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茶懒

63、酒

　　碰这一杯酒，是宗清整顿饭最后悔的事。

　　这一碰，引来了恶人无数，大家都开始向杨不凡和他敬酒。

　　为了杨哥带我上的分，我敬杨哥宗哥一杯。
　　为了杨哥给我讲的题，我敬杨哥宗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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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哥生日快乐，我敬你和宗哥一杯。

　　“关我什么事？！”
　　每当宗清这么说，别人都会拿一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福语来堵他的嘴。

　　当别桌的人也开始往这桌赶时，宗清已经渐渐有些麻木了。

　　“杨哥。”唐嘉钰和赵芙一起在桌边站定，“预祝你生日快乐，我们敬你一杯。”

　　顿了下，她又补充：“你喝茶就可以了。”

　　“唉，钰啊，这你就错了。怎么能看不起我们杨哥呢？”梁梦泽语重心长道。

　　“就是！而且怎么能不敬我们宗哥呢？”小疯接着说。

　　宗清：“……”他决定一会儿就把这俩加黑名单。

　　上一秒还在腼腆笑着的唐嘉钰听到小疯的话，愣住了：“啊？”
　　有些磕磕巴巴地问：“宗、宗哥也过生日吗？”

　　“不是啊。”姜子义友情回答，“敬杨哥怎么能不敬杨嫂呢？”

　　唐嘉钰呆住了，似乎对这句话消化不能。

　　旁边的赵芙快速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叹口气，上前一步举杯：“那就敬杨哥和宗哥百年好合。”

　　杨不凡说：“谢谢。”

　　“谢谢。”宗清也只能接受，喝完后放下狠话，“你们都完了。”

　　一桌人完全没有被威慑到，梁梦泽凑近方沉，悄悄耳语：“你有没有觉得宗哥现在这样有点可爱？”
　　方沉笑着点头。

　　赵芙拉着唐嘉钰的手离开，她想了想，没有带人回桌，而是找了一张空桌。
　　刚刚坐下，唐嘉钰就迫不及待地询问：“杨不凡和宗清真的在谈恋爱？”

　　赵芙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他们没有亲口承认过，但是大家都默认了。”

　　唐嘉钰沉默了。

　　赵芙陪她安静地坐着，挡了好几波发现她们后来询问的人，又一同学离去，唐嘉钰终于开口：“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嗯？”

　　“有一次杨不凡要借笔，我借给他了，他又还给了我，问宗清要了一支，然后……”
　　然后杨不凡看笔的眼神吓到了她，现在再回想，那是个非常深情的眼神。

　　她话说到一半没了后续，赵芙只当她是心情杂乱，没有追问，只是反问道：“那你怎么……”

　　“王杏儿告诉我他们没关系的，我以为王胜耀跟他们关系好，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赵芙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
　　她也能理解王杏儿为什么这么说，当初在小疯的病房，他们就猜测过杨不凡和宗清的关系，离开病房后，他们所有人——除了谭苇，都默契地选择了为杨不凡和宗清保密。
　　连她自己，也只是暗示过唐嘉钰，没有跟她挑明杨不凡和宗清的关系。
　　结果阴差阳错反而害了唐嘉钰。

　　“也许王杏儿也不知道呢。”赵芙安慰，“想开点，你想，你只是输在了性别上……”

　　“我怎么更难过了。”

　　“……”

　　觥筹交错的中心，宗清的脸已经肉眼可见的泛红，人反而更积极了。

　　杨不凡替他挡了两次酒，都被他凭本事拿了回来，给杨不凡气笑了，并放话，谁再劝酒谁买单。
　　顿时无人再敢放肆。

　　杨不凡扭头看他变得有些许叛逆的宗哥，冷笑着问：“还喝吗？”
　　宗清从表情上看倒很冷静，稳重地摆摆手：“我不喝了。”
　　下一秒就站起了身。

　　杨不凡连忙把人拽住，问：“干嘛去？”

　　宗清说：“卫生间。”

　　耳尖的梁梦泽猛地举手，喊：“我也去！”爬起来扶住宗清，对杨不凡说，“我陪宗哥去。”

　　杨不凡放了手。

　　宗清猛地用力甩了两下胳膊，把梁梦泽的手甩开了，然后大步离去。

　　梁梦泽：“……”连忙追上去。

　　好在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存有一丝理智，宗清走的方向是正确的。

　　唯一的意外是路上看到了单独坐一桌的唐嘉钰赵芙姐妹，宗清直直就冲着人去了，像个教导主任一样质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梁梦泽扑上来把人按住掰回原方向，边说：“他喝醉了你们别理他。”

　　宗清被推走了还在问：“她们怎么不合群？”
　　梁梦泽哄他：“我下次批评她们。”

　　好不容易从卫生间出来，梁梦泽拦住看也不看他就要原路返回的宗清，说：“等等，哥，您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宗清一脸不悦地大力挣脱了他的束缚，拿出手机，念：“5月19日星期日。”

　　“不是这个……”梁梦泽决定问得更直白点，“你还记得今天杨哥提前过生日的事吗？”

　　宗清面无表情地盯他一会儿，正当梁梦泽以为自己要挨骂的时候，宗清突然“哈”地一声冷笑，接着转身离去。

　　“？”梁梦泽一脸想笑又不敢置信，“我的老天啊……都怪我，怪我不该灌你，宗哥，宗哥！我们一起去给杨哥取蛋糕好吗？”

　　“蛋糕？什么味的蛋糕？”

　　“……一会儿尝尝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去推放蛋糕的小推车。”

　　“哦。”宗清好像是同意了，两秒后忽然停住问，“杨不凡呢？”

　　“……杨哥在等你推蛋糕呢，所以咱们得动作快一点。”

　　历经了一路艰难险阻，他们终于和在蛋糕旁等待的工作人员汇合。

　　梁梦泽花了两分钟反复确认宗清理解了推蛋糕给杨不凡庆生这件事。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问：“你这同学喝大了吧，要不要换个人推？”

　　梁梦泽摇头：“不行不行，只能他推，我会看着他的。”

　　一切准备就绪，工作人员帮忙将所有灯光关闭，整间餐厅陷入了昏暗之中。
　　在所有人的惊疑声中，宗清推着点满蜡烛的蛋糕缓缓走来，成为了唯一的光。
　　惊疑声换成了恍然的感叹，梁梦泽和工作人员们跟在后面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歌声愈发丰富而响亮。

　　梁梦泽边唱歌边时刻关心着宗清的路径，最终确认宗清是直勾勾冲着杨不凡去的，放下了心。
　　不光是这样，他还听见隐约的歌声从前方飘来，他宗哥也在唱生日快乐歌？

　　宗清有没有唱生日快乐歌，杨不凡是看的最清楚的人。
　　到宗清走近，他还能听到那坚定的歌声。
　　甚至没跑调。

　　杨不凡露出了他常常不愿意展露人前的最阳光的笑，站起来去拥抱了他的宗哥。

　　尖叫呐喊口哨声响起，还有胆肥的大喊“亲一个！”

　　全班39人，有三分之一都拿出了手机，多机位拍摄着这一幕。
　　在对准杨不凡的镜头里，他安静地拥抱着宗清，闭上眼睛，许下了属于他17岁的愿望。
　　而面对宗清的镜头拍到，宗清在被拥抱后，浅浅地微笑着，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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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不知道今天写不写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