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45、板儿替收银，巧姐又能为

　　巧姐儿一行到了家，让一家人最高兴的是王林话语清晰的跟每一个人打了招呼。

　　老刘氏摸着外孙子的头，咧嘴笑的开怀，看向小刘氏，“今晚上做条鱼，咱们也庆祝一下。姑爷去猪肉荣那里割点肉，咱们晚饭包饺子。”

　　王林拉着巧姐儿衣襟，“巧姐姐，锅包肉。”

　　巧姐儿伸手捏捏王林小脸儿，“你中午吃了一次，晚上还要吃？”

　　王林点着头，手指家人。

　　巧姐儿明白王林的心思，跟王狗儿提出了要求，”伯伯，买猪肉，买点里脊肉，我晚上给大家做一道特别的菜式。”

　　晚饭巧姐儿掌厨，王家人多日也没吃到巧姐儿做的菜了，晚饭一个个吃的都要比往日里多些。

　　小刘氏如今已经显怀了，摸着肚子，一脸满足，“这道锅包肉，莫说小孩子爱吃，就是咱们也都爱吃。”

　　青姐儿笑道：“我去给小红姨送去，小红姨端着盘子，一听是巧姐姐做的，立即拿着筷子尝了两块儿，红着眼睛点头说好吃呢。”

　　巧姐儿听了这话，微微变了脸色，心里明白小红姐姐定是忍着心疼，亲自尝了旧日主子的手艺。

　　巧姐儿跟着青姐儿收拾碗筷，如同没事人一样儿。

　　老刘氏在孩子们都出了屋子以后，说了一句话，“巧姐儿落在咱们家，到底是有些委屈了。”

　　板儿本是出了正房，想问王狗儿一点事儿，这还没折回西屋，就在门口听着这话儿，心里咯噔一下，脑中就浮现出白日里梁天和巧姐儿几近并肩而立的情景。

　　板儿转身朝屋外走去，径直去了厨房，站在门口，看着青姐儿和巧姐儿忙碌，也不说话。

　　青姐儿奇道：“这是怎么说的？人家干活你看着,大哥你今儿个可是怎么说？”

　　板儿一愣，眼睛看着巧姐儿笑弯的眉眼，诺诺回道：“我来帮你们发豆芽儿，蒸糕。”

　　青姐儿撇嘴儿笑着，“那可敢情好呢，你来伸手，我倒是轻省些。大哥，你来做的话，我就去把小弟你们换下的衣裳洗了，不然还得我和巧姐姐等会儿洗。”

　　板儿趁着巧姐儿低头刷碗，给了青姐儿一个赞赏的眼神，“你去吧，咱们家最近活计多，你们女孩儿家本就娇气些，一天忙活下来可是挺累。”

　　青姐儿抿唇偷乐，总觉得板儿今日很是反常。

　　她虽有心揶揄自家哥哥几句，又怕巧姐儿面上下不来，就是她不着恼，让家里大人知道了，难保不背后给自己一顿好骂。

　　巧姐儿却抬头看了一眼板儿，心里诧异这才十二岁的男孩子，倒有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

　　她笑着说，“咱们今晚上把要蒸糕的汤面弄好，明日一早再蒸，这样伯伯去集市上卖去也新鲜些。”

　　板儿点着头，就进了厨房。

　　青姐儿出了厨房，在院里摆开阵势开始洗衣服，全家人的脏衣服敛了遍，也没忘记去厨房问巧姐儿的脏衣服放在哪。

　　巧姐儿笑着摇头，“一家子的衣服呢，青姐儿本就辛苦，姐姐倒不用你洗，我和大哥忙完就去帮你，你先自己洗着。”

　　青姐儿笑着应了，心里感觉舒坦，坐在院子里搓洗着衣服。

　　老刘氏和小刘氏还有两个小的，都做着小板凳，在正房窗户外摘着下午晌收来的野菜。

　　王狗儿去后院喂马，又检查下各个牲畜圈门。

　　这样的小日子，平安忙碌，静心喜乐。

　　板儿再没去和王狗儿一起卖货送货，毕竟家里的干活的人少，他在家里，也能多赚上一份。

　　每日里早起，青姐儿和巧姐儿一个烧火，一个蒸糕。板儿去外面套车，喂着鸡鸭鹅狗。还有伺候后院的菜园子。

　　阳历五月末了，菜苗儿都长的能有一手高了，板儿每日里都会从前院井里打水浇菜地，晚上再浇上一遍。

　　这日王狗儿家来，给了一张银票给巧姐儿，“这是锅包肉的才房子，福生缘掌柜的给的银钱，他说怕酒楼的厨子掌握不好火候，还得哪日里，姑娘进城一次。”

　　巧姐儿看看手里银票，“一百两，可也差不离。只是伯父，这银票您收着，要是您要给的话，给我个几两银子零用钱就好。”

　　巧姐儿说完，王家人都愣住了，小刘氏开口，“你这傻孩子，这方子原就是你记得的，在没有不要一百两要个几两银子的道理。”

　　“可不是？你手里有了银子，自己攒着，总归将来有用处。”

　　老刘氏心里想着这银子原本就应该算是巧姐儿的私房，王狗儿又不是只有板儿一个儿子，兄弟们将来总会分家，各自顶立门户。

　　“家里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我却没什么用处。”巧姐儿坚持。

　　王狗儿想想，手中银票递给板儿，“这银票你收着吧，家里要是需要应急，找你借就是了。”

　　板儿明白王狗儿的意思，接过银票低头偷瞄了两眼巧姐儿，老刘氏母女都笑着看他，他红着脸儿把银票装进口袋，巧姐儿的私房钱，他可要帮着她收好了。

　　这日里，王家人醒来，就听见外面淅沥沥雨声儿，王狗儿和村民约好，这样的日子暂不收鱼，雨天路滑，连盆带水的不好运带，更莫说还要在集市里慢慢售卖。

　　板儿早饭后也跟着王狗儿去了京城，雨天里赶车，他也无法放心。

　　老刘氏今日里不用和小刘氏挑拣野菜了，拿起了她的老活计，一针一线的拿只鞋底子穿针引线。

　　小刘氏和孩子们围着黄豆一把把挑拣着，这些日子忙活野菜，挑拣黄豆这活都是挤着时间做的。巧姐儿手眼不停，讲解着刘关张桃源三结义的故事。

　　巧姐儿故事讲完，大家半天没有声音“这场雨下透了，春旱就解决了。”老刘氏也不抬头。

　　“可是能好些，要不然咱们这野菜也都不厚了，河边上的都让大家伙挖的差不多了。”小刘氏扔下手里豆子，往墙边儿靠去，坐久了腰是有些酸的。

　　“这野菜的买卖，我看着也就能做一年，就咱们村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咱们家又满院子晾晒野菜，他们早晚会跟着学样儿。”

　　老刘氏人老成精，未雨绸缪，她是没什么焦虑的，也不过是给姑娘女婿提个醒儿，毕竟家里没了田地，这可是个大事儿。

　　小刘氏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沉默无语，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有些烦心了。

　　巧姐儿转过头来，看看老刘氏和小刘氏，“姥姥，这个倒不怕。咱们这一夏攒点银子，冬日里就从村民们手里买些长着木耳的树段子。还能收集他们采到的木耳，赚些差价总是好的。”

　　“我的好孩子，你倒说说那木段子有什么用处？”问话的是老刘氏。

　　巧姐儿想了想，“那椴木上都有木耳种，咱们在明年雨季之前，早早的在后院儿培植些木耳菌丝，种在椴木上，夏秋两季，咱们也能收获一些个。”

　　“那木耳可是老贵的，咱们要是能种出来，我的巧姐儿了不得了。”老刘氏咧着嘴笑。

　　夜里小刘氏躺在丈夫怀里，慢声细语的把想几个白日里的对话讲给王狗儿听。

　　王狗儿惊呼，“这巧姐儿脑子里的玩意儿，真是能养家呢，咱们家这可是赚着了。”

　　“如今每日里的收益是比以前租地要多，你这每日里奔波辛苦的，怎么还觉赚着了？”小刘氏揶揄道。

　　“憨娘们，那能一样吗？以前咱们虽然不必这般辛苦，那也是拿人恩惠才能过那样的日子，终究有些没底气，腰板挺得也不直溜。如今多好，咱们报了恩，这般折腾下去，总好过以前的日子不是？你算啊，每日里一两银子，一年就多少？比过去多多少？”王狗儿拍拍小刘氏最近厚实点儿的后背。

　　小刘氏转过身子，脸对脸儿看着王狗儿，“可是呢，那木耳要是种的出来，咱们就把咱们旁边儿的地皮买下来，圈个大院子，种上木耳，那玩意儿金贵，这能赚的银子，还真不敢想了。”

　　王狗儿嗤笑，“你这婆娘认银子，原来都想到这一步了。女人家啊，正经起来，真是比男人都要厉害几分。”

　　小刘氏得意笑了两声儿，“我倒是觉着，将来咱们这个家啊，板儿怕是压服不住巧姐儿，这才多大，折腾出这些动静来，将来再大些，主意更正了，能耐也更大了。咱那儿子要是不长进，怎么配得上？”

　　王狗儿一声叹息，“可不是？这还真就是随了亲娘老子，人家那父母就是一对儿能为的。”

　　“你哪回和儿子偷偷点拨几分，这孩子可得用心学学，一家之主顶门立户，可不能太弱了。”小刘氏叮嘱。

　　王狗儿沉吟一会儿，“到不用，板儿这小半年长进不少，这孩子心里有数呢，你这当娘的两个眼睛就是个漏勺，看见师母也不过脑子，没见着这几日，板儿总是跟着巧姐儿一起干活？”

　　“你是说？”小刘氏不信。

　　王狗儿说的自信，“这小子中意巧姐儿，这是紧着护着的，你没见那日让他揣银票，他就揣了？”

　　小刘氏给了王狗儿一记粉拳，“随你们家的德行，看着正经的很，骨子里比谁贼心眼子都多。”

　　王狗儿一把搂紧小刘氏，“我这整日里奔波辛苦的，娘子也奖励些个。”

　　小刘氏心里得意，手上却轻推他，“贼汉子，也不年轻了，总是贪心。”

　　王狗儿不再废话，亲了上来，小刘氏顺坡就下也不再骂他，转过身去，王狗儿就从背后搂了上来。

　　老夫和老妻，你情我愿，蜜里调油，人生苦短，春华易去，唯有这生命的原始乐章，永恒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