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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来吧，曲线救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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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手环没有振动，小果却看不清楚，她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小锅，你咋了？发烧了？”杀马特问着，把手放在小果额头上摸了摸：“不热啊。”
“你叫我什么？”小果抽着嘴角问。
“怎么？今天玩儿梦游？”杀马特吐着瓜子皮：“你叫汤小锅。”
汤小锅？！这什么鬼名字，一看就是盗版盗号的！
这回真是糗大了，系统全乱了。
小果刷着手机APP，“查看项目详情”，目标男神：知名综艺《蹦哒吧》导演李泡，项目进度：0%，今日计划：应聘李导助理的助理，简称李助助，体验职场卫生纸，请点击“开始”。
这是什么沙雕目标？谁会把那个油腻腻的土地精当男神？
怎么只有“开始”，没有“停止”呢？怎么才能结束这个缺心眼的项目？小果反复划拉着手机，使劲甩着手环，鼓捣了半天，发现项目页面纹丝未动。
去死去死！什么倒霉程序，只能开始不能结束！
“你抽羊角风啊。”杀马特用半边白眼球瞟着她。
“破程序卡住了！”小果坐在床上抓狂。
搁谁不抓狂？！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风景秀丽，逼格高到爆表的酒店里，怀抱着风姿俊朗，逼格高到爆表的男神，谁曾想一转眼就沦落到坐在一个废品回收站一样的地方，跟一个废品一样的杀马特一起干耗。
“智能手机都智障，你不知道么？”杀马特面无表情地说：“你重启一下试试？”
是哦！
小果关了手机，扣掉了手环的电池，稍等了一下，再重新打开。
盯着手机屏幕一点点亮起来，小果的心都要蹦到脑壳子上了，真上头。
拜托拜托，赶紧恢复原状吧！小果哆哆嗦嗦地默念。
嗡！
重启完成。
小果急急地打开APP，“尊敬的客户，十分抱歉，《追男神系统》遭遇黑客攻击已经崩溃，本服正在火线修复中，在修复成功之前，正在进行的全部项目将强制继续进行，只有配合完成项目任务，您才会在项目结束时脱离系统体验，否则，体验会一直持续，感谢您的配合。ps:由于系统崩溃，体验项目陷入紊乱，您可能随时会在不同项目中穿梭，请您不要惊慌，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努力中，请您再坚持1小时——10年，谢谢。”
救命啊！！
我奋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勾搭到了王燃，全没啦！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下回到解放前！还要去追一个死胖子，不追还不行！
苍天啊！你还是赶紧收了我这个妖孽吧！
唐小果两眼一黑，倒在床上。
“小锅？”杀马特叫她。
不要理我，让我安静地去死。
“小锅，你再不起面试可真来不及了，你还答应我帮我要王燃的签名呢。”
王燃？！
小果一听这个名字，像被按了按钮一样，条件反射地直勾勾坐起来：“你说我应聘的工作跟王燃有关？”
“你不要满脑子都是那个土肥圆导演大叔好不好？这一季《蹦哒吧》常驻MC有王燃你不知道啊？我也真是奇了怪了，你虽然名字奇葩了点儿，好歹看着也挺正常的，娱乐圈里那么多帅锅美女不喜欢，偏偏粉这么一位，你的审美是不是长在胎毛上，被你妈给剃了，可怜的娃。”
这个项目是什么时间线？
“今天几号？”小果瞪着眼睛问。
“7号。”
“几月七号？”
“8月。”
“哪年8月？”
“你给我滚。”
杀马特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来现在《蹦哒吧》还没有开始录，小果心想，应聘就应聘，只说项目不能自行中止，没说不能曲线救国啊，我做了这个李助助，也能接近王燃，心有多大，距离就有多小。
刘欢大大说了，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就算结束不了这个该死的程序，我也要千方百计、无孔不入地再追你一次，旺旺仔，等我！你的天选命定正在努力向你靠拢中，你要是敢在爱上我之前娶了别人，朕手撕了你！
来到广电大厦门口，小果打开手机，点击“项目计划第一步”，只有一行字，这也太容易了，看来这男神的档次不同，难易程度也不同啊。
小果信心满满地走了进去。
面试官审视着唐小果。
“汤小锅？”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简历。
“啊。老师好！”小果甜笑着鞠个躬，看起来勤劳朴实，人畜无害。
“你这个名字……”
“报告老师，我妈怀孕的时候电视购物看多了。”
“噗！简单做下自我介绍吧。”面试官表情管理彻底失败。
“便宜。”小果面不改色地说。
……
“完了？”
“完了。”
“你这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儿！什么意思啊？”
“我说我很便宜，是便宜，不是贱哦！”唐小果眨着眼睛认真地说。
“我说这位小姐，我们可不可以按流程来，现在还没到谈薪资待遇的环节。”面试官无奈地扶着额头，现在的小鬼怎么这么难搞。
“老师，您在百忙之中来为我们做面试，万分感谢。”小果又鞠了一躬，接着说：“为了不要浪费您的宝贵时间，我倒觉得其实可以与时俱进、提速增效一下的。今天贵公司拿出的这个助助的岗位，说白了就是跑腿打杂擦屁股的，只要不是脑子缺斤短两都能干得了，不好意思，原谅我说话太直接，都挺忙的就别绕圈子了。三项岗位要求：机灵、能干、性价比，而这三项之中，性价比尤其重要，您花的钱越少，您的上司越高兴，鉴于上述理由，我是您最好的选择。”
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很有说服力。
没等面试官说话，小果又说道：“请问中午供盒饭吗？”
“供一餐。”面试官回答。
“餐标多少？”小果问。
“25元。”面试官答。
“工作时长呢？”小果问。
“8小时。”面试官答。
“超出部分有补助吗？”小果问。
“根据时长……咦？等会儿，咱俩到底谁面试谁？”面试官一脸懵逼地看着小果。
“哦！对不起，您继续。”小果暗暗吐了一下舌头，她这大概是职业病，订制王燃这个项目体验，是所有追男神攻略中难度系数最高的，因此小果也是一步步打怪升级才做到王燃的铁腕助理，收编了他的心的。
在系统中，她做过化妆师、造型师、摄影摄像、职业编导、经纪人助理、培训师……多到记不清楚了，走到王燃身边以后，更是每日浸淫在各种复杂的事物与人际之中，发通告、做宣传、刷投票、斗黑粉、拼资源、抢角色，全都不在话下，因此像面试这种小case，自然很容易就掌控了局面。
“好，咱们继续。”面试官说：“……呃……应该继续什么？”面试官彻底被绕进去了。
“继续谈性价比。”小果狡黠地笑着：“我只收25元，每天。晚上够买一份盒饭就行了。”
“欢迎加入《蹦哒吧》！明早九点请准时开工。”面试官立刻伸出手，小果笑着握住，第一步，搞定。
第二天早上，小果八点出门，地铁上往嘴里猛塞面包酸奶，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活像网红的啮齿类动物。
提前半小时来到拍摄地点，领了工牌，又是为了目标努力的一天，活力满满。
电视台为了《蹦哒吧》专门重新搭棚置景，一千余平的棚，宽敞明亮，各种赛道、游戏场、惩罚区一应俱全，只等着一会儿开拍。
“那个谁呀！”李导的助理李哗，就是昨天还“果姐”长、“王老师”短的马屁精，如今站在小果身边，用鼻孔看着她。
“李助理您好，我是……汤小锅……”
“无所谓！”李哗翻着一副好白眼：“你给我记住咯，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哪里有活儿跑哪里晓得吗？”
“好的李助理。”
“叫我李总，我是总助理，总助！记住咯！”
“记住了李总。”
“那就动起来呀！干活！先去五楼道具室把那十二个平衡车搬过来！”
“好的李总！”唐小果一溜烟地跑了。
平衡车又大又重，小果160的身高，80多斤的体重，简直要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搬到第五个，小果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扶着平衡车，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破节目，用什么平衡车！用滑板车多好，拎着就走多方便！
“那个谁呀！你怎么还没搬完啊？你快着点儿，一会儿嘉宾都来了！”
花擦你个大西瓜！嚷什么嚷？不能让朕喘口气儿！
小果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继续！
搬着第六个下到快到一楼，还剩三四级台阶的时候，楼梯口却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小果，正在低头玩手机。
谁这么不开眼，挡住朕的去路，拖出去阉了！
“麻烦您让一下……哎呀呀！”小果的脚被平衡车绊了一下，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玩手机的人听见声音一回头，唐小果在下坠的过程中，看见了那张让她中毒的脸。
王燃！
快接住我，快接住我！直接摔倒在男神怀里，这可比上一趴浪漫多了，我可真幸运！
哎！哎？你怎么不伸手啊？！
你那个破手机有那么重要吗？！
王燃见着楼梯上一个营养失调、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向自己飞过来，下意识地抬腿一挡，大长腿虽然成功阻止了她的下坠，但惯性太大，唐小果紧张的双手在王燃的裤子上乱抓，但无奈他穿的布料太滑，什么也没抓住，冲出去的瞬间，手指狠狠抠进了鞋里，然后王燃就看见，“豆芽菜”抱着自己的鞋，飞了出去。
“你没事吧？”
王燃！我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