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平野阔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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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很快来临，按照已经商谈好的计划，阿珩到了约定的时间，换上夜行衣奔向阁主的房间。让人意外的是，房门大开，阿珩来不及多想，害怕阁主有危险，急急的奔向房内，隔着帘子看到屋内的雕花大床上躺了个人，阿珩迅速跑过去，待看清那人的样貌不是阁主时，已经晚了，屋顶落下了一张网，罩住了阿珩，阿珩来不及挣脱，冲出来的四个人已经拽住了网，将阿珩捆了起来。
　　阿珩被拖着，出乎阿珩意料的是，目的地竟然是漫香院的地下一层。这个类似于监牢、用于刑讯逼供的地方，有淡淡的血腥味，阿珩并不陌生，抓她来的人将她直接丢进了牢房中，就匆匆出去了。阿珩不知道计划出了什么差错，阁主有没有事，索性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待牢房中的小窗户透出了微光时，来了三个人，站在阿珩的前面开始提问。
　　你在朝暮阁中叫什么？
　　……
　　在朝暮阁待了几年？
　　……
　　你们的阁主是男是女？多大？
　　……
　　你们的阁主长什么样？只要你说出来，就放你一条生路。
　　……
　　你们的阁主现在在哪？
　　我就是阁主。
　　三个人明显不信，开始对阿珩进行严刑拷打。烛火映照在墙壁上的行刑人员，像一头巨兽，一刻不停的在抽打鞭子。
　　时间的流逝仿佛对阿珩没有了意义，身体的感受从最开始的刺骨疼痛，转变为麻木，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阿珩这时也就越发怀念最后与阁主的那个拥抱，在寻常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下，有淡淡的青竹味，这能够减轻阿珩所味道的自己身上血腥味的不适感。
　　到了后来，其中一名行刑人员开始给阿珩一些外伤药，另外的人一幅视而不见的样子。阿珩就知道自己能够活下去了。
　　从行刑人员闲聊中，阿珩能够了解到外界的一些状况，都是一些好的消息。比如，灭口朝暮阁的人被江湖人士查了出来，真的是朝廷中的人，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寻常人员动不了。
　　这一日，行刑者出现了分歧，原因很简单，那个灭口朝暮阁的人被人暗杀，之后朝廷拿出早已搜集到的证据，将这人定了罪，族中有罪的人员都定了罪，据说这人的尸身还被鞭打，族中人员下场凄惨。
　　阿珩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说：“你们快逃吧，再不逃就走不了了。杀了我你们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鞭尸的。”
　　兴许是被阿珩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着了，除了阿珩和那个给阿珩伤药的人，其他人都跑了，两个人相对坐着。
　　“你为什么不跑？”
　　“因为我想加入朝暮阁。”
　　“为什么要加入朝暮阁？”
　　“因为我想杀一个人。”
　　阿珩不再说话，想到了自己最初加入朝暮阁的情景，和这个少年类似。阁主本来并不同意，阿珩看向那个少年的眼睛，某个瞬间所显露出来的信息，她非常熟悉，刻骨的仇恨和永远无法再见的悔恨。曾经这些支撑着阿珩走过了阁中一年又一年的历练，直到她因为轻功卓越被派去保护阁主，直到她亲手杀了那个人。
　　之后，她就一直待在了阁主身边。
　　不多时，地下一层的大门传来相声。阿珩抬眼看去就看到了一直想见的人，急匆匆的步伐声之后，阿珩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青竹味，不是每日每夜的想象中的。阁主的怀抱非常轻柔，仿佛阿珩曾经穿过的丝绸。阿珩意识开始松懈，控制不住的陷入睡梦中。
　　在还有最后一些清明的时候，阿珩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滴落在脸上，她靠着阁主的胸膛，轻轻的说“阁主不要哭，我没事，我会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