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她不在的夏天》泽菲洛斯

4、与妖怪的约定

　　“与妖怪的约定，一定要遵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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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的最初似乎是因为一场恶作剧。一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针对夕颜的恶作剧。

　　夕颜的性格说是内向的，长时间没有朋友的她对待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她不善交友，也不知道与人交流该说些什么，聊些什么。可是，即便是那样，她也是满心欢喜的想要与班里的同学打好关系，结交到朋友。

　　可是少年人的恶意真的很奇怪。就像是比赛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总是孤独的一样，最后还要背负上孤僻坏人的称号。

　　人类接受不了异类。以前是妖怪，现在是同类中的不同者。而夕颜的怯弱与安静就成了最好的目标。

　　起初只是嘲笑。“怪人”、“无口女”、“阴郁女”这样的绰号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夕颜的身上。哪怕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可是次数多了也就是真的了。

　　夕颜反抗过，她说过她不喜欢这样。可是她的声音太小了。喧闹声太吵，其他的任何声音他们都听不见。

　　夕颜不再说话了。她的沉默成了滋长恶意的养料。然后就在某一天传出了奇怪的流言，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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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今天一整天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网球部的训练也因为出错而被迫喝下了乾汁。

　　“喂，越前你今天怎么回事？被女孩子拒绝了？”休息时间，桃城一把勾住越前的脖子，整个人压在了越前的身上。

　　“……不是。”越前挣脱开桃城的压制，抬手压了压帽檐。

　　“唔……好吧！”桃城摊开手，“不过今天部长居然请假了诶！真是稀奇啊！”

　　“听说是因为家里的事。有些突然。”不二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水杯。

　　“应该是因为手冢的事吧……”越前低下头想了想小声的说道。

　　“手冢？”不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说手冢夕颜吗？她怎么了？”他眯着眼睛，一副很感兴趣地样子。

　　“呃，大概是……逃课了。”越前回想起早上看到的手冢夕颜。她站在院墙上长发飞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或许是阳光的原因，他感觉手冢夕颜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变成了金色。

　　那真的是手冢夕颜吗？越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可不知道那个手冢夕颜可以做到这种事。

　　“部长的妹妹啊！”桃城皱着眉头。“听说她……”像是想起了昨天祭典上的尴尬，桃城讪讪的闭上了嘴。

　　“喂喂！你们在聊些什么啊！”菊丸跑了过来，刚完成训练，他却好像并没有那么累的样子。

　　“在说手冢学妹的事。”不二把毛巾递给了他。

　　“啊！手冢夕颜啊！最近她的传言很多呢！而且都传的很过分。唔……明明看起来完全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孩子。”

　　“啊，那些流言……”越前有些烦躁的应道。他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那种无聊的东西。”他帽檐下的眼睛看了一眼三人，扛着球拍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他停下来拉了拉帽檐。“还差的远呢。”他小声嘀咕。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也可能只是想说而已。

　　“呃，不二学长，你有没有觉得越前有点奇怪？”桃城挠了挠头，哪怕粗神经如他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越前，那个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越前居然对手冢夕颜的事那么在意！

　　“唔~好像是呢。”不二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不点好像有点生气？是我的错觉吗？”菊丸挠了挠脸颊，一脸疑惑。

　　“唔~流言确实不要相信，传的多了，也就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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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网球部，社员们也刚好完成训练，在进行短暂的休息。

　　“她居然真的逃课了。”宫村优子从小林雪信手中拿过水杯。休息期间是聊八卦的最好时间。而这个八卦的人物自然是所有流言话题的中心——手冢夕颜。

　　小林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安，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个，我一直想说了。优子，我们那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手冢她和我们又没有什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宫村打断了小林的话。“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坏事。如果她真的什么也没做，那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这是对她做了那些事的惩罚。我们班里居然会有这样一个人，想一想就觉得讨厌。”

　　“可是，这些都是流言啊。我从来没见过手冢同学做过任何坏事。我觉得……”

　　“可是大家都在传啊！而且谁会关心流言的真假啊！我们做的……只是大家都在做的事而已。”说到最后，她自己反而底气有些不足了。虽说大家都打着正义的名义，但是真正目睹过手冢夕颜做了那些坏事的人有几个？谁也不知道。她们做的那些事，真的是正义吗？

　　“我知道……”小林皱着眉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

　　宫村放下水杯，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一把把小林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小雪信你记住了，如果你觉得她可怜，漠视不见就好，千万不要出面去维护她。不要表现出不合群的样子。”宫村扭过头，用手指卷着搭在肩膀上的头发，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而且……我们并没有做的很过分啊，只是，只是……啊！反正比起其他人的行为要好多了。”哪怕她们真的做错了，这些也都是小事，是可以被原谅的。没错，她们并没有做特别过分的事，过分的是其他人。

　　“好啦！不要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啦！我们去训练吧！”宫村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拉着小林往训练场跑去。

　　——

　　“人类为什么会存在欺凌呢？”我在笔记本上写下夏日计划的最后一个字，放下了手中的笔。黑猫卡卡桑跳上了我的桌子，小小的脑袋凑了过来。卡卡桑是自己找来的。我回到房间里时它就已经在窗台上等着我了。或许，它也想为自己最爱的人做些什么吧。

　　“喵呜！”卡卡桑一爪子拍在我写下的[要与夕颜一起做的事]这几个字上。它抬头看着我，眼中是惊讶与喜悦。我不觉得它认识字，毕竟它确实不是妖怪，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估计是认识“夕颜”这两个字吧。

　　“很遗憾。”我摸了摸它的脑袋。“夕颜确实死去了，她的灵魂在我这。”我抬手指着自己的心脏。“这是一场交易，也是一场约定。与妖怪许下的约定，是不能轻易食言的。”我歪着头笑着看着卡卡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是的，我来到人类世界，是与手冢夕颜的一场交易。为了一个极为简单的愿望，少女付出了昂贵的灵魂。

　　“我想有个朋友。”

　　“交易达成！人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会在你死后取走你的灵魂。”

　　我愣了一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卡卡桑的小脑袋，看向被彩色笔标记的笔记本。上面所写的都是我和夕颜一直期待的事，属于我和她的夏天。虽然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但这个约定，就让我来完成吧。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学校。对于手冢妈妈的担心，我没有任何办法。昨天被手冢妈妈吓了一跳，我不知道原来人类也可以那么敏感。但是现在还不是让他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与人类打交道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因为夕颜灵魂的原因，有些时候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绪。尽管这种来自灵魂的情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弱，但能感受到这种情绪反而会让我有一种她还活在我身边的感觉。

　　今天的座位上依旧和昨天一样。我甚至觉得他们昨天根本没有打扫卫生。背后的那些视线也依旧很讨厌。

　　我顺手将背包放在前座的桌子上，在他还没开口之前搬起了桌子砸向了黑板。桌子一瞬间四分五裂，垃圾从空中飘落，落在很多人的桌椅上。安静，整个班级一片安静。紧接着是尖锐的惊恐的叫声。啊，比我在山里见到的土拨鼠的声音还要吵人。我一只手捂着耳朵，从目瞪口呆的前桌那里拿起背包。

　　妖力所化的雾气很快弥漫整间教室，在人类的恐惧之中，妖力几乎毫不费力的侵蚀进他们的身体。我从那群慌乱的孩子身边走过，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陷入昏睡。

　　好好睡一觉吧！梦中还有礼物等着你们呢。我走出教室，轻轻关上了门。结界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一切回归平静。

　　站在走廊上，我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夏日的气息渐浓，无论是温热的风还是渐响的蝉鸣，亦或是门口刚浇过水还沾着水珠的无尽夏，全都散发着属于夏天的气息。

　　嗯……今天也逃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