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外传]木叶村头儿土地神》雨莼同在

10、第一天 寺中寺

　　（三）寺中寺，第一天
　　天天回过头茫然的看着身后，只是一片树林，有的，也只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奇怪了，刚才明明感觉有人叫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呢？”想继续往前走，可是心中却又有了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错过了，就要等好多年一样……为什么呢？”天天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查看，小梵察觉了天天的异样：“老师，怎么了？”
　　“小梵，你感知一下，这一带林子里有没有异常。”
　　小梵闭上眼睛感觉了好一阵：“有……又没有？总之很奇怪就在那一片，似乎有结界，似乎又没有！”小梵准确地指出了土地祠的方向。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天□□这边走来，宁次立刻从五味陈杂中反应过来：不能让他们进到土地祠的范围！活人进到这里，就算不会丢掉灵魂，也会沾染阴气生病的！宁次躲进了鸟居，在里面加固阵法结界。
　　“老师，好像又不见了！”小梵说道。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吸引我的东西忽然消失了一样……”天天说，“不管了，这里离火之寺不远，我们去火之寺吧！”
　　看着天天离去的背影，宁次松了口气，却又感觉很失落。回到正厅，芙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宁次你回来啦？我收拾的差不多了，天一黑我们就出发吧！嗯？宁次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高兴呢！”
　　“没事，只是在想事情。”宁次召来五名摆渡人，交代好今晚的任务，便和芙出发来到了火之寺。“天天的目的地也在火之寺，这几天应该能经常见面吧。”来到门口，两道金光闪起，在宁次和芙面前形成了两个高大的身影——这就是最常见的护法式神之一，门神。
　　“来者何人？”门神拦住去路。
　　宁次拿出生死簿，翻开首页：“我们是火之国无常，来此调查灵魂异常事件。”
　　门神查看生死簿首页的泰山印，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放行！记住不可打扰寺中人员清净。”二人进了火之寺：“白眼！”宁次查看寺中情况，顺便找了一下天天，在左手边第二件客房里，边上的第三件住着小梵。入夜，到了就寝时间，僧人们都在禅房内休息，并不见什么异常。“僧人们没有异常，我们再等等，子时是鬼怪最活跃的时刻，或许现在是没有到时间也说不定呢！”
　　天天赶了一天路，有些困倦。前些日子村里的下忍小梵被查出拥有感知到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波动的能力，因此木业高层决定将其送到火之寺学习，护送小梵来火之寺的任务就交给了天天。“到底有没有另一个世界呢？”天天不止一次思考这个问题。第一次接触到另一个世界记得是看三代大人使用尸鬼封尽。接着好像又有一次任务，出现了幽灵武士，第四次忍界大战，一个个秽土转生的例子，因陀罗与阿修罗的转世，更加证明了是存在另一个世界的。“那亡者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呢？”没见过，谁也不知道。其实说实在的，现在的天天并不惧怕死亡：“如果说到了那个世界首先要干什么，当然是把某人找出来，先绑起来打一顿，再让他给我跪下道歉，让你扔下我一个人！让你丢下我和那两个白痴！”天天顺手拿起一个枕头当做出气对象，裹上白布猛一顿发泄。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屋子的角落里，话中的某人正惊讶地看着她。
　　发泄过后，天天又温柔地抱着枕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站在他身后的宁次伸出手想安慰她，却穿过了天天的身体。
　　“既然这样，只有另一个方法了。”宁次退到卧室外等待天天睡着，过了一会儿，见卧室里没了声音，料想是天天已经睡了，宁次拿出一颗通阳丹服下。两息后，宁次的身影消失，看天天睡梦中的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谁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到了子时，宁次的身影才又从天天的卧室里离开。
　　“总算哄好了……”宁次看了看通阳丹库存，第一年回去述职的时候求来的通阳丹已经用掉了四颗，只剩最后一个，“坚决不能再心软浪费了。不能老是麻烦岳灵，（那家伙身为太子还抠的一批）等阵法学习的差不多了，一定得学习炼丹。”
　　宁次离开禅房，来到火之寺的中央。芙已经在这里撒上了许多粉末：“力量的波动很奇怪呢，大殿门前似乎有一个屏障，目前这里的力量是失衡的。”芙操控着空气中的粉末：“你看，有些粉末进了大殿后就消失了，好像是进了另一个空间，就连我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薛定谔的空间呢！”北玄忽然说出了这么一个词，还是用宁次的嘴说的，这一下可把芙给弄懵了。
　　“薛什么？”芙看得书少，忍界的知识还行，到了其他世界的知识就完全搞不懂了，“宁次你刚才的语气好奇怪呀，不像你平常说话的方式呢！”
　　“现在空间处于失衡的状态，”宁次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我们走进大殿有两种可能，一是走进正常人类所看到的大殿，另一种是进入到另一个空间。在我们走进大殿之前，事件的可能性是随机的，无法预算，具体的结果只有在发生后才能知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宁次给芙解释道。
　　“为什么……忽然就开始操控我的灵体？”宁次心里暗问北玄。
　　“抱歉，我一时激动了，这个大殿有些门路，看来做了三年无常，终于遇到了比较有意思的事情了。”北玄说，“整个大殿是附近地带阴阳交汇之处，每个世界都有许多个连接其他世界的入口，这个大殿有可能就是这样。现在是子时，阴气最重，无论是谁此刻进入大殿，都有各一半的可能性进入另一个空间。”
　　“我们要不要进去啊？”芙问道，“真好奇里面是怎样的呢！”
　　“进吧，真要有什么我们招架不了的事，最不济我们还可以用帽子里的传送阵，逃回泰山府。”宁次想好退路，二人踏进大殿。前脚迈进殿门，殿门的位置起了一点点涟漪，这是空间交融的现象，看来是进了另一个空间里。这时如果在殿外观看，在见得到无常的情况下，会看见二人迈进大殿随后消失了。
　　此时的宁次和芙已经到了一个和外面看起来完全不同的大殿里。这里的神像都是黑漆漆的，呈六角形分布，其中一个神龛还是空的。再看其他神龛里的神像，和鬼市里买到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宁次查看了每一个神龛，在其中的三个神龛里，宁次感觉到了灵魂的波动。
　　“芙，我们来对了！”宁次翻开生死簿，快速结印，不多时，三个小小的灵魂从神龛里飘了出来，正是那失踪的三个孩子！
　　“他们原来在这儿！孩子们，告诉姐姐，是谁把你们抓到这儿来的？”三个灵魂都不说话。
　　“他们很虚弱，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先收起来把他们带回土地祠修养吧！”宁次将三个灵魂收进了灵力空间，并在脑中对北玄说：“北玄，麻烦你到灵力空间里照顾一下这三个孩子。”
　　“当然可以。”北玄说，“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嗯，感觉到了。”宁次偷偷开启白眼，再开鬼玦。来者小心翼翼地靠近宁次，宁次暗笑：“这点潜伏伎俩，在我面前，完全无效！”宁次假装向芙喊道：“芙小心你身后！”
　　芙急忙回头向后看，一个婴儿神像忽然砸了过来，芙出拳抵挡，神像轻而易举地被打飞：“这是虚招啊宁次！”宁次却仿佛没听见，继续向神像使用柔拳：“八卦空掌！”
　　神像方向没出现掌风，反而是相反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一团黑烟缩进地底不见了。
　　“跑得真快！”宁次收了白眼，“这个地方是那家伙的大本营，它熟悉地形，早已经策划了逃跑路线，或许在外面的空间还有同伙，不过用来启动阵法的三个灵魂被我们救走，它又被我打伤，我们收拾它的时间更宽裕了。”
　　二人砸碎神龛中的婴儿像，启动帽中阵法，将传送地点定位为土地祠，离开了这个诡异的空间。二人离开后，一个稚嫩的声音恶狠狠地说：“可恶啊，居然胆敢打伤我，破坏我的复活计划！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回到土地祠，芙问道：“宁次，你刚才明明是朝我这边用的空掌，为什么相反方向的那个东西会受伤呢？”
　　“这是我白眼升级后的招数，叫做鬼玦，具体作用是可以无视空间方位，将用于某一处的攻击转移到我视角内的另外一处。”宁次用神龛前的烛台示范了一下，“你现在看我是要拿左边的烛台，其实我心里想拿的是右边的，那么拿起来以后，左边的烛台还在这里，右边的烛台会拿到我手中了，换算成柔拳也是一样的。”停下示范，宁次给芙分析起目前的状况：“昨天的那个东西实力不弱，最差也会是个厉鬼，如果按照最坏的打算，那东西还有同伙，贼心不死的它们应该很快就会为了完成它们的阵法再次捕捉小孩子的灵魂，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再次回到火之寺，继续调查。另外，昨天我在梦中和天天相见才得知，她来火之寺除了护送小梵，还在秘密调查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呀？”
　　“最近这一代经常有路过的人失踪，过几天被找到后只剩下了骨头，仿佛被什么动物吃掉了。附近居民几次来人寻找也没有找到什么野兽，所以她这次前来，还要秘密调查最近的失踪案。这件事就奇怪在，我们身为这一片的无常，为什么对这些毫不知情。按理说，出现这种事我们该有收魂儿的任务的，生死簿居然没有反应，这会不会和火之寺里另一个空间的东西有关。”
　　“其实……说到那个事，我好像有些印象，就在你出去修炼阵法的时候，有几次生死簿自动翻开，我去查看时里面却是空白的，我当时还以为是风把它吹开的，如果是这样，那么……”
　　“那些失踪的人一开始明明是有备案的，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被撤回了，撤回的很快，难怪你没有看到信息。”宁次眉头紧蹙，出门看了看天空，“今天是阴天，我们出的去，现在就折回到火之寺去！”
　　再次来到火之寺大门口，门口席地而坐了一个僧人，看样子好像是负责守门的，见到宁次和芙，他竟开口问道：“我们这里并没有人离世，黑白无常来此有何贵干呢？”
　　他看得见我们！宁次还是第一次遇到有阴阳眼的人：“大师看得见我们？我们是来调查一些事情的，还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些帮助。”
　　僧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贫僧山居，刚来火之寺不久，如果你们问的事情我恰好知道，自然会告知。”
　　“请问，火之寺内另一个空间是怎么回事？”
　　山居回答：“那个空间并不是一直都有，我也曾见过几次，那里的构造是个阴庙，里面是供奉古曼童的地方，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有在每晚子时开启，普通人类有一半的概率进入，像你们本就是亡者，从天黑开始就有一半的几率，在子时则一定能进入。由于那个空间在火之寺中，也是一个寺庙，这种情况在一些荒野地区供奉邪修的庙宇很常见，一般管这种寺庙叫，寺中寺！”
　　“寺中寺吗？可火之寺并不是什么邪修的庙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需要你们自己调查了。”山居侧开身子，示意二人进去。
　　“多谢。”宁次和芙再度进入火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