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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第二天,雨停了,阿莲也来上课了。
      她的身边围了一大圈的男生,殷勤地问她这几天去哪儿了。
      杨水富看她脸色有点苍白,并没有朱文培说的美得象仙女,反而有些憔悴。
      杨水富很怀疑她生了一场不能淋雨的大病,但是什么病是不能淋雨的,杨水富却猜不出。
      朱文培也笑兮兮地挤到阿莲边上,嘘寒问暖。
      杨水富很想过去和阿莲说几句话,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
      许国云看着杨水富嘻嘻地笑,笑里的内容意味深长。
      杨水富想,就这样吧,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可望而不可及,可笑而不可语,可想而不可做。
      晚上,在房间里晚自修。
      惠玲突然问道:“杨水富,你喜欢诸葛甘莲呵?”
      杨水富吓了一跳,看朱文培,朱文培连忙辩解:“不关我的事,她自己看出来的。”
      周云其在一边笑,对杨水富说:“你那样子,是人,都看得出来。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了不起。”
      惠玲也笑:“杨水富杨水富,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你。我跟阿莲很熟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不过,我得提醒你,她有男朋友的。她男朋友我也认识。”
      刘鸽也在一边凑合:“杨水富,我也跟阿莲很熟的,我给你做媒吧?”
      得,所有的人都跟阿莲很熟,只有自己不认识她,杨水富想想好笑,都是一帮无聊的人,懒得理他们。
      惠玲又说:“我说真的,她的姑姑就在我们家隔壁,前两天她还在姑姑家玩呢。”
      杨水富来了兴致,问她:“前两天她不是生病吗?”
      惠玲差点脱口而出:“生什么病,她——”看着一大窝的男人,又笑:“她没生病,她好好的。不是我说你,喜欢她是你的错。”
      朱文培马上搭腔:“爱一个人没有错!”
      杨水富不自然地笑了:“我没喜欢她,别听朱文培瞎扯,他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朱文培就踢了许国云一脚,问他:“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许国云恶狠狠地回了他一眼,骂道:“神经病!”
      朱文培就管自个儿笑了,说:“好,好。”
      九点钟,惠玲和刘鸽都回家了,男人们开始批判朱文培。
      许国云说:“朱文培简直不是人,什么事都跟女人说,男人们一点隐私都没了。往好了说是女人的卧底,往不好了说简直就是女人的走狗!”
      周云其说:“现在明白朱文培为什么这么受女生们欢迎了。他就是踩着别人的痛苦往上爬,是个典型的叛徒,汉奸,是不折不扣的人民公敌!”
      杨水富倒没有骂他,只是费劲地从床底下找出那把菜刀,把许国云一件扔了不穿的旧衬衫找出来,费劲地割下一只袖子,说从此以后,与朱文培割袍断义,大家再不是兄弟。
      许国云说,你他妈的要割袍断义也割自己的衣服呵,割我的衣服干嘛,又不是我跟他断义。
      四个人正笑着闹着,砰砰砰有人敲门。
      开了门一看,是住在楼上的兄弟。
      兄弟说,妈的你们几个还这么开心,你们家的那个严惠玲被野狼拦在劳动桥上了。你们再不去,就被野狼王老虎抢亲了。
      四个人吓得够呛,杨水富菜刀也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冲冲地往外跑。
      劳动桥就在学校后面过去一点点,紧挨着江山新村。
      劳动桥上有明亮的路灯。四个人赶到的时候,争执还在继续,劳动桥头围了一圈的人。许国云觉得武义人最爱看热闹了,什么屁大的事,都有人围得指指点点。
      四个人挤进去一看,却不是惠玲,是出交通事故了,一辆摩托车把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给撞了,可能撞得并不厉害,两个人正在吵。幸好两个都是男人,看见围观的人多,自己也觉得没面子,一会儿,骑自行车的人就一瘸一瘸地走了。可是那辆摩托车却无论如何发动不起来,旁边的人在笑,说摩托车撞不过自行车。
      四个人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惠玲和野狼。
      “我们被耍了!”杨水富说,“那家伙这么坏,回去活劈了他。”
      许国云还跑到桥的另一头看了下,也没有动静。
      周云其还是不放心,几个人于是沿着江山新村往南湖畈方向一路追去。
      快出江山新村的时候,看到路口的路灯下有几个人在那拉拉扯扯,由于灯光昏暗,一下子也看不清。四个人急忙跑过去,老远就听见惠玲的声音:“神经病!你才有病呢!”
      许国云老远就喊:“严惠玲!严惠玲!”
      严惠玲高声应着:“是我是我!”声音里满是喜悦。
      野狼几个人看到他们几个,都愣了,站着不动。
      许国云说:“野狼,你干什么?”
      野狼满不在乎地说:“我请严惠玲看电影,管得着吗?”
      朱文培说:“半夜三更地,看什么电影?”
      野狼鄙夷地哼了一声:“午夜场!你看过吗?你懂什么!”
      周云其就笑,说:“野狼,都说你很大方的,看电影是吧?也请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们从没看过午夜场呢。”
      野狼冷冷地斜了他一眼:“请你们?我有毛病呵!”
      杨水富说:“你是有毛病!”
      野狼火了,逼近了一步:“小子你说什么!”
      这时有人拉了野狼一下,可能那人看到了杨水富手里的菜刀。
      野狼也看到了,满不在意:“他妈的,拿把菜刀就想吓唬我呵?有本事你就劈了我!”
      杨水富也针锋相对:“有本事你就试试!”
      周云其赶忙过来劝:“别别别,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过不去的!”
      野狼哼了一声,阴着脸对杨水富说:“你记着!拿刀吓我,有你好看的!”一伙人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严惠玲站在边上,吓得不轻,不停地说谢谢谢谢,又骂杨水富:“杨水富,你个神经病,拿菜刀干嘛,真出了事怎么办?”
      杨水富自己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手里拿了把菜刀。”
      许国云问惠玲究竟怎么回事。
      惠玲说,劳动桥头有个舞厅,野狼他们去跳舞,刚好让她给遇上了,他们就叫她一起去,她不去,他们就一直追着。
      惠玲说:“幸好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
      朱文培说:“你走后,许国云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许国云说不好,惠玲有难,于是就带着我们来救你。开始我们还不信,一直追到这,看到你身陷狼窝,我们才信了。原来你们真是心有灵犀哪!”
      惠玲吃吃笑了,说:“真的吗,有这么神?”
      杨水富说:“朱文培,你编的这英雄救美也太土了,你以为许国云是姜子牙呵。”
      许国云也骂朱文培神经。
      周云其在那笑。
      最后四个人还是不放心,一直把惠玲送过南湖畈没有路灯的那条土路,等看到惠玲他们村的路灯了才回来。
      之后,为了惠玲的安全,周云其让她就不要来晚自修了,但惠玲执意要来,还说上次是不小心碰到的,野狼也没那么坏。
      许国云不放心,要送惠玲回家。惠玲开始不让,说她胆子挺大的,不怕。后来经不住许国云的坚持和大伙的劝,她也就同意了。
      从宿舍出来,沿着门口狭窄的小巷向外走,再沿着熟溪边的溪南街一直走,过劳动桥,过江山新村,过南湖畈,在朦胧的灯光里,许国云和惠玲有说有笑地慢慢骑着车,虽然秋风吹过时有点冷,许国云却感到特别的温馨。
      许国云送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开始是送到劳动桥头,后来送到江山新村,再后来送到南湖畈,最后都快送到惠玲家了。
      但惠玲执意不让许国云送到家,说村里人看到不好,也郑重地和许国云说谢谢,说许国云是一个好人,他们对她太好了,她会永远记得。
      严惠玲当然不知道,每天晚上这短短十五分钟的的路程,成了许国云终生难忘的甜蜜之旅。以至于多年以后他回忆起自己的青春往事,都会记得那些朦胧的灯光,灯光下惠玲无拘无束的笑。
      江山新村和劳动桥成了许国云再也抹不去的青春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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