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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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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牛车上的女人们惊慌失措，近一些的试图去拉那人或者扣掰余冰的手掌，远一些的则叽叽喳喳，一会儿说余冰气性真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青天大老爷家的千金，一会儿说青梅婶不是有意让余冰住手。
王大姐在一众苛责余冰的声讨之中站她一边，“青梅婶，你还不跟余冰妹子好好道歉。”
不过她的出言回护让她与余冰一起成为了众矢之的，说王大姐拎不清还在火上浇油。
余冰不理会众人牢牢桎梏住青梅婶，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我问你，你什么意思？”手掌掐着她的手腕逐渐收紧。青梅婶虽不是什么青葱少女但也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见众人的声援对余冰不起作用，心内不由嘀咕，“我没什么意思！”
“唉，其实大家都是女人，何苦女人为难女人呢。”王大姐看青梅婶脸红脖子粗，痛得鼻涕眼泪直流，善良的性格让她当起了和事老。
“余冰妹子你先放开她吧，真把人弄坏了也不好。”余冰闻言愿意给王大姐面子松开了手。青梅婶扶着绵软无力的手敢怒不敢言，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牢牢注视着余冰。
“余冰妹子年纪轻轻成了寡妇，也不是她的错，她才多大呀就被父母嫁给了李癞头，本来就够可怜，我们更应该帮助她呀。”
余冰蹙眉有些反上来味了。
果然，王大姐话音刚落，就有人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反驳，“年纪轻轻？呵呵我十五岁就嫁人十八岁就是两个娃的娘了，我看她在娘家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什么拖到十八岁才嫁人，现在一过门李癞头就死了……”
“她就是个灾星！”众人发出赞同的应和。
众人话锋一转刺向当和事老的王大姐，“王大姐，我们尊称您一声大姐，您可不能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呀。”
“就是！就是！万一沾染上了晦气，我家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王大姐你说你要怎么负责！”
众人说得兴高采烈没有注意到赶车的鞭声停了下来。
王大姐的丈夫的声音响起，“你们要是怕晦气，你们就滚！少在我这撒野！”王大姐的丈夫是面向憨厚老实的男人，和他有限的相处中他都是沉默寡言，坐在屋外抽水烟，他唯一的声响就是抽水烟啧啧的声音。
但平日憨厚沉默的人一发火大家都怵，一时间车内鸦雀无声。
“哎呀，我男人不是那意思，大家别往心里去。”王大姐连忙安抚众人走出车内坐在她丈夫的身体。
王大姐伸手拍了拍丈夫的背顺气，轻声细语柔软得不像话，“你发什么火跟你有什么关系？”
“哼，她们都骂你了还跟我没关系。”
“她们不是骂我就是没转过来弯，说清楚就好了，邻里邻居不要闹得太难看你现在让她们下车，一车的货物她们怎么提。你别掺和了，我们女人的事自己会搞定。”
王大姐安抚完丈夫，牛车咕噜噜复行驶起来。经过这一闹，那些人哪敢再吵吵，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们也怕王大姐的丈夫真犯犟。
“你们夫妻关系真好。”余冰感叹。
“哈哈有什么好不好的，凑合过而已。”
众人早晨出发，正午才到县城。众人忙不迭卸货去集市抢位置，余冰跟着王大姐帮她卸完货，然后才告辞，“我这次是来找工作的，如果到了约定的时间还不回转，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行，万事小心啊。”王大姐摸了两个馒头递给余冰。
……
……
“你好，你这招工么？”余冰问正在低头打着算盘的酒店掌柜，掌柜蓄着一撮山羊胡子，他撩起眼帘瞥了余冰一眼，目光了无兴趣的回到算盘并不理睬。
倒是一旁伺候完客人入座闲下来的小二搭话，“你要找工作呀？我们这不招人，不过喏……”小二仰了仰下巴指着外面人来人往的热潮，“你可以跟着那几个小娘子，再有三个月曹府的老太太要办八十大寿正缺人，你可以去试试。”
余冰在人潮梭巡，终于看到了小二口中所指的小娘子，那几人结伴而行正有说有笑的慢慢走远。余冰不敢迟疑道谢后小跑跟上。
余冰有心打探跟紧了些听几人谈话。
“我听说，曹府里的大管家很严格，就是对大公子每月的流水也要把控。”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现在曹家真正出息的是谁——是考取功名当县令的二公子，大公子可比不上了，大管家自然不怕。”
“听说二公子长得仪表堂堂，面如冠玉，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
“你们这些小骚蹄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肖想主子了。”几人嬉笑打闹，忽然一人停下来指着前方说：“别闹了，别闹了，曹府到了！”
余冰闻言抬头。
庄严巍峨朱门旁摆着两座龇牙咧嘴的石狮子，雕梁画栋的栋梁上挂着一块梨木匾额，上提‘曹府’两字。
朱门紧闭，两面石墙上也未见贴招丫鬟仆役的通告。余冰脚步一迟与面前步伐不停的几人拉开了距离，余冰赶忙跟上。几人似乎有感曹府的威严不敢嬉笑打闹，沉默地行数米，在曹府和下一栋建筑的相衔接的路口转入。
余冰看到严丝合缝的石墙被突兀的劈开一块长方形嵌上梨木门，门前摆着两张桌子。从桌子到余冰所站的位置排着长长的队，余冰站到女性那队。
狭窄的路口站满了人但除了前方的询问声就不闻其他声响。
轮到余冰，管事只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家有有几口人，有无婚配之类的问题，便在簿上写上余冰的名字，让余冰进了进去。
——看来曹府现在是真缺人。
余冰学了几天的规矩，聘为外围的扫洗丫鬟不用签卖身契和内屋里的主子们没什么交集。在这要想签卖身契除了家生子有特权，其他都得评到十佳优秀丫鬟和外围的嬷嬷打好关系才能卖。虽然没了自由任打任杀，但主子们会更加信任放权，月钱也是外围丫鬟的两三倍。
所以还是有不少挤破头也想卖身的。
余冰没她们奋斗的那股劲，寻思着得过且过干个两三年存一笔小钱，开个店铺或者种几亩田。毕竟她主要任务是攻略男主扭转原书的BE结局。
但干了两个月存了二两银子慢慢适应了扫洗丫鬟起早贪黑的生活。身边经历的人和事却让她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看过那些书和现在的处境对得上的。
【系统，我到底穿越到那本书里了？】
【狐狸报恩。】
狐狸报恩？
狐狸报恩！
狐狸报恩并不是小说，严格来说是一片志怪短篇。讲得是：
桃花村有一女，年十八，名婉儿，家中贫穷加之继父母的无视拖成了老姑娘，被继母匆匆卖给了村头的懒汉李瘸子，得五两。
但李瘸子年老看见新娘的身体居然因为太激动马上风死了。婉儿无法只得安安静静守寡，一日上山采野草充饥，救了一只困于陷阱的狐狸。
半月后一个雨夜一貌美女子敲响了她的房门，原来家中逼她嫁给老汉，貌美女子不愿连夜出逃，婉儿心生怜悯便收留女子。但随后怪事频发，先是婉儿无意中捡到一个金元锭，欣喜若狂去镇上的钱庄换成散钱，与貌美女子大肆享乐一番。
却没想到三日后钱庄的掌柜领着差爷上门说婉儿行骗，原是她的金锭化成石头，婉儿百口莫辩暗自垂泪，被押解到牢房。第二天开堂，只见青天匾额下正坐一玉面郎君，他见婉儿后如痴如醉居然将婉儿当庭释放，并自讨腰包赔了钱庄的亏损。
婉儿茫然无措但心有余悸连夜收拾行囊就要逃跑，貌美女子见如何都劝不住她便和盘托出，自己是狐妖的身份，金锭也好官老爷也好都是他的法术，婉儿大惊晕厥。
醒后貌美女子已不见踪迹，婉儿疑心自己发疯惶惶不可终日，不想几日后管老爷居然下聘要迎娶她，婉儿二嫁。
余冰忆起了剧情但一点都不开心。
【什么情况？我是直女不百合！】
【狐狸是公的。】
【女装狐狸？谢谢兄弟！我好了！】
不过余冰忽然想起来，现在离李癞头之死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那她怎么找狐狸并救他于水火，好让他报恩啊。
【你好恶毒，现在偏离剧情我怎么找到狐狸啊！】
【……明日带上你全部的钱去集市。】
余冰揣上还没捂热的巨款——二两银子，和凶神恶煞的嬷嬷再三保证真的是家里死了人不得不请假，才神色萎靡地跑到集市。
看着热情叫卖，活力十足的商贩们，余冰搁着衣物摸了摸钱袋，想着自己累死累活的存得二两银子今天就要和自己骨肉分离。
几乎要泪洒两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