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琼林觅游龙》s.w.妖狼

25、25.回国了

　　似乎觉察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洪望龙的语气缓了缓：“当然，如果拍摄期间把我当成剧中的角色有利于更快入戏，我也可以配合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产生什么误会。”
　　“你觉得我喜欢你是个误会？”林芷兰挑眉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洪望龙的视线转向别处，没有回答。
　　一股无名火就这样冒出来，林芷兰瞪大了眼睛，却还记得自己在镜头里，憋着没有发作，只在心里爆粗口：妈嗨啊被拒绝的是她，表白被当成是误会、被冤枉了该生气的也是她好不好，怎么感觉他比自己还生气呢？！难道自己的喜欢对他而言是个累赘吗？！
　　就算是累赘，拒绝就拒绝了，下午拍戏失误她认了，耽误剧组她也着急，最后她都想明白端正态度了，怎么还这么上纲上线地教育她呢？她也没说被拒绝了要怎么样他啊！
　　气了一会儿又觉得委屈，怎么自己就这么不争气，前面几个月都忍了，怎么到这里功亏一篑了，喜欢上一个人就矮了一截，这也忧虑那也顾忌，白让人（导演和制片）看了这么久笑话。
　　视线有些模糊，林芷兰余光看了眼机位，扭头避过摄像，声音闷闷的：“误会是吧，那你有证据吗？”
　　洪望龙没听清，下意识往她这里靠近了一步，正好符合拍摄要求。
　　林芷兰也被他的动作提醒，背对着他小小地退了一步，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这回他听清了，却有些尴尬：“这样说可能有点太自恋，但是，从眼神里我能看出来……下戏之后，你看我的眼神和戏里是一样的。”
　　什么？！林芷兰被吓了一跳，竟然被看出来了？！委屈也给吓没了，妈呀，亏她还觉得自己平时藏得很好，原来早就暴露了了吗？！而且更心塞的是——
　　“你！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因为没出戏，而不是因为我本身就……”就像商若水喜欢傅守一样喜欢你呢？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看到洪望龙的脸上竟然有些莫名的落寞。
　　“我昨天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截图，”洪望龙自嘲地笑了笑，“我该感谢你，原来在我们见面之前，你就已经是小龙虾了。”
　　已知，洪望龙关注了书违的大号，而她大号里表现出她小龙虾身份的截图只有一张。
　　林芷兰默默扶额，只想拐弯跳进海里。
　　“我很感谢我的粉丝们，但是我也知道，粉丝们都是很博爱的，”他似乎看得很开，又带着些无奈，“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也许看一部电影，就会多出一个墙头。今天在你的微博下疯狂喊着‘哥哥我爱你’，下一秒又在别人的微博下叫着‘哥哥我可以’。”
　　呃……爱豆能不能请你离你粉丝的生活远一点？槽多无口，林芷兰静静地看着潮汐：嗯，风景真好呢，黑漆漆的！
　　“所以我想说的是，不管是戏中的感情也好，粉丝的感情也好，我都不会是你唯一一个，”洪望龙握住她的手，似乎温情，嘴上却说着有些薄情的话，“也许杀青之后不到一个月，或者等你开始写新的故事，你就能够出戏，然后发现其实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被握住的手暖暖的，林芷兰的心却入赘冰窖。他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心却隔着一道鸿沟。明明很近的距离，却远到无法触及。
　　“我确实喜欢过别的演员或者明星，”看到洪望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林芷兰认真道，“但那时候都是路人粉或者亲妈粉，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真情实感当女友粉的。”
　　洪望龙大概是被“亲妈粉”给震了一下，脚步一顿。
　　“你说杀青之后是吗？”林芷兰硬撑着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拉着他的手往前蹦了蹦，“那就这样吧，等杀青之后，我再写一个故事。如果那个故事写完了，我还是这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认认真真的考虑一下我？”
　　姑娘的笑脸在黑夜里显得如此耀眼，那一瞬间倒是他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谁——是他洪望龙看着林芷兰动了心，还是傅守看着商若水失了神——说到最后，竟是他自己入戏太深吗？
　　海边的戏拍完，今天还有最后一场简单的床上戏。说是床上，其实就是连睡衣都不用脱的上床睡觉。
　　林芷兰是个定下目标就不会动摇的人，又憋了一股不能被小瞧的劲儿，心里已经开始构思下一个故事的大纲，反而没怎么纠结。
　　该睡觉了，商若水随性地往床上一扑，傅守宠溺地帮她盖好被单，正转身离开，却被她勾住了手指。他回头看她，却发现她闭着眼睛装睡，干脆就在边上等了一会儿，而没过多久，装睡的人就真的睡着了。
　　傅守尝试着抽出自己的手指，看到睡着的人眉头聚拢，立刻卸了力，果然那好看的眉头渐渐舒缓起来。他无奈地笑了笑，又想到什么似的红了耳根，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边，久久不能闭眼。
　　一下，他想，就偷亲一下。
　　他勾起脖子，慢慢靠近，两个人的气息相互交错，不分彼此地融合在一起。他垂下眼，目光依次扫过她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光滑的脸颊，最后把目标锁定在温软的嘴唇上。
　　蜻蜓点水。
　　这就够了吗？是的，经历过苦难的人，一点点的甜蜜就容易满足。傅守用没被勾住的手环上了商若水的腰，一脸满足地闭上眼睛。
　　“好了，过。”
　　卫初满地地宣布收工，洪望龙也心情复杂地起身，犹豫地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林芷兰——他在拍摄过程中就已经发现了，这姑娘是真的睡着了。不是说喜欢他吗，喜欢的人在身边还这样毫无顾忌地睡着了……等等，明明是个误会，怎么他自己还当真了？
　　洪望龙失笑着摇摇头，叫来杨杨招呼林芷兰，自己先走了。
　　最后一天上午跟拍了几个玩耍的镜头，至此一行人结束了在国外的拍摄，踏上归程。
　　一天的飞机让人身心疲惫，深夜的机场也并不安宁。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行程，众人拿到行李之后，被外面接机的粉丝堵了个正着。大部分是洪望龙的粉丝，意料之中，但是还有一部分是书违的粉丝，甚至还有卫初的粉丝。
　　林芷兰好笑地看着卫导欣慰地摸了一把胡茬，十分大将风范地昂首阔步离开，粉丝们纷纷让出一条路，就像被他的气场震慑了一样。
　　真·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导演系列。
　　出国之后林芷兰就没上过微博，所以并不清楚自己扔马甲之后网上的反应，这会儿被粉丝包围还有点心虚，生怕被要求合影或者签名——毕竟她是一个因为怕麻烦而坚持了十年不在公众面前露面的人。
　　还好来的粉丝们都比较理智，一路上除了跟着他们拍照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影响到其他候机的人，直到洪望龙和林芷兰分别上了不同的车，才各自有序离开。
　　林芷兰不出意外地看到是自家堂弟开车来接，不怀好意地给吴倩发了个消息，然后才打趣他道：“哟，这才一个礼拜没见，活儿都给抢了？”
　　林煜安慢条斯理地系上安全带，斜了她一眼：“大半夜的，你舍得我舍不得行了吧？”
　　“……”啧啧，人不害羞了调戏起来就没意思了！林芷兰惊了，说好的吴倩面前都是小奶狗呢？“你们到底背着我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这下轮到林煜安无语了，他憋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司机心情不好是很容易出交通事故的。”
　　好的，她懂了。林芷兰放心地比了个OK的手势，打开手机刷微博。
　　消息太多，APP卡了几分钟才恢复正常。最新一条消息还是她扔马甲的那条，下面评论已经破了二十万，远超一般作者微博的评论数量，大概是蹭了浣恨录剧组的热度。
　　吴倩已经帮她做过控评，所以热门评论要么就是夸书违大大作品好人也好的书粉，要么就是从娱乐圈摸过来感谢她或请她照顾自家爱豆的追星粉。
　　今晚过后，微博上估计会出一波接机的通稿，猜测她编剧以外的身份，而之后商守道剧组也将正式官宣她的女主角身份。
　　林芷兰一想到之后再也没有借口逃掉签售会、翘掉作者年会就生无可恋，很快脑补出一个疑点重重的作家之死最后被发现是自杀的小故事，故事涉及到网暴元素，大概可以预见自己的微博下很快就会出现类似的素材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看在他半夜接机（虽然是担心吴倩受累）的份上，她留了堂弟在客房留宿。构思剧情侦查模式全开的她没漏掉他转身时微微勾起的嘴角，这才想起吴倩明天肯定会过来跟她商讨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不仅刷了好感还制造了第二天见面的机会，这个心机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