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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 9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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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儿!”扰人的贵客一走,某位爷就扬起声唤道。低沉的声音里透着笑,简直一刻也不肯再等。
门外的小厮铭扬,倚着墙根啃着块糕心有戚戚。自打有了臻儿姐姐,他的爷就不要他了。。
一应吃穿,更衣用膳爷只要臻儿姐姐独个伺候,他成了闲人一个。好在院子里还有个小花园,如今爷是断舍不得臻儿姐姐受累的,遇到园圃栽培稍粗些的活计,他可以去出出力。
屋内,容臻微红着脸儿自隔间里出来,纤白手指捏着个精致的蓝釉小瓶。
“侯爷”她眼睫扑闪,臻首低垂给他见礼。
路恒唇角弯起,定定看她神色欣然,眸色里浮着浓浓的笑意。随即,他瞥一眼她手上的瓷瓶,言道:
“臻儿,今儿不用再上药了,以后都不用。爷好了,这膏子你收着自个使。”
说着,不掩热切他又道:
“用膳吧,爷饿了。”
容臻抿抿嘴,红着脸应是。
不用再上药,她心头稍松。这近二十余日,一日两回他打着赤&膊由她给他背上擦药。委实叫她着羞得紧。
只是还得给他喂饭。
顷刻后,容臻端了碗进来,低眉避开那两道照旧灼烈,热烫得叫她又羞又怯的眸光,端着微微放凉温热适口的羊骨粥,拿小勺沿着碗边挑起一勺,妥贴的放至唇际轻轻吹一下,随后递至眼前这张色若涂丹,润泽有光的嘴唇边。
路恒薄唇轻启,眼睛却一瞬不瞬落在面前的少女娇颜上,片刻不舍挪移。他一口一口的吃有若小儿,却黑眸灼灼盯着容臻不放。
容臻长长的睫毛龛动,被他看得脸儿烧烫禁不住的心跳加快。现下对着这位爷,她更多是羞,羞多过怕。不似前头那般多是畏怯,畏他如虎见到他就怕,怕到有时都顾不上羞。
而这只因她晓得,他当是不会再伤害她了。如今在她跟前他一点也不凶,不单不会再吓她,相反,他成日里眼巴巴,直似小童般的依恋她,须臾离不开。
对此,容臻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她自来心肠软,长至而今又几乎没有谁表现得这般需要她,在意她。便是云娘,云老爹邵叔他们亦不曾如此。盛书平就更未有过。
路恒轻声咽粥,吃相是一贯的斯文,带着贵气的优雅。他凝视着轻易不肯与他对视的小人儿,看她素白的小脸,颊染红云,鸦翅般黑密的眼睫柔缓地眨动象飞翔的幼蝶,而那一对小巧的原本皓如白雪的耳朵,亦然红通通一片粉色。
这小小的娇人儿,娇怯柔弱,清美纯真似花瓣娇妍,似新荷粉嫩实在惹人爱怜,叫他钟意,心悦得很!路恒深浓的眸落在她秀气的檀口上,樱桃一样嫣红的小嘴唇色水嫩。随着咽下的鲜香的粥他喉间微动,眸色暗了暗。
熟谙兵书兵法,通晓天下兵&器,自来生人勿进一身戎威的小侯爷,于风月一事还是初出茅庐可谓毫无经验。但他是个爷们,情关开了,这种事自亦无师自通。何况他上过战场混过军营,便是从前不喜娇娘,不近女&色,但也听多了兵士们消遣间的荤&话,知其中关窍。
这会,他心中便只得一个念头,事实上,这也是他这些天一直盘旋在他心中的渴望——
他想将她揉进怀里,抱紧这香软的身子吃她的小嘴。
可是他不敢,唯恐会吓到她。她是这样胆小容易受惊的小东西,他不能不生生克制。眼下好难得在他面前,她变得不那么惊惶,那眸含秋露般水汪汪,清凉如泉的眼瞳里不再有惊悸的神气。就为这,他只有极力的忍!
给他喂过粥,端来茶水漱过口。容臻开始吃自己的午膳,一碗八宝豆粥。正值暑热,侯府上下多喝粥汤。而侯爷因鞭伤见血,身子有亏很失了些元气。故这些日子,在其养伤期间,柳小姐特令这边的小厨房给他做药粥,譬如今日这碗羊骨粥里便掺了当归,黄芪,药食同入气血双补。
容臻垂首吃粥,寝卧内,只着月白中衣的某位爷,仍是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瞅她。容臻没办法,只能垂着眼害羞的吃。因他不会让她离开,非得在他跟前用膳。
路恒盯着她的小嘴巴,看着那两片唇随那小勺的进出开启闭合。但感这透着豆香的豆粥,真个甜蜜蜜清香香诱人得紧。就象她这小嘴儿。
他看了看,看了又看,终于耐不住低道:
“臻儿,给爷也尝尝你的粥。”他说着,俊脸微微透红:“不用另取勺子,爷要用你的勺。”
容臻眨了眨眼,红着小脸给他喂一勺。
他含着她的勺,紧紧的盯着她,顿了顿,方抿一口粥道:“果然香的!”
容臻眼睫扑闪,不敢看他。
再然后,容臻的午膳就变成了你一勺呀,我一勺……
待一碗见底,路恒瞧着她问意犹未尽的:
“还要吗?没吃饱叫人再端一碗来。”
容臻摇头。
“回侯爷,臻儿已经吃饱了。”他不许她再自称奴婢。
静了静,她又道:
“侯爷这会还有别的事吗?要没什么事的话,臻儿就先下去了,不扰侯爷午歇。”今儿不用擦药,午膳也吃了。
路恒却未出声,终是情难自禁他抬起她的下巴。
“臻儿,你看着爷”片刻后,他说。
容臻心颤。她眼帘动一下,对上他滇黑的眸。旋即,她心跳加剧砰砰然,跳得愈发的快了。
路恒望着她,眸光渐深,眸心似有暗火眼底闪过流光。
下一瞬,他把她拉进怀里抱住,带着诱哄压低了声道:
“你乖,不要动。”
话音消失在容臻唇边,他俯下脸堵住她的嘴巴。几乎是同时,感应到她身子轻颤,他拿手拍抚她的背,贴着她的唇低语喃喃:
“乖臻儿,别怕!爷就亲亲,就亲亲……”
这清甜如蜜的小嘴啊,他想得太久太久!
容臻闭着眼,颤了颤,心中着慌又着羞,脸象烫红的虾子。但却并不怎么惧怕。不知觉的,他身上的男儿气息,他衣裳的熏香,那温醇的沉香味,于她竟然已是如是熟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