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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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
双颊升温，伴随窘迫，徐云知转过身面对季酌修，双手连连摆动。
“我知道。”
季酌修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粉色充盈的脸上，继而站在她身侧洗手。他身上一如既往地清爽，仿佛带了些水果香气。
“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等徐云知缓过来，季酌修拿起碗筷，走到厨房门忽而回过头。
“没了！”
还能有什么？
徐云知等他出去，打开凉水洗脸。一看就是姜梓诺干的好事，为什么不关门呢？
心里念叨着，始作俑者抱着饮料回来，姜梓诺踹开门，高声询问：“亲爱的，现在能吃饭了吗？”
又是这个词，徐云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心里再度乱掉，是平滑的石子擦滑过平静的水面，涟漪阵阵，久不停歇。
许云知只好继续站在水龙头前物理降温。
弯下的腰上系着纯色围裙，纤细单薄的背影让季酌修心里的保护欲不断增多。
但他什么都没说，静静端详。确定没有需要他的地方，便转身离开。
不动声色。
徐云知回到餐桌前，姜梓诺已经贴心地盛好了饭，她和季酌修面对面坐着，身边各有一个空位。
不敢直视季酌修的双眼，徐云知也不懂心虚从何而来，她自然是朝着姜梓诺走过去的，谁知姜梓诺竟然阻止了她。
“云知，你和季律师一起吧，我身边这把椅子有问题。”
说着，姜梓诺晃动椅子，连接处松散，并没有作假。
“云知，不想和我一起的话，我可以和姜记者换。”
季酌修嘴上这么说，可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动势。
“怎么会？”
第一次请吃饭，徐云知肯定要变现出主人的大度。她走向季酌修身边，他起身为她拉开凳子，坐下时，胳膊肘蹭过他的手背，空调制冷仿佛受到影响。
“来来来，”姜梓诺对于眼前的暧昧视若无睹，她着急地报出菜名：“清蒸鲫鱼，凉拌肚丝，糖醋排骨，水煮鱼。”
“除了水煮鱼，剩下的你们随便吃，千万别和我抢啊！”
姜梓诺说完，拿起筷子就开始在红油里捞鱼片，芝麻香混合葱蒜，一口下去又麻又辣。
徐云知和季酌修看她大快朵颐，颇有默契地四目相接，相视一笑下，徐云知把肚丝推到季酌修面前。
“知道你不喜欢辣椒，也没有放生蒜，我用葱油爆香，希望你会喜欢。”
季酌修拿着筷子，面不改色地下筷子。肚丝咀嚼间带着韧性，用姜和料酒处理，完全没有腥味。葱油的火候正正好，香味浓郁而不油腻。
“很喜欢。”
季酌修侧过身，勾着唇缓缓说出这三个字，目光柔和，将徐云知笼罩包围。
“本来要炒蚝油生菜，”得到肯定，徐云知的心情不错，“结果咱们英明神武的姜记者把蚝油买成了老抽。”
季酌修随着徐云知的笑容而加深唇角勾起的弧度，他只看着她，世界之中，她如主导，决定他视线的投落处。
“你们怎么不吃啊……”
姜梓诺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她面对着的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旁人闯不进去的气场。
徐云知的话比平日多，笑容更是璀璨，而季酌修时不时应声，全心全意地听着。
第一感觉是有点虐狗，虽说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可紧接着姜梓诺露出狡黠的笑容，以后也不是不能有什么。
只要能气死郑砚浓，就一定是好的。
姜梓诺悄悄端着饭碗和水煮鱼，一个人去茶几上吃。
等徐云知和季酌修发现，姜梓诺早已吃完，打开电视，毫无耐心地换来换去。
“吃完了？我去洗碗。”
姜梓诺调大声音，主动站起。
徐云知一头雾水，无措地看了眼季酌修：“梓诺最不喜欢洗碗了。”
“你们俩没事儿下去买点点心小吃，晚上八点整，我和季律师的首期访谈，诚邀你们一起看！”
季酌修应下：“我知道一个地方，专卖传统糕点，顺便，我带云知把行李放过去。”
“去吧去吧，”姜梓诺一听徐云知要搬去季酌修那里，眼睛瞪的大大的，“云知你放心去，我明天去看你。”
为徐云知拿上行李，季酌修先一步打开电梯，他持续按着开门键，给踟蹰的徐云知足够的时间。
徐云知十八岁之前，不习惯麻烦任何人，十八岁之后，和姜梓诺成为闺蜜。那之后，除了姜梓诺，就连郑砚浓她都不会轻易提出帮忙的请求。
而和季酌修……他们之间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道，让两个人在一路波折当中越走越近。
“酌修，房租你打算怎么收？”
徐云知最终走进电梯，睁着澄澈的双眼，面带严肃。
“先去看看房子，然后你看着给。”
季酌修没说客套的话，让徐云知松了一口气。
“房子就在幼儿园旁边，走路上班一刻钟。小区里绿化很好，你有散步习惯的话，人造湖很推荐你去。”
季酌修随着电梯下行，心情越发好，他摘了眼镜，手指在行李箱拉杆上一下接一下敲出不成节奏的乐章。
“你越说，我越压力大。”
徐云知苦笑。
“环境太好，租金越高吧。”
季酌修但笑不语，“好的品质总会配有应得的酬谢。”
徐云知跟着他走出电梯，隐隐觉得这话像是在说人，而非房租。
坐进季酌修的车里，徐云知透过后视镜看挽起袖口放行李的男人。小臂上的线条是运动习惯的具体表现，他看起来斯文可一点不文弱。
像是感受到徐云知的视线，季酌修突然抬起头，没有眼镜的遮挡，蕴藏浓情的双眼就这么望了过来。
徐云知头脑空白，又想到水面上的波纹，扩大又扩大，直到湖水边缘还未曾停下。
当车从地库离开，徐云知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往外看，车速却突然增快。
“怎么了？”
季酌修平静一问，拐上并非通往最终地点的最佳路段。
“没什么。”
可能是幻听了，徐云知没再管，反而被季酌修拧开的音乐所吸引。节奏明快，指法流畅，不知道演奏家是谁，风格大气温柔。
季酌修透过后视镜，冷冷一眼。他知道怎么了，也清楚并非徐云知的幻觉。
刚刚郑砚浓等在地库门口，不依不饶。不过，他不会再有机会了。
徐云知有些困，车辆在高架上上下下，等她睁开眼，定睛一看季酌修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距离幼儿园最近的高级小区。
这里的规划堪称城市公园，内里设施更是将这里打造成一般人可望不可及的全能社区。
“下来吧，”季酌修短暂把车停在物业，“需要录入你的面部和指纹，方便进出。”
徐云知看着车门外的季酌修，目光可怜巴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怕我在房租上坑你？”
季酌修伸出手，声音里带着分明笑意。
“不，是我觉得我不配住在这里。”
徐云知一咬牙还是握住，反正也许就几个月，她就当犒劳自己。
“这位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
属于季酌修的管家笑容和煦，一举一动让徐云知感受到被欢迎的融入感。
“季先生，方便问一下你和这位小姐的关系吗？”
电子表格是管家在填，问到关系一栏，不由停下。
“她会是这里的女主人，”季酌修笑的坦荡，仿佛没有觉察到语句之中的歧义，“没有她的允许，就算是我，也不能上去。”
管家惊讶，因为专业没有表现出来，女主人的意思是……未婚妻？
她在季酌修的注视下填好，而业主季先生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徐云知低头录入指纹，对此一无所知，等一切完成，季酌修带她进入电梯。
“如我所说，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过来，电梯设置了访客模式，我是访客，你是主人。”
季酌修说完，又伸出手，掌心摊开，伴有期待。
“恭喜你成为我第一位租客。”
“你好像并不担心我毁坏你的家，甚至连合同都没有签署。”
徐云知把手放入季酌修掌心，他收缩手指，两个人的手严丝合缝。
“徐老师家里的空调看样式至少用了5年，电视机是10年前的热销款，就连玄关入口的装饰都是幼儿园周年周边，当然还有其他的。”
季酌修没有松手，徐云知仔细听他说话，也为在意。
“种种迹象表明，徐老师是个爱惜物品，并且细致用心的人。”
徐云知也不过谦，“酌修放心，我一定会物归原主。”
季酌修打开房门，整体为白色系的装修风格，一下吸引徐云知的注意。她理想中的家就是白色的极简风格，这里，和她的想法高度契合。
“房租我们等你住几天再谈，给租户几天适应过度期，算是人性化服务的一部分。”
季酌修为徐云知放好行李，坐在沙发上看她在各个房间穿梭。
她会喜欢，而他早有意料。
“走吧，”季酌修将眼镜放在茶几上，“去买点东西，姜记者在等我们。”
“好！”
徐云知背起包就走，完全没有留意到季酌修的小动作。
回程的路上，徐云知和季酌修遇到晚高峰，等他们再回到姜梓诺家，节目已经开始了。
万家灯火在尚未黑去的天幕中点亮另一重天幕，而这个夜晚，徐云知不再孑然一人。
访谈开始的同时，姜梓诺一直在工作群里盯数据，平板分屏上，是实时对田晶晶访谈的反馈。
和她的紧张不同，徐云知明明在现场看过，却还是不知不觉被电视上的季酌修所吸引。
“我当然会公开恋爱。”
他坦荡又坚定，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徐云知的心狠狠动了。
对伴侣尊重的人，自带光环。
季酌修坐在徐云知侧方，电视荧光洒在她身上，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都落入他眼里。
抿唇是思考，唇边柔和和满意，会在认同的片刻咬一口点心。
他肆无忌惮地看她，而她默许了他的窥伺。
“赢了赢了！”
节目结束，片尾刚出，姜梓诺就从地板上跳起来。
“光电视收视率，就足足超出田晶晶两倍，我看她还怎么和我嚣张！”
“来来来，”姜梓诺兴奋，打开手机自拍，“我要发微博纪念这个反将一军的时刻。”
徐云知不自在地入镜，站在姜梓诺右侧。季酌修站在她左边，两个人之间留有一道空隙。
“云知啊，不要离这么远，照片不好看的。”
说着，季酌修主动向徐云知边上靠，两个人的肩膀依在一起。
“checkmate！”
随着姜梓诺的指挥，季酌修和徐云知同时扬起唇角，季酌修的手虚虚放在徐云知肩上，镜头定格。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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