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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Chapter 118 ...

  •   “米诺斯的女儿阿里阿德涅用丝线帮助雅典王子忒修斯走出了代达罗斯囚禁米诺陶诺斯的迷宫……代达罗斯这样难得的能工巧匠,无论去往哪座城邦都会被奉为上宾。可悲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伊卡洛斯在随他逃离克里特岛之时,因为飞的太高,飞行的蜡之翼被太阳的高温融化,坠落大海尸骨无存……
      “所以……椿,代达罗斯和伊卡洛斯的命运,都重叠在你一人身上了。你觉得,你逃出了那座克里特岛吗?”
      “我永远也逃不出那座克里特岛,堇。蜡之翼被毁,伊卡洛斯坠落……现在的我,不过是具怀着伤痛的行尸走肉罢了。”

      当古老的传说映射在现代的舞台演剧上,当跌宕起伏的剧本再次运转……
      是耐心等待剧本中的机械降神出场、扭转命运,还是干脆毁灭剧本、重新书写未来?
      魔女的诅咒从未散去,陈旧的舞台即将崩塌。

      歌队的歌声将穿越时空的隔阂,再次击碎多年构筑的防线,然后……
      做出命运的审判。

      ——————————

      因为出现了死者的关系,嵯峨神宫的大家第一时间联系了群马的警方。
      来办案的主事警官是个瓜子脸尖嘴的青年,名字是山村操。
      不知道为什么,丹羽弥生做笔录的时候,看到那位警察先生的脸,第一时间想到了以前喜欢看的动画片《哆啦A梦》里那个叽叽喳喳的骨川小夫。总而言之,看着十分不靠谱,弥生心想,比毛利大叔还不靠谱。

      之后做完笔录站在弥生身旁的伽蓝堂鸣歌也有同感,一脸怀疑,“那个警部……真的能解决这起案子吗?我觉得还不如让安室先生一个人破案呢……”
      “不知道。”弥生摇头,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随他们去。”
      这对中学时期的对手难得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两个人表情各异地四目相对,又不约而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对方,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全程围观两个傲娇鬼幼稚行径的安室透努力憋笑,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案子上。
      那位无名氏的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进行尸检,白色胶布标记着他原本躺着的地方。听说山上的神社出了案子,山下的居民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纷纷上山,以至于警方不得不拉起警戒线,阻止围观群众破坏现场。

      得知安室透是自己崇拜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山村操的眼睛亮了起来。
      “既然是毛利先生的弟子,一定也很厉害!”他兴奋地握住了安室透的手,让安室透只能尴尬地笑笑,“这次的案子一定可以顺利解决的。”
      目前的神社代理人源清遥正在接受群马警方的调查。当清遥说起这段时间发生在嵯峨神宫的各种奇异之事时,安室透发现那位山村警官的眼睛闪出了更加奇异的光。

      “居然还有这种事!”山村操兴致高涨,“是我妖怪猎人山村出马的时候了!”
      然后安室透就听见不远处的丹羽弥生扑哧一声笑出来的声音。
      “警察先生,你这副样子,可别看到妖怪吓得屁滚尿流啊。”再次见到弥生一脸傲慢这样嘲讽,安室透居然有点怀念,“只怕你这身板给妖怪当餐前小菜塞牙缝都不够呢。”

      “喂喂……丹羽小姐……”
      “抱歉——我开玩笑的。”弥生半阖着眼笑了,“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
      山村操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咳了两声借此转移尴尬,很快调整好状态继续处理起眼前的案子。

      弥生侧过身,鼓着嘴发出一声表露嫌弃却可爱的噗响。注意到安室透注视她的视线,她匆忙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仿佛刚刚发出小孩子玩闹声音的不是她。
      被发现的弥生也只能咳嗽两声,慢悠悠走到了安室透身边,小声问:“有什么线索吗?”
      安室透摇头,“现在只能等警方查明死者的身份了。”

      “这样啊……难道真就是闹鬼么?”
      弥生看向警戒线外窃窃私语的人群,轻叹一息。
      “不可能是闹鬼。”安室透否认,“一定……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东西。”

      围观的居民们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对这起突然的案件各种猜测,众说纷纭。
      突然,一个中年妇人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
      她身边受到惊吓的另一个妇人连忙抱怨:“你怎么了!突然叫出声来!”

      “就是那个!”那个中年妇人猛然惊醒,“如果是妖怪或者闹鬼,会不会……和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有关系?”
      同伴不解,“什么事?”
      “那个那个,就是十八年前住在前街的朝仓夫妇被害的案子……那么好的一家人啊,谁知道会遇上那种事呢……”中年妇人神神叨叨地对身旁的同伴解释,“我老公以前在殡仪馆工作的嘛。当年他帮忙收拾尸体的时候,说朝仓夫妇的死状可惨了……朝仓先生手脚都被砍断了,头也被砍了下来,他太太舞子的脸被划花,身上没留几块好地,根本认不出原样……据说他们被害的那天白天还带着女儿到这里祈福了……会不会是朝仓夫妇的冤魂在作祟啊?怨恨神灵没有保佑他们……”

      “天哪……应该不至于吧……”同伴吃惊,“朝仓夫妇是很好的人啊……”
      “就是因为是好人,所以这样才会积攒散不去的怨气啊。”中年妇人叹息,“不曾作恶,却没能得到好报……被害成这个样子……”

      “对了……朝仓夫妇的那个女儿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他女儿小萤自从那天晚上后就失踪了,没有人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的生死。不过……就算那孩子还活着……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吧?”
      ……

      听到这段对话的安室透和丹羽弥生对视一眼。
      “你觉得……这是线索吗?”弥生问。
      “我不确定,”安室透回答,“但是……确实需要在意一下这件事。”

      在简单和山村警部交涉后,山村警部给群马县警的总部打了通电话。
      不一会儿,山村警部的手机邮箱里就收到了关于十八年前那起案件的详情。

      朝仓俊彦和他的妻子朝仓舞子都是土生土长的群马县人,作为当地的小学老师,风评很好。两人育有一个女儿朝仓萤。十八年前的那起灭门事件,朝仓夫妇被杀害——朝仓俊彦被肢解,朝仓舞子容貌被毁,身上中了至少十五刀。而他们的女儿朝仓萤失踪,生死不明。
      当年的群马警方对朝仓一家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调查,查不出什么线索:朝仓俊彦性情敦厚,从未与人结仇,和妻子也恩爱非常。他的妻子舞子在嫁给丈夫前旧姓安藤,安藤家的结构十分简单,只有舞子早逝的母亲和舞子二人相依为命,没有亲戚。朝仓俊彦和安藤舞子皆为对方的初恋,二人交往多年后结婚。这意味着仇杀和情杀的动机都被排除。而当年对现场的勘察,朝仓家的财物并未有明显缺失的迹象,于是谋财害命这一动机也走不通。
      这起案子因为缺乏线索,成为了一桩悬案,至今未决。

      “老实说……我有点在意……朝仓夫妇失踪的女儿。”
      听到弥生这样说,安室透侧目。
      “那个女孩如果还活着,她亲眼目睹了父母被害,一定会想办法复仇的。但是复仇的对象……绝对不会是那天他们来祈福过的嵯峨神宫。”弥生也看向了安室透,“怎么说……我觉得这两个案子……还是没办法联系起来。”

      “你还记得吧,你当时听到的歌词。”安室透对弥生说,“你听到了源家兄妹的名字……我想,嵯峨神宫的这起案子,应当还是和源家脱不开关系。或许朝仓一家的案子……只是个转移我们注意力的障眼法。”
      他看向正安慰着不安妹妹的源清遥,眼神意味深长。
      “现在乐雄先生不在……我们只能从源家兄妹下手。”安室透轻声自言自语,“而且……芦屋先生想必也知道些什么。”

      芦屋忠行,常年来此的登山客。
      弥生愣了愣,“为什么会和那个叫芦屋的人有关?”

      安室透四下环顾,在警戒线附近找到了正被警察问询的芦屋忠行。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用衣摆擦了擦,又重新戴了回去。
      而芦屋的位置……离刚刚那两个对话的妇人不远。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弥生也顺着安室透的视线看了过去。
      此时的芦屋忠行刚刚结束询问。他注意到二人的目光,朝着他们莞尔一笑,随即走了过来。
      “安室先生,弥生小姐。”他笑得很是坦荡,“你们有什么事吗?”

      “芦屋先生,关于十八年前的案子……你知道些什么吗?”弥生问。
      芦屋忠行愣了一下,“弥生小姐是问……哪件案子?”
      看来不止朝仓家的灭门惨案,听出言外之意的安室透心想,弥生遭遇的那场变故也发生在十八年前……而且……

      “嗯……”弥生不确定道,“大概就是刚刚那个女人说的……关于朝仓家的案子吧。”
      “案件的事情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和这附近的人聊天的时候,听到过一点关于朝仓家的事情。”芦屋认真回忆,“朝仓太太还是安藤舞子的时候,她和她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从来没人见过舞子小姐的父亲……每次周围交好的人问舞子的母亲安藤太太关于舞子父亲的事,她也缄口不言。怎么说……真是个差劲的父亲啊,抛妻弃子什么的……”
      “差劲的……父亲吗?”

      弥生深呼吸,尽量隐藏起自己的失态,然后看向芦屋忠行。“说起来,芦屋先生十八年前就在这边了吗?”
      “怎么说……我算是这个地方出生的人吧。”芦屋忠行回答,“后来跟着父母哥哥去了外地,偶尔会回来。不过十八年前,我在外地上大学,对这边的事不太熟,很多旧事也是这几年回来多了才知道的。”
      “这样啊……”

      芦屋忠行察觉到不对劲,关心道:“说起来,刚刚提到舞子小姐父亲的时候……弥生小姐的脸色就很不好。没事吗?”
      弥生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乱。
      此刻,正在不安之中摇摆的她突然感受到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

      见到那只握住她的小麦色手掌,弥生安定了些。她摇了摇头,回答了芦屋忠行的问题:“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完全恨起来的男人。
      “那个人……”芦屋已经看出来了,“是弥生小姐的……父亲吗?”

      弥生沉默几秒,最后还是承认了,“嗯。”
      “怎么说呢……总觉得弥生小姐的父亲,还是和舞子小姐的父亲不一样呢。”芦屋耸肩,“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抛弃家人……总是要付出被怨恨的代价的。”
      眼镜青年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朝着嵯峨神宫内部踱步而去。

      “被怨恨的代价么……”
      安室透意味深长地盯着芦屋离开的背影。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少年苍白的身影。
      在那样的黑暗之地孤军奋战,无法挽救所有的同伴,也不能以真正的面目站在所爱面前……还要背负着远比他表面见到的更沉重的怨恨么……

      “你在想什么?”
      弥生的声音把安室透拉回了现实。
      “在想关于案子的事情。”安室透摇头,问身边的弥生,“弥生,你是怎么看你父亲星川警视长的?”

      弥生皱眉,不住地深呼吸,眉眼间隐约藏着不快。
      “这个问题和案子没关系吧?”她反问。
      “不过,既然芦屋先生提到了,我稍微有点好奇。”安室透解释,“你恨他吗?”

      “为什么不恨呢?”弥生冷笑,“如果不是他……我会变成这样吗……这副被迫变得破破烂烂的身体……还有数不尽的噩梦……都是他带给我的……”
      安室透怔住。
      “可是……恨这种事很累。”弥生接下来的回答却与之前大相径庭,“如果恨他,能让他重新回到妈妈身边……累一点也无所谓了。他们两个明明都那么爱对方……最后却为了我的安全选择分手……其实我该恨的不是他,是我自己吧?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要把自己无处安放的怨恨放在谁身上……我不知道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我应该怪谁。”

      安室透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安慰弥生,结果却被弥生狠狠地踩了一脚。
      “嘶……”他后退两步踢了踢腿,吃痛道,“为什么踩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的这个白痴问题!”弥生瞪着他,“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说罢,气鼓鼓的弥生便大步走回了神社。
      看着弥生的背影,安室透忍不住笑了。
      他好像……确实是问了个白痴问题……算了,等案子结束之后,再好好向她赔罪吧。

      完成了初步调查的警方下山去了,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很快院子里便聚集起一开始便待在神社的六人。
      嵯峨神宫的主人源家兄妹清遥和星空,早几日便住在这儿的登山客芦屋忠行。
      还有今天刚到的伽蓝堂鸣歌、安室透、丹羽弥生三人。

      源清遥叫住了安室透,领着他进了会客室继续商量委托的事情。而源星空和伽蓝堂鸣歌两个堂姐妹则一起去了厨房——毕竟晚饭还是需要有人料理的。
      如此,便只留下了两个闲人,丹羽弥生和芦屋忠行。
      弥生对芦屋忠行这个人仍旧心存疑虑。他那些不明其意的话语似乎不停指向着某些隐藏在普通日常中的异常真相,而且……是她至今都探查不出的真相。

      她不想和这个奇怪的眼镜男有过多的交集,准备转身离开。
      “弥生小姐。”
      芦屋忠行突然叫住了她,弥生只能停下脚步,“芦屋先生,怎么了?”

      “我不得不说,弥生小姐,你有双很美的蓝眼睛。”芦屋忠行突然笑着说,“那种蓝色……是非常美丽的希望之蓝。”
      “嗯?”
      “蓝色,是天空的颜色,也是海洋的颜色……没有边界,无限延伸,变幻莫测。”青年男人推了推眼镜,仍旧笑着感叹,“这就是充满活力的生命之色啊。”

      这样没头没尾的夸赞,反而让弥生更疑惑了。
      “请一直保持这样的生命力吧,弥生小姐。”芦屋忠行半垂着那双狭长的眼眸,轻声说,“前路崎岖,在你跋山涉水的路途中,这样的生命力会支撑你一路前行……直到希望的未来降临。”
      说罢,他抿着嘴笑着,从弥生的身边错行走过,随即离去。

      弥生忍不住回头,盯着芦屋忠行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一时半会儿得不到答案的弥生摇了摇头,揉捏两下自己发胀发酸的眉心,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回了自己的客房。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晚饭后,夜幕降临,同时带来了一场尚存梅雨时节余韵的雨水。
      起初只是淅淅沥沥的一些小雨,雨点敲击在砖石上,发出沙沙的白噪音。而后,这场还算平静的小雨渐渐演变成嘈杂的大雨,混杂着猎猎风声,使得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嵯峨神宫如今更加不得安宁。

      弥生找源星空讨了一盅清酒,拉开自己客房的推拉门,开着灯坐在门口,一边目视着眼前连绵的大雨,一边小啜着手边的清酒。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担心起温泉边上那些野堇菜了。
      转念一想,那样的草本植物生命力顽强,一场大雨还不至于把它们彻底摧残。

      雨声越发地密集,从屋檐处垂落而下的雨水敲向地面,四散飞溅,在夜色中开出澄澈的水花。
      弥生一口一口地抿着酒盅里的酒,沉默着聆听老天今夜的哭泣声。
      在她已经喝完大半准备收拾东西回房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大声呼喊。

      “有人吗——有人吗——”
      雨水模糊了女人的叫声,让她的声音变得暧昧不明起来,在这样深重的夜色中竟然有些骇人的意味。
      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人来这里?

      疑惑着的丹羽弥生以为自己神经错乱出现了幻听,正准备躲进房间休息的时候,她又听到自己所在的长廊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
      循声看去,是提着伞匆忙跑来的源星空。
      少女还未脱下她白日穿着的巫女服,脚下的木屐踩在木质长廊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混合着雨声回荡着。

      “啊!丹羽姐!”星空停下了脚步,微微喘着气,“一直有人在叫……”
      弥生皱眉,“原来不是幻听啊……”
      星空抓住了弥生的衣袖,“丹羽姐,你陪我过去看看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鸣歌姐已经先去找人了,我怕出了什么意外她应付不过来……”

      “要把你哥哥和安室先生一起叫过去。”弥生对她说,“真遇上什么,我们三个女人也不管用。你去把他俩叫过来,我去找伽蓝堂。”
      “好……我去找哥哥他们。”
      星空又转身跑走了。

      丹羽弥生叹气,从房间后的置物筒里抽出了雨伞,冒着不减雨势的大雨走到了院子里。
      弥生身上还穿着浴衣和拖鞋,漫溢的雨水打湿了她的鞋,浸透到她的脚掌表面,凉得发麻。她一手拿着开着手电筒照明的手机,一手紧握着雨伞,四处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天黑路滑,弥生也不知道自己转了多远,在一块假山附近找到了撑着伞的女人。

      撑伞的人是伽蓝堂鸣歌。
      雨中打伞的伽蓝堂有些神情恍惚,弥生走到她跟前叫了三四声,她才堪堪回神。
      “是你啊……”伽蓝堂扶额,“我……找到那个女人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在哪儿?”
      伽蓝堂指了指假山处仅容一人通过的洞穴,示意对方就在里面。
      看着这个洞口,弥生犯了难。“这个口子……我这个身高进不去啊。”

      “别说你我了,怕是星空来都悬。”伽蓝堂抱怨,“而且,那个女人明明一直在找人,但是看到我之后却突然躲到这里来了……”
      “这样吗……”
      弥生朝着洞里探头,在昏暗的光下见到了瑟缩着的女子。

      看她那个体型,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整个人被大雨淋湿,因为寒冷身体颤抖着。
      “别怕。”弥生对着女人说,“不会有事的。”
      对方摇头,蜷缩得更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弥生看到这个少女,莫名想起了之前救下的柳泽宁宁。
      她看起来和宁宁年纪差不多,如果温柔一点劝告的话……或许能叫她出来……至少要先让她把湿衣服换下,洗个热水澡。
      “别担心。”弥生轻声说,朝着那女孩伸出了手,“先出来换身干净的衣服,洗个澡,别感冒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解决,好吗?”

      少女踟躇着,直勾勾盯着弥生的眼睛。
      “让外面那个女人回去。”她颤抖着双唇说,“让她回去。”
      外面……伽蓝堂?

      弥生困惑不已地直起身看向身边的伽蓝堂鸣歌。伽蓝堂也听到了少女的回答,微微蹙眉。
      “为什么……这么怕我?”伽蓝堂无奈,“我这么吓人吗?”
      “谁知道呢?”弥生耸肩,“大概是你演反派男二的本能吓到人家了?”

      “啧……丹羽你给我闭嘴。”
      “好了,不开玩笑了。”弥生小声在伽蓝堂耳边说,“你躲在走廊那个柱子后面,我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行。”

      伽蓝堂鸣歌按照丹羽弥生的指示,故意把离开的脚步声踩得很大,随后小心地躲在走廊上的柱子后观察情况。
      “她已经走了。”弥生弯腰对着洞口大喊,“出来吧,别生病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少女终于从洞中走了出来。

      不远处的伽蓝堂鸣歌在丹羽弥生给少女撑伞错开身体的一刹那见到了少女的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光线昏暗,但她依旧辨认出了少女的五官。
      那种熟悉的既视感……她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一定是在很久以前她见过的人。

      在源星空带着兄长清遥和安室透赶到之后,伽蓝堂突然意识到那种既视感来自哪里。
      那个少女的五官……和她的这对弟弟妹妹……竟然有些相似。

      “伽蓝堂?伽蓝堂!”
      丹羽弥生的声音把伽蓝堂鸣歌叫了回来。
      “啊?”她看着弥生,“怎么了?”

      “你从刚刚开始就很不对劲。”弥生疑惑,“那个女孩……你认识?”
      伽蓝堂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脑袋有点乱。”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确实很乱,我也很不舒服。”弥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那孩子已经被星空领着去洗漱了,等会儿有什么想问的,你自己去问她。”

      “对了……丹羽……”伽蓝堂突然问,“刚刚那个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她啊……”弥生回答,“她的名字是青音忧姬(あおね ゆき)。”

      青音忧姬……忧姬……
      在自己的记忆中……有那么一个女人……名字中也是有这个发音的……
      到底是谁……

      伽蓝堂鸣歌头疼不已。
      不行……她必须回忆起来……
      那个女孩身上熟悉的感觉……一定要回忆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Chapter 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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