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第三章突如其来的噩耗
“爸，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了吗？我……”薛明义一脸着急，想要劝说自己父亲改变主意，却又无从劝起。
下定决心的薛振宗反而内心像是放下了石头一样，反问到：“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他已经做了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好最全的打算，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交给老天爷的安排了，他苦笑了一下，一向唯物主义的他现在也开始寄希望于不科学了。
不过，他始终相信他们一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薛明义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客厅里来回打转，眼里带着几分希冀的问到：“爸，事情要是没有那么糟糕……”
“行了，你坐下，别转的我心烦，你要是有那个闲功夫，赶紧看看有没有能帮着收拾的地方，帮着考虑的事情，你在这里瞎转悠，能改变什么？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薛振宗凡事喜欢做最坏的打算，而且从他的政治眼光来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要知道，“上传下达”，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受上面控制，他在下面的时候，见到太多这样的情况了。
“爸，二弟也是担心妈妈和妹妹，他有时候是急躁了些，但是实际该怎么做，他是明白的。”薛明智给自己的二弟使了眼色，让他别在父亲心烦的时候扰乱。
“父亲，对不起，是我急躁了。”薛明义握紧了拳头，反复的闭眼呼吸，坐在了沙发上，“我只是太担心妹妹了。”
父子三人久久无语，屋子里充满着压抑的情绪。
“我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女人的声音像是天籁一样打破了这份沉默，“看你们三人都黑着脸，我只是要出国，还是有假期回来，没必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咱家没有这个习惯哈。”
杜梦云看着苦大仇深的三人，故意打趣道：“不至于跟上大刑一样，我不就是去国外吗？没啥大不了的，人家那边条件也不差劲。再说了，你妈妈我也不是没有吃过苦，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都在餐厅里面端过盘子，要不是端盘子，可能也遇到不到你爸爸了。”
比起满脸凝重的父子三人，杜梦云的心态就要好很多了，哪怕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舍，但她的面上带着笑意，表现的十分轻松。
她知道这是丈夫好不容易拜托别人得到的机会，如果她面上表现出愁绪，丈夫心里肯定会比她更难受。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薛振宗可能是想到这位大小姐年轻时候的壮举，他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心里立刻明白了自己妻子的意图，感觉心里暖暖的。
“你的糗事，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倒是自己说了出来。”
“哎呀，给我留几分面子吧。”杜梦云看了一眼座钟，嘴上不自觉的念叨，“哎呀，这都快六点了，这个明珠也不赶紧回家，她妈咪我明天就要出国了，得和她多相处相处。”
杜梦云嗔怪道：“要我说，你这安排的也太急切了，不给我点准备的时间。”
她已经是四十多的人了，脸上却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出头的人，就连着性格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
薛振宗没有敢把事情的说的太严重，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了妻子，说是可能会被安排自己到比较辛苦的地方锻炼，他打算等妻子出了国，再慢慢的一点点说清楚。
杜梦云自己独自念叨着自己带的东西，给丈夫准备带的东西，“对了，你自己要去的地方太偏远了，多换点粮票，工业票带着，不要亏着自己了。”她完全没注意到父子三人眉眼间的官司。
杜梦云自己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发现了父子三人的小把戏，觉得咋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呐？“你三人今天很是奇怪哎？咋都一个个不说话？薛明义，说说看，有啥事瞒着我？”
薛明义结结巴巴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老婆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薛振宗知道是逃不过了，“咳咳……老婆，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但是你得冷静一下，别激动哈。”
薛振宗看着两个装鹌鹑的儿子，心里暗骂了几句，最终还是自己开口告诉自己妻子这个噩耗。要不然，妻子要是等到明天才知道，估计得闹腾，指不定还会有些波折，还不如现在说清楚。
“啥事？”杜梦云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双手抱胸，想看这个男人有啥事瞒着自己。
薛振宗艰难的开口：“我打算让明珠下乡。”
“下乡咋了？咱们托人照顾着就行。”杜梦云蹙起自己好看的眉头，有些不解，在她看来不过是去乡下住几天罢了。
“不是这样子的下乡，是当知青，去下乡锻炼，去下乡劳动。”薛振宗怕自己的妻子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心一横，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我不同意。”杜梦云猛地站起来，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你这是想的什么鬼主意，我绝对不同意。”
“就是，爸，你再想想还有啥主意吗？这个太不……”薛明义看自己老妈这样，连忙声援，就被自己的大哥使劲的掐了一下胳膊，“哥……你……”
“你少说两句，别裹乱。”薛明智瞪了他一眼，这孩子就是欠抽，别看薛振宗在女儿面前听文雅的，但是对两个儿子的教育却是一向以棍棒为主，他有种预感，等母亲和妹妹都走了，老二绝对逃不了一顿打。
老二只能委屈的转头，不说话，但是情绪上表现自己的反抗。
“老大，你别拦着老二，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杜梦云看着站在薛振宗那边的大儿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怎么舍得让你妹妹去当那个什么知青，你们父子俩一条心，都好狠的心，那些知青啥可怜样子，你们不是没有见到过，咱们那里到了让明珠当那个劳什子知青的地步！”
“梦云，你知道的，要是有别的好主意，我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杜梦云突然灵机一动：“让明珠和我一起出国吧。”
越想越觉得靠谱，她觉得自己想个好主意。
“你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加塞你一个名额都有多困难，这不是战乱贫困的那些地方，很多人争着去的。”
“那我宁愿去……”
“那些地方还不如让闺女下乡。”薛振宗看杜梦云一脸沉思，怕她想一些异想天开的主意，连忙接着说道，“女儿下乡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是老于的老家，民风淳朴，而且那边有人照看，咱们在多寄一些钱票过去，生活不会差很多的。”
“可是……”杜梦云知道刚才是自己相当然了，那些战乱的地方，不说女儿这样的小姑娘，她这样的大人，有时候都会觉得不能适应。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要不，我也不出国了，我和明珠一起下乡。”杜梦云真的不舍得自己宠爱的女儿去下乡受苦。
“别瞎说！”薛振宗脸色一冷，有些生气自己妻子的想法，但是看着妻子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酸。
被妻子哀求的眼神看着，薛振宗的内心也很煎熬，他觉得自己之前的说法可能是让妻子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着还一脸单纯的妻子，他艰难的开口道：“梦云，我本来不想说的太严重，但是我怕你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们两个小子也好好听着，以后做事要心里有个底，我说的话，不要在外面乱说。”薛振宗加这一句，完全是不放心自己的二儿子，怕他因为什么江湖义气。
“你们可能不太了解，那些被批斗巡街的人是什么下场，可能你们觉得我们家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们没有见识过人性的恶意，不知道嫉妒和随大流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比起妻儿，薛振宗见识的人性丑恶要多的多。
“梦云，这不是一件我能避免的小事，我送你出国，也是因为国外现在的环境相对更宽松，这是你的机会，如果可以，我也想让明珠不受苦，可是，现在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要是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我找人把她想办法调回城里面也简单，现在不过是权宜之计，而且我也托了老于的老家亲戚照顾她，不会受很大的苦的。”
“你不会是骗我吧？”杜梦云是天真，但是不是傻子，她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要不是她一再的逼问，估计这个薛振宗也没打算给自己说实话，估计是打算糊弄自己。
“我保证不瞒着你了。”接收到妻子眼神的薛振宗很利索的认怂。
“行吧行吧，你一向是对的。老于的亲戚靠谱吗？咱们得多给闺女准备点钱票和衣服，乡下可没有啥好东西。”杜梦云再不情愿，也只能选择接受了，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再多说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老于的大伯，人你也见过，是个憨厚感恩的。闺女那边你也别准备哪些不够实用的衣服，下乡最好还是不要过于亮眼了，不然也不好融入到当地去。”
“我知道了。”杜梦云不是傻，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