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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耿直boy二两 ...

  •   秉承着财不外露原则,蓝枫压下微翘的嘴角,认真道:“老先生放心,我这次过来,便是备好了买药钱。”

      刘老先生将信将疑地轻轻颔首,而后笔走龙蛇写下一副药方,一边告诉蓝枫二两的一些情况以及用药前后注意事项,又道:“这小子的脉象较之上一回稍稍好了那么一点,你可是给他吃了什么补药?”

      蓝枫微微瞪大了眼睛,很是诧异:“我并未给他额外吃了什么,一切都跟往常一样。”说着便有些担心,“老先生,这里面会有什么不妥吗?”

      刘老先生摇了摇头,“暂时不好说,他这脑袋里面的毛病拖得太久了,就好比严重堵塞的水沟,没有及时清理掉堵塞物,淤得久了越堵得严实,水下不去,或许会冲开旁边的泥土,自行拓开一条新的水沟。这看似水流正常往下走了,是好事,可原来的淤堵并未解决,反而强行打开另一条道——你自己想想,若是强行在你脑袋里这么开上一道,你能受得住?”

      蓝枫把自己代入其中,想象自己的脑海就是大地,当即感同身受地觉得整个脑海都不好了。

      方子写完,刘老先生放下笔,细想了下,又不放心地叮嘱:“……我先给他开三帖,吃完再来。若是用药期间他身体出现异状,万不可耽搁,即刻停了药,然后送过来让我瞧瞧。我说的这些你可都记住了?”

      蓝枫一副乖宝宝的样立在旁边,明亮的眼中透着满满的感激,态度诚恳地躬身道:“您说的我已经记下,有劳老先生您费心了。”

      刘老先生因着家里有个和蓝枫差不多大的小郎,爱屋及乌,最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他此时便对蓝枫的表现十分满意,老怀安慰地点点头:“去抓药吧。”

      许是感受到刘老先生的和善态度和真诚的关心,二两起身同蓝枫离开时,破天荒地冲刘老先生认真地点了下脑袋,应了一声:“嗯!”

      刘老先生一愣,随即乐呵呵地笑出声来。

      注意到二两这番举动,便是蓝枫都惊讶了一瞬,同时心里更坚定地要给二两治病的决心。

      二两就算人傻了都还知道感恩给他帮助的刘老先生,要是他没傻,那他一定能活出一番新天地,而不是浑浑噩噩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而且,蓝枫还记着二两一开始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的救命之恩,早就说好有机会的话就带二两治疗脑子,之前没钱就把这事搁置了,现在钱已经到位,当然要快点实施,速战速决。

      蓝枫的想法很好,既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那就早点把该报的仇报了,该还的恩还了,接下来就是属于他自己的新生活,和原主封蓝衣的关系不大。

      这些想法只在蓝枫脑子里过了一下,便被他扒拉到一边。蓝枫拉着二两到医馆药柜前,将药方交给柜台里面负责抓药的学徒,等了不多时,拿到三包裹得严实紧密的药包。一贴一包药,一副药方开三帖,就是三包。

      三包药连药带问诊费一共花去九十八钱。

      难怪说平头百姓不敢生病,有个小病小痛的第一反应便是就近用些不花钱的偏方自行处理,实在不行了才考虑进城来看病。

      蓝枫特意问过,刘老先生的问诊费才十个钱,剩余的八十九钱全是药费,即是说,一包药将近三十钱,而这也才一天的药量!

      就是封金氏两天都不一定能赚到三十个钱,而蓝枫给二两买的药一天就能吃掉封金氏两天的赶集摆摊收入!

      蓝枫一瞬间觉得手上轻飘飘的药包都沉重了不少。

      刘老先生事先告知蓝枫,他给二两开的都是上等药,力求以最好的药效更快地把二两的脑伤稳定住,按照他的初步推断,二两的药起码得吃上三十天方能看出效果。

      这么吃下去,光靠摆摊售卖粮食和菜蔬根本扛不住。这若是让封金氏知晓,还不定要怎样跳脚呢。

      好在蓝枫已经初步取得了一家之主的权利,不怕封金氏知道后闹腾。当然,保险起见,还是别告诉封金氏实情。

      是以,等蓝枫和二两抱着药包和一些粮油棉絮布料返回西市,找到封金氏时,沉浸在售卖兰花豆的热情中的封金氏勉强分出一丝注意力到二两手中的药包,随口问道:“好端端的,做什么还买药?”

      蓝枫临时想了个理由应付回去:“家里屋顶和围墙有好几处漏风漏得厉害,我带二两检查时,二两不小心从高处摔了。我怕他伤到内里,由小伤变大伤,便趁着今日过来找医师给他瞧瞧,然后顺便抓了副药。”

      蓝枫这话倒也不全是假话,他昨日和二两糊完油纸后,确实让二两爬到屋顶看了上面破损情况,这事封金氏虽然没有全程参与,却也是知晓的。因此,蓝枫这会儿半真半假参合着说,封金氏一点都没有起疑心,只当二两真是从屋顶上摔下来。

      未免封金氏追问细节,蓝枫一边翻看他们带过来的竹篮和竹筐,一边问说:“阿爹,卖得怎样?”

      待看到空荡荡的两只竹筐时,便是早有预感会爆卖的蓝枫都一脸惊喜地看向封金氏——封金氏脸上的兴奋已经说明了一切。

      “蓝儿,你们走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伙计,把咱们的炸蚕豆给包啦!”封金氏手舞足蹈地跟蓝枫形容当时的情况,“那会儿还有两个人在这跟阿爹我罗里吧嗦,要我便宜点卖与他们,我差点就应了,幸好那伙计来得及时,一口气全买下,还差点把咱们家的筐子都带走。”

      “伙计?”蓝枫狐疑道,“我记得我走之前剩下的兰花豆还有几十斤呢。能一口气全买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封金氏猛点头,“没错,那伙计说他是什么什么茶馆来的,我打听过,那茶馆有两个门面两层楼,生意做得可大了,是个大财主。大财主的伙计出手可大方了,买这么多东西都不带压价的,问了两句直接付钱扛东西就走。”

      “等等……”蓝枫恍惚明白了,“阿爹,那伙计是不是穿着浅绿色夹袄?头上还戴了一顶浅棕色的帽子?”

      封金氏讶然道:“蓝儿你认识?”

      蓝枫顿时了然,看了看左右,简单解释道:“他说的茶馆,就是我和二两去的那家。他家掌柜的包了咱们家的兰花豆,不止是现在,还有以后。阿爹,我把这生意转手给了那位掌柜的,从今起,咱们家就不卖兰花豆了,也不能告诉别个怎么卖——”

      封金氏一听到这里,哪里还沉得住气,当即飚起高音:“什么?那怎么行?!”

      他这大嗓门,瞬间吸引了周边一众人的注意,尤其以封家村村民为主。即便他不嚎上一嗓子,那些人闲暇时也会时不时地往这边看过来,眼热他们的兰花豆卖得火。这会儿封金氏这么激动,众人不想关注都不行了。

      蓝枫换上一副淡定地神色,扫视一圈,那些光明正大打量的目光顿时熄了不少。蓝枫收回视线,压低声音郑重地嘱咐封金氏:“阿爹,我跟人掌柜的立了契约,要是不这么做,就是违约,得赔上一大笔钱。这事除了咱们自家三人,对谁都不能说,具体情况,等回去我再告诉您。”

      听他说到要赔钱,封金氏果然警醒起来,满腹抱怨都老老实实地缩回肚子里去了,甚至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一看,便看到有几个村民在盯着这边,封金氏下意识地移了下身子,想要挡住蓝枫。

      蓝枫满头黑线地轻拍了下封金氏的肩头,低声道:“阿爹,不用这般慌张,你这样倒显得我们藏了什么好东西似的,不是更引人注意吗?您就跟平时一样,只要别说兰花豆的事,但凡有人问起,就都往我身上推,只说这都是我的主意,您不懂这些,一切都听我的,这样他们就不好追着您问,您也不用担心说漏嘴,导致违约。”

      封金氏隐约觉得有些怪异,却又想不出到底怪在何处,“那好吧,就照蓝儿你说的办。”

      蓝枫无声地弯了弯嘴角:这样一来,他就能在村民们面前提高存在感,时日长了,多刷几次存在感,村民们就会清楚,他们这个家真正做主的是他,而不是封金氏,谁再想坑封金氏、占封金氏便宜之前,都得先考虑下能不能扛得住他的打击报复。

      此前,蓝枫只是在家里翻身做主,外面的人可都不清楚这事,有什么都直接找封金氏,而不会在意蓝枫的看法。现在机会正好,可以让封家村村民们对蓝枫有个改观,不再把他当作弱柳扶风娇花照水的短命鬼,或者如封建华家的那样直接当他是傻子来忽悠。

      说到封建华家的,此前他带来的那一篮炸蚕豆,直接被蓝枫做的兰花豆比下去,有兰花豆这珠玉在前,他那些炸蚕豆根本卖不出去。封建华家的逼不得已,把价格一降再降,降到亏本线,总算有人嫌兰花豆太贵,贪图封建华家的炸蚕豆便宜,抱着‘试一试万一两家的味道其实差不多呢’的心态,向封建华家的买了些许炸蚕豆。

      同样是炸蚕豆,两边做出来的口味完全不同,封建华家的担心别人尝出好歹来便不肯找他买,因而以价格便宜为由拒绝给顾客试吃,借此倒是很忽悠了几个人。

      但也就这样了,买过尝过的不少当场就后悔的想退货。因为这事闹得不太好看,封建华家的之后不敢再蹭蓝枫家兰花豆的热风,老老实实让人试吃了再买,结果这生意做得十分惨淡,即便封金氏已经把兰花豆都卖光没得卖了,封建华家的手头上的存货还剩一半没卖出去。

      有了封建华家的这个模仿失败例子在前,封家村有好几户人家蠢蠢欲动,想要找封金氏套出兰花豆的正确做法。只是眼下人多眼杂,行事不方便,他们才按耐住没有找封金氏套话。

      封金氏对此一无所知,他此刻卖兰花豆的兴奋劲头终于降了下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怀里揣了沉甸甸的一堆铜钱。经由蓝枫的统计,近百斤兰花豆,一斤二十钱,连卖带送,共计收入了一千九百钱。

      一千九百钱!

      一个上午时间,卖得了一千九百钱!

      这在封金氏过往的人生中,可从未经历过。即便是他们家的户主封善友还活着的时候,也不曾有过日赚一千九百钱的情况,这简直难以想象。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封金氏整个人变得紧张焦躁,两眼不住地左右瞄,生怕有人冲过来抢他钱。

      蓝枫不得不和二两一人站一边,把封金氏围住,让他情绪稳定下来。蓝枫只差没有直白地问封金氏:既然知晓钱多怕丢,那日他怎么就能大方地一次性拿三千钱送给封蝶衣呢?

      等封金氏心情平和下来,蓝枫便和二两去给馄钝摊送咸菜。

      照旧路过当初那烧饼大叔的摊位前,蓝枫顺势瞟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烧饼大叔老戴依然没出摊。

      蓝枫略提了提,位于烧饼摊对面的馄钝摊老板便感叹道:“老戴这摊子怕是做不成了。”

      蓝枫歪了歪脑袋,略感好奇,“怎么说?他家的烧饼味道不错,应该不愁卖。”在蓝枫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口感太硬实,不过这样的烧饼管饱,蓝枫只吃了四分之一,便感觉被稀里哗啦的菜汤浸泡过的胃部踏实了不少。

      馄钝摊老板这时忙着给新来的客人下馄钝,他儿子便接过话茬道:“戴叔家就在城外的戴家村,他家小子看上了亲戚家的一个小郎,本想求娶来着,奈何那小郎上头的长兄是秀才,听说上门求亲的冰人都快把门槛踩烂了。戴叔家在银钱上有些不足,便没敢请冰人过去。

      “如此过了许久,到了近日,戴叔家的那位却突然找人去求娶那小郎,没曾想,对方家竟然点头应允了!”

      蓝枫跟着惊讶起来,“那是为何?”就连二两,都勉强把投注在蓝枫身上的视线移开,瞥了馄钝摊老板儿子一眼,像是好奇,又似在催促老板儿子快快说下去。

      馄钝摊老板忙里偷闲地给了他儿子一个眼神,轻咳了一下。

      老板儿子因笑道:“阿父,这事戴家村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咱们在这里说一说也不打紧。”

      馄钝摊老板顿时不吭声了。

      老板儿子继续道:“那位小郎的家里提出要戴叔家下的聘礼中,除开基本应有的,另外要多加十亩水田。”

      蓝枫忍不住吸气:“十亩水田?!”

      呵,胃口不小啊。

      之前说过,擎州县盛产菰米,种植菰米便要用水田。故此,擎州县的水田市价为一亩十五两银子。十亩水田折合银子就是一百五十两。烧饼戴大叔的儿子看中的那位小郎家,怕不是狮子大开口。

      “戴叔的意思呢,他不会同意吧?”蓝枫吃瓜吃上瘾了,目光炯炯地等着听很后续。

      馄钝摊老板儿子不负蓝枫期望,十足可惜地摇摇头道:“戴叔自是不愿的。他自家也没几亩地,又上哪再弄十亩水田呢。奈何,戴叔家小子执意要迎娶那家的小郎,又有戴叔家的宠着……总之,戴叔一人扛不住,逼不得已同意了这门亲事,然后丢下摊子回去想办法凑钱买地去了。”

      蓝枫咋舌:“那可是十亩水田!”

      “谁说不是呢。天要下雨,儿要娶亲,也是没办法的事。”老板儿子感慨万分,忽又想到一事,“对了,戴叔走前说,他那烧饼摊子想要转手,价钱好商量,你若是有认识的人想接手,便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再转告戴叔约个时间当面谈。”

      闻言,蓝枫心念一起,有种买下烧饼摊的冲动。

      话到嘴边,蓝枫便改了主意,只道:“我回去问问看,村里有没有人想做烧饼生意的。”

      “嗯,我替戴叔谢谢你。”老板儿子真诚地向蓝枫道谢,不等蓝枫说什么,他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你们是哪个村子的?”

      蓝枫一头雾水,“封家村。有什么不对么?”

      此言一出,就连馄钝摊老板都停下手中动作,惊讶地长大眼睛看过来,更别说他儿子一时激动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得狠狠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从这父子俩的举动中,蓝枫隐约明白了什么。再仔细回想他们刚才说的话,一个人名立即从记忆深处蹦了出来,令蓝枫一时间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这个世界太小,还是太巧。

      老板儿子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笑意不减:“想不到会这么巧,戴叔儿子相中的小郎就是你们封家村的。”

      对此,蓝枫也深深叹服:他到底不是本土人士,对封家村人的情况本就了解不多,而就那么点了解还得临时翻原主封蓝衣的记忆才知道。

      因此,蓝枫一开始听到戴家村、秀才的弟弟这两个信息点时,并未将之与封柠文联系起来。

      是的,即将与戴叔儿子结亲的小郎,就是原主封蓝衣的前情敌封柠文。

      因为蓝枫的到来,导致封清浪瘫在床上人事不知,封柠文因此解除婚约,而众人皆以为封清浪的瘫痪是被封柠文的二哥封湖刺激的,是以封柠文家赔偿封清浪家一百五十两银子。

      如此看来,封柠文家向戴叔家提出要额外多加十亩水田的聘礼,搞不好是为了填补当初赔偿封清浪家的那一百五十两银子的缺口。毕竟是为了封柠文而大出血,白白损失了一百五十两,再从封柠文的婚事上找补回来,这倒也说得过去。

      实际上,因着和封清浪的事情,封柠文的名声到底受到了损害。尽管他大哥封泽是秀才,而且正在奋进准备考举,也依然会惹人非议,只是相比其他平凡人家的小郎来说,这等非议会少许多。

      然而封柠文及其家人并不能接受这样的议论。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颜面上的损害,封柠文的阿爹封戴氏回了一趟父家,找那边亲人帮忙为封柠文寻个好夫君,而后意外得知烧饼戴叔家的小子很是属意他家小郎。

      封戴氏暗暗打听,发现戴叔家虽然比他家差上一些,但戴叔多年卖烧饼,很是攒下一笔银钱,倘若把这笔钱用到他家小郎身上,勉强能弥补两家的差距。这才有了之后两家进一步的接触。

      到蓝枫听说此事时,两家已经谈得差不多快下定了,只等戴叔送过去十亩水田的地契。

      不过这事暂时还没从戴家村传出来,封家村村民基本都不清楚。蓝枫和二两算是最先听说的。

      蓝枫只当自己临时吃了个瓜,吃过就丢到脑后,不去在意。哪知,等他和二两从馄钝摊返回封金氏那边,却见瓜主之一的封柠文正笑吟吟地和封金氏说话。

      这一刻,蓝枫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该不会是刚刚吃了他的瓜,被他感应到了所以直接跑过来这边?

      抛开这没有根据的脑洞,蓝枫走进了听到封柠文和封金氏聊起厨艺的事。蓝枫毫不意外地暗自冷哼:还真是无利不起早,闻着钱味就能当以前的恩怨不存在,直接来挖赚钱秘方。

      蓝枫没有理会封柠文想要拉关系套近乎的意图,神色淡淡地略过他,只给了封金氏一个眼神暗示。

      封金氏先还没反应过来,随后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胸腹,忽然脑子清醒,瞬间变了脸色,对封柠文的热情不仅不感兴趣,反而十分排斥。封柠文一时间无从下手,只得偃旗息鼓。

      殊不知,封金氏刚才是一时松懈了,才被封柠文钻了空子。现在经蓝枫提醒,封金氏想起自己身上揣了数额巨大的铜钱,哪里还能容忍封柠文的接近,没当场让他滚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蓝枫对封金氏的觉悟还算满意。

      好在没多久,他们便集体收摊返村,封金氏不用一直保持精神高度警惕。

      出了一次大集,村民们回程路上显见的露出比平常赶集更为疲惫的神色,一路无话只埋头赶路。

      相比其他村民,蓝枫三人反倒是最轻松的。一路走到家,蓝枫甚至还有精力边检查脚底板,边调侃自己:“阿爹,我这一回只出了两个水泡,可喜可贺。”

      封金氏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一时间被他这话打了岔,忘了想说的话。封金氏顺势瞅了瞅蓝枫的脚,看到自家儿子两只白嫩的脚底后跟各开了一个水花,顿时心疼地皱起眉头,“疼不?”

      蓝枫呲牙咧嘴地挤出一抹笑来,“跟之前比起来好多了,不疼。”

      在后面扶着蓝枫上半身的二两看到了他脸上抽疼的表情,二两一手维持住护着蓝枫的姿势,身体前伸,弯下腰对着蓝枫放在长凳上的脚轻轻吹了吹,然后闷闷地憋出一个字:“疼!”

      蓝枫被他这个动作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蹦到屋顶上去。感受到湿热的气息吹拂在水泡磨破皮后的伤口上,蓝枫忍不住蜷缩起脚趾,连带上半身都往二两的臂弯里缩了进去。

      二两十分自然地收紧左手臂,支撑住蓝枫的身体。

      这一刻,蓝枫迟钝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脚底的断断续续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二两的怀抱,反而在想:二两个大傻瓜,居然往我的脚底吹气,我还没洗脚呢!要命,吹得我饭都不想吃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个月在疫区过得很艰难,半个多月感冒加上十一天大姨妈,还要照顾家里的病患,身心俱疲。唯一的安慰就是院子里种了许多菜,不用团购。然后我想着这篇写了这么多不能坑,才码出这六千加,还差点因为心里的暴躁直接写出一个有脚气的男主(咆哮熊.jpg)……
    等等,有脚气的男主……emm……(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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