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琼林觅游龙》s.w.妖狼

8、8. 女主风波

　　正经谈合同的时候，林芷兰就不插嘴了。她倒是想给人抬抬片酬，不过前面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不好再打脸，就在假期上松了松。不过业内人也都知道洪望龙的敬业，所以也没太阻拦。
　　洪望龙近期除了几个晚会和代言没有别的工作，就应邀一起参加了女主角的面试。
　　诶，那不是又会增加很多一起工作机会？！林芷兰兴奋了，不过没过多久就酸了，哎，要看爱豆充满爱意的看别人了，然鹅明明前不久他还是这么看过我的！这股前女友视角是闹哪样啦！
　　林芷兰蔫蔫的，无意间就答应了今晚的约饭。
　　嗯？等下，刚才是谁说要约饭的？
　　“那就说好了，今晚七点豆捞。”制片人和洪望龙握了手，目送他离开。
　　中场休息，稍后还有几个配角的面试。
　　制片人这会儿想起来调侃了：“你是洪望龙粉丝吧，可以啊，瞒得挺深啊？”
　　林芷兰娇羞地捂脸：“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他应没看出来吧？”
　　“……”为什么感觉闻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制片人抬头望天花板，“没，要不是你那句‘拢龙’我还真没看出来。”
　　导演在一边笑了笑：“当局者迷吧，你就没觉得这个傅守的形象有点量身定制吗？”
　　制片人吓到了：“不是吧，玩这么大？”
　　林芷兰半真半假道：“故事早就有了，只是在我找到合适的男主角之前一直舍不得拍罢了。”
　　制片人摇摇头：“五千万都投了，怎么不干脆演个女主算了。”
　　话音刚落，林芷兰的星星眼呼之欲出，但还是忍了下来，一本正经地打官腔：“影视剧我是圈外人，我觉得我要对我的作品有最基本的尊重，所以主演还是让专业的来吧，我就过过试镜的瘾。”
　　导演一副“我就笑笑不拆穿你”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有一点时间，接下来的角色也不太重要，你要不要回去补个妆？”
　　制片人也露出了“我懂”的微笑：“男主角请吃饭，是该重视一下。”
　　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估计再怎么挣扎对方也不会信了。林芷兰是真的有点脸红，顺应了对方的好意，回家补妆。
　　衣服是不用换的，其实她为了今天的试镜已经精心打扮过了，早上还特意叫了吴倩来帮她化妆，为了晚饭再换身衣服就太刻意了。只是想到晚上的饭局和下午试镜的经历……啊啊啊回到家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尖叫打滚了耶耶耶！
　　不过说到底她根本就不怎么会化妆，又不想只是简单的补个粉，只能继续向吴倩求援。
　　吴倩本来就不放心林芷兰和洪望龙见面，人多也就罢了，这会儿导演和制片都聊开了，她还真有点担心万一他们酒喝多了瞎起哄，晚饭也就一起跟去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洪望龙的经纪人余晓柳也在，她知道这是个护犊子的，终于放下心来。
　　豆捞是圆桌，林芷兰和吴倩在路上有点堵车，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落座了，在有心人的促成下，洪望龙的一边是导演，另一边还是空的。
　　制片还怕她不好意思招呼着说这个位置是专门给“今天的女主角”留的。
　　林芷兰只能在吴倩担忧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坐下，脑海里两只小妖精来回打架，理智的那个说“你要矜持，疯狂的粉丝是不惹人爱的”，冲动的那个说“矜持个毛啊赶紧表白啊求签名求合影啊”，几番挣扎下来表情反而不太好看。
　　洪望龙小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顺手还倒了杯热水。
　　林芷兰简直要哭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能只把他当男主角了，非得当男朋友不可啊！
　　桌上商业吹捧得差不多了，制片人看着林芷兰纠结的样子觉得好笑，虽然他不知道林芷兰为什么明明是粉丝还愣是装成路人，明明应该很高兴可以和爱豆近距离接触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过看在投资额度的份上，还是没戳穿她：“书违对这个本子的期望很高，听说这两个角色在其他系列的文里也有出场，但是改编成影视作品之后都删掉了。”
　　提起正事，林芷兰终于找到借口把脑海里的两只小妖精赶到一边，正色道：“对，是我要求的，我本身是《捉鬼笔记》的书迷，但是它的改编剧一季换一拨主演，不管是作为书迷还是观众都很出戏，所以到我自己的作品上，干脆要求在改编里都删掉了。”
　　“那以后呢，这下可是有出境了啊？”
　　“以后啊，”林芷兰腼腆地笑了笑，看向洪望龙，“那得看我们的男主角愿不愿意继续出境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挺希望形成一个囊括所有同期作品的影视体系的。”
　　余晓柳很大方地回应：“书违老师的本子，我们望龙有档期肯定会去，对吧？”
　　洪望龙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此刻也是回看过去，真诚道：“我当然愿意了，还要感谢书违老师给我这个机会呢。”
　　林芷兰只觉得心脏又中了一箭，这么近的距离实在是撑不住，索性捂着脸道：“不行，我不行了，你们洪望龙太迷人了，我被看久了真的好害羞。”
　　有些话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反而不会有人放在心上。一桌人善意地笑了笑，话题又转向了别处。
　　林芷兰觉得粉丝滤镜真的太可怕了，明明坐得这么近，她超想扭头好好看看他，可她又生怕自己露出花痴的表情，只能强制自己低头吃菜，可就算是这样，余光也能看到旁边人的小臂。
　　啊，他夹牛肉了！哦哦他蘸了两下辣椒！比起鲍鱼他好像更喜欢扇贝！啊他的酱料快吃完了！他果然又叫了辣碟！
　　不知不觉自己面前的小锅已经被捞空了，她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起来的泡泡，想到了起泡酒的泡泡，感觉自己已经醉了。
　　但是，即使是醉了，也时刻谨记自己不能往爱豆那边歪！
　　于是画面就变成了林芷兰懒洋洋地往反方向偏，跟洪望龙之间空了挺大的距离出来。
　　一顿饭结束，回去的时候吴倩去上了个洗手间，听到洪望龙一边结账一边问余晓柳：“书违老师是不是不太喜欢我，还是我的刚才做什么得罪她了吗？”
　　吴倩憋着笑，出了饭店拍拍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林芷兰。唉，少女，前途堪忧啊。
　　女主的选定历经波折。按照书违一贯的做风，现代刑侦剧里的女角色一般戏份不多，大花们看不太上；而有档期的小花们倒是很难平衡商若水一边弱柳扶风一边女王气场的形象，导演一直没松口，时间一长，制片人就坐不住了。
　　又过了一个月，林芷兰连剧本都磨好了，资本都到位了，迫于压力导演只能在投资方推荐的几个女演员中挑了一个演技稍微好一点的。
　　这次的开机林芷兰依然秉承不露面的原则，在边角上拍了一两张就撤了，只是找机会和管家服的洪望龙合了影，当做私人珍藏。
　　现代剧就在本市拍摄，剧组租的写字楼离林芷兰家不远，所以在这边拍戏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来探班，像每次去刑侦队一样叫好鲜品轩的外卖，渐渐收获了一波人气。
　　女主角的演员叫梦甜，人如其名平时走的是甜美系路线，这次也是准备转型了才来试这个本子，演技尚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投资方捧久了，为人有些势力，还有些大小姐脾气。大概是戴着女主角光环，戏外也经常对洪望龙颐指气使的，好像他真是她的管家一样。
　　林芷兰探班的时候遇到过两次，气得不行，她这个真粉丝尚且克制自己不要老去占人家便宜，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她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干脆不再去现场，用微博大号转发了剧组的定妆照后就在家闭关写新文——哎，花钱一时爽，存款火葬场！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商守道》开拍一个月， “梦甜酒驾车祸”上了微博热搜，导演和制片头大如斗，这种法律层面的丑闻一出来本身对剧的影响就不好，而女主角车祸直接进了ICU，短期内是绝对不可能再拍戏了。
　　而且这种艺人自身行为不良拖累剧组进度的，剧组是可以要求换人和违约金的，但是一来推荐梦甜的投资方咬死付了违约金就撤资，前面一个月已经投了小一千万进去，这时候要换人就要重拍，所有的成本都要增加，两边僵持不下，微博上也吵翻天。
　　林煜安是听交通队的同事说了这个事儿，这才想起来这个剧组好像是拍的堂姐的戏，这会儿堂姐可能心烦意乱，搞不好会跟她的经纪人商量对策……嘻嘻。
　　打定主意，他提前叫了甜点的外卖，一下班就直奔堂姐家里……嗯，怎么好像经纪人不在？堂姐也不在？
　　客厅昏暗暗的，卧室里也没人，林煜安掉头直奔书房，推开门才发现堂姐在电脑前十指如飞，键盘敲得咔咔响。
　　“姐？”
　　没理他。
　　“姐——”
　　加大了音量，还是没理他。
　　“林芷兰你搞什么……我去你这是袭警诶！”
　　躲过被扔过来的厚厚一本《内科学》，林煜安闪回客厅，正大光明地给经纪人姐姐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