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第一配角》扶摇散人

4、004.彭格列（四）

　　一整天滴水未进，加上焦虑和自责消耗了他的体力。他的精神陷入疲倦，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意识再次清醒，白羽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前所未见的空间之中。
　　他背靠一棵树，身下是望不到边际的翠绿草地。风吹过草地像吹拂柔软的绿毯，带起一阵阵涟漪。他抬头望天，天空是从未见过的纯粹蓝色，羽毛形状的云被微风吹着，缓缓向前移动。

　　“哟，你醒了啊。”
　　温和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白羽才发现身边坐着个人。看模样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穿一身军服样式的校服，此时正懒洋洋地靠着树干和自己搭话。
　　总觉得对方的样貌有些熟悉，白羽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开口试探的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是忘了我吗？也罢。”他低声轻笑，才终于回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就当我是个路过的普通人。不用担心，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一切由你做主。”

　　意识空间？白羽脑袋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怎么突然变成玄幻流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是睡着了直接到达自己的意识空间，还是我又穿越了面前的是指导NPC？
　　他有点搞不清楚现状，不过姑且还是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既然是自己的意识空间，那他想什么应该都能成真才对。白羽将视线集中到手中，掌心突然冒出一块蛋糕。
　　“还真是诶！”他将蛋糕递给好心的路人，笑道，“多谢你啦！”

　　“kufufu，还真是很强的领悟力呢。”被白羽叫做路人的，是意大利mafia在逃犯六道骸。他单手捧着蛋糕，看着对他露出感谢笑容的白羽，由衷的夸奖道。

　　六道骸没有说谎，他的确很少见到拥有这样强大幻术天赋的人。
　　虽说本人的意识空间的确由自己做主，但普通人也没法自由地创造事物。想要创造出脑海里的物体，需要长时间的练习。但即便有充足时间练习，没有天赋的人也只能造出奇形怪状的东西。能够一瞬间创造与真实无异的蛋糕，这需要极高的幻术师天赋。
　　他这次过来，本来只是想近距离与彭格列的血脉接触一下，了解另一位候补人是什么性格，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结果。
　　没想到，明明是十代目候选人，黑手党中耀眼的存在，居然有着最接近黑暗本质，为黑手党所不齿的幻术天赋。

　　“真是……有趣。”
　　那么，把这份黑暗送予他，让他从普通人的世界堕入更纯粹黑暗的深渊，如何？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方案，他摩挲着下巴想道。
　　万一对沢田纲吉身体支配失败，将来沢田白羽作为备用身体，需要掠夺的时候，使用起幻术也会很方便。

　　白羽练了一会儿，造出来的东西也从蛋糕这类小玩意变成变形金刚这种大块头。似乎在意识空间不会疲惫一样，他兴致勃勃造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靠在树旁，白羽手掌上悬空的水球变成冰锥，尖端隐隐指向身旁的六道骸，“我说这位大哥哥，虽然我很感谢你教我知识，但你是怎么跑到我的意识里来的？”

　　开玩笑，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放任连个名字都不说的家伙在自己的意识里乱窜，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思？

　　“别担心，我是个幻术师，只是在施术的时候不小心和你的精神世界连接到一起，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他听着面前的人解释道。
　　“哦，”白羽一个哦字扭了十八弯，“那这位连名字都不愿透露的哥哥，您在我的意识空间待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他挥挥手，一人高的漩涡凭空涌现，变成了和外界相连通的通道。
　　他礼貌地鞠了一躬，“请吧。”

　　黑洞里边传来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六道骸的身体离开意识空间。即便身形逐渐崩溃，看着驱逐他的白羽，他却仍然有闲心想些别的。
　　哦呀，看来和哥哥不一样，弟弟并不是个完全单纯的孩子啊。
　　他单手捂住脸，于缝隙间露出异色的双眸，那被本刘海遮住的右眼，正不断散发出邪异的光芒，“这样才对，这样事情才能更有趣！”

　　白羽幽幽从熟睡中转醒时，太阳已经西斜。夕阳将天空染上血红的色彩，不知不觉已经黄昏了。
　　他躺在病院的床上，身旁是打瞌睡的纲吉。想起之前似乎是靠着墙根睡着的，但看自己现在安稳躺在病床的样子，应该是他把自己搬上去的吧。没想到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老哥，竟然也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你醒啦！觉得身体怎么样？”
　　起身的动作吵醒熟睡的的纲吉，他猛地惊醒，第一眼看见苏醒的白羽，就关心的问道。
　　“还好你醒了，之前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别担心我，我精力充沛着呢。”白羽伸伸胳膊和腿表示自己身体倍棒，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能是我训练太累才叫不醒，让你们担心了。”

　　“ciaos！”稚嫩的声音从耳边突然响起。
　　墙壁忽然开了个洞，从里边冒出来的Reborn熟练地和他俩打了个招呼。白羽和纲吉都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叫到，“为什么突然从这种地方冒出来啊！”
　　“这种事情不重要，现在要紧的是马上抓住伤人凶手。”Reborn照例无视他们的吐槽，自顾自的讲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阿纲，我已经找到那个人所在的位置，一起去惩治他们吧！”
　　“喂，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啊，我还没想好要去呢！”纲吉吐槽道。

　　照常无视纲吉，Reborn将头转向白羽，“白羽，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所困惑，也对废柴纲对你的隐瞒有所不满。”他顿了顿，看到白羽安静的看着自己，“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Reborn！”旁边的纲吉生气的喊道，却被自家老师一个头槌止住话音，“笨蛋弟子，一直瞒着白羽不但保护不了他，反而可能会害了他。”只有他真正的成长起来，才能无惧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别生气啦老哥，我不会有事的。”白羽安慰炸毛的纲吉，笑眯眯地看着自家老师，“这可是老师你说的哟，可不能反悔。事情结束后，你们瞒着我的什么“彭格列”的事情，可一定要一字不差的告诉我哦！”
　　哼，到时候可别想着糊弄他！
　　明明是大晴天，纲吉却不知为何感到全身发冷。他打了个寒战，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的很快，离约定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出发的前一晚，沢田纲吉在房间内收拾着东西。一切准备就绪，他找出最喜欢的衣服放在床头，准备早早熄灯睡觉。
　　轻柔地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弟弟软糯的声音，“哥哥，你睡了吗？”
　　“还没有。”纲吉套上拖鞋，打开房门，就看见穿着睡衣的白羽站在走廊。他身上传来沐浴露好闻的香气，刘海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白羽，你这是怎么了？”难得看到一向坚强的弟弟露出如此柔弱的姿态，纲吉有些担忧。白羽不会是因为明天的事情，紧张的睡不着觉吧！
　　在纲吉的印象里，自从懂事开始，他就很少听到白羽喊自己哥哥了。多半时间不是直呼名字，就是不正经的喊自己“老哥”。时间一长，他总有种一旦被白羽认真喊哥哥，就会出什么大事的错觉。

　　头发还泛着些水汽，站在走廊时间太长容易感冒。纲吉侧过身让白羽进屋，一边担心的问道，“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哥哥……”白羽欲言又止。
　　这怎么好说啊？自己一睡着就会不自觉进入意识空间，接着就会遇到一个不打招呼就闯入别人精神世界的家伙这件事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我就是有点紧张，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憋了半天，他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换个屋子和哥哥一起睡有没有效果，但总不会更差才是。
　　“诶？你要和我一起睡吗？”纲吉看起来比白羽还紧张，他坐立不安半天，挪出半个床的位置，“那你睡外边可以不？”
　　“嗯，谢谢哥哥。”白羽倒是从善如流。在哪儿睡都一样，只要别半夜把自己踹到地上一切都好说。他盖上被子，和纲吉说了一句“晚安”，就沉沉的进入梦乡了。
　　磨蹭半天睡在里边，小心翼翼才敢翻个身的纲吉，看到身旁弟弟熟睡的脸孔，不知何时也染上了睡意，沉沉地睡着了。

　　睡眠质量好的结果就是，白羽在休息日难得起了个大早。他清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家里所有人都还没起来。
　　沢田家是一个不大的二层独栋别墅，除去常年不在家的无良老爹，以前只有奈奈妈妈、纲吉还有自己三人住。
　　自从Reborn成了家庭教师之后，仿佛也给别墅带来人气，各式各样的人都住进了这个家中。蓝波和一平两个小朋友有时候和奈奈妈妈住，有时候和纲吉住，小少年风太单独住一间房。每到清晨，餐厅里还会有美女姐姐碧洋琪赏心悦目的身影。偶尔还有一位自己叫迪诺的外国师兄带着自己的下属，带着意大利特产过来拜访。
　　虽然这些人刚来的时候自己有点小嫉妒，觉得他们分走了家人的视线，不过最近白羽也慢慢习惯了。甚至如果有一天没有听见他们吵闹的声音，还会有些不大适应。
　　果然，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啊！

　　“早上好白羽，你起的真够早的！”
　　“老哥，早上好啊！”
　　白羽一边在院子里做锻炼，一边和刚起床从楼梯摇摇晃晃走下来的老哥打招呼。他看着打哈欠的纲吉，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又一次从楼梯上滚下来，不忍直视的捂住双眼。天啊，就这种老哥要做救人的领头人，真的靠谱吗？
　　看着纲吉揉了两下脑袋，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转头去洗漱。白羽只能暗自感叹，果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衡量老哥，他可是有超越常人的恢复力。

　　吃早饭时，一平又因为蓝波的礼貌问题和他吵了一架，结果就是不小心打翻了纲吉的碗，早饭时间又一次以吵吵闹闹结束。
　　难得的周末却要去救人，白羽为了这件事甚至退掉了最喜欢爱豆的握手会。他心里早就暗暗记了这个凶手一笔，别管到底是谁，一旦被他抓住，自己一定要他好看！

　　门口全副武装的狱寺和山本前辈早就等候多时了，看到他们出来，脸上露出斗志满满的笑容。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走吧。”看着气势满满的几人，Reborn满意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