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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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两年，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足以使一个祸国殃民的男孩儿变成一个祸国殃民的男人。
白玉堂看着本地时尚杂志封面上造型极其拉风的展昭，如是想。不过……他皱眉：这破杂志什么意思？封面上这小子光着上身只穿一条低腰牛仔裤，这像话吗？还笑得这么冷艳，又不是情色杂志！
“白玉堂，你到底看没看到小展的报道？你那里再慢吞吞的，小展说不定就不要你了！”耳机里赵虎在不客气地吐着槽，白玉堂再皱眉：不要我？他敢！
“少废话。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那么点儿小事儿拖拖拉拉好几个月办不完还敢说我磨蹭，行不行啊你，重考生！”
“你你你你你……”赵虎气得直嚷嚷。当初白玉堂要求他必须上x大法律系，可他虽然成绩不错却还是跟这个全国有名难考的专业要求的有些差距，只得连滚带爬地先上了x大的另一个专业，然后再通过考试办理转系——那段时间他可以说是悬梁刺股地学习，差点儿吐血斗升。“我没重考！……你等着，本来有件事我好心要告诉你，哼哼，现在我不说了！”
“喀”地一声，通讯被切断。白玉堂撇撇嘴摘下耳脉扔到一边，继续研究那杂志，谁知老头子突然捧着紫砂茶壶从他身后飘过：“看得到吃不到，相思难耐欲求不满哦……”
气得白玉堂回头尖压立目地吼：“臭老头儿少废话，小心本少爷不养你！”
老头子委委屈屈地把高大的身躯硬缩进沙发：“好可怕啊……可怜我九龙魁首英雄一世，临老临老不但被自己儿子篡了位赶下台成了个只能混吃等死的没用老头子，而且还要被遗弃，真是惨啊！锦堂啊，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老爹我啦……”
“大哥带着嫂子和芸生环球旅行，没好几个月回不来，你就死心吧。”白玉堂懒得理那个装乖扮傻的臭老头，随便敷衍了一句便起身，打算出门继续今天的行程。
手触到门把，他忽然听见老头子在身后淡淡地说：“……现在大局已定，如果可能的话，就放他们……那两个孩子……一条生路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不都是他们的错。好歹他们也要叫我‘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杀他们。”
白玉堂沉默半晌，也不回头，对老头子说：“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说什么杀不杀人的。”说罢便大踏步地出了房门。
放过他们吗？坐在车里，白玉堂冷笑：他也不想赶尽杀绝，也想干干净净地回去见那猫儿——可是，“九龙商贸”已经成功漂白，那两个少爷却不知死地舍不得那些□□的值钱买卖，不久之前居然打算劫持哥哥一家要挟自己。结果，哼，当然是失败！哥哥活到今天本来就已经是奇迹，他又怎么会让人去打搅他的生活？就算从血缘上说，那两个人都算他的半个哥哥也是一样。
实际上，老头子现在求情已经晚了。一个多月前，“大少爷”就已经被他自己贪心的部下做掉了；而“二少爷”众叛亲离只得向白玉堂投诚，声称只想要一条活命，自愿被放逐到美洲，从此与“九龙”断绝所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当然好，可惜白玉堂不信任他，还是派人送了他一程——还有活命，但是绝对再也不可能对其他人和“九龙”造成任何威胁了。不能怪白玉堂心狠：能给那个人渣留条命，白玉堂自我感觉已经很善良了。
那么，“我终于解脱了吗？”白玉堂在心里问自己，“再也不用担心杀人和被杀，再也不用羞于站在阳光下，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满身罪孽？……可以安心地去找那人，而再不用一次次地梦见那人因为自己遇害……”
白玉堂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把视线转向车窗外，静静地平复着自己因展昭而狂躁思念的心。
两年，只能通过耳机和视频相会——刚开始更惨：在形势最严峻的时候，他根本不敢跟展昭联系；所有关于那人的消息都只能从赵虎那里得到——几乎使他相思成狂。
但是总算好了！白玉堂淡淡地露出一个微笑：自己已经让赵虎在国内做准备：他不但要把“九龙”总部移回国内，还申请了和展昭同一所大学的研究所，算是给自己这两年操劳的补偿……当然，他也盼望着看到“本科生展昭”与“研究员白玉堂”相遇时大吃一惊的样子！还需要一个月……不，再催催赵虎，半个月搞定吧……
白玉堂的微笑突然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车窗外，鼻子在橱窗玻璃上几乎挤扁。
“哦，该死的，我要杀了他！”忍不住大声骂出来，白玉堂简直气的要发疯，立刻命令司机：“调头！快！追上那边那些人！”手指的方向，远远的有些骚动，似乎是一个人在被一群人追赶着而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奔逃。
果然是他！白玉堂咬牙切齿：这小子……我非先杀了赵虎不可，居然敢不告诉我……
被追的人和追兵很快都上了狭窄的盘山道。“这情景怎么这么熟？”白玉堂嘀咕。
仗着对环境比较了解，白玉堂的车从山的另一个方向爬了上去，甚至赶在了那些人的前头。车子还未停稳，白玉堂就已经推开门跳下车。扶在护栏上向下一看，那人正不紧不慢地带着追兵往上跑呢。
再也忍耐不住，白玉堂吼出了声：“你怎么又被人追着跑！”声音嘶哑得泄露了太多想念。
那人闻声猛地抬起头来，因为奔跑而沁出薄汗的漂亮的脸上绽出一个惊喜的笑容：“……Hi，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个头啊！”白玉堂暴吼，手已经自动伸下去握住那人的，用力把人拉了上来。“展昭臭猫你……”
“喂，白玉堂……”展昭突然开口。
他的手还在白玉堂的手里，脚下的山道上还有一群小混混叫嚣着往上爬。可他仿佛忘了这一切，那双又圆又大、黑水晶一般清澈得难以描述的眼睛只顾定定地盯着白玉堂，焕发出夺人心魄的璀璨光芒。
“……白玉堂，我想你了。所以，我来接你了。”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