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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8他们的束缚 ...

  •   人是欲望的动物。阴阳师里的安晴说,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物质,人们用名字束缚着身边的一切,束缚他人的同时,也给自己下了不可饶恕的咒。在我们用尽所有去抓紧身边的东西的同时,却忘记了去考虑值不值得。
      比如当年抛妻弃子的吴尹诠。
      那一个早晨的失控我和齐越很有默契地一同遗忘,日子一天一天地平静过去,我也慢慢安下心来。撇开那一点点的失落外,我的人生,似乎又回到了她该有的轨道上来。没有米粒的无孔不入,也没有齐越的温言诱惑。结果昨天晚上,他却告知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要回吴家大宅替吴尹诠庆生,而且女伴是我。
      那样生涩害怕的眼神,让我无法拒绝。
      齐越,原来是比米粒还有杀伤力的祸害。
      站在布置精美却不显浮夸的会场里,我后知后觉地醒悟。焦躁地在人堆里搜寻齐越的身影,刚刚只是一个转身,他就不见了踪迹。会场里到处都是衣着得体的绅士淑女,这样的上流社会聚会我只在电视里看见过,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机会能真实体验一回。
      正想着,目光在触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时顿住了。才几日不见,米粒竟然瘦成了这副模样。我莫名地有些恼火,目光不善地看向她身旁的韩竹生。
      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的视线,韩竹生微笑着,向我走过来,米粒无奈,只好随着他也走向我。
      “好久不见了。”他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本不想理他,一抬头却觉得他的脸有些奇怪,好像擦了粉的样子。心里鄙夷了一声,我直直地看向米粒,娟秀的脸瘦得颊骨都突了出来,原本圆润的美人样子只剩了一半,病恹恹的。
      “你身体还好吧?”顾不得还在冷战,我轻声问道。
      她不自然地微笑着,点头。
      恰好一人走过来和韩竹生攀谈起来,我想拉住米粒详细地问问,结果她却一副抱歉的神色,又随着韩竹生走开了。
      心凉如风,我冷眼看着他们与不断上前来的人微笑,交谈,嘴角的笑意却始终没有到达眼底。这就是你选择的人生么,米粒?韩竹生要与吴家二小姐联姻的新闻,连我这样淡漠八卦的人都知晓了,每天与他呼吸同一片空气的你,又怎会不知。
      肩膀上被人重重一拍,我默然地回头,是消失了很久的齐越,笑得没心没肺。
      “这种聚会很无聊吧。”他讨好地递给我一杯香槟。
      “嗯,的确是很无聊。”推开那摇晃着的金色液体,我突然觉得累。
      “再等等,等那老头的把戏玩完,我们就回家。”他自然地搂过我的腰,凑近我耳畔说道。
      那个我们,和喷在而后的热气一样,十分暧昧。我还没有喝酒,却似乎已经醉了。不然为什么此刻如此自然地倚靠着他,理智明明告诉自己要推开的不是么?
      可是,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呐。我纵容着自己,暗自说服,再窝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人群突然有些骚动,我想直起身子,却被齐越压住了后背。
      “感谢各位参加吴某的寿诞……”吴尹诠厚重有力的声音传来,和我记忆中的苍老声音完全对不上号。
      “你爸身体好了?”我疑惑地发问。
      “我爸早就死了。”他平静地回答。
      “哦,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原谅了他才回来的。”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我并不恨他。”齐越定定地望向被众人瞩目的他,并无太大在意,“他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沉默了,血缘的确不代表什么,有时候伤人最深的反而是和自己有亲近血缘的人。打着亲情的旗帜,让人无从斥责。
      “苏苏,你听,很快就要说到我妈了。”他淡笑着,眼里流转着伤悲。
      果然,吴尹诠开始向会场上的人谈论起齐越的母亲来,那个温良贤淑,却意外地短命的好妻子。说她如何如何地坚忍,在他离家的时候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又说她如何如何地善良,在知道他的公司陷入困境的时候主动求去,只为了不成为他的负担。
      “苏苏,接下来,他就要提到我了。”他讽刺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挪开他放在腰上的手,脊背挺得笔直。我不想等会他成众人焦点的时候,被无辜牵连下水。
      “所幸的是,我最近终于找到了婉仪帮我生的儿子,也算是不负她所望,今天终于能父子团聚了。”他感慨着,向齐越招手示意,“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儿子,吴隐越。”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到齐越身上来,他眼角含笑,顺了他的意向他走去。
      我目送他向着灯光聚集的中心一步一步接近,高大修长的背影透着种决然。想起他说的把戏,我有些好奇,有些不安。
      齐越笑眯眯地从他手中接过麦克风,从容地说道,“谢谢吴总的介绍,但是刚刚的介绍还有些纰漏,我姓齐,单名一个越字,越人工作室的老板,谢谢大家。”
      说完,他放下话筒就走。众人哗然,吴尹诠气得老脸涨红,却又不好发作,眼睁睁地看着他牵起我,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听着身后纷杂的议论声,我看向他,“就这么走了,可以么?”
      齐越稳稳地握着我的手,“本来不用做得这么绝,只是他算盘打得太过了,不单单惹到了我,也惹到了金泰琳。”
      “金泰琳,光缆巨头金家的独女?”
      他点头,“老头的儿子都已经娶妻,唯一一个未娶的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原来是这样啊。金泰琳和他,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
      我松开他的手,抬头,“那么我呢?”
      是这场算计里的炮灰么?刚刚整个大厅的人,见证了我们携手离去的事实。
      “你是刚好的五分熟。”他莫名地说道。
      什么意思?
      “以前听过一个冷笑话,一块七分熟的牛排走在路上,碰到一块五分熟的牛排。两人却没有打招呼,问为什么?”他兴味地挑着眉,看着我。
      我继续摇头。
      “因为他们不熟嘛。”
      “这个的确很冷。”我搓搓手臂,仍不明白他的意思。
      齐越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牵过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就跑。
      疯子,而且是无厘头的疯子。
      话说回来,他好像还是没有说明解释我刚刚的问题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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