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群山障目

30、30.报复计划

　　礼堂中的议论还在持续，德拉科脑子里仍一片混沌，而罪魁祸首已经若无其事地与旁边人聊起了哈利·波特。

　　维克多拉着旁边一名斯莱特林七年级生问：“他就是赶走黑魔王的那个波特？”

　　“除了‘大名鼎鼎的波特’还能有谁？”

　　自然地，谁也别想从一名斯莱特林的嘴里听到一句关于格兰芬多的好话，那名七年级生很是气愤地说：“我们都知道他是邓布利多送给格兰芬多的‘救世之星’，没准还是我们的校长亲自把他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的呢。”

　　“但他才是个四年级生吧？”维克多疑惑道，“他难道当三强争霸赛是过家家吗，这可是会送命的……”

　　“送命？你还没睡醒吗，维克多？”德拉科的声音加入了他们，对格兰芬多的冷嘲热讽他怎么能缺席，尤其是在他们远道而来的“贵客”面前。

　　他脸上挂着刻薄的表情，如同他每一次嘲笑哈利·波特和格兰芬多那样：“邓布利多不会让它发生的，这是邓布利多的霍格沃茨，不记得了吗？”

　　“但邓布利多的震惊可不像是装出来的。”维克多中肯地说。

　　“拜托，面对一位一百多岁的巫师‘领袖’，”德拉科鄙夷地看了维克多一眼，“你难道指望他像一位老得无法思考的麻瓜那样，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在告诉你他的真实想法？”

　　“哈哈，”那位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大声地笑了起来，“德拉科你总是能抓住重点——没错，在邓布利多的霍格沃茨，波特毫无疑问地享有特权，就这样。”

　　“别那么酸溜溜地说，弗洛林，”德拉科拖长了语调，“你之所以批判波特的特权不过是因为它不属于你——让我们来试想一下——‘疤头弗洛林’——是不是还挺酷？”

　　“别拿我作比，德拉科，”弗洛林不快地说，“我可不想拿父母的性命交换一个莫名其妙的伤疤。”

　　“呵呵，”德拉科假笑了一下，“我看波特反而很享受呢，没准是因为他只剩这个了。”

　　“你们也太夸张了，他刚刚看上去完全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们完全不了解，”德拉科冷酷地笑了，“其实最该担心的反而是你们德姆斯特朗。一旦他参与争霸赛，就意味着有人在替他铺路，所谓冠军的荣誉，不过是某些人掌中摆弄的棋子罢了。”

　　“但那也是你们霍格沃茨赢了啊——”维克多惊奇道。

　　“别把我们和格兰芬多混为一谈。”德拉科不耐烦地结束了谈话。

　　怒气冲冲的德拉科提前离开了礼堂，错过了维克多目送他背影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羡慕。

　　德拉科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宿舍中，拿出了维克多给他的盒子。盒子里是一枚平平无奇的蓝宝石表链，门钥匙魔法凝聚在表链中心的蓝宝石上，需要特定的口令才能触发。

　　也就卢修斯会搞这种把门钥匙和口令分开给的戏码，德拉科轻轻哼了一声，对他这种行径大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他决定写信给纳西莎，好好声讨一番某人的所作所为。

　　就在他奋笔疾书之时，门外响起了布雷司的声音：“开门呐——开门呐??——德拉科，你在里面吗——”

　　“阿拉霍洞开！”

　　德拉科烦躁地抓起魔杖对着门念出了开门咒，一张大大的、巧克力色的笑脸从门背露了出来。

　　“我假设你在礼堂把自己的脑子和晚餐一起吃到了胃里，所以现在一个阿拉霍洞开都放不出来了是吗？”德拉科觉得布雷司挂在脸上的笑容非常碍眼。

　　“那我可太冤枉了，谁知道你反锁在里面做什么，我不是怕打扰你了的好事嘛——”布雷司坐到了自己床上，用力吸了吸鼻子，“味道不对啊——”

　　德拉科猛地从信纸上抬起头，恶狠狠地瞪过去：“原来你巨怪般的脑子里除了粉红色的迷情剂泡泡，还填满了各种不可描述的颜色垃圾。”

　　“话可不能这么说，”布雷司往床上一倒，“人之常情嘛，有什么不能讨论的——我听说你们贵族里不是还流行什么‘初夜权‘吗？”

　　“如果梅林还想拯救你的智商，就会让你想起现在是1994年而不是1664年。”德拉科冷哼道，“真可惜你生不逢时。”

　　“我还听说很多纯血家族里喜欢和媚娃——“

　　砰！

　　一个墨水瓶砸到布雷司床上，他飞快地窜了起来，对上了德拉科那双简直要烧起来的眼睛：“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把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不然——“

　　“这么生气啊？”布雷司一边举起枕头提防，一边又赖到了德拉科的床上，“也是，今天波特——”

　　砰——

　　又是一个墨水瓶砸过来，布雷司扭身躲过，还大大咧咧地嚷嚷着：“喂喂——这可是你的床，这可不干我的事啊——”

　　“滚下去！”德拉科气鼓鼓地瞪着他。

　　“我不，”布雷司赖着更起劲儿了，他把头埋进被子深吸一口气，声音模模糊糊的，“你这熏香不行啊，两个月了都还不还一换？”

　　“你这么关心我的熏香，来我家应聘家养小精灵啊。”德拉科冷哼道。

　　“那还是算了，我就只欣赏这味道……”布雷司像一只循着味道追踪的猎犬，吸着鼻子凑到了德拉科坐着的书桌旁，“橙花和羊皮卷，一点儿都没变淡。”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你差不多要被它们熏入味了——记得给我留一片肉啊。”

　　“我倒觉得你更适合那个半巨人的猎场。“德拉科讥讽道，”作为一头看守犬，他那只猎犬好像还缺个配偶——提前恭贺你事业爱情双丰收。“

　　“哇，德拉科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布雷司无辜瞪大了眼睛，”我墨水瓶呢——“

　　他假装四处张望了一下，嘴里威胁道，“你等着，我要在半夜的时候——“

　　“半夜——对了!“

　　德拉科忽然从椅子上蹦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冲到衣架边，拎起了他最近半夜游荡时披出去的那件斗篷，取下了斗篷上那枚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徽章。

　　“隐身徽章？“布雷司奇怪地看着他，”你又要夜游？这才不到十点？“

　　德拉科走到他面前，以一种严肃地语调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很生气——非常生气——布雷司。“

　　“因为波特？”布雷司被他的态度吓到了。

　　“因为霍格沃茨。“德拉科缓缓说道，”邓布利多俨然将学校当作‘救世主‘的训练场，以前我们对上波特，是因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矛盾，但这次争霸赛，波特已经站在了三个学院的对立面上。“

　　“你冷静啊德拉科，“布雷司连忙说，“旁观一下争霸赛项目就得了，真做出什么事情说不定还给了他们名正言顺出手的机会。”

　　“是吗？”德拉科冷笑道，“既然波特都成第四位勇士了，是明是暗还有那么重要吗？”

　　“你原本不是不怎么在意争霸赛的？”

　　“那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德拉科提高了音调，他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急促地说道，“波特赢了是他的荣耀，因为他才十四岁；波特输了也是他的荣耀，还是因为他才十四岁——一个勇于打破规则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哈，天底下的好事怎么他一个人全占了呢？”

　　“那你好歹知道这里是霍格沃茨……”

　　“绝不光是格兰芬多的霍格沃茨。”他抛了抛手里的徽章，灰色的眼睛亮亮的。

　　看到这样的德拉科，布雷司就知道他已经打定主意准备行动了。

　　“好吧……但愿你充分吸取了之前每一次在波特身上失败的教训。”布雷司略带担忧地说。

　　“你放心好了。”德拉科表现得胸有成竹。

　　万圣节过后，因为三强争霸赛启动仪式暂停了的学业重新落到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身上，为了让四年级的学生们重视起一年后的O.W.LS，教授们商量好了似的布置下了繁重的作业，连注重实践的穆迪都开始要求他们上交黑魔法防御论文，布雷司不得不大幅缩减了每天晚上和不同学院女生的约会时间。

　　德拉科则时不时地带着他那两个身材高大的跟班忙碌地穿梭在学校里，以捉弄其他三个学院的同学为乐。直到某天早上收到一个陌生的猫头鹰包裹后，布雷司才在餐厅上看到落单的克拉布和高尔。

　　然后晚上他回到宿舍时，被起居室里的景象吓了一跳——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魔药课教室。

　　十来个坩埚七零八落地摆在地上，其中的几个还蒸腾着白色的雾气，空气里飘着浓郁的草药味，一大堆魔药材料被分门别类地码放在沙发和茶几上。

　　“你疯了吗？！”布雷司一进来就急急忙忙拉住沙发上还在低头翻书的德拉科，气势汹汹地质问道，“炸锅了怎么办？冒了毒气你怎么跑？梅林啊，在宿舍熬制魔药，亏你想得出来——”

　　“淡定，”德拉科轻轻拍开布雷司的手，“我又不是‘坩埚杀手‘隆巴顿，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毫不在意的态度让布雷司气结，他气恼地挥了挥手，好像在赶走一只看不见的苍蝇，“——算了算了，反正我从来说不动你。”

　　布雷司跑进卧室兀自生气了一会儿，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跑出来在坩埚和材料堆中间转了转，却没看出半点名堂。

　　“你洗劫了斯内普教授的仓库？”他忍不住问，“哪来这么多坩埚和材料？”

　　“对角巷，不然还能是哪？”德拉科埋头于手上的羊皮卷，随口解释道，“他们把我的需求打包在一个了空间魔法口袋里——早上刚送到的，你不是看到了吗？”

　　“不是吧你，这么大动静，”布雷司张开臂膀比划了一下，“这么多东西，就因为波特？”

　　“随便尝试一下。”

　　“我信你个鬼，”布雷司哼了一声，“你说你这些精力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多好。”

　　“我没指望你这个满脑子迷情剂泡泡的花花公子能懂这个。”德拉科不屑地说。

　　“那还是你厉害，“布雷司一屁股坐到德拉科身边那堆书上，“你知道不，你认真看书的样子真像个拉文克劳。”

　　“有数落我的这份功夫，你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战略转进。“德拉科把他赶到一边去，从中抽出了一本深蓝色封皮的书——《转换咒原理：分解与抽离》。

　　布雷司吹了个口哨，想伸手拍德拉科的肩膀，却发现够不着：”我没记错的话麦格教授说这是O.W.Ls考完后的进阶内容，你这么主动开始预习——“

　　“我也可以帮你预习，要不要？”德拉科冷着脸提议道。

　　“但是你得先告诉我，“布雷司黑色的眼珠转了转，“转换咒和你要熬制的魔药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