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给超反们递帽之后》征十郎

40、出击

　　当尼克·邓恩开着车驶入明尼苏达州的加油站时，他真觉得自己某些时候有点盲目乐观。

　　这情况具体表现在——第一，他居然真的把手机关机了一整天，没有回复列表上的任何信息，结果自然越拖着越不敢回复。

　　他要怎么说？

　　【哦，我手机出问题了。】还是【我新买的车里信号不好。】

　　说出来假的不能再假，索性他专注开车，让疑问只成为疑问。

　　第二嘛，他没想到纽约州距离拉斯维加斯要2550多英里（约4000多公里）！

　　他就开着辆二手车市场随便一指的车子，开始一场几乎横跨整个国家的旅程。

　　但想到西海岸，尼克不由转了念：事到如今可不该后悔，而是该行动。

　　夏洛克数着后视镜里跟着的其他几辆车，最显眼的是打头的彼得比尔特卡车，红蓝相间的喷漆配上亮银色金属边，炫酷的色彩在晚间也足够夺目，它后面跟着一辆吉姆西绝版的托普基克皮卡，旁边是台十分稀有的庞蒂亚克跑车，最后面的悍马H2可以说是最低调的一辆。

　　从他们开离西海岸途径的第一个加油站开始，就车子慢慢跟上，尼克对自己的车稍显频繁的加油提示毫无怀疑，在他看来，一辆二手车有点小问题、小毛病是再正常不过的。

　　侦探先生趁着他们途径威斯康星州的时候，掀开了车盖，这二手市场淘来的汽车可有个崭新的发动机，而且那发动机带着跨纬度的科技感，猛然一看甚至有些震撼。

　　“有趣。”福尔摩斯在尼克回来时满意地合上车盖，接过对方买来的茶，拉开车门的前一秒，意有所指地说：“车上该有个放茶杯的地方，不然我们就该换辆车。”

　　随后，他见到自己座位的右手边多了放杯子的空间。

　　还是个有人文情怀的外星科技。

　　这同时说明，对方直接攻击人类的几率更小，夏洛克低头喝茶的空余，整理了军情六处和自己搜集的资料，比起尼克开的道奇公羊，这显然是另一个阵营的车。

　　午夜十二点时，明尼苏达州公路上的街灯投下了几缕纷乱的阴影，身旁的汽车风驰电掣疾驶而过，尼克踩着油门开的很快，同乘一辆车，他们两人仿佛正在亡命的途中。

　　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路面堵得一塌糊涂。两人被交通堵塞拦在一家汽车旅馆附近，那也成了他们的首选落脚点。

　　穷途末路似的开了十多个小时车，他们还没吃过像样的一餐，值得庆幸的是，汽车旅馆的餐厅还亮着暖黄色的灯。

　　夏洛克走出了黄色雪佛兰，和尼克溜进寒冷的冬日和奇妙的未知之中，尼克一只手揽在他背上，似乎扑面的寒气忽然变得不堪一击了。

　　他侧头看到尼克·邓恩十分迷人的笑容，映着餐厅的暖光，好似一只猫。

　　侦探先生也不明白怎么产生的这种联想，大概是哈德森太太在他离开221B前经常投喂几只没有铭牌的猫，自己也看了几眼，此时就凭着尼克对他微微一笑时的那副模样，对方应该再咳出来一团毛球才对。

　　这也成为他点餐时给对方要了碟燻鲑鱼的起因。

　　店主紧跟着帮他们敲定了佐餐饮品

　　“你们肯定需要大吉岭茶，和燻鲑鱼是绝配。”

　　说完他便拿着菜单离去，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留给喂猫吃鱼的侦探一个借口，让爱喝大吉岭茶的男人无法拒绝。

　　夏洛克盯着他打量了片刻，但这次观察并不是为了什么惯常的细枝末节，而是单纯欣赏，洞察力极强的目光捕捉起对方脸上美学的演绎。

　　他确实俊朗得让人心醉神迷、眼花缭乱。

　　才几分钟而已，周围本来困顿的食客已经频频地掉头朝他张望，人们恨不得先开口点破眼前天大的事实，然后再继续跟他聊天，并展开意乱情迷的约会，白日梦里肯定少不了菲茨杰拉德小说里的那些桥段，染着跌宕起伏的梦幻色彩。

　　——哦天哪，他的下颌上甚至还有美人沟！

　　尼克·邓恩似乎对种种目光毫无所觉，又或者他是习以为常，吃好搭配完美的晚餐后，正侧头望着窗外，白色雪花飘然落地，他一只手夹着香烟，嘴角带上笑意，整个人好像要神游出屋，与黑夜和飘雪融为另一幅油画。

　　侦探就在这时解开了谜团。

　　“你知道你帅气逼人，对吧？”夏洛克开口唤回对方的注意，顷刻间，他看到对方又回到餐厅里，可惜伪装成错觉的假饰终究被探到了究竟。

　　侦探递上黑莓手机，屏幕清晰地拼着眼前男人的真容。

　　【天外来客】

　　“比起超人，你才更像个天外来客。”夏洛克·福尔摩斯交叠起双手，抵着纯净的桌布，眼里兴味昂然，他的智慧，他的笃定，他从无失手的演绎法，让人战栗的性感通过肉/身，直逼灵魂。

　　尼克·邓恩忽然想看到那双眼睛失去理智的样子。

　　他正好撞上了侦探的目光，并露出了一缕十分释然的微笑，随后微微低下了头，在夏洛克看来仿佛猫咪在等待宠溺。

　　想到喵咪，他们的初次对话，正是解密爱好者网上惊鸿一瞥的谜题，名叫猫咪的喵咪，引着满心探索的侦探闯入团团迷雾。

　　遇到尼克·邓恩前他时不时便兴致缺缺，并非是那种满腹牢骚的无聊，而是索然无味的感受着时间慢慢流逝，缓慢而又折磨，他的大脑正高速运转，面前却立着数不清的限速标志。

　　夏洛克曾无所不用其极的尝试过改善，还用了很多尼古丁贴片和名字古怪的各种处方药，有时候他会无视遗嘱过量服用，稍纵即逝的缓解并没有长久疗效，他无视昼夜在自己的思维殿堂里孑然一身直到发现那只猫。

　　名叫尼克·邓恩的男人，从不停歇的牵起一场场需要全力以赴的惊局，才通过这一场喘口气，马上又迈进下一场。

　　对方踩着摇晃的步伐走进了他的思维殿堂。

　　咨询侦探远渡重洋来到西海岸，伦敦层出不穷的案件和苏格兰场被远远抛在大西洋的另一端，对于尼克·邓恩做过的一切，他们连门道也摸不着，也永远不会如此合他心意。

　　“你要是再洗上十分钟可就要错过这温度适中的茶了，”尼克听到浴室门推开的声音，此前他已经浏览完拉斯维加斯几家酒店的信息，“我们一早出发，再开......”

　　后面的计划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侦探先生只围了条摇摇欲坠的浴巾，联想到对方洗漱的用时，尼克放下茶杯。

　　“如果第一次找我，”他说着站起身，“可能是个会疼的选择。”

　　夏洛克直接拽了地方的领带，拉近距离。

　　“那就试试让我疼。”

　　他微微仰头吻上那对引诱众生的薄唇，暖光灯给屋内的事物笼上一层朦胧的色泽，床头摆着的丘比特雕像拉满了弓，正欲射出爱意融融的金箭。

　　窗外寒气化作片片白色云雾染上透明玻璃，没有拉窗帘的室内景象模糊不清，夏洛克眼前的视野跟着漂浮起来，意识追逐着耳边一阵阵参差不齐的呼吸声，那声音还拖着一种舒畅的尾音，听上去有些撩人。

　　他想自己以后再也不需要尼古丁贴片和处方药了。

　　夏洛克一手攀上雄伟的背阔肌，一手遮住眼睛，不作遮掩地跟着耳边的呼吸声发出低沉愉悦的音节。

　　尼克·邓恩。

　　他对这个天外来客着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