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慕恋》玉紫笛

20、第 20 章

　　千手柱间的想法总是那么奇怪难懂，在得到云雀带回来的消息后，青鹭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就随他去了。

　　宇智波斑双手抱胸站在水面之上，居高看着还泡在湖里的青鹭，嘴唇轻抿，那俊朗的面容上一片寒霜。

　　“你所谓的采药就是呆在水里吗？”

　　青鹭仰着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她拖着自己的背篓，开始游回岸边，在岸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停下，将采好的药平铺在上面，宇智波斑一直跟着，他的眼眸幽深，哼了声道：“这种事情可以委托族人去做，没必要让你亲自下水。”

　　青鹭眨了眨蔚蓝色的眼睛，她凝望着斑，微微笑了起来，“你担心我。”

　　斑被笑得有些懊恼，眉头紧蹙，似是要说些什么，就见青鹭突然从湖边扬起一捧清水，朝着他泼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斑瞪着她，却没有躲开，任凭这些水珠落在身上。

　　青鹭笑眯眯地晃了晃湿漉漉的衣袖，因要下水，她此时脱去了繁琐的服装，只穿着贴身的内衬，那姣好的身材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半透明的衣衫紧紧贴着身体，肤色雪白，青色的长发顺着肩头滑下，犹如一缕淡色的烟。

　　若是寻常女子，恐怕会羞红了脸，但是青鹭却不怎么在意，在她的认知中，斑还是个孩子，而且她很相信面前的人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他可是宇智波斑。

　　是那个从小便极为懂事的斑。

　　斑又哼了一声，将自己的羽织脱下，递给了青鹭，这次青鹭倒是没拒绝。

　　斑移开视线，有些不太敢去看她如何穿衣，即使心中明明没有那种旖旎的心思，却在此时因为不敢直视而多了一丝暧昧。

　　“我有点饿了。”将气氛破坏的是青鹭的一句话，她向来娇气讲究，能够因为药草进水已经是极大的牺牲了，此时有了斑在，她也没打算忍着，对一旁的小鹿道：“麻烦你们给我找点吃的。”

　　小鹿很开心能够被分配任务，蹦蹦跳跳的走了。

　　斑垂着眼睛，黑色的长发依旧炸蓬蓬的，因为是刚从族地里出来，他身上穿着深蓝色的男士和服，显得极为成熟稳重，收敛了之前在战场时的冷硬和锋芒，端起了一副大家长的做派。

　　要不是斑的面容过于年轻，青鹭看着他的时候，总会觉得是田岛还在世，他们父子小时候不怎么像，到了青年时期反而越发的一样。

　　就连这种伪装的冷漠都没有任何区别。

　　青鹭泼了两次，见斑也没有还手，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如果是十年前的斑，此时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他会又羞又恼，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在水面上跳脚，却始终没法将水泼向她。

　　想到这，青鹭用手梳着长发的动作一顿，她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

　　虽然是问句，但她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语气温柔道：“是因为千手柱间？”

　　斑的神色一凛，再看向青鹭时，露出一双冷淡锐利的眼睛，目光紧紧盯着她。大有一副不得到答案决不罢休的架势。

　　青鹭也不说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眸沉静而平和，这么对视了几秒钟，斑突然问道：“你认识柱间？”

　　“他刚才来找过我。”青鹭答非所问。

　　现在的时机不太好，还不适合让斑知道她被柱间带走，一起住了一个月，所以青鹭似真似假地说道：“他来族地附近好像是来找你，不过我说没见过你，他就让我帮忙传话。”

　　“然后呢？你怎么回的？”斑的面上一片清冷淡然，但是双手却有些紧张的攥在一起。

　　就在刚才，他突然感知到柱间暴涨的查克拉，尽管只有一瞬的暴露，但在他这个极为熟悉柱间的人面前，这一瞬就足以确定入侵者的身份。

　　斑想不明白柱间为什么会来到宇智波，但却没有丝毫犹豫，飞速从家中出发，朝着那方向走去。

　　没成想，他没有见到预想中的千手柱间，却见到了在水中深潜的青鹭。

　　斑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皱着眉说：“柱间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发的人，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青鹭抬手掩唇，稍显狡黠地说：“我让他帮我找一头熊，只有找到熊了，我才会帮他传话。”

　　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微翘唇角，无奈笑道：“别太欺负他了，毕竟他是千手一族的族长。”

　　那些和青鹭相处不久的人，只认为她是个性情温婉柔和的人，但作为被她亲自抚养了一年多时间，又一起去野外出任务的斑，却很清楚青鹭并不是表面这样柔弱的女子。

　　她绝不是那只存在书本中的辉月姬，而是有着小脾气，会开玩笑，会生气的青鹭。

　　“我知道了。”青鹭点了点头，应了下，她指着不远处的空地，理所当然地说：“帮我生堆火……嗯，还要干净的毛巾，最好再给我准备一点热水。”

　　斑叹了口气，他任劳任怨的去给青鹭生火，烧水，至于毛巾……他看了眼自己那已经湿透的羽织，没有说话。

　　青鹭捧着脸颊可能他忙活，微笑着说：“全天下能让宇智波斑这么做的人，恐怕也只有我和泉奈了吧？”

　　斑沉默了一会，说：“我不会为泉奈这么做。”

　　“为什么？”青鹭有些诧异。

　　“他已经是合格的忍者，可以自己去做这些了。”斑抬眼，深深地凝视着她，语气平淡地说：“你不是。”

　　“我哪里不是？”青鹭晃了晃自己的小腿，莹白的色泽在清澈的水中如同一尾灵巧的鱼。

　　不知道为何，斑总觉得有些干渴，他的喉结轻动，沉声说：“你是青鹭，我有照顾你的责任。”

　　自从翻看了族史后，宇智波斑就知道青鹭为了宇智波到底做了多大的牺牲，千年如一日的帮助着这个家族，任劳任怨，从不叫苦也未曾想过逃离，甚至在家族危机时，也是她多次以牺牲自己而力挽狂澜。

　　这样的青鹭……要说不同情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斑，即使表现的极为冷酷，但到底也是个才将将二十岁的青年，他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热情与纯真，他的同情，怜悯，感恩，责任都是最真诚的颜色。

　　他想要保护青鹭，认为青鹭是他当上族长后要背负的责任，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甚至想要让青鹭的故事结束在他这一代。

　　他希望青鹭能够自由。

　　——在他身边自由。

　　青鹭坐在石头上，看着斑端着一盆热水一步步走过来，唇角翘起，笑容越深，“谢谢你。”

　　她说。

　　※

　　柱间找到熊并带过来时天色已经快要到了黄昏，他此时根本来不及去想其他的事情，只一味的超前跑去，唯恐慢了半步，青鹭就离开了。

　　可是紧赶慢赶，等到他来到约定的地方时，那处早就没了人影。

　　柱间停在原地，有些失落地垂下头，在它背上的棕熊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吼叫，柱间满脸苦涩，“唉……抱歉，我这就把你送回去。”

　　这熊找到的很不容易，他翻了四座山，才找到了窝在树洞中睡觉的棕熊，那洞里是一家三口，柱间和它们谈了一段时间，这一家熊才愿意放当家的跟他走一趟。

　　棕熊的脸上还有着被捶的痕迹，它叫了两声后，又拍了拍肚子，柱间虽然心情沉重，但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好，我这就给你捉鱼。”

　　还没等他用忍术捞鱼，黑熊突然站直了身体，黑豆子一般的双眼直直盯着某处——

　　柱间跟着一起看了过去，突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青、青鹭？！”

　　“是我。”

　　青鹭微笑着挥了挥手，她坐在树干上，居高看着柱间，身旁则站着神色平淡的宇智波斑。

　　“柱间。”斑轻笑道：“你找我什么事？”

　　“诶？”柱间微微一怔，在看到青鹭对他眨了下眼睛，顿时意会，含混道：“结盟……”

　　果然。

　　斑对此并不意外。

　　毕竟他很清楚，柱间就是这样一个为了目标，永远不肯放弃的人。

　　“结盟绝不可能。”斑断然拒绝，“只能合作。”

　　“可是……”柱间犹豫着说：“附近的村子里已经找到很多来自大名的探子，我担心事情恐怕会生变，这些天我出的主意你一个都没答应，我才想过来看看……”

　　“而且就在昨天，大名召集我们一族前去国都参加祭奠保护他，但是按照规矩，今年明明该宇智波过去啊。”

　　“你也收到了？”斑面色凝重，“大名今年依旧邀请了宇智波，不过我们的探子得到消息，日向和羽衣也要去。”

　　就像宇智波与千手是死敌一样，日向与羽衣一族同样孽缘，他们之间往往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如今，大名却直接召集了四族一起进入国都，他难道疯了不成？

　　“大名阁下是在养蛊。”

　　青鹭轻声开口，“等到你们带人去了国都后，他们会将城门关闭，让你们在里面厮杀，只有胜利的家族才会成为下一年被大力扶持的对象。”

　　“为什么？他们不怕死吗？”柱间目瞪口呆，难以相信大名会这么做，“只要惹恼了我们，他们也活不下来啊！”

　　“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青鹭歪着头，疑惑问道：“他们应该已经秘密决定好了下一任的大名，所以这任大名就会带着牺牲自己的念头来削弱忍者家族的实力……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千手一族没有家族史吗？应该有记载过这种事吧，还是说你没看过？”

　　柱间被问的表情讪讪，他确实不怎么喜欢看族史。

　　“每隔几百年就会来一出的把戏，没有新意。”

　　青鹭淡淡笑道：“要是没猜错的话，大名可是会派出使者对你们许以重金，让你们接下杀死对方家族首领的委托。”

　　“作为忍者，你们无法拒绝，为了完成任务，就又是一场生死搏杀。”

　　“输掉的人丢了性命，而胜利者也没有赢，家族损耗太大，于是大名又有了几十年的安枕无忧。”

　　“那么柱间，斑，你们现在有想要结盟的打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