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有只作者》辛浅兮

17、月清节上

　　自从叶凝进宫之后，苏染这两天难免有些情绪低落，没有再深更半夜回来，也没有早睡早起，此前，为了让她吃早饭，风轻染总是要在床边跟她磨蹭很久，她没有办法，后来只能先起床，吃完再睡，可是这两天，知道她心情不好，即便进屋，也只是让人不要打扰她。
　　这天，苏染起的很早，早到风轻染还在吃早饭，见她走来，风轻染握勺的手还顿了一下。
　　苏染刚坐下，下人就把粥端上来了，她吃了一口，见只有他们两个人，便随口问了一句：“北寒冽呢？”
　　风轻染将一块糕点递给她道：“刚出去不久，过几日，是月清节，去宫里！”
　　苏染：“月清节？”
　　风轻染：“嗯！每年的八月十六是月清节，众人团聚的日子！”
　　苏染小声嘀咕道：那不就是中秋节？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见她突然低头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哦，没什么，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节日，只不过我们叫中秋节！在八月十五，因为月亮总是十六圆！所以，总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见她突然兴奋的说着，突然眼神黯淡了下去。
　　“我，好像，很久没回去了！”她的语气虽轻，但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染染，可是想家了？”
　　“嗯，长大之后，就很少回去了！”
　　“会回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抬头看到对面那张脸，莫名的觉得安心。明明，他只是一个不存在于现实的人而已……
　　照顾她的侍女叫思思，这几日见她低迷的样子，怕她出事，愣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苏染大半天了。
　　苏染倒是挺佩服这个女孩的，竟然能做到在如此拥挤的街道上，还能做到不离她一步之遥。
　　由于月清节临近，城里也有了不同往日的热闹，她消极了两日，可算是出来了。
　　看着周围，男女老少，结伴出行，苏染突然又想到了以往在家的时候，逢年过节，她基本都是跟朋友在一起，很少回家，不免有些伤感。
　　“哎！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回家一趟。”
　　思思：“染染姑娘要回家吗？”
　　苏染：“是呀，可惜，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等我找到了，我就回去了！”
　　思思：“很远吗？让北将军送吧！”
　　苏染：“他找不到的，只有我能找到！”
　　思思对她的话很不了解，但见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迹象，也就没有再问了。
　　在外面晃了一圈，买了一些小零食，便回府了，刚好碰到北寒冽回来。
　　北寒冽见她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心里倒是叹了口气。
　　谁知道这丫头，张嘴就来了一句：“我把城东的糕点铺砸了，算在你头上了！”
　　北寒冽：……
　　半个时辰前
　　苏染本来开开心心在瞎晃，刚好看到有家肉饼铺，便尝了一口，谁知道，这里面的肉竟然是搜的，虽然用各种调料腌的都是香料味了，可苏染还是尝了出来，就准备理论，结果那老板死活不承认，说她砸他招牌，没事找事，当即就找周围的人来给他评理，苏染那能忍呀，当即就想找个大夫过来验验，结果老板觉得不对，当时就气血上头，假装晕倒了，连带着把肉饼摊一掀，直接倒进了身后的小河里，这下好了，大家纷纷开始指责她。
　　连旁边的卖糕点的大妈，都上来指着鼻子说她，一看就是大小姐欺负他们这些商贩，以权压人。
　　苏染当时不悦，一把掀了大妈的糕点铺，大妈当时就傻了，开始坐地上，大哭大闹，苏染蹲下，在大妈耳边说了句话，大妈瞬间停止了大妈，开始低头呜咽，便哭便摇头，连连叹气。
　　北寒冽：“所以，你说了什么？”
　　我让她有事到将军府找，直接报她大名，苏染，自然有人赔她摊子。
　　北寒冽叹了口气，随机道：“过两日，月清节，你随我和轻染一起进宫！”
　　苏染眼前一亮“真的？”
　　要去王宫了，没准还能见到叶凝，苏染瞬间就把不愉快忘在后面了。
　　另外一边
　　北寒冽看着眼前喝茶的风轻染道：“解决了？”
　　风轻染：“自然！”
　　肉铺一事一发生，风轻染便知晓了，去的人一查便知，的确是肉饼铺的老板因为堆压肉太多，导致肉质变腐，之后为了掩饰，用了大量的香料来腌制试图掩盖，而糕点铺的大妈便是卖肉老板的媳妇，为了掩盖所卖之肉是死肉，这才出来相帮，没想到遇到了将军府的人。
　　现在，一行人已经被送到府衙了。
　　苏染也是之后，上街路过那条街才知晓的，当即只是感叹了一句：终究是人为钱财啊！
　　日子说快也快，到了月清节这天，一大早，苏染从被窝就被拖出来了，八月的天还带着微凉呢，更是让人离不开被窝。
　　苏染眼睛都没睁开，就记得两三个人，开始给自己脱衣服穿衣服，然后开始捯饬她，她就坐在哪里，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中就想起了，刚开始的时候，作为一个南方人，连洗澡都不愿意去澡堂，更别说让别人脱光自己伺候穿衣服了，后来实在是因为有些衣服繁琐，不得已才让人帮忙的，如今，勉强也能接受别人伺候自己穿衣服了，虽然还是有点别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苏染都缓过神了，思思还在给她细细描眉，瞥了一眼镜子，看不清，但是耳朵是凉快了，头发挽于耳后，很简单的盘了上去，插了两个粉嫩的花簪，，还不曾看到自己的脸，但是苏染已经明白了，今天是奔着大家闺秀风格去的，修容，描眉，盘发。约摸着快晌午了，苏染感觉自己屁股都快麻了，思思还在盯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直到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思思才放下了她的脸。
　　瞥了一眼，嗯，镜中的自己的确很好看，但是苏染饿的只想吃饭。
　　苏染：“思思，再不吃饭，我要晕了！”
　　思思：“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进宫了，为了身材匀称，是不能进食的！”
　　苏染当即气血上头，差点没饿晕“啥子？不能吃饭？这都几点了？早饭没吃就算了，午饭也不让吃，我还没出门呢，就走不到路了！”
　　思思：“姑娘，就忍一忍吧！”
　　苏染饿晕了头了都快，当即就站起来，准备往厨房奔，结果还没出门，愣是被思思死命抱住大腿，拦了下来。
　　委屈且恳求道：“姑娘，好歹穿身衣服啊！要是这样出去了，奴婢只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苏染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呢，也就是这里的内衣，她不喜欢这里的睡衣，干脆就自己做了一个睡裙，里面加了个短裤，基本穿这样，思思门都不会给她开的。
　　见她收脚回来，思思立马关门，让人守在哪里。
　　思思：“姑娘要是饿了，我马上让人端点点心过来，给姑娘垫垫！”
　　苏染想了一想，有吃的就行，也就没多说啥，坐回去了，开始看自己。
　　这张脸虽不如之前的漂亮，好在她也是个班花级别的，苏染长相偏温柔，倒是很适合古妆。
　　“啧，我这张脸，放在古代，好好拾到一下，倒也是个美女级别的了，当个花魁也是可以的！”
　　思思一听这话，感觉端着茶点的手跟着脚都崴了一下，低声道：“姑娘，进了宫，可不要再这般说话了！”这位苏姑娘，寻常就容易语出惊人，思思待在她身边这些天了，都还没习惯。
　　苏染：“放心，我心里自有分寸！”
　　吃个半饱之后，思思就让人撤了茶点，最近小肚子刚下去点，可不能再吃出来了，不然衣服就该遮不住了！
　　好家伙，这衣服都把腰勒到最紧了，果然，不管到哪里，都是喜欢身材苗条的。
　　思思刚见到她的时候，由于赶了很久的路，把苏染来的时候，养的肉又退回去了，思思第一次给苏染换衣服的时候还在说，苏染寻常穿的衣服宽大，如果不是收起来，不曾想，她的腰细的两只手就能握住。后来吃食好了，很快小肚子就出来了，不过叶凝进宫的事，苏染几日都食欲不佳，很快又瘦了回去。
　　苏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嫩粉色广袖裙，多以细纱装饰，少了很多繁琐的刺绣，简约不失端庄。
　　苏染：“想来，我也是个大家闺秀的面容啊！”
　　思思听此，掩嘴笑了一下，转而道：“若是姑娘啊，注意言行举止，说不是那家的大小姐，都没人信呢！”
　　苏染：“你这丫头，倒是会讽刺我来了！”
　　思思：“哪敢啊！奴婢只希望您，今日收敛点可好，就谢天谢地咯！”
　　苏染从不把思思当下人，相处久了，偶尔她们也能调侃两句了。
　　风轻染见到苏染的时候，许是愣了一会，才适应过来，本来苏染想着造型还端着，见到风轻染努力憋笑的样子，转眼就放弃了，一撇嘴就跳上了马车，倒是把车夫吓得愣了半晌。
　　两辆马车，风轻染一辆，她一辆，北寒冽骑马，思思不能跟她一起，思思为了避免她偷吃，特意让人收了零食，这下好了，独自一人，连吃的都没有。
　　实在没事，苏染就开始发呆，思考着进宫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她总是觉得这次入宫按照常理，会发生些什么！
　　当然，也不出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