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高中就相爱了》自华

26、Chapter 26

　　“同意了？”晚上回到酒店，易渝刚落下门锁，身子一轻，就被秦裕如整个抱起来扔在床上。秦裕如欺身而上，膝盖抵着易渝的腿弯，让他不能左右动弹。

　　易渝面红耳赤，摸过手机隔在两人近在咫尺的脸中间：“先加□□”

　　“回头我建一百个小号让你加个够，”秦裕如一把夺过手机，随手一抛，“说话，真同意了？”

　　易渝扯过被子遮住半张脸，慌乱着点点头，承认完就想躲，被秦裕如扒拉开被子揪出来，唇角追着鬓角往上凑：“别躲，老实点。”

　　易渝这才想起来蹬腿，结果被秦裕如压制的死死的，挣扎了两下便顺从地放弃，挺尸状伏在秦裕如怀里，懒懒地叫：“如哥。”

　　“嗯。”

　　易渝又叫：“如哥。”

　　“嗯？”

　　旁人觉得无聊透顶的对话，易渝说起来只觉得甜丝丝的：“如哥。”

　　秦裕如在易渝腰间掐了一把，很轻柔的，没使什么劲儿，宠溺更多些：“有事儿说事儿。”

　　“我们今天走了风雨桥，”易渝扬起脑袋，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咱俩要爱到九十九了。”

　　“害臊不害臊，”秦裕如揉着易渝的耳垂，非要惹得怀中人来回躲才肯罢休，“也不知道是谁偷摸去牵我的手。你想没想过，万一抓错了怎么办？”

　　“不可能，”易渝摇摇头，坚定道，“我都提前瞅准了，不可能抓错的。”

　　秦裕如拿手指在易渝脸颊上刮了一下：“还提前瞅准了？敢情你都预谋好了？”

　　易渝挑眉不答，嬉笑着从秦裕如怀抱里滑出来，游鱼一样跑进洗手间：“我先洗漱啊。”

　　刚解开裤腰带，洗手间的玻璃门就被推开，吓得易渝一把把裤子提到腰上。门口秦裕如坏心眼地探出脑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易渝。就在易渝要冲过来赶他走时，秦裕如扭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问：“我能跟别人说咱俩在一起了吗？”

　　易渝停下脚步：“谁啊？”

　　秦裕如成心逗他：“咱爸妈。”

　　易渝抄起一条毛巾就往秦裕如身上扔。

　　秦裕如单手接住，顺势搭在肩头：“骗你的，跟我朋友说。”

　　“谭明？”易渝只知道秦裕如这一个朋友。

　　“嗯，”秦裕如划开手机锁屏，“还有魏连州，他算是咱俩的红娘了。”

　　易渝又惊又羞：“魏连州也知道这事儿？什么叫他是红娘？！”

　　“这事儿说来话长，”秦裕如晃晃手机，“大概就是我受他的点拨，这才意识到我喜欢你。”

　　易渝又抄了一条毛巾，举过头顶虚张声势，听秦裕如说完掷了过去，雷声大雨点小，毛巾轻飘飘的没点杀伤力：“你说吧。”

　　片刻，易渝就在洗手间里听见了秦裕如酣畅淋漓的笑声：“明哥！我跟易渝成了！”

　　待两人都洗漱完，秦裕如十分自觉地钻进易渝的被窝里。本来就不宽敞的单人床有些不堪，一翻身就有“吱嘎”的声响。易渝拿书本在秦裕如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责怪他：“回你自个床上去。”

　　“等会儿着，”秦裕如搂住易渝的腰，把人往下塞了塞，在床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我抱一会儿，等会儿再回去。”

　　易渝舔舔嘴唇，算是默许了。

　　片刻，易渝在一室静谧中开口：“如哥，我挺想问你的，你前一阵不还喜欢高沂的吗？怎么又突然喜欢我了？”

　　“高沂？”秦裕如满脸迷茫，“高沂谁啊？”

　　“你别给我装，”易渝推推秦裕如肩头，“放心，我很开明的，你说就行。”

　　“不是，”秦裕如皱着眉回想，怎么也回想不起高沂这号人物来，“我是真不认识啊，她谁啊？”

　　这下连易渝也迷茫了：“就是我们班那个学习委员，长得还挺高的，你不是还追她来着？”

　　“什么啊，”秦裕如无语道，“我就追过你一人。”

　　易渝撑起身子：“当时军训的第一天，她给你送过一个卷饼，你忘了？”

　　秦裕如反问：“那不是你送的吗？”

　　“不是啊！”易渝简直欲哭无泪，“那是我们班一女生送的，里面还有张纸条呢！那上面根本不是我的字迹啊！”

　　“没有字条啊，”秦裕如斩钉截铁道，“我发誓，就一个卷饼。”

　　易渝顾不上这些细节：“那你后来送西瓜，还送花，都不是给她的？”

　　“都是给你的啊。”

　　“！！！”易渝像是被雷给劈了，“扑腾”一下倒在秦裕如怀里，压得单人床也“吱嘎”了一声。

　　“你...不喜欢她？！”

　　秦裕如小心把易渝搂好，在他额头上猝不及防亲了一口：“不喜欢，我只喜欢你，从来都是喜欢你，跟那个叫高沂的屁事没有，明白了？”

　　易渝怔了一会儿，倏地笑开了，抬手摸上刚刚被亲的那一小块皮肤：“你之前亲我额头的时候，说下不为例。”

　　秦裕如变通的飞快：“上一次是隔着头盔亲的，我当时说下不为例，意思是以后都不隔着头盔，直接亲，”说完又落下一吻。

　　夜幕将近，两个男孩子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确实不方便，都嫌挤得慌。两张床之间四步路的距离，秦裕如回头了三次，直到坐在床沿上还恋恋不舍：“真不让我跟你一块儿睡？”

　　易渝把大灯关上，留了两盏床头灯：“要是想一块儿睡，除非打地铺。”

　　秦裕如竟还真俯身试了试地板的硬度，试完之后秦大少爷又蹦出来了：“算了吧，这地板也太硬了。”

　　两人钻进被窝，照旧一人读书一人摆弄电脑。

　　“嗡——”易渝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一声，划开看是魏连州的□□息。

　　“恭喜，跟如哥有情人终成眷属。”

　　易渝回了个“谢谢”的表情包，是个小女孩揪着裙角鞠躬。

　　魏连州很快再次回复：“容我八卦一下，怎么突然就答应如哥了呢？”

　　易渝敲敲打打，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发过去：

　　“知道要过风雨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去找如哥的手，第二反应是制止自己去找如哥的手。”

　　易渝瞥了一眼旁边带着耳机兀自晃着脑袋的某人，又发：

　　“后来如哥看了我一眼，脚下激流全都奔向他眼里，空中细语全都飘向他眸中。”

　　“我就知道，我要牵着他的手，走过这风雨桥。”

　　“喂，快点啊，”柜台外有一对情侣，男生见魏连州背对着身子一动不动，忍不住出声催促道，“饮料做好了没有啊？”

　　魏连州飞快发出“再次恭喜”四个字，把手机揣进兜里，擦擦手，把一杯温热的奶茶盖上盖递给那对情侣：“布丁奶茶好了，请慢用。”

　　收拾着柜台上留下来的塑料吸管包装，魏连州忍不住一次次回想易渝发过来的那条消息。

　　“后来如哥看了我一眼......我要牵着他的手......”

　　魏连州不禁自嘲一笑，把抹布在水龙头底下洗了洗，第三次抹过操作台，又把几个奶茶杯泡浸水池里。收拾完一切，拉闸锁门，连锁奶茶店的标志暗淡下来。

　　看了一眼就能答应，得是心里念着的那个人才可以。不是对的人，任你看百八十眼也不顶用。

　　“天啊——太舒服了——”秦裕如四肢伸开，瘫在一把竹制躺椅上，手上端着一杯茶水。竹椅临街放着，旁边就是一片不知名的湖泊。毫不吝啬洒满全身的阳光晒得秦裕如懒洋洋的，腆着脸像只猫。

　　秦润深效仿他儿子，也瘫着身子晒太阳，企图把一年以来的压力和疲惫晒个干净。

　　旅行第三天，一行人到了丽江。丽江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阳光。

　　“行了你们爷俩儿，”姜梅笑着在秦裕如和秦润深的胸膛上各掴了一巴掌，“没看别人的了。”

　　“妈，都在看你呢，”秦裕如翻个身，让后背也照到阳光，抬起手臂随意一指，“这湖边全都是晒太阳的，就你不晒。”

　　秦裕如闭着眼，只听一阵椅子的拖拽声，睁眼一看左手边躺着他老爸，右手边易渝刚刚坐下。

　　秦裕如翻身而起：“给你变个魔术，你先闭眼。”

　　易渝轻轻笑起来，阳光给他镀了一层金，像个下凡历劫的小神官：“闭上眼还算什么魔术？”

　　“哎呀你就闭上吧，”秦裕如抬手在易渝眼皮上一抹，易渝依言闭眼。过了大约十秒后，听秦裕如说：“睁眼吧。”

　　易渝睁开眼，眼里只有秦裕如傻乎乎地朝自己笑，再一低头，发现自己手底下多了个毛茸茸的小玩意。

　　是一只黄花梨皮毛的橘猫。

　　易渝“啊”了一声，向下探手想去摸，旋即又停住，小心翼翼地问：“能摸吗？”

　　“问他啊，”秦裕如指指橘猫，俯身装模作样地问：“能摸你吗？”

　　橘猫两只前爪揣在胸口，喵了一声。

　　“他同意了，”秦裕如点点头，“你摸吧。”

　　趁着易渝撸猫，秦裕如起身往后走了两步，举着相机喊：“我给你照张相，抬头来一张，低头再来一张。”

　　橘猫没趴一会就腾地起身，摇着尾巴一步一步往湖边走，原来那边有游客拿鱼罐头引诱他。

　　“这就是你变的魔术？”易渝躺回躺椅，仰着脸感受阳光的沐浴。

　　秦裕如在易渝胳膊上轻轻拧了一把：“你个没良心的，还不满意？我看你刚才隔着橱窗调戏人家那猫半天了，猫也不理你。我这说破了嘴皮子才让店主人同意把猫抱出来一会儿的。”

　　易渝的手背搭在眼皮上，阻挡着过于强烈的阳光，好心情地勾起嘴角：“特别满意。”

　　旅行第五天，夜里，卧铺票去大理。

　　“卧铺？！”秦裕如拿着打印出来的火车票傻了眼。油墨还没干，抹了秦裕如一手，让他的心情更糟了，“妈，你这体验生活呢？”

　　姜梅把包护在身前，谨防那些扒手把贵重物品偷了去：“忆苦思甜，卧铺怎么了？我看人家网上说，最推荐坐一晚上的卧铺去大理了，相当有感觉。”

　　通过检票闸机，秦裕如手指抠着车票上的一小块缺口：“估计只有腰酸背疼的感觉。”

　　众人逆着人群，依着车票找到各自的床铺。秦裕如是在中铺，到了地方把包往床上一甩。下铺易渝正把一张干净的床单铺开，枕头也铺上自己带着的枕巾。

　　秦裕如笑他讲究，易渝便掏出一套一模一样的来，执意让秦裕如也铺上。接过来后，秦裕如蹬掉鞋子：“妻管严，”惹得易渝抬手佯打，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压着嗓子：“让家长听见了怎么办！”

　　六个人，正好占满一间。

　　俩孩子先去车厢尽头洗漱，长长的一排水龙头，站着一排人洗脸刷牙。秦裕如嫌脏，硬是拉着易渝去了最角落的地方，离那群满嘴牙膏沫还不停聊天谈地的人远点。

　　“看好包啊，”姜梅嘱咐道，旋即去了洗漱室。

　　一间卧铺里只剩秦裕如跟易渝两个人。中铺跟上铺隔得太近，秦裕如直不起身子来，索性趴在床上敲电脑。易渝读了会儿英文小说，喊：“如哥，你睡了没？”

　　秦裕如扯下一只耳机，向下探头：“没呢，怎么了？”

　　“没怎么，”易渝按灭了床头的小灯，躺回被窝里，“就问问。那我睡了。”

　　秦裕如合上电脑，环顾四周，同时语气里带了点命令：“你过来。”

　　易渝撑起身子，膝盖跪在床沿上，两只手扒住中铺的栏杆：“怎么了？”

　　秦裕如伸出一只手捧住易渝的脸，易渝顿时色变，刚要挣脱，两瓣嘴唇就被秦裕如噙住，吮咂两声，舌尖象征性地抵了抵易渝的牙关。

　　一个吻转瞬即逝，两人唇齿间均是水光垂涎，易渝更是过分，下唇还有点绛红。

　　秦裕如瞅着易渝呆在那儿的那幅模样，心中一阵好笑，伸手抚上那人下唇，坏心眼地一按，又倏地缩回去：“晚安。”

　　话音将落，姜梅一行人出现在门口。易渝浑身一震，连忙撤身把自己给裹严实，还面朝里遮住嘴。

　　钻进被窝，易渝悄咪咪摸出手机给睡在他上铺的人发消息：“晚安如哥。”

　　秦裕如不要脸不要皮：“晚安吻感觉不错，下回还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