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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心动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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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赫跟着望了望四周,不明所以道:“什么包裹?”
粮玉告诉他:“是我早上向你要的那个木猪,我本来打算下午拿去西城给刘公子看,没想到遇上了地痞,被他们给抢了去,之后我就因为失去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什么,盯着眼前的周赫,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周赫目光心虚了起来,诚实道:“嗯,但我来晚了,害得大小姐遭遇毒手。”
粮玉咧嘴笑道:“不,你来得很是时候,没有你的相救,可能我现在才真有危险了。”
周赫抿嘴微笑,随后从身后拿出那木猪来,送到粮玉面前。
“木猪在这儿哦,我带大小姐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它被扔到地上,就顺手捡起来,没想到大小姐会视它如此重要,让我有些意外。”
粮玉欣喜的拿到自己的手中,与他道:“这是当然,我要拿它去给刘公子看,让刘公子心服口服,看他还敢小瞧我万金肆不!”
周赫被她逗笑了,随即站起身来,对她伸出了手。
“既是如此,现在去还来得及,再晚一些天就晚了。”
粮玉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慌了,急忙抓住他伸来的手起身,再揣着金猪和他同往西城。
去的路上,周赫斜眼偷看身旁连走路都一脸认真的大小姐,对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只不过仍是猜不透她的性情。这位大小姐初见就给人一股凌厉的劲儿,有时与人交谈时也会带着高傲的姿态,让人会误以为她是个不好相处的狠角色,但有时又觉得她单纯得可爱,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相处,越是接近她这个人,就越容易令人对她感到好奇——金粮玉,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粮玉走着走着,突然又记起一件事,转头好奇的询问周赫:“对了周赫,你是怎么救下我的?我记得当时共有三个地痞,难道你为了救我与他们生死搏斗,最后寡不敌众,带着我跑啦?是这样的吗!”
一连几问,说完她满脸微笑的望着他,充满期待的等他说出真相。
周赫凝视着她那弯弯的笑眼,微微的皱眉,心中感叹大小姐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能想这么多东西。
他撇过头,不敢再与她对视,怕会心虚的出卖自己,而后敷衍道:“没有大小姐说的那样夸张,我到的时候那三个地痞确实想揍我,只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我的体格和有力的拳头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粮玉眯下了眼睛,满脸写着不信,拉长声音道:“喔,是么,真看不出来你这傻大个还能将三个地痞吓跑,令人匪夷所思啊!”
周赫不悦道:“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粮玉用手指挠挠自己的脸蛋,有些不自在道:“我只是觉得你怎么也得为了救我跟那三个地痞大战几个回合才行。”
周赫噗嗤一笑,叹道:“大小姐,您就那么期望我跟地痞们打起来啊,难道不是能把你救回来就行了。”
粮玉不高兴的瞟了他一眼,不说话,心中骂他不解风情。
周赫见她不说话,自己也闭上嘴不说了。他并未想过要把事实真相告诉大小姐,毕竟涉及到自己的身世和处境,他怕会连累她这个无辜的人,只要大小姐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不会有事。因为,那群黑衣人是不会杀无辜的百姓,但江湖人就不一定了,近几年朝廷一直在对武林江湖招安,铲除所谓的江湖帮派就是和招安有关系,而大小姐非江湖中人,所以她不会成为黑衣人的铲除对象。
很快到了西城的五彩染坊。
书房内。
粮玉将周赫雕刻好的木猪呈给刘航生看。
刘航生还真把木猪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观察两三遍,上面的每一个纹路和不显眼的暗纹都不错过。他的心中很震撼,惊叹需要多了得的手艺才能雕出这样活灵活现的猪,看来万金肆这锻州城的第一金字号名不虚传。不过,他不能将自己心中的震撼表现出来。
所以看完后,他又假装不在意的把木猪还给粮玉。
“只是用木头就能雕成这样,确实得有一些功底,但和我们订的真金猪相比,肯定要比这木头雕成的猪还要精致,不知道我这样说,金小姐是否能接受?”
粮玉当然没有异议,满口答应道:“刘公子请放心,我拿这木猪来给你过目,只是想给你看看我们万金肆的手艺,让你可以放心的等着月底我们将金猪完美送到你手上。”
刘航生听她这一说,仿佛自己再揪着不放就有点得理不饶人,难得没有再刁难。
“如此我就等着月底收货。”
粮玉自信满满的点头。
谈完正事后,刘航生才问起心中疑惑多时的事,他指道:“金小姐,恕我冒昧问一句,你的头怎么受伤了。”
粮玉下意识地伸手摸自己的额头,随意找了个借口回道:“没什么,刚才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撞到墙了,多谢刘公子的关心。”
“来这里的时候摔倒受伤的?”刘航生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盯着她的脸一会儿后,才别扭道:“金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让染坊里一个懂医术的老伯过来为你重新包扎。”
粮玉不假思索的摇摇头,婉言谢绝道:“多谢刘公子的好意,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肿了个大包而已,不要紧。”
刘航生驳她的话道:“金小姐对自己的伤势都如此不重视么?即便只是小伤,也有可能恶化成大伤,到时再来医治就晚了。”
粮玉不明所以,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刘航生点点头,随即命书童去请那位懂医术的老伯过来书房一趟。
粮玉撇头看向旁边的周赫,眼神询问他该不该留下来。
周赫当然是赞成刘航生的意思,凑过来和粮玉小声道:“大小姐,还是让他们这里的大夫为你重新看一下伤势,因为我刚刚是随意给你包扎的,万一如刘公子所言那样,恶化了可就不好。”
粮玉颔首表示明白了。
懂医术的老伯很快被带过来,以为是要看个重伤的患者,还特地背了药箱来,结果是个轻伤的小姐,有些意外。
本着医者之责,老伯小心翼翼的拆开粮玉额头上的白布,查看她肿起来的地方,而后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酒,轻轻为她涂抹。
尽管他的力道已经非常轻了,粮玉还是痛得叫出了声——“啊嘶!”
她这一叫,把围在旁边观看的周赫和刘航生都吓了一跳,双双紧张的盯着。
老伯为粮玉擦拭完药酒后,再拿干净的纱布重新为她包上。
粮玉除了刚才痛得叫了一声外,后面都乖乖的坐着,让老伯可以顺利包扎好。
完了后,她出声道歉:“谢谢老伯。”
老伯笑着摇摇手,转身恭敬的向自家少爷告辞,再背着药箱出门去。
刘航生凑过来,略带关心道:“金小姐现在感觉如何了,是否好些了?”
粮玉望向他点了点头:“嗯,擦了药酒后,感觉额头上火辣辣的,肿起来的包应该很快就会消去,多谢刘公子帮我找了个会医术的老伯。”
刘航生面色微微一红,倏地转过身去,神情不自然道:“没事就好,时候不早了,我想金小姐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他都这么说了,粮玉当然不会再留坐,立即起身向他辞别:“我是该回去了,来日要是还有关于金猪的事,我想我还会来这里找刘公子商量,希望刘公子不要觉得我烦人。”
刘航生一脸的若有所思,半晌才回道:“不会,金小姐路上小心。”
粮玉对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谢刘公子的关心,那我就先告辞了。”
刘航生回过身的时候,已不见她二人,书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他自己在,顿时间有种孤寂之感。
——回去的路上。
粮玉叮嘱周赫道:“关于我今日所遭遇的事,我想让你替我隐瞒,不要将实情告诉我爹。”
周赫不解,问道:“为何?这么重要的事应该告诉老爷才对,这样老爷就会加派人手保护大小姐的安危。”
“千万别!”粮玉突然紧张的转过头来。
周赫怔住。
粮玉告诉他:“我怕我爹知道我遇险的事,会就此不让我在万金肆学做生意,要真是那样我一定会接受不了,所以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
周赫仍是感到不解,再问道:“大小姐为何执着于学做生意,难道您真的想要继承你们金家的家业?”
粮玉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回道:“没错,你以为我天天往万金肆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去铸造台辛苦的学炼金之术,又是为了什么,当然都是为了日后能够继承家业。”
周赫意有所指道:“继承家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大小姐还是弱女子,您若选择这条路,一定会走得非常艰辛。”
粮玉抿紧着嘴巴,想了良久才答道:“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走下去,不管前路还有多少凶险等着我,我坚信只要有恒心,一定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
“哪怕像今日一样,再遇到地痞的欺负和打劫,您也不怕吗?”周赫忽然问得很认真。
“这……”粮玉语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犀利的问题。
周赫看她满脸为难的样子,随即又露出笑容,温柔道:“这样吧,以后大小姐还想出门的话,就叫上我一起吧,虽然我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保护您不被地痞欺负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一刻,粮玉感觉自己的心在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