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茶懒

64、旧账

　　这场生日会终于结束，杨不凡把人陆续送走，叫了辆车，先塞满了别人送的礼物，最后再把他最大的宗姓礼物塞进去。

　　今晚是一定要把人拐走的，喝成这样，他不放心宗清独自在家。

　　等宗清坐好了，他上了车，宗清就像商店门口来人就“欢迎光临”的迎宾娃娃一样立即送上祝福：“生日快乐。”

　　“嗯，快乐。”杨不凡扶着人的后颈亲了一下。”

　　车子飞快行驶着，前半程宗清都昏昏欲睡，杨不凡也就只坐直了点方便他倚靠，安静地刷着手机不再逗他。
　　开到中途，宗清忽然坐直，冲着司机报了个地名，说：“师傅，我去这里。”

　　司机从后视镜和杨不凡对视，杨不凡先一步解释：“他喝醉了，按我给的地址走。”

　　宗清问：“你给的什么地址？”

　　杨不凡反问：“你给的是什么地址？”宗清刚才报的是一个陌生地址。

　　宗清却很肯定：“我给的我家地址。”

　　杨不凡快速回想后，确定宗清在E市的家也不是这个地址，倒是在他们学校附近好像有这么个地方。

　　“什么时候的家？”杨不凡问，他猜想这是宗清以前的家的地址。

　　宗清的回答却很有醉鬼风范：“今天的。”

　　“哦，那什么时候请我去坐坐？”
　　杨不凡逗他，却没想到宗清忽然伸手摸兜，过了一会儿掏出一把钥匙来，拍在了杨不凡腿上。

　　钥匙顺着腿滑了下去，杨不凡连忙弯腰去捡，刚捡到手就听宗清的声音近在咫尺：“生日快乐。”

　　差点撞上身后跟着弯腰为了看他捡东西的宗清，杨不凡叹了口气，被可爱到又没办法，转头又亲了亲这个醉鬼。

　　宗清眼睛一亮，似乎从中获取了什么逻辑，又重复了一遍：“生日快乐。”

　　杨不凡看了眼前方专心开车的司机，倾身上去深吻了几秒，停下，接着捂住宗清的嘴：“不许再说了。”

　　宗清不满地推开杨不凡的手，缩到了座位后方，过了会儿又挪到了角落。
　　杨不凡讶异地笑了，问：“这就生气了？”

　　宗清不想理他，闭上眼睛。

　　杨不凡笑了笑，也向后靠去，抓过宗清的手吻了一下。

　　宗清睁开了眼，他喝醉后杨不凡反而看不懂他的神情了，挑眉表示疑问。

　　“你比我小？”宗清拧起了眉。

　　他这样的表情倒挺有平时冷淡的风格，杨不凡怀疑他可能清醒了一些，回答：“比你大啊。”

　　宗清没有选择立刻相信：“你几月份的？”

　　……如果不听他问了个什么玩意儿，看上去还真是挺正常的。

　　杨不凡配合地回答：“我五月份的。”

　　宗清很肯定地说：“我九月的，你比我小八个月。”

　　算得还挺快。
　　“我没跟你说过吗？”杨不凡耐心解释，“我小学前三年在国外，回国后多上了一年学，所以我比你大一岁零四个月。”

　　宗清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哈”地冷笑了一声。
　　杨不凡被逗乐了，偏过头偷偷笑了一阵。

　　终于到了杨不凡的家，杨不凡原本没指望宗清帮他搬那一车礼物，宗清倒很自觉地左手右手拎着，怀里还抱一个。
　　杨不凡先给他开了门，问：“知道这是哪儿吗？”
　　不知道为什么，宗清像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吭，脸红得很诡异。

　　等所有礼物都放进了屋，杨不凡拦住要整理的宗清，低头说：“亲一会儿。”

　　这“一会儿”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原本还很主动的宗清忽然僵硬，按住了杨不凡的肩膀，说：“……我去洗澡。”

　　杨不凡没有阻止，“嗯”了一声说：“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宗清理智地回答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杨不凡笑了笑，去衣帽间给他的宗哥找干净衣物。

　　挑了半天才挑好他满意的一套，杨不凡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说：“宗哥，我想进去。”

　　浴室里猛然没了动静。

　　杨不凡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才听宗清清冷的，又因为醉酒有些沙哑的嗓音说：“进来吧。”

　　……

　　杨不凡一动不动地站了两秒，才笑了起来，说：“逗你的。”

　　把衣服挂在了门把手上：“衣服我挂门上了，内裤是新的。”

　　他转身离开，去外面的浴室淋了浴。回来靠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望着浴室门口出神。
　　刚好看见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快速地摸了两下取走了衣服。

　　没过多久，宗清穿着宽大的睡衣上衣推门走了出来，即使表情看上去很淡定，也无法让他的动作显得自然。
　　但还是尽量语气平静地说：“睡裤太长了，卷不起来，帮我重新找一条吧。”

　　杨不凡却没有动作，只是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要是不想找呢。”

　　宗清把据说太长的睡裤放在一边，说：“……不找就算了。”

　　“宗哥。”

　　这声呼唤让宗清僵了两秒，然后装作自然地朝沙发走去。

　　杨不凡拉过宗清让人面对他坐到了他的腿上，然后问：“酒醒了吗？”

　　宗清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开始燃烧，避开杨不凡的眼神说：“嗯，洗完澡就好些了。”
　　只不过现在又有些昏昏沉沉的。

　　杨不凡开始拉扯他的睡衣下摆。

　　宗清难为情得要命，却也没躲。

　　差不多了，杨不凡笑了下说：“我帮你。”

　　刚准备动作，却被宗清按住了。

　　宗清低声问：“你想吗？”

　　然后说：“我都行。”

　　沉默在这一瞬间像有了粘性，一丝一缕慢悠悠地被拉长。

　　杨不凡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并再次重复：“我帮你。”

　　“一会儿还回来就行。”

　　……

　　非常难忘的夜晚。按理说又是醉酒又是……会让人很快入眠，结果是两人双双失眠。

　　“想什么呢？”杨不凡问。

　　“想……很多。”各种回忆在脑子里乱飞，有刚才的，有很久之前的。

　　宗清忽然想到了他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在此刻忽然变得很容易说出口：“你当初为什么说我活得累？”

　　“嗯？什么时候？”杨不凡刚开始有些讶异，想了想，又觉得像是自己说的话。

　　“嗯，你还说你要是我，你宁愿别活了。”宗清话一说完，回想起了当年的感受，往床边上挪了挪。

　　“哎。”杨不凡拽住了人，“怎么还翻旧账呢？”

　　宗清无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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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又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