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甄心

18、第18章找寻密码专家

　　入夜，展龙在暗室里亲自用药水冲洗胶卷，第二天把洗好后的照片放到一个信封里交到一名军统人员手里，命他尽快送回重庆.数日后，重庆回电，展龙对大家说：“上峰已经收到我们寄去的照片了.”四个女人都高兴的说：“太好了，我们完成任务，大功告成.”展龙看着她们说：“说谁我们完成任务大功告成了？”众人诧异的问道：“不是收到照片了吗？这样不是就能破译截获的日军密码了吗？”展龙摇摇头道：“光有密码本还不行，上峰说重庆没有人能破译电文，必须要找到一位熟知日文还会破译日方加密电文的人.”“啊？合着我们费了半天劲白忙活了？”几人沮丧起来，展凤问道：“那么上峰可说了谁会这些？”“上峰说有一人在日本东京大学学过密码专业，只要我们能找到他，把他带到重庆一定能破译电文.巧了，此人现在正居住在上海，命我们务必找到他，他叫‘许亦群’，现在是上海复旦大学的教授.”
　　得到信息，第二天一早，展凤和韩心梅就赶往上海复旦大学，进到学校里感到异常冷清，她们直奔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一位身穿灰色大褂，看上去五十来岁的男人，他很客气的递上热水让两人坐下交谈，展凤问道：“校长，我们想找许亦群，许教授，不知道他现在何处？”“你们是他什么人？找他所为何事？”“我们是他的远方亲戚，因为打仗家里都被毁了，就从乡下来想投奔他，可几年不见，地址早不记得了，听说他在此教学就来这碰碰运气，还请校长赐教.”“哦，这么回事呀，不瞒你们说，你们也看到了，这一打仗学校的学生都罢课，有的回家了，有的上街游行去了，都没了学生，老师们也都散了，工资也发不出来，我在这盯着就是为了怕有什么事情好支应着，许教授早回家去了，不在学校里.”
　　听到此言，展凤和韩心梅互相对视一眼，韩心梅问道：“那么烦您告知我们，许教授他家的住址，我们好找寻.”“他家住址……哦，档案室应该有，你们等一下.”说罢，他抄起桌上的电话说道：“岳老师吗？麻烦你找一下许亦群许教授的档案，一会儿我带人过去查阅.”对方应承了，于是，校长带着二人来到档案室.
　　档案室里一排排柜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档案袋，那个叫岳老师的中年女教师拿出了许亦群的简历递给校长，校长接过来拿给展凤看，她和韩心梅看得仔细，许亦群，汉族，四十五岁，日本东京大学毕业，专业是密码破译学，回国后在家乡上海复旦大学任教，家庭住址是：霞飞路5幢6号.上面还附有一张他的黑白照片.二人看罢，对校长说：“谢谢校长，让您费心了.”随后把简历还给他，校长笑着说：“不客气.”
　　走出复旦大学，二人马不停蹄直奔霞飞路5幢6号，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是个弄堂，一扇黑漆大门紧闭，展凤上前叩打大门，一会儿工夫，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女人，她看看二人问道：“你们找谁？”展凤说：“请问许亦群，许教授在家吗？”“这里没有姓许的.”说罢，就要关门，被展凤用手拉住道：“我们找许教授有急事，烦请您转告一声.”“你们还真逗，我说没有就没有.”一旁的韩心梅说道：“不对呀，我们刚才去了他任教的复旦大学，校长告诉我们他家住址就是这.”“实话告诉你们吧，他在半年前就把房子卖给我了，早搬走了.”展凤诧异的问：“他为什么要卖房子？”“还不是穷教书的，没有了学生上课哪来钱，全家就他一人出去做事，时间久了，只能贱卖家当，实在不行就卖房子了.”“那您知道他搬去哪了吗？”“这谁知道.”说完，她就关上了大门.留下展凤、韩心梅二人站在此处发呆起来，没有办法二人只能打道回府了.
　　回到住处向展龙汇报情况，展凤对他说：“现在线索断了，我们找不到许亦群，不过只要他还在上海就一定能找到，人多力量大，不如找人帮忙，我想……”“你想找他们帮忙？”“可以吗？”展龙想了想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许可，展凤只身来到位于上海的街心公园，今天阳光明媚，公园里的人也颇多，有的年轻男女相约散步，有的一家子带着孩子在此玩耍，她独自来到最僻静的长椅处坐下，看着此情此景，觉得无比惬意,要是没有战争，和平时代该多好呀，正在发呆，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大褂，头戴礼帽的男人走进公园，他四下寻找来到展凤旁边的长椅处坐下，摘掉礼帽，手里拿张报纸假意看着，口中却说：“这么着急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方破译不了截获的日军电文，命我们找寻居住在此，早年间毕业于东京大学的一名会破译日文的教授叫许亦群，我们现在找不到他，所以想请你们帮忙一同寻找，如果找到通知我们好吗？”“没问题，他的容貌特征？”“四十五岁，中等身材，留着背头，戴着一副眼睛，听说他还有妻子和一个十岁的儿子，一家三口居住.”“好，我们会尽力找的.”“谢谢你，哥.”
　　肖夺瞥眼看向展凤说：“阿凤，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抗战胜利了，你有什么打算？”展凤惨笑一下说：“我从没想过会活到那个时候，我是军人随时随地都会牺牲的.”“那你后悔过吗？”“当我穿上军装抱定决心要把鬼子赶出中国的那一刻就没后悔过，况且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不是吗？好了，老规矩我先走.”说罢，她站起身走向公园大门处.看着远去展凤的身影，肖夺心里感慨：这个与他有着血亲却从没生活过一日的亲妹妹，却有颗誓死报国的胸怀，她令自己赞叹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许亦群一直没找到，重庆方面多次催促，令展龙几人头痛不已.
　　这日清晨，慈宁医院里来了一男、一女和一个男孩，只见男人扶着女人挂了号，静坐在椅子上等候，女人咳得很厉害，男人给她捶着背.一会儿工夫，里面的护士叫道：“下一个林爱枝.”女人答应着，被男人扶着走进来，坐下后，女医生询问道：“你叫林爱枝？”女人回答道：“是.”“哪儿不舒服？”“咳嗽的厉害.”“多久了？”旁边的男人回答道：“有一个多星期了.”女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听女人的肺部，然后申斥道：“怎么现在才来，肺部有感染，初步判断是肺炎，我开个单子，你们去二楼化验室做个化验.”二人离开去了二楼，半小时后，拿着化验单子重新回到女医生处，女医生说：“明天来看结果吧.”
　　第二天，二人又来到医院，女医生告诉他们女人得了肺炎要马上住院，让男人去办住院手续，男人拿着住院费用单，面露难色的对女医生说：“医生，您看能不能先让我妻子住院，我稍后再办住院手续，实在是……是没这么多钱呀.”女医生看看他说：“这样吧，你先交一部分费用，我跟院长说说，容你们稍后再凑齐住院费吧.”男人点头给女医生一鞠躬道：“谢谢，谢谢，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凑钱去.”说罢，他安抚自己的妻子，独自走出医院去凑钱去了，过了一会儿，只凑到一半的住院费让妻子暂住下来.
　　翌日查房，女医生带着两名小护士走进病房，只见女人坐在病床上对男人说：“亦群，这里住院太贵了，要不咱还是回家吧，我不看了，生死有命，我死了不要紧就是放不下咱们的孩子.”说着她流下泪来，男人安慰她道：“你别想太多，我会凑齐钱交上住院费的，你安心住院把病看好.”听得清楚，夫妻二人的对话，女医生走进来看看床头病例上写着：许林爱枝，年龄四十岁.见医生查房，男人走出病房给妻子买水果去了，女医生问女人：“林爱枝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咳得还厉害吗？”“好多了，不知道还要住多久呀？”“用不了多久只要你配合用药，很快会好的，对了，你丈夫姓许呀？”女人诧异的回道：“是姓许呀，怎么，医生有问题吗？”“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回到医生办公室，女医生想了想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走出了医院大门，坐着黄包车径直来到一个茶馆楼上与接头人说要见肖夺，片刻工夫，肖夺走进来，女医生把新住进医院的女人和他丈夫的情况汇报给肖夺，然后转身离去.
　　肖夺命人把情况写好后，放到街心公园的大卵石下，就等第二天军统来取情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