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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74章 泉水(二) ...

  •   星云城自出湖底后就没有再沉下去的意思,几日不见,湖面搭满竹板,南疆特有的竹制小居遍地开花,一派异域风情。
      往来的滇民络绎不绝,黑黝黝的肌肤载满喜悦的生机。
      “这是?”华灼疑惑的望向凝血,淡去身后两人疑惑的目光。入城前,嫘祖进了林子,再出来时,就是凝血,华灼自然惊讶,但还得照顾身后两人的情绪,所以她一路淡笑,只说这是嫘祖的妹妹。
      “滇王说过大庆三日,这是最后一日,幸好你及时赶回,还能看看这番盛况。”凝血笑得妖娆,却又风轻云淡。
      “明日又要沉下去?”华灼并不喜欢水下冰冷的世界,似乎心情都要阴郁些。
      “我也不知,看这盛况或许就这般了,谁又知晓滇王的打算?”凝血说道。

      这时,好些青年发现了一身水蓝裳的迟泠泠,迟泠泠皮肤白皙,衬着水蓝裳,犹如一朵盛开的娇兰,好不美艳,她的出现自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明媚的阳光下,有人冲着华灼喊道,“小王妃,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好俊,可否嫁给我,做我家的婆娘?”
      “你……”迟泠泠气得双颊通红,可对方双眸清澈,并无淫邪之念。
      华灼笑得直摇头,这小王妃的称号她也哭笑不得,宫中侍女都私下这样喊她,不想尽然已经传得世人皆知。

      “姑娘如今可是香饽饽了。”凝血笑道,拉着华灼绕过一道道曲廊。
      “你打趣我不是?”华灼摇头,侧头望去,发觉凝血与嫘祖在容貌上确有几分相似,微风拂过,凝血轻撩碎发的动作也与嫘祖相差无几,“为何……”
      “秘密!”凝血不看华灼,兀自笑得揶揄。
      “我还没问呢!”华灼微蹙眉头。
      “我自然知晓姑娘想问什么,不是不能告诉姑娘,只是在回答姑娘前,姑娘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凝血瞥眸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落入眼眸,星星点点。
      “你说!”华灼来了兴致,笑着望向凝血。
      凝血却突现踌躇,微不可见的慌乱小半会儿后,回望华灼,带着诚挚,“姑娘喜欢过我没……我指的是嫘祖?”

      “我……”华灼一下语塞,当初嫘祖便这样问过她,那时嫘祖半开玩笑半认真,却也让华灼内心震撼不小。此时凝血异常认真的眼神,华灼自然不能再向当年那般羞涩的擦起桌子以作应对。
      华灼这次思量了许久,迟泠泠与李牧白发觉前面一直有说有笑的两人突然安静下来,只是身旁异常喧哗,加之初入南疆,一切新鲜,也并未过多留意。
      华灼再望去时,发觉凝血竟然一副不安的样子,遂笑着扯扯她的衣裳,正欲告诉她自己的答案,“我是……”
      “灼儿!”不远处传来一声浅呼,华灼身子一震,已经好久不曾听闻有人这样喊她,他不是忘记过往了吗?怎会?
      华灼侧眸望去,看见一身长裘的雪君矗立在曲廊转角,在气候温湿的南疆竟显得有些清冷。
      距离有些远,华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这种感觉……好似自己每次于黑暗中醒来时,总能看见的那袭白影,心头一暖,华灼拉着凝血朝雪君行去,“是小夭吗?”
      “……不是。”雪君回道。
      华灼笑道,“没关系,我也只是问问而已。”

      雪君与凝血互望一眼,然后各自望向华灼。
      华灼不觉,一路少不了谈笑,片刻后见四周少了人,神秘兮兮的自怀中掏出一物,呈于两人眼前笑道,“你们猜是什么?”
      凝血眼色一痛,唯独雪君有些漠然的摇摇头,华灼笑得好不得意,“这是破魔珠,我从老头子那里偷来的,这下你的驭珠定能取出。”
      衣袖下,雪君捏紧拳头,如果可以,他是多么希望将这颗破珠子丢入湖中,只是那样便辜负了华灼的一番苦心,遂淡淡道,“辛苦了!”转身朝前行去时,雪君脸色白了又白。
      华灼望着雪君远去的背影,“他好像不怎么开心?”
      “不要多心,他一向如此。”凝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一步步的靠近星云城,华灼也无心再思虑这些烟雾般的情绪,遂将破魔珠藏好,跟上雪君的步伐。
      “那人是谁?为何他出现后,整个气氛都变了?” 迟泠泠好不奇怪,却不敢深究,只因雪君一身冷冽的气场太过骇人,一旁李牧白的一双剑眉蹙了又蹙。

      一行人入殿,滇王早已等候。
      迟泠泠见滇王满脸诡异的图案,顿时握紧七星龙渊,不多时,掌心溢满汗水。
      “寻得如何?”滇王目光炯然。
      华灼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隐去孤城一事,末了滇王再问,“为何没去淠王那里?”
      华灼一笑,好不明媚,“如今没有坐骑的我哪能日行千里,能去百越多亏了黎坤的金鵰,但是金鵰受伤极重,再不能驮着我到处飞,幸好遇见两位孤城弟子,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赶回。”
      滇王好一阵沉默,这时一名巫师上前在滇王耳畔低语几句,说的正是百越族长身亡一事,遂扫去心中对华灼的怀疑,“你且抓紧时间,过不了多久就该剥离你体内的魔性,你也不想无功而返吧!”
      华灼笑道,“自然,不过滇王能耐究竟如何,华灼还需在雪君身上得到验证。”
      滇王仰头一声长笑,震得众人耳膜直痛,笑罢,“中原女子都偌你这般狡猾?竟然拿自己的坐骑实验,也不怕本王在他身上做些什么?”滇王手指一指,对上雪君,迟泠泠与李牧白好不惊诧,这冷傲绝颜的男子竟然是华灼的坐骑,难道就是当初的那只大白狗?
      华灼也无意掩瞒这两人,遂笑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滇王不用过滤,华灼还依仗滇王除去身上的魔性,自然不会做些多余的事情,届时势必拿来丝罗夜雨。”
      “你何以笃定能拿来丝罗夜雨?莫非你已知晓丝罗夜雨的下落?”滇王笑问。
      华灼心头一惊,知晓自己大意了,遂依旧笑道,“众人皆知滇王在寻丝罗夜雨,却不知华灼也在寻,自然不会向防滇王一般的防华灼,届时即便是滇王自己拿回丝罗夜雨,也不要忘记华灼曾经为此卖过力。”
      “哼,说的好听!”滇王冷哼道,见华灼实在没有什么问题,遂挥挥手让一行人下去。

      这时,黑芒殿上响起一阵极浅的咯哧声,好似咀嚼脆骨的声音。
      华灼闻声望去,只见殿末一角矗立一名黑篷巫师,看不见真容,声音正是由他发出。
      一行人朝外行去时,华灼恰巧经过他身旁,微顿步伐,华灼将此人又一番上下打量,末了,出声询问,“你不舒服?”
      此人微微朝后退去半步,却不答华灼,华灼正欲探头望去,却被人拉住手,回头望去正是凝血,凝血笑道,“哪有这样去看人家的样子,莫非你想嫁给人家?”
      “哪有?”华灼微恼,移开的脚步,凝血侧眸将此人看了看,跟上华灼。

      待到众人行远,这名巫师缓缓抬头,丑陋至极的面容,粗短手指被其放置口中,嘴角流下不少鲜血,片刻后,这人将手指取出,只见手指早已缺了大半,露出白森森的指骨,他蓦地一笑,顿时一片鬼气……
      滇王与几名巫师正在谈论着什么,自然不曾留意到殿末这一角,而在他眼中,此人不过是巫术还不错的杂种,并无任何奇特之处。

      朝偏殿行去时,一人从回廊里一根铜柱后行了出来。
      这人出现的突然,迟泠泠惊得低呼出声,只因此人满脸诡异的图案,华灼却面露喜色,行上去问道,“如何?还痛不痛?”
      佴汴较之往昔沉默了许多,良久回道,“不痛。”
      华灼放下心,将佴汴上下打量了一番,佴汴却微侧头,避过华灼的视线,又是良久,缓缓开口,“别看。”
      华灼知晓他在意什么,遂笑道,“姐姐又非瞎子,怎能不看?姐姐这般吓人,你们不也没嫌弃,何况你身上的禁图是姐姐一刀刀刻上去的,姐姐可是比任何人都要爱惜。”
      佴汴不可置信的望向华灼,他原本以为华灼会不再看自己一眼,“你不觉得恐怖?”
      “恐怖?”华灼笑叹,“虽不是什么美丽的东西,可是既然拥有那便好好珍惜,有时不幸的东西也能变成福祉。”

      就在佴汴还在征愣中,华灼转身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回去。”
      凝血点点头,带着迟泠泠和李牧白朝偏殿行去,雪君行得远了,却突然住了步伐站在回廊里望着外面。
      此时外面不再是湖中游鱼的景致,过了先前的艳阳,又是雷雨天气,城外湖中众人在雨中奔来跑去,好不热闹。
      “你要说什么?”佴汴问道。
      华灼压低声线,“圣灵术修习的如何?”
      佴汴环视四周,也跟着压低声线,“还差最后一步。”
      华灼蹙眉片刻,“你也知晓姐姐体内魔性深种。”
      佴汴点点头,华灼再道,“此次外出,姐姐打探到姐姐体内的魔性与鬼谷有关,此处乃是世间怨灵之眼,魔性凶煞厉害,曾经害过姐姐的那人如今已入了城,你们可有察觉?”
      佴汴微惊,思索片刻,摇摇头,“未察觉。”
      华灼面上有了急色,“你们竟然未察觉,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凶煞的厉害,到时若是对你们出手,那可怎办?”
      佴汴突然笑了,华灼从那双眼眸依旧忆起他可爱的样子,“对正道来说,南疆可谓魔道,对魔道来说,南疆又何尝不是毒蝎之地,他们不会肆意闯入,各地有各地的禁忌,除非哪日天下为魔,否则再强的魔性也无法入侵南疆。”

      “这是为何?”华灼不解。
      “南疆人自小就与阴毒之物为伍,体内早就能抵制魔性,若是不强的魔物妄自入侵滇民体内,只怕多被吞噬,放心好了,我想那人不是愚蠢之辈,不会轻易惹祸上身。”佴汴笑道。
      华灼有些明白,若说修真人体内为正,主修阳刚之气,遭遇魔性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南疆人却体格阴柔,犹如游走边缘的一种力量,忽正忽邪,全是凭心而定,或是将魔性纳为己用,或是被魔性而用。
      “但是他确实来了此处,你多加留意,不要被其乘虚而入。”华灼再三叮嘱,“切莫因斗法而让他得了渔翁之利。”
      佴汴微颤,盯住华灼,“你知晓了?”
      华灼笑笑,“有些东西姐姐阻止不了也无意阻止,只是姐姐从不曾责备小泥巴,因为小泥巴跟姐姐有着类似的遭遇,若是换成姐姐,姐姐可能会更生气,更加无法原谅他们,只是……有时候姐姐也会想,这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是不是永无休止的复仇后面便是想要的幸福?但是无论如何,姐姐都会站在小泥巴这边。”
      佴汴没有回答,目送华灼远去。
      柱后再次出现一人,正是消逝已久的灵山老人,灵山老人褪去斗上的斗帽,“小王,圣女已被滇王带走。”
      “他想用月儿得道升仙?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届时,我一定还你一个完好的月儿。”佴汴眼中有了狠色。
      “小王,若这是圣女既定的命运,我们也无需去改变,一切大事为重!”灵山老人面无表情道,自他选择跟随小王起,一切个人感受都变得微不足道。
      “……我知道。”女子明媚的笑落入千眸金眼,“百越族长已死,他们很快便会攻进城来,将时辰拿捏好,只要滇王取出驭珠,就协助我大施圣灵咒,届时没有一个人跑得掉。”
      “是!”殿外的雨越下越大,带起浓浓的寒意。

      “南疆也会有冷的时候。”华灼紧紧衣裳侧头笑望雪君,雪君竟然在等她,这点颇让华灼惊讶,虽然两人默契异常,那也只是在对敌上。
      雪君递去长裘,华灼笑眯眯的接过长裘,毫不客气的披在身上,她十分喜欢这件长裘,不知雪君愿意送她不,雪君说道,“已是入秋时节了,自然天冷了些。”
      “快要取出驭珠了,再坚持坚持,届时,你是不是要回昆仑?”华灼问道,世界寂静,唯有雨声啪啦。
      雪君不答,安静的走着,华灼讪笑,“那里冰封雪地,很冷吧!若是我去做客,你欢迎不?”
      雪君依旧不答,华灼好不挫败,也觉得雪君真是个古怪的人,有时候两人明明相处甚好,有时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正尴尬着,雪君突然一笑,回道,“自是欢迎。”
      华灼睁大眼停在原地,雪君竟然笑了,对她?
      这头,雪君脸色再次苍白了几分,额际薄汗浅出,没想到琼碧女在他身上种下的情蛊竟然这般厉害,若非他妖力强大,又哪能压制。
      所以除去必要的见面,雪君尽量躲着华灼,只是刚才那瞬,他害怕至极华灼将要对嫘祖说出口的言语。
      无论华灼会说什么,他都害怕,第一次这般害怕!

      晚上的篝火祭,佴汴仍旧是主角,繁琐的巫语与舞蹈传颂着佴汴将是滇国未来之王。
      滇民欢心的笑容在月色下如同跳跃的火焰,唯独佴汴一言不发,自篝火祭开始起,便微闭眼眸,静默其中。身后五丈外是高高在上的滇王,他频频举杯,精美的青铜酒肆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在向佴汴示威!”华灼担忧的望着佴汴,生怕佴汴沉不住做出功亏一篑的事情。
      凝血轻柔地拍拍华灼手背以示安慰,“如果你将他视为你的夥伴,是否要多给他一些信任?”
      华灼微愣,而后一丝笑意爬上面庞,“嫘祖真是温柔的人。”在华灼眼中,她一直将佴汴当作弟弟般爱护,殊不知,弟弟总有一天会变成男人,那时,他需要的不再是爱护,而是理解。
      望向殿上沉默偌磐石的佴汴,华灼眼眸渐深,“若是我能早点明白这点,他会不会开心点?”佴汴的变化不曾漏过华灼的眼睛,她知晓佴汴有许多东西瞒着自己,只望有一天他回头时还有退路。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需自责!”凝血笑道。
      “做人真难,许多误会、不解总是轻易的产生,无论我们做得多好,却还是会带来误会。”华灼静静的说着,这话落入雪君耳畔,带起心底一片叹息。做人如此,做妖何尝不是如此!
      雪君淡淡望了凝血一眼,伸手过来,将华灼拉至身旁,“凝血累了,我陪你。”华灼点点头,坐到雪君身旁,心田一片寂静。

      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入口处人影焯焯,众人望去,只见一位巫师带着一身艳丽红服的月儿行了上来。
      滇王眼眸顿时明亮了几分,月儿手持法杖,一言不发的行至大殿正中。神秘的巫乐再次响起时,月儿双手持杖,跳起舞蹈。法杖的尖端落向何处,她的目光就跟着落向何处,肃穆庄严。
      佴汴睁开眼睛,看见月儿那瞬,又一次变成千眸金眼,靠得近的巫师惊得朝后退去,滇王兴致盎然,缓缓行至佴汴身旁,“这样的月儿是不是很美?”
      佴汴似在压抑着什么,片刻后挤出一丝笑容,“月儿是南疆的明珠,没人胜过她。”
      滇王似乎对佴汴的反应十分感兴趣,蹲下身子,俯身过来,“那你是否知晓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妖怪,你拿鲜血喂活的中原女人却宁愿跟一只妖怪在一起,也不愿跟着你,那你不是连妖怪也不如?”
      “他不是人类?”佴汴尝到些许腥甜,他一直以为华灼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只怪物,既然华灼不在乎是人是妖,为何不选自己?
      “是呀!我的儿子,作为我的儿子,你是否应该将她夺过来?”滇王蛊惑着。
      “你想得到什么?有我助你,三世族并不用畏惧。”佴汴眼中泛起些许疑惑。
      “天下。”滇王眼中掀起狂澜。
      “如今天下已在你手中。”佴汴漠然道。
      “这只是南疆,你出去过,应该知道外面还很大很大。”滇王眼中的欲望宛若燃烧的烈火,可以轻易的吞噬任何一人。
      “而你认为她会是个不错的工具。”佴汴冷笑道。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做你的妃子有何不好,如果她背叛你,本王会用最残酷的刑法折磨她。”
      “不用……我的事不用你来插手,而你的权力,我也不会染指半分。”佴汴断然拒绝。
      “你在跟本王做交易?”滇王未料佴汴会将这么好的合作机会放弃掉,一时有些恼怒。
      “不是。”冷静下来的佴汴知晓此时不是激怒滇王的时候,遂语气有些缓和,“那人如今因为剥离术不再让你畏惧,但是不表示他就失去威胁,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愿冒险……她还依仗你除去魔性,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你长大了,竟然知晓谋定而后动,哈哈哈哈……”滇王一阵狂笑,引得众人不解,却又不敢探究。

      华灼频频望向月儿,想起月儿曾与雪君独处一年,遂问道,“月儿很奇怪,是不是中了三术?”
      雪君摇摇头,“是很奇怪,只是她周身并无奇怪的东西。”
      “上次听说她要在佴汴成人礼上跳舞就被带走,是不是太辛苦的原因?”华灼问道,雪君不解,再次摇摇头。
      “应该跟那根法杖有关。”身后传来一言,正是李牧白。
      “你为何知晓?”华灼问道。
      “你有多久不曾擒拿神兽呢?”一旁迟泠泠插问道。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华灼不解,这些年里,她东躲西藏,哪有时间擒拿神兽。

      “我们都在勤奋修炼,你却原地踏步,自然世间百态,漏知了不少。” 迟泠泠全然不卖华灼面子,说的越发得意,“这个女童既无中毒又未被三术所惑,刚才那对父子说话时,好像提到她,她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去,可见她还是对外界有反应的,那还能是什么让她变成一个听话的木偶?就只有那根她不离寸手的法杖。”
      华灼心中好生佩服,心思自己胡来参悟的就是比不上有师傅带的,“华灼受教了。”
      “哼~”迟泠泠撇撇嘴,见无人望来,遂将华灼拉了过来,小声问道,“她哥哥去哪儿呢?”问的正是凝血的‘哥哥’。
      华灼一愣,而后憋笑起来,见再笑下去迟泠泠大有分解她的意思,遂止笑道,“你去问她呀!她没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去问她?一个女子弄得跟妖精似的。” 迟泠泠断然不会承认凝血比自己漂亮。
      “你惨了,难道你不知道要打动哥哥,定要跟妹妹弄好关系吗?”华灼胡乱说道。
      迟泠泠托着下巴,眼睛转了几转,落到雪君身上,“好呀,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他,你跟……”话未说完就被华灼捂了嘴巴,迟泠泠不知雪君的听觉异常灵敏,可华灼知道。

      半晌后,迟泠泠好不得意的看着华灼朝凝血凑去,哪晓凝血听闻后,竟然朝迟泠泠望来,惊得迟泠泠连连朝李牧白身后躲去。
      “你想知道什么?”凝血轻柔的声音落入耳际犹如一片薄云,可迟泠泠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说完这话,在华灼满脸的不解中,迟泠泠找了借口溜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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