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就死》商溪前辈

5、第 5 章

　　秋已经很深很深了，金黄的叶子像上了染料似的挂在树上，萧瑟的秋风吹的落叶遍地。太阳强烈，水波温柔。
　　扫校园的学生们对这一层层的落叶怨声载道，都说校长脑袋进水了，干嘛不等都落完了再扫呢。每个班级负责一片打扫校园的分担区，每天安排几个同学去值日，属于十三班的区域是学校后面树最多的小花园。
　　学校好多年前就安装了覆盖全校园的监控，但是在小花园里，新挪来的树恰好把监控给挡住了。韩晟也是偶然发现了这个监控死角，时常在这里抽烟。早上没有吃早饭，胃很难受，韩晟抓着扫地的扫把捂着胃坐在了石阶上。齐宇飞的视线追随着韩晟，细心的递过来了一盒胃药。
　　几年前看过一个叫奇葩说的综艺，里面的辩手说，心里很苦的人，只要一点点甜就可以填满。韩晟感受到自己在被照顾着，每天早晨六点齐宇飞都会在微信上对他说早安，还有那及时递过来的胃药，不厌其烦的讲好几遍的物理题。韩晟不小心看到过齐宇飞手机里给自己设置了特别关心，以及自己跟信月打闹的时，齐宇飞写在桌子上的歌词：如果他总为别人撑伞，你何苦非为他等在雨中。
　　韩晟决定试一试。“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笑嘻嘻的问道。
　　齐宇飞沉默了一会，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猜？”
　　韩晟一把按住齐宇飞的后脑勺把他拉过来，亲了上去。齐宇飞浑身发抖，大脑变得一片空白。韩晟用手捏住齐宇飞的脸颊让他张开嘴巴。光是暖热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搅，齐宇飞只觉得魂魄都去的差不多了。不知过了多久，嘴唇才不舍的分开。
　　“你是不是没有接过吻啊，这么羞涩。”韩晟见齐宇飞像小媳妇一样扭捏，羞的脸色发红。
　　“韩晟，我们在一起吧。”少年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认真的说。
　　自从跟齐宇飞恋爱之后，韩晟整个人都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开始努力了起来。他们约定好一起考北京的大学，韩晟也听从了齐宇飞的建议，离开那个圈养他的家，一起住校。
　　在学校里他们伪装的很好，不敢有过激的行为，毕竟太危险了。只是像普通的好朋友一样一起跑早操，吃饭，打篮球。即便喜欢的人就坐在身边，两个人也只敢用手机社交软件讲情人之间会说的话。有时讲些很污的东西，搞得齐宇飞大白天去厕所解决，直骂韩晟是磨人的小妖精。
　　那个从不穿重复衣服的英语老师的教学方法很开放，每周会选一天给同学放新上映的英文原版电影，锻炼大家的口语能力。拉上窗帘，在一片漆黑的班级里，齐宇飞会在桌子下面拉住韩晟的手。除了上次接吻，这就是他们在学校做的最大尺度的事。
　　表演班的老师夸韩晟有天赋，韩晟在演别人时，会全身心的投入，把自己当成那个人物。就像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只是程蝶衣是为了艺术，而韩晟是为了逃避自己黑暗的人生。
　　艺考的问题不是很大，韩晟清新俊逸的外形和灵性的表演天分都不会让人担心，问题在文化课上。北京好的艺术学校就那几所，竞争相当激烈。韩晟称高考为薛定谔的考试，只有到最后才能知道行不行。齐宇飞则跟他讲实战之前必须演练，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参考书堆满了课桌，越摞越高，好像能把人埋进去，只剩下一块小得不能再小的地方用来写字。齐宇飞会把自己的学习方法教给韩晟，比如保证睡眠保证体育锻炼不要熬夜。韩晟很困惑，人家不是说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吗。
　　齐宇飞的理论是理科学习的时候注意力要绝对集中，边学边思考争取举一反三，而记忆类的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韩晟很是佩服，道理是都知道，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那个脑子啊。时间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往前走。
　　学校只有一个公共澡堂，北方的澡堂不像南方那样有小隔间，韩晟从来不在学校里洗澡，一般在学校门口的浴池洗单间。周末，居然在外面澡堂碰到了拎着澡框的齐宇飞。
　　“学校停水了。”
　　“要一个单间，我俩是一起的。”韩晟抢先跟老板说。每个单间有两个喷头，学生都没什么钱，经常有朋友一起洗，老板见惯不怪。
　　齐宇飞想着韩晟的言下之意有些慌张，还是乖乖的跟他走进了浴室。韩晟讨好的亲了亲他的眼皮，再次确认自己真的十分喜欢齐宇飞。他心想：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这种状况下再不主动那简直不是男人。齐宇飞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取向之后也看过那种片子，知道两个男人怎么弄，他无疑是一个纯一。
　　衣服随意的扔了一地，等前面的准备工作做完了，已经是箭在弦上时，齐宇飞想起了韩晟童年的遭遇，这样会不会让他又想起那个禽兽般的养父呢。齐宇飞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你来吧。”
　　韩晟看着少年献祭的样子眼眶湿润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对我这样。”他低声说。
　　齐宇飞情难自禁，不再克制自己。折腾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两人才从浴室里出来，韩晟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不自然了。

作者有话说

　　最后那部分我可以描写的相当和谐，但是什么都不敢写，就一句话带过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