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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叛徒 ...

  •   拉普拉多鲁心里多少觉得有点愧疚。

      因为当初是他做出了预言,认为此次前往霍普鲁克要塞之行不会太轻松,所以为了稳妥,他们才决定一起潜入舞会,分头寻找其他两位鬼神的踪迹,除了能提高效率,速战速决以外,在面对费亚罗廉的转世时,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不至于孤军奋战。结果没想到中途突然冒出了公主遇袭的特殊事件,醒魂和消魂完全没有联系上不说,还落进了费亚罗廉的手里。

      如果这是神的指引的话,那么拉普拉多鲁想不明白,为什么神要给予他们如此命悬一线的磨炼。

      直到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金色头发的少年。

      黑暗的讯问室里,没有阳光,也没有花草,浓雾一般的黑暗裹挟着魔法阵的精密纹路,酝酿着阵阵阴冷的气息。所有能与外界产生联系的通道都被无形的结界阻断,拉普拉多鲁拢了拢浅色的外套披肩,已经没有办法判断自己心中诞生的忧虑是来自于神的预言,还是来自于自己心中破不开的臆想。但他依然明白,少年的话语就像是从神的权柄上照射下来的一线阳光,漏过牢笼的缝隙,刺入黑暗当中,虽然没有太阳的炙热,却也足够照亮前往新世界的道路。

      怎么说呢,我还是想试试,想让他走向最好的结局,也是我们的最好的结局。

      纯粹的灵魂像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安居在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强大的力量,但格外坚韧。拉普拉多鲁不禁有些惊讶地打量起这个孩子,心中混乱的情绪则在不经意的瞬间,被一股悲伤的洪流彻底淹没。或许是被对方的发言所震撼,又或许是因为内疚于自身的能力不足,反正年轻的主教仔细思考过,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伤感。可出乎意料的是,这种烦恼没有持续太久,当他隐约发现少年身后静静伫立着的身影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或者说他的内心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结界的对面,金发的少年盘腿坐于地面,认认真真地记着卡斯托鲁所说的话,而他的背后,一个身形匀称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穿着层层叠叠的白色长袍,袍角还绘有特殊且复杂的几何纹路。年轻人的右臂与双腿都覆有黄铜的铠甲,其中手肘处的护甲还通过一个环扣,系着一条金色的飘带。只见他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就像是湖面倒映的圆月,被风吹皱后化作一滩泡影,迅速消逝于昏昏沉沉的黑暗当中,不复存在。

      拉普拉多鲁并不认识那个模糊的身影,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容颜,可就是对视的那个瞬间,他莫名觉得那个一闪而过的家伙便是某位不知名的神,守护这个少年的同时,也传来了崭新的神谕。

      “愿神保佑你。”

      于是,在年轻的副官站起身,准备开启下一步调查计划的时候,拉普拉多鲁情忍不住张开口,送出了自己的祝福。看不清的未来正如这个房间,混混沌沌,对此,卡斯托鲁和弗拉乌都很是诧异地看向这位预言者,似乎不能理解他选择支持少年的这个决定,就连那名金发少年都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理解出这句祝福的含义。

      拉普拉多鲁却只是微笑着目送少年缓缓离开,没有再同他多说什么。

      “这也是你的预言吗?”

      等到讯问室重新只剩下他们几人,压抑的死寂便又一次成为主旋律,沉甸甸地压在鬼神们的心头。顷刻间,卡斯托鲁的镜片不再反射着凌厉的光,不必与对手周旋的他微微叹了口气,放下警惕,随后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言魂的身上,而他那略显沉闷的话语则如同树林里悬挂的蛛丝,随着呼吸的气流摇晃,仿佛随时都能碎裂成千丝万缕,再也拼凑不出原本的形状。

      拉普拉多鲁能听出来,卡斯托鲁是在责怪他的莽撞。毕竟对于天界处刑部队来说,任凭无辜的孩子踏上这条天方夜谭一般的道路,即便最后真的走到了美好的结局,也是件十分不负责任的决定。没有任何一个人类理应成为这场战争的试验品,他敛起眼睫,保留着冷静气息的大衣此刻挂在肩头,却丝毫没有起到保暖的作用,反而让他挂在眼尾的苦笑慢慢溺入淡紫色的湖底,一点水花都没有飞溅出来。

      “这次就当是……我的小小的任性吧。”

      轻柔的声音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轻轻地飘起,又轻轻地落下。系魂和斩魂都满脸疑惑,似乎根本没有发觉到那个突然消失的存在,天生感知力卓越的拉普拉多鲁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切,只是模模糊糊地搪塞了过去,把责任统统揽到自己身上。

      对此,卡斯托鲁和弗拉乌除了无奈地选择接受,别无他法。刹那间,微弱的叹息幽幽地回荡在呼吸声里,金色头发的主教愤愤地踢了踢困住他手臂的结界,发出一声“倒是便宜了那个混蛋”的喃喃自语,却也想不出其它可以打击报复的方案。所有来自鬼神的能力都被结界封存,于是,同样心情复杂的鬼神们就在这座特制的监牢里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什么才比较好。

      “哎呀哎呀,可真是狼狈呢。”

      然而,就在拉普拉多鲁放飞自我,思考徒手挖穿这栋楼的可能性有大多的时候,一个从未听过的醇厚嗓音突然降临于晦暗之中,并且经过紫色光芒的洗礼,缠绕上一层浓重的瘴气。如果说之前突然消失的那个身影给年轻预言者留下了暖烘烘的印象,那么如今这个声音就像是把人直接丢进冰窟窿一样,让拉普拉多鲁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寒颤。几乎没有经过犹豫,他立刻心神不宁地抬起眼,循着声音的轨迹,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讯问室的正中央,朝着他们露出毫无感情的微笑。

      那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面容清瘦,穿着笔挺的军装,棕色的头发则一丝不苟地用发胶抹向脑后,看上去是位十分干练的士官。拉普拉多鲁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而且确定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于是刹那间,一无所知的空洞感便让他立即拧起眉,警觉地审视起对方,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任何可以探寻其目的的终极线索。

      “该说的我们都说过了,您又是哪位?”

      与此同时,身边的卡斯托鲁似乎也愣了一下。一般来说,生前擅长暗杀工作的系魂对生人的气息十分敏锐,如果有人靠近,他绝对会是第一次觉察到的。但这次,直到对方开口,卡斯托鲁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说实话,这种突发状况让结界里的三人都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并开始忍不住地怀疑帝国军中到底还藏着多少他们不知道的高手。

      此刻,空气中的灰尘在光束中纷纷扬扬地洒落,只见酒红色短发的年轻人抬起头,牢牢地盯住那个中年男人,从领口标志着第一舰队的领徽,到始终保持温和笑容的眉眼,无一不仔细地侦查了一番。这是必要的审核,也是决定接下来应对策略的前提条件,而等大家纷纷确认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可疑的杀气以后,卡斯托鲁才收起骨子里流淌的温柔,冷冰冰地开口,发出了自己的质问。

      却没想到那个人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因此摆出傲慢的架势。高耸的颧骨在他的脸上雕刻出年岁悠长的痕迹,中年男人一边耐心地等待着,一边扫视了下结界内的三个人,直到作为代表的卡斯托鲁出声,他才摊开双手,表明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具有攻击性的武器,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始了他的自我介绍。

      “我叫葛城,隶属于阿亚纳米参谋部直属部队。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的另一个名字,兰多卡鲁迪。”

      中年人的嗓音不算华丽,但也像是苦寒之地难得的湖泊,充满了抚慰人心的力量。他的语速不快,而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跌落地面,那串熟悉的发音便破水而出,在众人眼前淋下亲切的细雨。顷刻间,也许是错觉,拉普拉多鲁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凝固了起来,毕竟那个名字他们再熟悉不过,正是消魂的意思。

      是十年前前往霍普鲁克要塞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音讯的两位鬼神之一。

      某种令人无法相信的缘分差点撞晕了结界里的三位主教。拉普拉多鲁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法辨别自称消魂的家伙究竟是真是假。趁着房间昏暗,他赶紧悄悄地拉了拉卡斯托鲁的衣角,一开始想确认自己并没有做梦,二来也想提醒对方保持谨慎,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不过好在卡斯托鲁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只见他侧过头,安抚性地看了眼拉普拉多鲁,随后就抬了抬嘴角,依然冷漠地注视着那名军人,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只是一声低微的叹息从中年军人的鼻腔里溢出,那人见状,笑着摇了摇头,看上去很轻易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我的时间也不多,所以长话短说吧。十年前我发觉到军方的异常,所以抹去了墓地里的信息,改变容貌和身份,前往第一区潜伏下来。这十年来,我找到费亚罗廉的转世,取得了他的信任,并发现他记忆的封印已经被解开。只可惜因为与他过于接近,所以一直没机会与教会取得联系。幸好你们这次来了,我才能联系上你们。”

      很快,流畅的解释便从葛城的口中徐徐倒出,其中的每一处细节都能和主教们所发现的事实对得上号。至于过去十年里的忍耐和艰辛,他都闭口不谈,男人只是笑意盈盈地注视着结界内的各位同伴,仿佛此刻的重逢就是胜利的曙光,足以让他忽略如今成为间谍的痛苦。

      墓地的事情从未对外公开过,有且只有主教三人组知晓具体的情况。听到这些,拉普拉多鲁不禁稍微放松了下来,并且愿意相信这位军人就是失踪已久的消魂。另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消魂和醒魂仍然是上一代七鬼神,也就是十年前为数不多的没有经历过迭代的鬼神。所以面对前辈,新一代的言魂展开紧缩的眉头,然后淡淡地笑了笑,保留了应有的尊敬,而卡斯托鲁和弗拉乌也从戒备的动作中缓和下来,就像是抚平倒刺的豪猪,眼睛里更多的是对待伙伴时的平和与清明。

      “既然如此,那么那个金色头发的小鬼也算是你的同事了吧?你又为何要杀了他?”

      不过坦诚来说,如今虽然身陷囹圄,却是个难得的机会,是个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局势,寻求答案的机会。黑暗笼罩之下,湛蓝色的眼瞳陡然一亮,弗拉乌活动了下僵硬的颈椎,几乎没有给人留下喘息的时间,便立刻出声,将自己在意的问题统统丢给对方。当然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着拉普拉多鲁,毕竟当初那个银发男人带领自己的队伍闯入教会,救出金发少年的时候,就没见过消魂的身影,现在银发军官又指控消魂暗杀他的副官,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然而面对同伴的询问,葛城仿佛早有预料似的,深棕色的眼眸平静如夜,让人无法窥探他的内心究竟藏匿着怎样的星光。他站在那里,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稍稍整理了下自己那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袖口,之后又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重新拾回视线,完美的笑容中便在这一刻增添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因为他是阻碍。”

      宛如叹息的回答震荡在黑暗的空间内,每一处角落都为之抖落出无尽的尘埃。中年男人简单谈论了一句,就像是交出满分答卷的学霸,十分干脆地停歇了下来。他以为大家都懂,结果拉普拉多鲁眨了眨眼睛,困惑地瞥了眼自己身边的两人,发现大家都和自己一样,没能明白他的意思。而与此同时,同样意识到这点的葛城只能更加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开口,继续起他那漫长的解释。

      “我们鬼神的任务就是要彻底消灭费亚罗廉,但米卡杰·瑟雷斯坦因作为人类,不仅不阻止费亚罗廉的复活,还试图保护恶之死神,帮助其返回世间。之前他被带到教会,也是我故意给迈尔肯神父放的消息,原本打算由审判所看管便好,却没想到你们没能看住他。我在这里孤立无援,那个孩子又自甘堕落,不能放任不管,所以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你们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吧?”

      说完,葛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他最后的反问也让众人顿时觉得哑口无言,不好回答是,也不好说不是。毕竟当初让黑魔法师把人带走,也确实是教会方面的责任。除此之外,拉普拉多鲁还能感受到,前不久放任金发少年莽撞行事的决定也因为这个男人的话,在他们三人中产生了些许的动摇。一种奇怪的感觉随即缓缓升起,拉普拉多鲁不禁抿起唇,一边搓揉着指腹,一边有些尴尬地回想起当时混乱的场面,最后只能选择抛出另一个问题,来暂时缓和周围的气氛。

      “当初确实有我们的失误……但据我们所知,十年前醒魂不是也一同前往军方了吗?是因为什么原因失散了吗?”

      淡紫色的发丝轻轻拂过眼睫,拉普拉多鲁深深地吸入一口空气,多少对这几日摄取的庞大信息量感到一阵疲惫。此刻,厚重的大衣压在肩头,沉甸甸的,他抬手揉了揉额角,试图梳理出自己那阵奇怪的感受究竟源自何处。而棕色头发的男人却在听到拉普拉多鲁的话语后,露出如释重负般的表情,就好像即将完成一项伟大的任务,温和的目光中盛满了烟花般的轻松和愉悦。

      “这正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或许是为了增进双方的感情距离,葛城主动朝前迈出一步,他脚下的影子也跟着他的步伐,悄无声息地向前蔓延了几分。之后他停顿了片刻,这也让拉普拉多鲁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的长相,以及肩上代表着大佐的军衔。

      “我是来告诉你们,醒魂不可信,他已经背叛了我们,跟随了费亚罗廉。”

      刹那间,封闭的房间就像是一个大型纸盒子,把所有声音统统关在一起,无论好的坏的,真的假的,都凌乱地堆在盖子下面,任凭它们集合成雷鸣般的巨响。先前的笑意随着句子的结束而终止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棕色短发的男人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看上去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个残忍的真相。而拉普拉多鲁拉紧了衣服的领口,觉得自己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自从千年前谢迪鲁圣战之后,七鬼神在人间更换了无数任人类代理,一直坚守在消灭费亚罗廉的岗位上,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内部会出现投靠费亚罗廉的叛徒。弗拉乌看上去明显是不太相信的样子,只见他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发出了质疑的长叹,湛蓝的眼睛也掠过不屑的光芒,倒是一旁的卡斯托鲁像是想起了最开始他所做出的推测,藏在镜片后的眸光顿时闪烁了一下,便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沉郁。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兰多卡鲁迪。”

      阴冷的空气中,酒红色头发的主教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尽管那副镜片仍然稳妥地挂在他的鼻梁上,未曾动弹半分。他犹豫了一会儿,随后开口警告对方,可底气不是很足,对面的葛城应该也听出来了,饱经沧桑的面庞很快便被淡淡的惆怅所覆盖,甚至还能从那布满细纹的眼角窥探到一丝悲伤的情绪。

      “十年前我和醒魂确实修改了墓地的信息,约好前去第一区调查,但当时正好拉古斯战争爆发,我们察觉异样,遗魂——啊,对于你们来说是上一代遗魂——他便带我们回溯过去,结果意外发现了是醒魂教唆教皇发动的战争。而等我们从过去回来,觉察事情败露的醒魂立刻伏击斩杀了所有人,我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幸存者。后来我改头换面,偷偷来到要塞潜伏下来,就是为了完成原本的任务,也为了等待时机,重新联系上你们新一代的代理人,告诉你们有关叛徒的一切。”

      说着,他无声地攥紧了拳头,原本温文尔雅的气质顿时多了几分深海似的阴郁。但葛城始终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性,既没有咆哮,也没有痛哭流涕,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淡漠地叙述着那一段段本应跌宕起伏的故事。不过这些事情实在是过于离奇,甚至还牵扯到教皇和拉古斯战争,拉普拉多鲁不禁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对方话语的真假。

      如果遗魂还在的话,应该就不会陷入如此为难的境地了吧。

      想到这儿,年轻的预言者不由地叹了口气,眼睫上掉落的灰尘将他体内所有的感性统统化为一次颤动,迅速融化在浓浓的黑雾当中。而卡斯托鲁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便皱起眉,猛地抛出了个与之前话题毫无关系的提问。

      “这么说,之前联系上遗魂,让遗魂护送一个少年回教会的,也是你了?”

      伴随着疑问句上扬的句调,审视的目光暗自飞向空中,巡查着中年男人的每一处变化。作为提问者,卡斯托鲁十分郑重地凝视着对方,期待着对方准确而又肯定的回答,只是这次,仿佛长久的痛苦真的在这一刻压垮了这个高瘦的男人,葛城没有再长篇大论,而是眨了眨眼睛,迟疑了片刻,随后才懊恼一般低头苦笑了起来,并发出浅浅的叹息。

      “是啊。”

      他站在那里,喃喃地回答着,之后,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紧张地绷直了身体,然后迅速抬起手腕,好像是想查看手表上的时间。但此刻,他的手腕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佩戴手表的痕迹,讯问室又经过改造,未悬挂任何有效的计时工具。葛城抿起嘴,立马尴尬地笑了笑,便以时间紧迫为由,非常简单粗暴地打断了卡斯托鲁接下来的所有提问。

      “抱歉,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如果被发现工作时间故意缺席,那位会怀疑的。更详细的以后有机会再谈,总之以后如果碰到醒魂,各位一定要多加小心。”

      而这就是这一天消魂留给大家的最后的话。

  • 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了qaq一下子码了将近两个章节的字数,却基本没有双米出场哈哈哈哈
    这一话的内容大概是写到鬼神们被抓的时候,突然决定下来的,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写这个情节有什么意义,反正就是那时候消魂突然蹦出来跟我说:“我会这么做哦~”,于是就这么写了orz如果看过漫画的话,应该会知道这一章是什么情况,没看过漫画的话,可能会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并且觉得消魂的理由着实有点勉强?哈哈哈哈请相信自己的直觉吧,我尽力了(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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