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暮暮》平野阔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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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珩就这么进了漫香院，唤名珩玉。那老鸠初听此名，还嘲讽过，楼里姑娘，都起的事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的活物，来一个玉之类的死物，恐怕不太好。阿珩观那老鸠爱财如命，在阁中时，杀手们各有各的击杀技法，阿珩知自己不够快，功力也不够强，为了找目标的弱点，在阁中学了好些琴棋书画的知识。此时用上好些，那老鸠看财源滚滚，也就不再多说。
　　经过半月探查，阿珩锁定三楼东南角的那个房间，整日里都了无人气，除了每日早中晚饭，按时送进送出，那饭并不见减少多少。阿珩现住二楼西层，并不敢轻举妄动。向外面的红衣传信，并不敢使用阁中的传信秘法，虽说需要特制药水破解，但留下的任何纸质痕迹都是破绽。遂使用手势，只说最重要的信息，这是之前和红衣商议好的。
　　“三，东南”。
　　“好”。
　　阿珩知道这几日会有小厮进来，属阁中同伴。
　　再半月，阿珩与阁中同伴业已探知整个楼中的暗探位置，轮换顺序，轮换时辰。而对于那房间中的护卫，并不十分清楚。
　　阁中同伴说，那房间中时有一高手潜藏，并不一直在，隔几天随机来，待不长时间再走，须得尽快探查出那房间中是否真是阁主，按照每日进出的饭菜量，阁主没被下毒，也会被饿死。
　　阿珩说，那就今夜寅时，我入房间，你在外护卫，若有异动及时通知我。若我遇那高手，我拼全力逃。你记得让我那婢女及时给我告假，我会尽快赶回。
　　那同伴又说，我入内查探，你在外护卫。我只是小厮，不见也就不见了。
　　阿珩说，我轻功强于你，在阁主也是数一数二，必不会让他抓住，最多逃起来狼狈一些，不要再争，后面有更重要的事须得你来做。
　　寅时，两人穿上夜行衣，按细细规划的路线到得门口，同伴做手势—暂探查不到那高手气息，之后寻一隐秘位置防卫。阿珩悄悄入内，房内黑乎乎的，感觉上并不大，有一床在侧，一圆桌在中间，一窗户。一人卧于床上，阿珩掂足悄悄移向那床，那人面朝床内，阿珩握其肩膀，使之平躺，取夜明珠观那人样貌，太过平平，完全不同于阁主的星眉剑目，待得仔细观察时，那人突睁开双目，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阿珩不便暴露，遂不言语，藏起夜明珠，起身欲推开几步，细细观其举止身形。那人出手如电，扣住阿珩腰侧穴位，阿珩不再妄动，待默了一息，那人好似气力不足，阿珩闻到了阁主身上所特有的雨后青竹的气息。
　　“小珩儿，是你吗？你来找我了？”那人俯在她耳边，略微有些激动的说到。
　　“是的，属下来迟了。”
　　“无妨，来了就好。你取下这覆面布，让我好好看看你。”阿珩遂解下布巾，随后感觉到一双略有薄茧的手细细摩挲。“你瘦了。”认真的语气，“皮肤倒是光滑了许多，有点发烫。”
　　阿珩后仰，稍稍离开那双手，说：“阁主，你也瘦了。为何不好好吃饭？”
　　“那饭味道不好，而且有不好的东西添在里面。阿珩，我睡不着，你陪我睡觉吧像以前一样。”
　　“阁主，我在这漫香院内待了将近两月，相比少时懂了些事，况且我睡姿不雅，恐影响阁主休息。我们已有人入得厨房，阁主以后请按时吃饭。”
　　“不知谁少时嚷嚷着要……”有人被捂住了嘴。“那抱一会，可好？你在我耳边将现在阁中情况细细道来。”
　　“阁主，你之前并不如此，，，明目张胆。”
　　“那之前也要有人懂啊。”随后那比纸片厚一些的身躯，轻轻靠了过去，阿珩都能感觉到那骨头咯人的触觉，手拦着腰际，不觉红了眼眶。有气息在阿珩耳边唤了声，随后响起窃窃私语声。
　　待所有信息基本说完，阁主开始沉思，阿珩知道这是阁主的习惯，阁主在思考应对之策。等到阁主再看向阿珩时，阿珩问：“阁主还余几分功力？”
　　“他们一直在喂我吃软筋散，须得不再吃之后一个月，功力才可恢复。”
　　“请阁主务必保重自身，阁主身体消瘦太多，从现在开始阁主要好好吃饭，饭菜我会一一先尝……查探，不用担心中毒。”阿珩说罢，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红，想着隔着一层面具，阁主应该发现不了，还是不自觉低了头，看到自己脖颈的挂饰。这是一方晶莹如冰块的玉中有一只通体白色的蚕，隐约可见其在蠕动。
　　蚕中玉，阿珩在某次任务时，偶然所得，却也为此宝物差点丢了性命，重伤将养了两个月，才慢慢恢复，用了阁中大量珍稀药物。醒了后，将此宝物交于阁中，以抵消自己所费药物。阁主却又将此宝物赐予阿珩，留言：汝之命换之，岂能随意舍弃，且安心留之。
　　《江湖奇物志》中载：蚕中玉，触食材可辨毒性，蚕变黑，剧毒，顷刻亡，淡黑，过数日亡，毒愈深色愈浓。赤，为抑内息之毒。蓝，寒毒。坠于脖颈，触于肌肤，贴于肺，运内息，时日不定，可解赤蓝之毒。有市无价。
　　门外有蛐蛐有节奏的鸣叫声，三长一短，这是约定的有人靠近需要阿珩撤退的暗号，阿珩知道不能久留，迅速的解下挂饰，并递给阁主。不料阁主并不接，而是微微矮下身，伸出自己修长的脖颈。阿珩有些发呆，阁主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迅速给阁主挂上。慌乱中，阿珩左手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一片肌肤，细腻光滑，阿珩感觉到自己的手抖了一下。
　　不料，阁主好似玩心大起，顺势将阿珩抱在了怀里，冲着阿珩耳朵吹了口气，说道：“三日后夜晚，你带我出去，红衣找人易容替我。”说完后发现阿珩在发呆，捏了一下阿珩的腰，轻轻说了“呆子”两字。
　　阿珩反应过来，整个耳朵已经开始发烫，不敢再看阁主，平复气息，迅速出了房间。待回到自己房间，估摸到了约定时间，遂跃出窗户，奔向东南角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