很快反应过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在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中，试探着吻了下去。
　　稀薄的阳光穿透云层，漫漫地洒落在这座被冰雪覆盖的古堡，折射出璀璨的光，像是雪白的纱裙上点缀的钻石一般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