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第一配角》扶摇散人

5、005.彭格列（五）

　　青天白日，阳光正好，纲吉一行人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走了一段路程，他们来到一个宛若废墟的地方。
　　这里破烂的废楼林立，垃圾随处可见，地面杂草丛生。白羽一行人站在门口，听着狂风撞在铁栅栏上，带起哭嚎般的声音。

　　“老哥，你确定是这里？”白羽僵硬的看着这鬼片一样的地方，嘎吱嘎吱扭过头，惊恐地询问纲吉。
　　“没错，是这里。”Reborn代替纲吉回答了他的问题，“这里以前叫黑曜中心，是个很大的游乐场。只不过常年没人使用，才荒废成现在的样子。”

　　黑曜中心……白羽一愣，是那个他曾经来过的游乐园吗？
　　“啊，这里我来过！”纲吉像是想起来什么，激动地说道，“这里我和爸爸妈妈还有白羽一起来玩过，当时可是有很多设施的。电影院，练歌厅，动物园……”他垂下头，“只是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世事变迁，习惯就好了。”白羽安慰道。
　　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自己不也是一样嘛，只是一睁眼就已经身处异国他乡，过往都成云烟。除了习惯，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说这个了，我们快速战速决吧。”

　　一路前往中心的废楼，白羽他们遭遇了层出不穷的敌人。就像是玩单机游戏，每来到一个新地点就会触发新怪物，而他们这边就要派出一位选手与之对打。
　　接近至中心那栋烂尾楼，杂鱼小兵已经被消灭的七七八八，但己方的战力也折损得差不多了。山本武手臂负伤，狱寺带伤参战更是伤上加伤。
　　完好无损的加上自己本来还有三人，结果纲吉正面遭遇小BOSS兰奇亚，用掉了最后一颗死气弹，自己也因耗费力量全身无力，真正保存实力的只有白羽和作壁上观的Reborn。
　　还没走到BOSS的老巢就已经全员伤残了，白羽忍不住扶额。他自己倒是保存完整实力，可是在所有战斗力都倒下的当下，凭他肩不能扛的柔弱身板又能有什么用！

　　然而没办法，路还是要继续走的。原地修整片刻，纲吉换上碧洋琪的备用衣服，几个人拖着伤痛继续出发。
　　没走多久，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白羽看着面前黑洞洞欲噬人的楼口，心里开始发虚。他悄咪咪地躲到后边，跟在碧洋琪的身后小心地进到楼里。

　　刚走了没两步，一个非主流少年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戴眼镜的少年脸上打着条码，手里的悠悠球不停甩来甩去，一副要把他们五个都留下的表情。狱寺主动提出和他周旋，带着一脸笑容从容参战，还竖了个大拇指让他们放心。
　　把重要的伙伴抛在身后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即便如此纲吉依旧坚定向前。白羽看着眼前的哥哥，感觉到些许陌生。明明还是那个好欺负的老哥，却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背负同伴信任的觉悟？

　　兜兜转转终于到了最后的地方，也就是六道骸这个关底BOSS所在之处。
　　之前失踪好久的风太突然上线，扎伤了碧洋琪之后被纲吉一通嘴炮摆脱洗脑操纵，精神崩溃的晕了过去。
　　终于能见着这个大名鼎鼎的六道骸了，白羽也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产生了一点实感。说实话，他在此行的队伍里充当的大概是后勤人员的角色，全程负责看大家打架、负伤、再打架、再负伤，自己只负责包扎和逃跑。能苟到终点，唯一的原因只可能自己是Reborn的记名弟子。
　　现在，看到一切即将走向终结，想到自己终于能看到搅得血雨腥风BOSS在自己面前露出真身，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kufufu，你们终于到达这里了，我已经等了太久。”
　　破烂的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起身迎接纲吉几人。他露出一直躲在暗处的容貌，异色双眸清晰闪现，嘴角上扬欢迎着他们。在场唯三还有意识的人，看着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反应大不相同。
　　Reborn作为教师静静地旁观，纲吉因为亲友被伤怒不可言，唯有白羽的反应最奇怪。他看到面前熟悉的身影，同样也是最近常出现在梦中的男人，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哟，白羽，见到我这么吃惊吗？不和我打声招呼吗？”那边的正主带着笑意对白羽说道。
　　“你你你……”白羽张大嘴，结结巴巴说道，“怎么是你？”

　　白羽是真没想到，原本只是梦中的人竟然会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是最近搅风搅雨的罪魁祸首。本来以为梦中有着修长身材的白衣男生，现实中应该是个翩翩少年。结果虚拟交友的结果过于悲惨，仅仅见光一秒就死了。
　　白羽震惊的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凤梨头少年，惊讶到即使已经知道他是敌人，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身旁的纲吉倒是反应挺快。他把白羽拽到自己身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六道骸，“你别过来！”
　　于是六道骸就维持一个优雅的姿势停在不远处，一个能保证他一出手白羽转头就能逃跑的距离。

　　在白羽大脑混乱的当下，六道骸倒是仍能悠闲的和他说话，仿佛他们二人不是敌对的阵营。
　　“终于能见面了呢，白羽，我可是想见你很久了。”
　　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的白羽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想到最近几日对方雷打不动进入自己意识空间的事，猛然醒悟道，“你，你是故意的！”
　　对面的六道骸笑而不语，但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着两人仿佛熟识的场景，旁边的纲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尽心尽力护着自家弟弟。一旁的Reborn却仿佛从二人的对话中读懂了什么，只是压低帽檐站在角落沉默不语。

　　看着笑得陌生的六道骸，白羽想起了在意识空间经历的一段时光。他被困在自己的意识时，是六道骸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教会他怎样控制精神力；待他逐渐掌握意识世界之后，是六道骸教授他更多幻术的知识。
　　白羽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却仍选择相信，那个有着温和笑容的少年对自己是怀着善意的。直到现实打碎他的妄想，将血淋淋的真相呈现在他面前，他才终于死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死死咬住嘴角，面上换上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我有什么价值，值得你为我耗费这么长时间？”
　　冷静下来了？六道骸挑挑眉，看着面色恢复平静的白羽，内心对他提高了评价。本以为是个单纯的孩子，没想到意外的接受力很强啊。
　　“侵入你的意识世界，手把手教你幻术知识。这些需要耗费很大心力，自然回报的要很丰富才值得。”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角落皱起眉头的Reborn，知道对方已经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愈发咧开嘴角，“你不觉得这一切值得，是因为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白羽一头雾水。但看到眼神闪烁的纲吉和一直不发一言的老师，他有些似懂非懂。
　　那边六道骸缓缓开口，“沢田白羽，你的身份是，意大利最大的mafia彭格列的后裔。而你的哥哥沢田纲吉，则是十代目的第一继承人。”
　　“而我的目的嘛……”六道骸拉长了音节，收回剩下的半截话。
　　反正，即便不说，他们待会儿也会懂的。

　　头脑中一切的疑点都已经接上，为什么会说意大利语的家庭教师突然来教他们，为什么家里会来一群自己从不认识的人，为什么学校的风云人物都成了老哥的朋友。因为沢田纲吉注定要在未来成为黑手党老大，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属下、盟友，以及得力干将。
　　作为他的弟弟，沢田白羽只需要成为一名普通人，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就好。大概Reborn，沢田纲吉，还有他的朋友们，都是这么希望的吧。
　　理智上他能理解纲吉的做法，可情感上却无论如何过不去这个坎。明明之前都是由他保护奈奈和纲吉，可现在他却成了被保护的那个。从未感受过的屈辱感，混着羞愧、不安，和各种复杂的情绪，把白羽整个人填满。

　　“不是的，白羽，你听我解释。”旁边的纲吉慌忙开口，“黑手党的世界很危险，我只是怕你受伤，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压下涌起的情绪，胸口闷闷的，白羽却仍然向纲吉露出个安慰的笑容，“没事，我知道的老哥，你是为我好，我不会生气的。”
　　他把目光对准看热闹的六道骸，眼神中是深沉的暴风雨，“面前这根搅屎棍，才是我们当前要解决的第一要务。”

　　“哦呀，恢复的很快嘛。”眼看挑拨貌似失败，六道骸忍不住调侃一句。
　　他挥舞手中的三叉戟，从地板缝隙喷出成股的岩浆，向着两人喷涌而出。即使在Reborn的提醒下明白这是幻觉，二人还是忍不住闪躲。

　　长时间在意识空间的训练让白羽明白了虚幻和现实的分界，相比手忙脚乱的纲吉，他能更从容的闪躲，即使被岩浆擦到身体也没有过于慌张。
　　但修行时间不够充分，岩浆喷发的时间一长，白羽的精神也陷入疲态。下一秒被岩浆喷个正着，手臂被撩起一圈水泡。

　　即使知道是假的，但身体上的疼痛却没法消失。白羽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回复清醒就看见六道骸挥动手中三叉戟向自己攻来。他急忙躲闪，脸颊却依然被锋利的戟尖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
　　捂住流血的脸颊，白羽摆出战斗姿势警惕地看着他。但六道骸只是颇有深意的冲他一笑，不再紧追自己，转而去攻击纲吉。

　　六道骸一边攻击纲吉，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解自己的攻击原理。他说自己使用的是六道轮回，能够运用六种不同的能力，不但能制造幻觉，还能召唤毒物。
　　听起来是这么厉害的能力，实用性却貌似不高的样子。六道骸还没用出什么技能，就被赶来的狱寺云雀后援打的鼻青脸肿，最后更是掏出手枪自尽。

　　这就完事了？白羽一脸懵逼，为什么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而且，直到死为止，六道骸都没说为啥要入侵他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