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慕恋》玉紫笛

21、第 21 章

　　千手与宇智波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并不是靠着青鹭一句话就能解决的程度，她的存在充其量只对宇智波的人有一些影响，但这种影响绝对不会成为高层衡量某件事的准则。

　　青鹭仰头看着斑的表情，比起柱间那好猜的心思，斑的想法全部都隐藏在心底的深处，他本身就是极为内敛而深沉的人，之前能够露出一两分的情绪已是极为难得。

　　“好了，我听说你们曾经是朋友，难得见面，要不要一起吃顿饭？”青鹭拍着双手，打断了这两人的沉思。

　　这是柱间曾经说过的话，当时一聊起宇智波斑，他就会从各种方面不停的夸赞着斑，俨然一副族长死忠粉的模样，也正是这种狂热的表现，才让青鹭彻底的放下怀疑，以为柱间是宇智波的一员。

　　“谁告诉你的？”斑拧着眉，断然拒绝，“我和柱间没有任何关系。”

　　柱间露出受伤的表情，说道：“啊？你难道要将我们从小时候开始的交情就全部抹去吗？”

　　斑没有说话，沉默着将青鹭抱在怀中，从树上跳下。

　　柱间可怜巴巴地跟在他们身后，也不说离开，但是当斑速度变快时，他会跟着加快，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附近的镇子。

　　面对青鹭和柱间的眼神，斑的表现极为镇定，他对青鹭说：“你饿了。”

　　言外之意是因为青鹭的原因才会带着她到镇子里吃好吃的。

　　青鹭掩唇轻笑，点了点头，坦然道：“是的，我饿了。”

　　宇智波斑紧绷的神情稍缓，显然是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看的青鹭又忍不住的想要恶作剧。

　　她对柱间招了招手，说：“过来吧，一起吃。”

　　柱间双眼微亮，赶紧走上前去，斑面无表情，眉眼间透着淡淡的不满。

　　青鹭对他说：“柱间是我的朋友，我想邀请朋友吃顿饭，可以吗？”

　　柱间有些不太想当朋友，他看了眼青鹭，欲言又止。

　　斑倒是平静道：“可以。”

　　柱间笑了起来，“既然这样，就让我来推荐吧，我知道有一家店的味道很不错。”

　　他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很热闹的居酒屋，酒馆的生意很好，才刚入夜，就已经挤满了来吃饭的客人。

　　柱间和老板很熟悉，上前打了个招呼，就领着他们去了最里面的空位。

　　居酒屋中大多都是些粗鲁的男人，他们没想到会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很多人甚至忘了吃饭，转而盯着青鹭不肯动弹。

　　青鹭歪了下头，对着他们一一挥手，细微地好感从男人们的身上传了出来，她轻垂眼睑，抿着嘴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斑眯起眼睛。

　　柱间也表情不善，两人倒是没有责怪青鹭，毕竟这在他们看来，都是男人们管不住自己的原因。

　　到了位置后，斑让青鹭坐在里侧，自己则守在外侧，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不多时，就听见一些不满的声音。

　　斑有些后悔穿着常服出来，如果是忍者服，这些普通人是绝对不敢这么看他的。

　　如果只有他一人，那么斑不介意给他们一些教训，可身旁不止有青鹭，还有柱间在，他不想在这两人面前做些自降身份的事情。

　　柱间歉意道：“我们要不要换一家？”

　　没等斑回答，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青鹭姐！“

　　三人抬头看去，一位留着披肩长发，容貌精致的女人跑了过来，她的身上穿着印有宇智波族徽的衣服，这也让那些声音少了很多。

　　一名女性忍者的出现很好的帮斑解决了此事，他看着那女人，微微点头，道：“花。”

　　宇智波花对着他鞠了一躬，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变成了宇智波在外最常露出的冷淡表情，“族长。”

　　花比斑还要大两岁，十年前，青鹭在照顾族内小孩的时候，花很懂事的在她身边帮忙，所以青鹭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任务完成了吗？”青鹭问道。

　　“嗯，刚完成，不是什么大事。”花语气平淡，身上还有着没有消除的血腥味，她说话时，眼眸深沉，猩红的色彩一闪而过。

　　青鹭担忧地望着她，想了想，拍着斑的身影让他让开，“我和花去别的地方逛逛，你们两个人吃吧。”

　　她有意给这两人腾出空间，在离开时，又看了眼柱间，微微颔首，示意他多说些结盟的事情。

　　斑并非不想结盟，他只是被族人的仇恨所裹挟，只要两人有这个意向，那么青鹭也会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们。

　　“青鹭姐。”

　　在远离斑之后，花就恢复了本性，她本身便是性格活泼的人，所以最不耐烦呆在族地里，以前一有空就会跑到青鹭身边，只有在那里，才会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刚才那个和族长在一起吃饭的人，是不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

　　青鹭对于她能认出柱间并不意外，毕竟两族之间征战多年，也就近几年为了发展而休养生息没再开战争，但在那之前，年龄尚小的宇智波花早就上过战场，所以见过柱间很正常。

　　她点了点头，没想着隐瞒，“柱间希望能够和宇智波结盟。”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花撇了撇嘴，语气不屑，“您离开很久，所以不清楚，这个千手柱间从以前开始就一直缠着族长，就连打仗时也是要和族长单挑，要是族长不在，他宁可挨打也绝不还手！”

　　“我之前曾经和他打过，这家伙竟然把双手一封，不肯结印，只一味逃跑！青鹭姐，你说气不气人！”

　　“气人！”青鹭笑意盈盈的应和着。

　　她比花要高一些，此时抬起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说道：“现在他就在那里，要和柱间打一场吗？”

　　花像是猫儿一样眯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我才不要呢！”

　　“千手柱间又打不过族长，等到以后我再和族长打一场就行了！”她在心里比较了一番，有些犹豫着说：“青鹭姐，你到时候一定要在旁边观看啊，我怕会被族长失手打死。”

　　宇智波花也曾是宇智波一族中小有名气的天才，她能够以女人的身份出战就足以证明自身的实力，再加上她本身极为好战，一打起来为了赢就不管不顾，有时候下手重了，连族人对她都有些微词。

　　只有斑这样从不拒绝族人挑战的天才，才会一次次和她对战，不过这种赢了族长儿子的高兴只持续到斑十岁时，十岁之后，她就再也打不过斑了，甚至还有几次，惹得斑很不高兴，力量暴走差点把她给杀了。

　　所以她自那之后很少会去找族人对打，反而是把战斗欲发泄在战争中。

　　这些年不打仗了，她还觉得很不舒服，只好把劲用在别的地方，听了族里的吩咐，和人结婚后，生下了两个孩子。

　　“你成长了。”青鹭很欣慰。

　　花骄傲地说：“那当然了，我毕竟也是母亲了！”

　　说到孩子，花这个战斗狂人也少不了炫耀的意思，“我的大儿子虽然才五岁，但是天赋很高，比我和他爹的天赋都高，我们打算等他六岁时，就带他去别的战场上看看。”

　　这所谓的看看，就是想让那孩子拿着刀，亲手去杀人的一份‘试炼’，在这样的乱世中，所有活着的忍者，全都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过这孩子已经足够幸运，他有着爱着自己的父母，在双方的呵护中六岁时才会上战场，而不是像上一辈那样，三岁便要杀人，在那一次次的战争中，活下来的新生儿十不存一，有的时候甚至是越天才，便越会被针对。

　　能活到现在的，比起实力，运气要更重要。

　　青鹭闭了闭眼睛，不愿意再去想那些悲惨的画面，花倒是没心没肺，她的神经大条，夸了大儿子两句后，又转而去说小儿子，“他才只有四个月大，一直都很乖，不哭不闹的，我觉得养他比养老大省事。”

　　青鹭笑了声，“不要用这种像是养宠物的语气说自己的孩子啊。”

　　“嘿嘿。”花挠了挠头，她给青鹭买了一点零食，接着直接花光自己所有的任务金，全都买了小孩子需要的尿布和羊奶。

　　忍者养育孩子没有那么金贵，但花显然是希望孩子们能够生活的更好，至少要比她小时候要后。

　　“青鹭姐，你还记得吗？以前冬天，族里的粮食短缺，我饿得受不了去一个商户家偷了粮食吃，正好被你撞到了，结果你不仅没有怪我，还让我多偷一些，给我们这些孩子做了一顿超级好吃的饭！”说到过去的事情时，花总是难掩自己的感激。

　　她父母早逝，从小都是靠着杀人才能活下来，那时候族里的人全都活的艰难，却偏偏要坚持所谓的原则，还说什么高贵的宇智波绝对不会做偷窃的事情，可人都快饿死了，哪里还管的了什么原则，如果她当时是被族人发现，肯定会少不了责罚，而对她来说，这责罚就意味着要将她彻底杀死。

　　幸亏她遇到的是青鹭。

　　是将人命看的比原则更重要的青鹭。

　　她不仅没有责怪她，还拿着那偷来的食物，直接做了顿香喷喷的饭菜，给每个饿肚子的孩子分食，最终，这些偷来的食物救下了他们的命。

　　青鹭甚至还告诉他们下次要是再偷东西，一定不要再去这家，要去别的富户家里偷，每人只需要偷一点点，就能够得到应该有的食物。

　　这些话是他们这些孩子共同遵守的原则，一直到现在，宇智波花还将其谨记在心，同时也教导给了她的儿子，让他可以随机应变，不要老是顽固的遵守高贵宇智波的气节。

　　“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青鹭说道。

　　她看着宇智波花，露出微笑，“忍者本身就是有实力的一群人，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甘于平凡来让自己饿死呢？”

　　“只要别人都不知道，那这件事就不会影响到宇智波的名声。”

　　“又或者……咱们宇智波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名声？田岛他们只是固执的不肯认清现实，还以为和以前一样，忍界还在尊崇宇智波的实力。”

　　说到这，连素来平和的青鹭都带着一股怨气，她也没想到几十年不见，田岛竟然从一个敢于离家出走挑战宇智波规则的少年，变成了只知道墨守成规的顽固分子。

　　那可是数百名族人的性命，结果他竟然敢为了所谓的宇智波尊严，而宁可饿死，也不肯让族人去抢些粮食。

　　青鹭只好选择主动去照顾那些没了父母的小可怜，再耗费心神，规划出每家偷取的粮食数量，最后又送上了远超粮食价值的金块作为补偿。

　　所以那次的冬天，族里没人被饿死，附近的镇子里还流传出送金童子的传说。

　　“……那，青鹭姐，你是支持和千手结盟的吗？”花听见青鹭的话，倒是不意外，毕竟那段时间，她就经常会听见青鹭和族长田岛的争吵。

　　……不，说是争吵也不太准确，两个人之间更像是一种理念分歧的冷战。

　　当冬天过去后，这份冷战也就此消失，成为了族里为数不多需要封存的记忆。

　　“是。”青鹭点了下头。“和千手结盟会让我们尽快结束乱世，我希望未来的孩子们可以永远不用上战场，他们学习忍术，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和他人，而不是用忍术杀戮。”

　　花一时怔住，良久后，才将讶异的神色抹去，沉声说了句，“伟大的梦想。”

　　在乱世中说出这种话，犹如是在畅想一次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

　　就连花自己，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梦，是孩子们能够健康成长，活到像源次郎长老一样的年龄。

　　青鹭露出淡淡地笑，“会实现的。”

　　她等了一千多年，终于等到了最合适的人出现。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

　　这两人是这千年以来唯一的突破点。

　　青鹭甚至能感受到他们互相之间的好感，那是不同于夫妻之间的爱意，而是不亚于此，真挚的友情。

　　只要宇智波的族人不再对斑施加压力，那么这张窗户纸就会被彻底捅破，未来肯定会变成如她所说的一样美好。

　　她对话说：“这个未来不会远了。”

　　宇智波花茫然。

　　她的政治素养不高，听不出青鹭的弦外之音。

　　“我不懂啦，但是你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难了？我想不到千手和宇智波结盟的画面啊……”宇智波花根本没法想象以族内那种憎恶千手的状态，是要怎么接受和他们结盟的？

　　毕竟多年征战，家家都有被千手杀死的亲人，在千年血仇之下，哪有人会愿意就此放弃？

　　他们都想着休养生息后，再一举歼灭千手一族，正式建立宇智波荣光时代。

　　“我有一个想法。”青鹭对一旁散发着恶意的男人看去。

　　这男人的身上缠满了绷带，一些黑色的血和浓稠的药膏从绷带中渗出，他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满是刻骨的仇恨，怒道：“刚才就是你杀死了我弟弟！”

　　宇智波花冷笑一声，“我杀的人多了，你弟弟算什么东西？”

　　她的双目一转，猩红的眸子中赫然流转着三颗勾玉。

　　“写轮眼！你是宇智波花！”男人笑道。

　　花浑身杀意凌然，她护在青鹭的身前，手持苦无，面色冷静地看着周围。

　　也不知道何时起，那些热闹的人群和摊贩全都消失不见，一个个浑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忍者冒了出来。

　　花在心底懊恼起自己的失责，竟然会因为见到青鹭就放松警惕，但她的声音却平静，说道：“青鹭姐，我拦着他们，你一会看准时机快点逃！”

　　她是好战，可也不是傻子，在这里的人太多，远远的超过了她的实力，而那领头的人她也见过，是流窜在火之国的流浪忍者，据说他的手段残忍，最喜欢虐.杀女人，死在他手下的女人早已超过百数。

　　如果只有她自己，大不了自杀，现在，她的身后却要加上一个青鹭……

　　花宁可屈辱的活下去，也不想让青鹭有任何事情！

　　“不用担心。”青鹭温柔的声音传来，她抬手拍了下花的肩膀，笑容不越发的甜美而无害。

　　“我要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